望著壹望無際的麥海,收割機的隆隆聲在田野上空回旋,搶到小麥的農民忙著裝袋、拖運、晾曬、收集。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收麥子的場景。
現在收割小麥變得特別快。家裏種了兩畝左右的小麥,收割小麥的過程幾十分鐘就結束了。小時候麥子收的沒有現在快,而且好像以前小時候最怕收麥子。
“田家月閑少,五月人忙兩倍。”那好像是小時候很常見的事情,哪裏都壹樣。那時候的邁克爾真的是“渾身土氣熱,背曬得滾燙,不知道熱,卻後悔漫長的夏天。”
割小麥,在沒有聯合收割機之前,用鐮刀收割小麥。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見過鐮刀。小時候沒有聯合收割機。我很幸運看到了鐮刀。
割麥子之前,家裏的鐮刀總是掛在院子外墻的縫隙裏。
鐮刀長什麽樣?記得小時候老師教我們說,7是什麽樣子的?像鐮刀壹樣。是的,鐮刀幾乎和數字7壹樣。數字7的頂部水平線是鐮刀刀,數字7的垂直線是鐮刀柄。家裏那把彎彎的鐮刀柄,可能因為用的時間長了,已經失去了最初的光澤,被包裹上了壹層厚厚的包漿。我想那是它壹次次割麥子留下的時間印記。
我不知道怎麽做鐮刀。但是,在小麥收割前夕,要想做好工作,必須先磨刀霍霍。爺爺總是拿出鐮刀,在很細的磨盤上來回磨幾十次。在磨的過程中,他還會時不時的蘸點水,用手指輕輕摸摸刀刃,看看鐮刀磨得好不好。當薄刀片刮過他的手指時,會發出沙沙聲。這是壹項細致的工作。
磨刀也是個技術活。雖然來回幾十次,但其實很有講究。就像我媽的刀,每個地方的厚度不壹樣,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而我爺爺磨的是厚薄均勻。我覺得普通人看那幾十次不規律的來回,是很有規律的。畢竟前後厚度真的很均勻。
還有,不能隨便找塊石頭磨刀。妳要用很細的磨石,首先是磨石,然後要很細,因為粗的磨石會磨損刀片。鋒利的鐮刀只能用精細的磨石來磨。刀只有磨了才能起作用,也就是高效,就像爺爺常說的那句話:細磨出精品。
割麥子真是壹件累人的工作。農村有句老話叫“焦麥炒豆”,意思是中午不能割麥子,容易炒豆,所以壹般都是天剛亮,不容易掉麥粒去地裏割麥子。先不說夏天天氣熱的原因。就說說割麥子吧。首先,割麥子真的是體力活,累人。其次,割麥子要花很長時間,很快就會低效。最後,我最想說的是,妳看小麥的光桿。其實割的時候還是很疼的。特別是麥穗上有長長的麥芒。小麥芒細如針。它們卡在身上和手上,像針紮壹樣疼。如果妳把它們插進去,妳可能看不到小麥芒在哪裏,因為它們太薄了。但是,就是疼。
有人可能會說,那為什麽不割麥芒呢?我想說,首先,見過小麥的人壹定知道,割小麥芒是不可能的。小麥芒又長又復雜,剪起來很費時間。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壹個是小麥芒的存在對小麥有生物學意義。麥芒不僅能增加小麥的抗病性,還能像葉片壹樣蒸騰。由於麥芒的存在,增加了麥穗向大氣蒸騰的面積,提高了蒸騰能力。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水分蒸騰遠大於麥芒,因此麥芒的存在對小麥籽粒灌漿成熟和產量具有重要意義。
所以,在過去,即使冒著被紮的危險,我們也不能僅僅為了獲得更多的小麥而剪掉麥芒。
有過用鐮刀割麥子經歷的人都應該知道,在正式軋田開始之前,有必要打壹場。首先,選擇陽光充足、通風的場地。在把小麥鋪在田裏之前,妳需要用棍子、水、麥麩等東西在田裏打壹個堅實的谷物烘幹場。我們河南的地方叫“打壹場”。那時候自來水還不普及,壹個村子有好幾口井,都是用桶去井邊或者相鄰的河裏用扁擔挑水。在過去,那時,牛被用來壹遍又壹遍地推著輪子,裏裏外外,裏裏外外。當地面“無絨”時,它就符合規定,可以用作壓麥和曬谷的地方。
做好前期工作之後,接下來就是正式的軋場了。割完小麥,用大車把小麥拉到田裏,開始鋪田。首先,把小麥鋪在田裏。用工具把小麥鋪在田裏是壹件簡單的工作,盡量鋪得均勻,讓碾壓過的田壓出來的小麥少留殘渣。
鋪麥應該用什麽工具?其實這個工具早就應該出現了,在裝小麥的時候就用上了。我們稱之為三叉桑枝。小時候以為三叉相連。後來長大了才知道其實是樹的壹種,我們這裏叫蠟樹。其實桑樹也是可以做的,只要形狀合適,加熱彎曲。簡單來說,壹個樹幹上有三個叉。
擺攤結束後,我們就開始正式的滾場。碾壓場的作用是把麥稭和麥粒分開。大石頭把麥稭翻來覆去地滾,第壹次脫粒,第二次壓扁,又滑又方便堆集。
以前,在我的記憶裏,最早的滾田方式是用牛,牛後面綁壹塊大石頭。這塊大石頭在地裏很重。在那個時候,誰能舉起壹塊石頭或把它豎起來,就會受到所有人的稱贊。因為石頭重,拉石頭的老牛最累。每次,他累了就休息。因為人在大太陽的照射下汗如雨下,牛也是汗如雨下。
後來技術稍微發達壹點,軋鋼機還是用手扶拖拉機,後面還綁了壹塊大石頭。原理是壹樣的。不過這樣讓人更累,效率卻提高了不少。畢竟牛需要休息,車可以吃油。只要人不累,就可以不休息。後來技術再發展,就用小麥脫粒機了,但是需要幾個人配合,至少兩個人。壹個人在入口處往裏面塞小麥,另壹個人在出口處摘小麥。但是使用打谷機有很多方便和省力的地方。接下來,我們來詳細說說。
用牛或手扶拖拉機拉了壹個大石磨後,麥稭就被碾碎了。接下來,我們要把小麥從碾碎的稻草中篩選出來。被碾過田地的小麥將開始堆積稻草。我們這裏說的是稻草堆。麥稭堆壹般下部大致呈圓柱形,上部大致呈弧形。
這漂亮的麥稭堆是怎麽弄出來的?先用叉子,也就是我們上面剛剛說的叉子,三腳的那種,我們叫它桑葚叉。用桑叉挑出長稭稈,將桑叉推平並迅速沖向麥稭堆,在接近麥稭堆的瞬間使齒尖落地。在慣性的作用下,整堆麥稭被桑叉拾起,然後運送到要堆麥稭堆的地方,堆成麥稭堆。堆壹堆漂亮的稻草堆也是個技術活,因為堆得不好,隨時會塌。堆好了,當年就好了。
首先麥稭堆的位置要選在邊線的地勢較高的地方,避免底部在水中腐爛。壹般參加堆碼的都是經驗豐富,精力充沛的農民。首先,他們鋪上壹層麥稭作為基底,然後將它們均勻地疊放在壹起。要有人把草垛上的草壹層壹層的平整,這叫堆垛。垛上的麥稭要層層疊疊,處處均衡,否則妳就造不出漂亮結實的垛。
有經驗的碼垛工都知道,當妳踩在壹個碼垛上晃動的時候,妳下面的碼垛也會晃動,這是正常的。如果人動了,碼垛不動了,妳最好趁早重新開始,因為妳的碼垛已經不遠了。
其次,桑枝運來的麥稭堆在垛的周圍,堆的人挑動它,壹層壹層堆在垛上。這叫堆碼,堆碼的工作極其費力。草很亂,要先把它做成“鋪”,然後紮進木叉裏慢慢撿。每鋪草重十幾十斤。大多數拾草人是男性。他們壹手拿叉子做支點,壹手用力,喊了壹聲“起來”,幾十公斤的草飛向垛口。當壹床草飛在垛上時,它迅速拿起垛,及時在空中接力,用手中的木叉推動,壹層壹層地釋放,到壹定高度時再逐漸回收。中間壹兩尺厚的壹堆麥稭,頂上收的時候有兩三尺寬。
堆的越來越高,對堆的人的挑戰也越來越大。當樁達到叉柄夠不到的高度時,不僅需要力量,還需要叉柄的彈性,在整個草即將離開叉柄時,及時給予向上的頂力。當然,如果堆得太高,超過了人力的極限,就會設置壹個支架,將麥稭逐漸轉移到堆頂。
最後用帶草的泥把上面磨平磨光,刷掉堆周圍的浮草,麥稭堆就完成了。
這樣就堆出了壹個又漂亮又結實的麥稭堆。
稻草堆,它不是小麥的終點,它是村莊的起點。冬天的中午,麥稭堆是老人們曬太陽的天堂;它是農家孩子天然的兒童堡壘,寬闊的胸膛敞開著接納每壹個調皮的孩子。老鷹抓小雞,粘住猴子,玩跳棋...壹場又壹場的遊戲,這是麥稭堆對農家子弟最大的善意,也是農家子弟最大的快樂。漫長的冬天,麥稭堆就是老牛的口糧,碾碎的麥稭經過鍘草機,就成了老牛的口糧。
只是隨著機械化收割的大規模推廣,麥稭堆逐漸退出了農民生活的舞臺,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漸行漸遠,留在了昨天和歷史中。
又漂亮又結實的麥草堆已經堆好了。接下來,是我們提高場的時候了。羊腸就是在有風的時候,用木升降機把碾碎的小麥拋向空中,借助風把小麥的谷殼、矮稈、谷殼吹掉。
養田不像割麥子,更像堆垛,需要技巧和默契。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難。
第壹次很難熬。因為麥殼和谷粒是混在壹起的,要用小齒的桑枝順風,可以用力放下種子,逆風拋向天空。殼輕粒重,不去殼的麥穗會壹起分離。有時候白天沒風,就等晚上,人在地裏睡覺,什麽時候風來,什麽時候動手,雖然天黑,但還是不影響第壹時間。
二次推廣叫二次推廣,但這是壹個精細的工作,也是最有技術含量的過程。這壹次,無法在暗夜中提升。這次我們用的是我們的木質升降機,名副其實,真的是木質升降機。這壹次,不會像第壹次那麽刺激。不是把小麥扔到空中,而是用手腕把它提了出來,小麥被切成了扇形。麥子被均勻的撒了下來,落在了風頭上。就這樣,麥糠和幹凈的小麥完全分開,隨風飄走了。
把繩子拉到地上,輝煌地舉起小麥,擡場就結束了。
展覽結束後,剩下的就是曬麥子,裝麥子,帶回家。
今天,伴隨著馬達的轟鳴,聯合收割機愉快地穿梭在金色的麥浪中。金色的麥浪瞬間被收割,“吸”進機艙脫粒,變成金色的麥粒。金光閃閃的麥粒從收割機裏“吐”了出來,所有的村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表情。壹臺收割機,讓過去割麥、軋麥、養田成為過去,成為回憶,成為“滿是土氣的熱氣,太陽曬在背上”的過去。這對農民來說無疑是幸福的,科技進步解放和發展了生產力。
以前小麥收獲全程需要十天半月,現在只需要三到五天,麥粒回倉。真的是方便快捷簡單。以前的麥收景象已經成為歷史畫卷。雖然麥收場景變了,但不變的是勞動性質,不變的是回鄉收割小麥的情節。
麥浪滾滾,又到了收割小麥的時候了。站在這片熟悉又陌生的田野裏,只有滾滾的麥浪才是最深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