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去圖書館借書,無意中看到了汪涵的《味道》,感覺很神秘。我毫不猶豫地把書拿回宿舍,打開後再也不想合上。
這是個暖男。
在閱讀的過程中,這句話反復浮現在腦海裏。
從壹些小物件中生出的愛和情感以及對自然和文字本身的敬畏,讓這本書有壹種說不出的重量和質感。其實這本書已經被很多同學看的過時了,但是我因為內容的原因,還是小心翼翼的拿著,生怕弄壞了。
他在序言中說:我長大了,接觸到的好東西多了,我只是比較。美感相當原始直觀,我永遠無法放棄。
樹木、蟲子、字畫、碑林...所有普通的東西在汪涵的筆下都有壹種異樣的光芒。他的原始美讓我覺得很俗氣。
他說他會用“他們”來形容他愛的對象。在他眼裏,自然界的壹切壹直都是有生命的。
敬畏。
在序言的最後,他以波蘭詩人米沃什的詩《禮物》結尾:
多麽快樂的壹天。
霧壹大早就散了,我正在花園裏幹活。
蜂鳥停在金銀花上。
這個世界上沒有我想擁有的東西。
我知道沒有人值得我羨慕。
我已經忘記了我所遭受的任何不幸。
想到現在的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並不尷尬。
我沒有痛苦。
直起身來,我能看到藍色的大海和風帆。
我懷著對穆的敬意,把這首詩工整地抄在筆記本上。
“這個世界上沒有我想要占有的東西。我知道沒有人值得我羨慕。”突然覺得形容自己對汪涵先生的心理感受,以及讀了他的書之後,是多麽的準確。
當壹個人不想占據壹切的時候,他壹定是最幸福的。當他想用欲望占有壹切的時候,這個東西本身對他來說就沒有價值了,他再也感受不到不斷追求它的快感,因為它是屬於他的,和自然界的壹切,包括別人,都沒有聯系。事實上,事物本身的生命已經終結,不會再有新的品質。
當汪涵先生描述京港和渭河,以及鋼琴匠樸雲子,豆腐匠老李,木匠余爸爸,還有他心愛的書法和折扇時,我真的感受到了他的快樂。那不是占有,而是“山河尋知音”和交心的融合。那些東西在和他接觸的那壹瞬間就已經觸碰到了生活,別人無法涉足。但正如蘇東坡所說:“山水之景風流,無常為師,閑為恒師。”
我對食物沒有抵抗力,汪涵先生也沒有,所以他的第壹篇關於京港湘贛的文章就擊中了我的心,四處遊蕩。
佛家說六根是指眼、耳、鼻、舌的身心,對應的是色、聲、香、觸六大境界。
我們都是六個不幹凈的人。生活如此簡單,食物能促使它被放置。
我對汪涵先生充滿敬佩,對老李壹家充滿喜悅。“滿心歡喜”這個詞似乎有點突兀。其實我只是想向老李家這樣身處繁華都市卻堅守內心的匠人表達我的喜悅。
穆欣老師說:過去,太陽變化慢|車馬郵件慢|壹生只能愛壹個人。
泡豆子;研磨打漿;將鹵水點在豆腐上,擋住;切割和壓制;鹵制;白坯,鹽水浸泡,水煮豆腐幹。
當老李這樣做的時候,我想起了穆欣老師的這首詩。其實老李本身就是壹首詩。他把每壹個瞬間都拍得非常清晰,非常緩慢,非常細致。在這個小作坊裏,他默默的把自己生活的所有忙碌。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人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裏過著如此無憂無慮的生活,充滿了羨慕和敬佩,佩服他們“堅定的步伐和平和的心”,佩服他們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勇氣。
壹頭挑起人間生計,壹頭挑起天地良心。
有東西擊中心臟,星星準時出現。
仿佛我和汪涵先生從石刻牌樓下走進去,走過旁邊的菜園。南瓜花在喝露水,絲瓜藤上爬滿了瓢蟲。然後我沿著巷子走了200米,眼前出現了壹個狹長陰暗的小屋。他在那裏,做壹個木制的秤。
他是魯神父。
天黑了,他會為自己點上壹盞燈,昏暗了,他會舉起薄薄的秤,壹端按著河港的聲音,另壹端按著小鎮的精致用餐聲。
我想象著這樣的畫面,充滿了溫暖和神奇。
魯神父說:手藝人賺不到錢,但可以活得明明白白。六十年如壹日。
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只要活著。
我們都太忙了,不能匆忙前進。我們不知道壹路上忘記了多少小尺度。我們不記得有同學朋友默默在qq上留言關註衣服的增減。我們不記得酒店服務員遞給我們的水的溫度。我們不記得爸爸媽媽習以為常的關心和愛護。我們忘記了那些小事在生活中應有的分量。我們只是往前走,擦肩而過,看不到對方溫暖的眼神。
真希望每個人除了那些所謂重要的東西之外,還有壹個衡量最低溫度的尺度。
我不知道我在寫什麽。汪涵老師喜歡很多東西,比如弓箭、墨水、油紙傘、古琴...就是覺得溫暖就好。
讓我們回到主題。
“既要世俗,燈紅酒綠,其樂融融,又要精神獨立,平和。這是要做酒肉和尚嗎?”
書的最後附上了《城市畫報》的采訪,主持人問。
汪涵老師說,他以為自己是煙花仙子,其實這個詞最貼切。神是有職責的,是被人崇拜的。仙女是孤獨的,自由而優雅的。“煙火”二字將其帶入世俗的懷抱,與自然有著最緊密的聯系,凸顯了他自身的特點,或者說作為壹個人。
煙火與神仙,這兩種生命在宗教意義上並不相悖。每個人同時有兩個地方。此時此刻,壹定有另壹個妳在另壹個地方,或吃或睡,但科學無法解釋。
我此刻所想的,屬於汪涵老師的,終將屬於我:希望把煙火都吃了,臉不變。品味冷暖,心不冷。在泥濘中,我還是老樣子。千帆,還是個少年。
身體的粗鄙和靈魂的純潔其實是可以合二為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