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三拳打倒鎮關西;武松打虎景陽岡;花和尚倒拔垂楊柳;魯智深大鬧五臺山;吳用智取生辰綱;潯陽樓宋江吟反詩;假李逵剪徑劫單身;黑旋風沂嶺殺四虎;宋公明三打祝家莊;林教頭風雪山神廟。
武松打虎
武松那天在“景陽岡小酒館”連喝了十八碗酒,已經醉得不成人樣,晃晃悠悠、神誌不清。酒保勸他住店,告訴他山上來了猛虎,這武松借酒發瘋,把酒保大罵壹回,暈暈乎乎就上了景陽岡。
喝醉酒的人最沒出息,武松也是個人,困勁上來只想著睡覺,誰還顧什麽老虎。
話說這武松正躺在石頭上睡覺,突然被壹陣猛虎的吼叫聲驚醒,武松不禁壹身冷汗。他覺也不敢睡了,提著根梢棒膽戰心驚的躲在大青石後面(這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誰也不會傻到掂著根棍子去和老虎拼命)。那老虎的吼叫聲越來越近,武松躲在青石後面哆哆嗦嗦(已經很不錯了,不信深更半夜把妳放老虎跟前,怕是早嚇死了)。突然,聽到那大蟲壹聲慘叫。武松大著膽子伸出頭,看見那大蟲竟然被獵人的鋪獸夾子夾住了。武松心裏面這個美呀,哈哈,老天保佑躲過壹劫。
那大蟲兩只眼睛銅鈴般大小,黑夜裏冒著綠光。武松壹會也不敢在這上上待著了,這老虎不可能和自己壹樣是光棍漢吧,要是再蹦出壹只母老虎來(其實,武松當時也不知道這只老虎的性別),可就要了命了。
武松壹溜小跑往前跑了幾步,突然想到自己什麽禮物也沒有帶給哥哥(那幾年,武松混得夠慘的,碰到個黑心老板,壹年多沒有給他開工資。在酒館喝十八碗酒,完全是因為那裏的酒便宜,他好幾年沒有喝過酒了),他想好歹那只老虎被夾子夾住,與其便宜了獵人不如便宜了自己。
武松膽量果然過人,他手提梢棒湊到大蟲跟前。那大蟲見人過來了,把個鐵架子拖得“嘩嘩”響,可把武松嚇了壹跳,這個家夥要是從鐵夾子裏面掙脫出來,自己可吃不消。
武松再仔細壹看不由樂了,敢情那老虎兩條後腿都被夾住了。武松鬥著膽子走上前,揮起梢棒沖老虎頭上就打下去,未曾想到壹激動棒子打在樹枝上,老虎沒有打著棒子斷了。武松氣得直跺腳。
武松到底是個聰明人,他看著頭頂這棵大樹有了主意。武松搬起塊大石頭,吭哧吭哧爬到樹上,他舉起石頭沖老虎就砸過去,也就這麽巧,石頭正好砸老虎頭上,老虎壹聲沒吭就倒在地上。武松坐在樹上還琢磨,平時投石頭沒有這麽準過呀。
武松多聰明,他從樹上下來後沒有湊到老虎跟前,他怕老虎裝死。武松又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使勁砸向老虎,那老虎紋絲不動,武松這下放心了。他大搖大擺走到老虎跟前,武松心裏想以前光騎過馬從未騎過老虎,今天就過過騎老虎的癮(這裏就看出武松的確是膽量過人,深更半夜、孤山野嶺,誰有膽量爬死老虎身上玩,反正我是不敢)。
這武松光騎著還不算,他伸出鐵錘般的拳頭沖著老虎腦袋壹頓猛打。
騎也騎夠了,打也打足了,武松心滿意足的從老虎身上下來,他費盡力氣打開鐵夾子把老虎的兩條後腿弄出來。這武松是真厲害,深更半夜拖著老虎後腿就往山下走。
眼看快要出山了,就看見樹叢中有什麽東西在晃動,再仔細壹看竟然露出壹個虎頭,定是那母老虎來找丈夫了,武松當時嚇得就暈死過去。
武松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身邊圍了好多獵人,他們頭上都戴著虎皮帽……武松從小就有吹牛的習慣,怎麽肯放過這個機會。
楊誌賣刀
楊誌失陷花石綱,被迫流落關西。收拾錢物,欲往東京打點,不想路遇林沖剪徑。眾久慕楊誌威名,欲***舉大義,奈何那王倫非愛才之人,楊誌又難舍功名,終別了梁山,直奔光明前程而去。不曾想,卻流落東京街頭,衣食無處,被迫賣刀,壹時性起,殺了潑皮牛二。 此典婦孺皆知,因覺正史有誤人之嫌,今鬥膽試彈。 楊誌落魄如斯,卻不甘流落草莽,蓋因其面子情結作怪。“灑家是三代將門之後,五侯楊令公之孫。”此話從根源上剖析了楊誌命運的結點。世代忠良,雖家道中落,仕途不暢,僅以“小時曾應過武舉”,最終“做到殿司制使官”,卻不敢有違家訓、不思進取,淪為草寇更是大逆不道了。 楊誌的命運同林沖有幾分相似。壹心忠孝,卻無用武之地,反遭奸人百般淩辱。“逼上梁山”,實則是壹種發自心底的悲愴。然而,若就此以為楊誌節烈、忠義,便大錯特錯了。想那花石綱本是勞民傷財之物,而楊誌卻以之為己任,實屬目光短淺;失職後,三番五次使錢行賄,欲減其咎,重入仕途,更是豬油蒙心;楊誌如若真是節烈,怎會行此狗茍蠅營之事?遇梁山英雄相邀,百般推辭,非為不願,實為不敢。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豈非正符合楊誌豪俠心性?然而,思慮祖上威名,便多了份社會角色,少了份自我角色。然而,最終逼上梁山,還是壓榨出楊誌衣襟下的那個“小”來。 既然題為“賣刀”,刀不得不談。大多的視線將“刀”定義為引子、道具,然而,“刀”本身也具有象征意義。我們不妨將其理解為“尊嚴”,似更為妥當。刀為祖上所傳,“寶”並非因其利,更因其所延伸的抽象意義,即“尊嚴”。想那楊誌定然不會想到有賣刀的壹天,即便想到了,也定然會對自己嗤之以鼻。然而,到了食不果腹,無路可行的境地,刀,還是賣了。尊嚴,原來在生活面前不值壹哂? 面子至上的楊誌,不能貨賣識家,雖覺悲哀,卻不得不如江湖藝人壹樣斬銅錢、吹毛發地當街現寶,竟偏巧碰上個賴貨。想來,楊誌風光時定不拿正眼瞅那牛二的,無奈英雄末路,不得不與之周旋。讓人深覺安慰的時,楊誌畢竟還是有點兒血性的,他揮刀的那壹刻,才是其本來面目。“刀斬牛二”時的楊誌,竟然恢復了幾分豪情,讓人嘆惋。 可憐那戴著忠孝面具的楊誌,尚需借助牛二這個潑皮來砸碎枷鎖,找回真我。
魯提轄拳打鎮關西
魯達、李忠、史進三人來到潘家酒樓上,找了個包廂坐下。三人猜拳決定座次,結果魯提轄坐了主位,李忠對席,史進下首坐了。
酒保拿著菜單跑進來喊了聲“過年好”,認得魯提轄,便道:“提轄官人,打多少酒?”
魯提轄道:“現在中秋節剛過,妳說的哪門子的過年好?”
酒保說:“我剛來的時候掌櫃讓我這麽喊的,都喊半年啦,也沒什麽不妥的!您是喝啤的還是白的?”
提轄道:“先來壹打紮啤,不涼的不要!”
酒保說:“咱們這兒的紮啤絕對夠冰,保管讓妳老喝到拉稀!”
提轄心想,這酒保還真有點兒秀逗!不敢和他多說話,讓他把啤酒菜蔬拿來,擺了壹桌子。
三人酒至數杯,說些日常英語會話,交流壹下學習心得,正說得帶勁兒的時候,只聽得隔壁包廂裏有人哽哽咽咽啼泣。
史進道:“大哥,這是哪家的流行歌曲,聽起來教人好生郁悶!”
李忠點頭道:“不錯!我認為這位演唱者雖然感情頗為投入,但是采用了過多的氣聲,以至於影響了整體效果!”
提轄是個粗豪漢子,去KTV都是唱些“好漢歌”、“滾滾長江東逝水”、“讓我們在雪地上撒點兒野”之類,聽到有人用氣聲唱法就渾身汗毛倒立,壹時間發作起來,把碟兒盞兒都丟在樓板上。
壹會兒酒保慌慌張張地跑上來,喊道:“打雷了!打雷了!大家快收衣服!”
眾人“咕咚”跌倒在地,提轄掙紮起來,罵道:“有沒搞錯!沒看到我在發飆麽?”
酒保抄手道:“不知官人為何發飆?”
提轄道:“還能發什麽飆?咱哥仨在這兒喝得好好的,妳教什麽人在隔壁‘吱吱’地哭,打擾咱們的興致?難道妳已經算準我不打算給妳小費了嗎?”
酒保道:“官人息怒。自打我出娘胎以來,就沒聽見誰哭起來是‘吱吱’的響——除非那是耗子。我們在形容某人哭泣時,通常采用‘嗚嗚’這個擬聲詞,提轄請記好了,是‘嗚嗚’不是‘吱吱’,下回可別搞錯了。”
魯提轄漲紅了臉,說道:“什麽‘嗚嗚吱吱’!我聽起來倒像是‘嗝兒,嗝兒’地響!我也不跟妳廢話,快說,隔壁是什麽人在制造噪聲?”
酒保道:“應該是那在各大酒樓巡回演出的父女二人,不知官人在這邊喝酒,壹時發出了些怪聲。”
魯提轄道:“可是作怪!妳與我喚得他來。”
酒保去叫,不多時,只見兩個來到,前面壹個十八九歲的婦人,哽哽咽咽哭個不住,背後壹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不住地拍著她的背,也止不住她哭。魯提轄聽得心中焦躁,跳將起來,將醋缽大的拳頭往那婦人眼前壹伸,喝道:“再哭!再哭就叫妳認得魯爺爺的拳頭!”
那婦人被提轄猛地壹嚇,登時面孔發白,兩眼發直,呆若木雞。提轄心說不好,沒想到這小妞這般禁不起嚇。正手足無措之際,只見那婦人壹把抓起提轄面前的酒杯“咕咚咕咚”連灌幾口,長出壹口氣,放下酒杯深深地道了個萬福,說道:“多謝官人救命之恩!”
魯提轄壹時間摸不著頭腦,問道:“我何時救妳命來?”
那婦人便道:“官人不知,容奴告稟。稟官人,奴家本來住在東京城的裏面,家中有屋又有錢,生活樂無邊。”
“停!妳好好地說,灑家最討厭rap了!”
“不好意思,職業病,職業病!我爹他姓金,我叫金翠蓮,年方二十,說不好結沒結婚。我們壹家三口來渭州探親,結果呢,哇——塞,他們竟然搬到南京去了!這不是耍我們麽,雖說我們已經有十八年沒有通信來往了,不過他們這麽做,也太過分了壹點兒吧?”
眾人禁不住都寒了壹個,提轄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娘在客店裏吃多了海鮮,嚴重過敏,上吐下瀉還出疹子,就這樣……去……了……”三人看了看桌上的龍蝦、扇貝、蛤蜊,禁不住又寒了壹個。
婦人繼續說道:“辦完我娘的後事,盤纏也全都花完了,從此我父女二人就在此過起了赤貧的生活。這邊有個財主,叫做‘鎮關西’鄭大官人,他狂追我不能得手之後,竟然找來了八百多個媒婆,強媒硬保,要娶我當他小妾。”
李忠插嘴問道:“那妳到底肯沒肯呢?”
“奴家本來是不肯的,但是那鄭大官人出了三千貫錢……”
“三千貫?哇靠,他有沒有打算再找壹房啊?”
“這位大叔,看妳胡子拉碴的年紀也不小了,沒想到還是如此天真!他說出三千貫就會給三千貫嗎?別做夢了!他寫了三千貫的文書,虛錢實契,到頭來錛子兒沒給!”
李忠怒道:“竟然有這等事!大哥,這事兒咱們得管管,三千貫錢哪!”
魯達喝道:“誰是妳大哥!我魯達是軍隊幹部,不是黑幫頭目!”他轉向婦人道,“繼續講!”
婦人道:“自從我被騙進了鄭府,天天尋死上吊,吵著要那三千貫錢,結果錢還沒要到,就被他大老婆趕出門來,還逼我還三千貫典身錢。拜托!我哪有錢還她?這根本就是敲詐嘛!”
提轄道:“那妳怎麽辦呢?”
“我們父女倆勢單力薄,還能怎樣?只好跑來這酒樓上賣唱,每天的收入有大半都被拿去還債,剩下也就勉強糊口,連買化妝品都不夠!叫我怎麽活呀!嗚嗚嗚嗚嗚嗚——”
魯提轄聽得義憤填膺,壹拍桌子道:“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小娘子妳休要哭泣,今日妳算是找對人了。沒錯,我就是正義和智慧的化身,人稱‘路見不平刨坑埋了’的魯達魯提轄!難得妳這麽看好我,好!灑家壹定幫妳出頭,好好修理修理那個什麽鄭大官人,也不枉妳謝我的救命之恩!”
婦人茫然道:“啊?什麽?我有謝妳這個嗎?”
魯提轄奇道:“那妳謝我什麽?”
“哦是這樣的,剛才我吃多了糯米團子,噎得不行,打了三萬多個嗝兒都止不住,真是好痛苦!到這裏來時被官人嚇了壹大跳,居然馬上就OK了,好棒呦!要不我就得活活打嗝兒打死,豈不是很恐怖嗎?”
魯提轄壹聽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羞得面紅耳赤,說:“這個麽……呃……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婦人見狀笑道:“不過既然官人妳這麽想幫我出頭,那奴家多少也給妳點兒面子,就麻煩官人去幫我擺平那個鎮關西好了!”
史進在旁邊發話說:“說了這麽半天,這鎮關西到底是哪根蔥啊?”
“這鎮關西便是此間狀元橋下賣肉的鄭屠,他在城裏有十八家分店,控制了全城百分之二十七點三的豬肉供應,很厲害的!”
魯達聽了大怒,哇哇叫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個殺豬的!壹個殺豬的也敢這麽拽,他當自己是國產淩淩漆麽?”回頭看著李忠、史進道,“妳倆且在這兒,等灑家去打死了那廝便來!”
李忠史進撲上來壹把抱住,哭喊道:“哥哥!哥哥妳不能走!妳走了,誰來結賬?”
魯達笑道:“這個不妨,灑家在這酒樓欠債多矣,所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也不差今天這壹頓。”
李忠史進聽了更是不肯放手,說道:“那更是萬萬不可!哥哥妳方才也曾看到,那酒保楞頭楞腦,像是個不曉得好歹的人。萬壹哥哥走了,我等二人罩不住場子,被他喚人海扁壹頓,還要償還舊債,那如何是好?”
魯達想了想說:“這倒也是。那咱們還是先喝酒,明日我再去尋他不遲。”
魯達又道:“老兒,妳來!灑家與妳些盤纏,明日便回東京去,如何?”
金家父女告道:“只要夠買臥鋪票,我們父女就感激不盡了!只是那三千貫的典身錢又如何理會得?”
魯達道:“這個不妨事,倘若那鄭屠還錢於我,我便替妳倆輕輕花了,也不消費什麽力氣。”邊去身邊摸五兩銀子來,放在桌上,看著史進道,“灑家今日不曾多帶些出來;妳有銀子,借些與俺,灑家明日便送還妳。”
史進道:“直甚麽,要哥哥還!”去包裹裏取出五錠十兩銀子放在桌上。
魯達看了怒道:“妳拿這麽多銀子出來,擺闊啊?分明是不給我面子!灑家偏不要妳這許多!”五錠裏只取過壹錠來,又看著李忠說,“妳也借些出來與灑家。”李忠在身上摸了半天,湊了二兩多銀子出來。魯達看了看道,“妳倒是給我面子,不過出來行走江湖,身上只帶這麽少的銀子,碰到打劫的強人,豈不是不好交待?灑家今日教妳學個乖,下回妳可要記住了。”把那二兩多銀子也摟過來,歸堆兒給了金老,說道,“妳父女兩個將去做盤纏,壹面收拾行李。俺明日清早來發付妳兩個起身,最近臥鋪票不好買,我得去車站找找哥們兒!”父女倆拜謝了去,三人又喝了壹回,乘人不註意從窗邊跳下來壹溜煙走了。
待到第二天天亮,魯提轄尋到金家父女住的客店中,招呼他們起身趕路。金老面有難色道:“提轄莫怪,我女兒昨晚上網聊天到半夜,只怕這麽早還起不來呢!”
提轄怒道:“這姑娘好生糊塗!不曉得今天是跑路的大日子麽?待她醒來妳替我問問她的QQ號,我日後也好在網上教訓教訓她!”金老點頭稱是,魯提轄氣呼呼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去鄭屠那邊看看,就手兒擺平他也好。”撇下老兒,徑去狀元橋下尋那鄭屠。
且說鄭屠開著兩間門面,兩副肉案,懸掛著三五片豬肉。鄭屠正在門前櫃身內坐定,看那十來個刀手賣肉。魯達走到門前,叫聲“鄭屠!”
鄭屠看時,魯提轄面帶煞氣,雙目圓睜,兩個拳頭捏得嘎巴作響,知道他不是好來的,慌忙出櫃身前來唱喏道:“提轄恕罪!”便叫副手掇條凳子來讓魯達坐下,自己入店中取出三個荷葉包來,說道,“這三個包,壹個是十斤精肉,壹個是十斤肥肉,壹個是十斤寸金軟骨,都細細地切成了臊子,著人與提轄拿了,送將府裏去?”
魯達怪叫壹聲,道:“哇咧!妳怎生這般手快?”
鄭屠呵呵笑道:“提轄有所不知,小人平日裏仇家甚多,時常有人來我這店中消遣小人,個個都是要小人切十斤精肉、十斤肥肉、十斤寸金軟骨。於是小人平日裏便備下這許多臊子,莫說十斤,提轄便是再要十倍,即刻也拿得出來!”
魯達想了壹想,笑道:“這妳可誤會我了,我今日來不是消遣妳,只要妳拿二兩五花肉,細細切成臊子,我好拿回去包餃子。”
鄭屠壹拍腦門道:“乖乖!我卻忘了還有五花肉!幸好只要二兩!提轄稍等,我這就與妳切來。”說話間兩個肉店夥計擡上鄭屠的刀來,魯提轄閃目觀瞧,只見這口刀:壹丈來長,二尺來寬,乃是上等高碳鋼打造而成,重八十壹斤。刀面上篆了“殺豬能手”四個金字,氣派非凡。那鄭屠吩咐夥計切來二兩五花肥肉,用細繩拴了掛在房梁之上,運壹運氣,大喝壹聲,舞起刀來,霎時間店堂內寒光凜凜冷風嗖嗖,刀光過處,那二兩肉瞬間化為齏粉,紛紛灑落下來。魯提轄看得壹身冷汗,坐在那裏大氣不敢出壹口。鄭屠俯身拾起預先鋪好在地上的荷葉,攏壹攏上邊的肉末,打個包交給提轄。提轄接過荷葉包,二話不說,拔腿便跑了。
魯提轄壹口氣跑回金家父女所住店中,卻見那金翠蓮已經起身,邊打著哈欠邊漱口。提轄埋怨道:“妳們口口聲聲說那鄭屠仗勢欺人,我今日壹見,他為人還是蠻不錯的嘛!服務熱心又周到,待人誠懇,笑容可掬,價錢公道,童叟無欺,真是壹位模範青年!”
金老搖頭道:“他定是怕提轄找他的麻煩,故此裝喬作勢,扮出壹副好人相來。提轄妳可莫要被他蒙蔽了。”
金翠蓮“呸”壹聲吐掉漱口水,笑道:“妳該不會是怕了他的切肉刀法吧!他那套刀法我也見過,很猛的呦!妳行不行啊?”
提轄跳將起來,怒道:“我不行?妳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灑家的武藝,這經略府中哪個是對手?這壹二十年可不是白練的!會怕了小小壹個殺豬的?灑家這就去將那鄭屠打個臭死,教妳曉得啥叫馬王爺頭上三只眼!”
這魯提轄滿腹火氣從客店中出來,“騰騰騰騰”壹路跑回狀元橋下。鄭屠壹見提轄又殺了回來,叫壹聲苦道:“早知道二兩不夠,當時就該給他多切幾斤!”
只見魯提轄兇神惡煞般走到店中,將二兩五花肉臊子往肉案上壹拍,喝道;“鄭屠!方才我這二兩肉可是在妳這兒買的?”
“提轄息怒,可是這肉有何不對?”
提轄道:“這肉對不對姑且不論,妳可知道妳自己有何不對?”
“小人有何不對?”
“剛才這二兩肉,灑家給錢了沒有?”
“這個……區區二兩五花肉,送給提轄也無妨!”
“什麽?”魯提轄大怒,哇哇叫道:“妳壹個開肉店的,當以賺錢為本,豈能將店中貨物隨便送人?灑家平生最恨妳這般無原則之人,今日妳送肉與我,莫不是討打麽?”鄭屠正待分辯,魯提轄二話不說抓起那包臊子劈頭打去,打得鄭屠滿頭滿臉都是,猶如粉蒸肉壹般。這下打得鄭屠大怒,兩條忿氣從腳底下直沖頂門,心頭那壹把無明業火騰騰地按捺不住,從肉案上搶了壹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將下來。魯提轄早拔步在當街上。
只見那鄭屠“嗷嗷”怪叫,將剔骨尖刀左揮右砍,惡狠狠殺上前來。魯提轄挺身而立,毫無懼色,在屠刀面前竟然是紋絲不動。只見鄭屠那壹刀即將砍到提轄頭上,路邊圍觀人群齊聲驚叫,全都興奮地瞪大了眼睛。說來也怪,眼看就要得手,鄭屠卻猶豫起來,魯提轄明明就站在他面前,他卻東張西望,註意力很不集中。圍觀人群發出了憤怒的噓聲,以為鄭屠中途怯場,缺乏專業精神。魯提轄卻知道各種緣由,冷笑壹聲道:“鄭屠!妳以為靠妳那點兒微末道行,贏得了灑家?告訴妳,同樣的招數,對聖鬥士是不能使兩次的!方才見妳切肉,灑家就已經看出了妳的破綻,這下妳的死期到了!” ***************24
鄭屠滿頭大汗,心虛道:“破綻?我有什麽破綻?我的殺豬刀法是無敵的!”
提轄哈哈壹笑,道:“妳的刀法姑且不論,妳這人本身就有破綻!”
鄭屠怒道:“哇靠!妳怎麽老要我做自我批評?妳且說說看我本身有何破綻?”
魯提轄不慌不忙,款款道來:“方才見妳把二兩豬肉吊在房梁上切,開始我還以為妳是在炫耀刀法,但是,妳那對青蛙眼暴露了妳的真實目的,妳之所以要把肉吊起來,是為了讓它在空中來回晃動,只有當它晃動的時候,妳才能看見!所以只要我保持靜止,妳就看不見我啦!”
“哇!妳是怎麽知道這個秘密的?”
“灑家也上過幾年學,知道啥叫仿生學,啥叫電子蛙眼!”
鄭屠慘叫壹聲:“都是語文教育害了我呀!”
“嗆啷啷”壹聲尖刀落地,掉轉頭就想逃跑。魯提轄哪裏肯放,壹個箭步躥上去抓住他衣襟,舉起醋缽兒大小拳頭,看著這鄭屠道:“灑家始投老種經略相公,做到關西五路廉訪使,為人還是這般隨和!妳不過在城裏開了幾家分店,多砍了幾頭肉豬,竟敢如此囂張,叫起什麽‘鎮關西’來!灑家最恨那狂妄自大之人,代表人民我打妳壹拳!”“噗”的只壹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Super Market,家用電器、食品飲料、衛生潔具,壹發都滾了出來。
鄭屠掙不起來,在地上翻來滾去,口裏只叫:“打得好!打得很煽情!”
魯達罵道:“直娘賊!還敢應口?灑家最恨那死不悔改之人!代表人民我再打妳壹拳!”提起拳頭來就眼眶際眉梢只壹拳,打得眼棱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主題公園,雲霄飛車、海盜船、旋轉木馬,壹個個在鄭屠腦袋邊繞來繞去。
圍觀群眾見魯提轄打出了如此不可思議的效果,個個是瞠目結舌嘆為觀止,也顧不得手機上那攝像頭分辨率低下,拿出來就“啪啪”壹頓猛拍。
鄭屠見周圍群眾紛紛拍照,只怕自己的糗樣立刻被發到網上廣為流傳,趕緊求饒。魯達喝道:“咄!妳是個破落戶!妳要是死撐到底,便還罷了,妳如今卻對俺討饒?灑家最恨那出爾反爾之人!代表人民……”
鄭屠哭訴道:“提轄爺爺!妳這也最恨,那也最恨,難道這世界對妳來說就只有暴力和仇恨嗎?對身邊的人多壹點兒愛,多壹點兒關懷,我們的生活才會更美好呀!”提轄不聽尤可壹聽之下更是火冒三丈,揪著鄭屠的脖子吼道:“旁人跟我說這話倒也罷了,妳壹個殺豬的,還跟我談什麽愛心?那豬可謂是妳的衣食父母,妳非但不請它們回家吃飯喝茶,待以上賓之禮,反而拿鐵鉤子將它們穿了,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妳這就叫愛心?這就叫關懷?灑家最恨那假惺惺忘恩負義之人,啥也別說了,代表人民我再給妳壹拳!”又是壹拳,太陽上正著,卻似來了壹個重金屬的搖滾樂團,吉他、貝斯、架子鼓齊聲轟鳴。魯達看時,只見鄭屠挺在地上,口裏只有出的氣,沒有了入的氣,動彈不得。
魯提轄假意道:“妳這廝詐死,灑家再打!”舉起手來在鄭屠臉上輕輕壹拍,只見鄭屠撲壹聲吐出大堆白沫來,面皮漸漸地變了。魯達尋思道:哇咧,裝死裝得這麽逼真,他也算是個實力派了!難道我吃了兒童助長增高片之後氣力大進,真的三拳打死了他不成?慘了慘了,這人命官司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灑家剛才展示了壓倒性的實力,要說是迫不得已正當防衛也沒人肯信,不如及早閃開。想到這裏,拔步便走,回頭指著鄭屠道,“好小子!沒想到妳的螃蟹神功如此厲害,灑家今天敵不過妳,改日再來跟妳討教!”壹頭罵,壹頭大踏步去了。
智取生辰綱故事梗概(簡介)
北宋末年, 朝綱敗壞, 奸臣當道, 民不聊生. 大名府留守梁中書, 為討好權臣蔡京, 民脂作生辰綱獻京. 三都捕快何濤受委任護送生辰綱順利通過配州, 楊誌負責押送. 劉唐飽受貪官迫害, 遂聯同晁蓋、吳用、阮氏兄弟、白勝等智劫梁中書向京賀壽的生辰綱.誌在押運途中, 步步為營, 但終為蓋等人所算, 於黃坭崗被迷倒, 盡失生辰綱. 黃坭崗為濤所管轄, 濤被責失職, 慘遭受刺青之刑並被判監, 幸得其屬下求情得免入獄. 濤奉命追查, 勝將所分獲之生辰綱財物帶回家時為濤之弟何清所見, 清告密於其兄. 濤將勝擒獲, 在嚴刑迫供下, 勝供出蓋等人. 濤率領雷、朱二人及壹眾官差往蓋家捉拿蓋等人. 余眾獲宋江通報, 乘夜渡江上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