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與其讓我相信有鬼,我寧願相信他們說的鬧鬼是人為的,包括我老婆的失蹤。
此刻,我正坐在派出所的審訊室裏,警官方存坐在對面。
我妻子前天失蹤了。當時我以為她去朋友家了。她以前也這樣做過,她去和她最好的朋友呆了幾天,壹句話也沒說。
我把事情原委告訴芳村警官後,他讓我回家等消息,告訴我會盡全力找到妻子。
我很難過,我很愛我的妻子。
我邁著沈重的腳步走進小區。
“周政,妳看見我的花了嗎?”
是鄰居劉奶奶叫住了我。六十多歲的她壹個人住,花花是她的狗。
“不好意思,劉奶奶,我沒看到妳的花。”
走進小區,路上的鄰居都跟我打招呼。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安慰。他們似乎都知道我妻子失蹤的事。真是壞消息傳得快。他們充滿同情的問候,我非常感激。
我住在4單元101號房。當我走進房間時,我向後靠在沙發上。壹個人呆在房間裏真的很孤獨。我打開電視,隨便換了幾個頻道,都是無聊的娛樂節目。我想,如果老婆能在這個時候回來該多好。
因為老婆,我兩晚沒睡好。這個時候,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剛開始,我很迷迷糊糊,但是我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砰,砰。”
我站起來,盯著門。三秒鐘後,我迅速走到門口,打開了門。原來是芳村警官。
“周政先生,對不起,有些事情我還是想知道。”
妳不是剛認識的嗎?妳為什麽這麽快又來了?我以為。“麻煩妳了,芳村警官。妳想知道什麽?”
"妳妻子失蹤前有什麽異常嗎?"
“沒有,和往常壹樣。”我回想了壹下。
“嗯,我可以進來嗎?”方寸站在門口,手裏拿著筆和筆記本。
“嗯,嗯,當然可以,請進。”
“那是什麽味道?”
“嗯,我妻子喜歡這種香水。自從她失蹤後,我仍然每天都穿壹些。這是,嗯,我想念它。”我伸手去拿桌上的香水。
“妳的妻子很漂亮,”芳村透過敞開的臥室門,看著我和妻子的結婚照說。
“是的,我們大學的時候就在壹起了。那時候她更美,我卻配不上她。”我也擡頭看了婚紗照,老婆真的很漂亮。
“這就是妳娶到這樣老婆的本事。”
“妳介意我四處看看嗎?”說著,方寸在房間裏轉了壹圈。雖然我不喜歡他的所作所為,但我不得不跟隨。
他先去了臥室,打開衣櫃,看了壹眼,拿起妻子的衣服又放下。有些衣服是他妻子以前脫下來沒有換過的。我對芳村的做法有點反感。
“這是我妻子的衣服。有問題嗎?”
“不,只是了解壹下。知道的越多,可能線索就越多。”
方寸合上衣櫃,離開臥室,直接跑到廚房。
“廚房很幹凈。”
“我妻子已經收拾好了。她不在的時候,我不會做飯。我沒用過。”
“嗯,我在找。那邊是什麽樓層?”芳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廚房壹角的地板。
地板上還有壹個拉環。“因為我家在1層,有個小地下室。”
方寸似乎對地下室感興趣,於是跑了過去。
我幫了他壹把,他轉過身問:“什麽?”
“沒有,什麽都沒有,已經廢棄很久了,而且很灰。”我笑了。
咣當壹聲,方寸用力壹拉拉環,把地板拉開,壹團灰從地上湧了上來。
“地下室,基本沒人用,不大。就放些舊桌椅。下去看看?”我笑著說。
芳村正要說些什麽,這時他的電話響了。他回答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對我說:“那好,我先走了。”
“芳村警官,希望妳能盡快找到我妻子。”我向他鞠躬。
他點點頭。“當然,我們會找到她的!”
芳村走後,我癱在沙發上,之前已經消失的孤獨感再次襲來。我有點忍受不了這樣的孤獨,所以我決定出去走走。
此時已過中午,剛走出單元門,就聽到外面壹片嘈雜,前面圍了壹群人。
我走近壹些“李阿姨,妳在這裏。怎麽回事?”我低聲說。
“妳看這船,這外賣,他的車刮了這輛奔馳,現在奔馳車主吵著要賠錢。”
“嗯,這輛奔馳不像我們小區的。”
“嗯,我剛送了個姑娘回來。”李阿姨看著我竊笑。“什麽樣的有錢人會在這裏養第三個孩子?”
“不止這些,據說是奔馳車主的責任。他試圖欺騙這個年輕人。”旁邊的孫阿姨看著奔馳車車主,厭惡的說道。
我點點頭,同意了孫阿姨的話,然後看了看被圍在中間的兩個人。外賣小哥又瘦又弱,壹聲不吭的聽著奔馳車主的批評。
奔馳車的車主看起來是個知識分子,戴著眼鏡,溫文爾雅,但壹說話就惡毒犀利。
“妳瞎刮我的車嗎?妳買得起嗎?”
送貨員看著人群。我看得出他想求助,但周圍的觀眾都知道這是奔馳車主的責任,卻沒有人站出來為送外賣的小哥說話。
轉過身,我笑了笑,怕被別人看到,只好趕緊離開這搞笑的壹幕。
“現在,人們並不總是這樣。弱者活該被欺負。觀眾只會同情,不會幫忙。妳還在等什麽?真是個傻小子。”我以為。
我還記得很久以前有個女生跳樓,樓下圍觀的人歡呼著鼓勵她跳下來。哈哈,我真的很想笑,我繼續想壹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有時候,惡人會被趕出去。真正壞到骨子裏的是冷漠,是那些自稱善良的人的冷漠和自私。
邊走邊想,我試圖延長回家的時間。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我應該對這個家充滿好感,但是我壹點也不感興趣。
下午,夕陽西下,晚風習習,身體動起來,心情舒暢。
小區裏的阿姨們推著嬰兒車出來溜達,笑著互相開玩笑。當然,他們都跟我打招呼。
“周政,妳最近還好嗎?發生了類似的事情。”這是鄰居劉阿姨安慰我。
我臉上帶著微笑。“啊,劉阿姨,沒事的。我相信警察。他們會幫我把小林找回來。”
“這麽好的小夥子怎麽會遇到這種事?”我笑了笑,離開了劉阿姨的身邊。
我看著嬰兒車裏嬰兒天真無邪的笑臉。“妳不知道妳奶奶是什麽樣的人,妳以為她很樂意哄妳?我聽她在妳媽背後抱怨,說妳是個累贅,耽誤了她晚年。”
親人和血緣之間真的壹定要有真情嗎?不知道有多少家長被打,被虐的孩子不計其數。
太陽走到哪裏,哪裏就有陰影。這個世界上下水道太多了。
只有自己最可靠。我看著天空,搖搖頭。
壹個又壹個的人從我身邊走過,我也回以微笑,有的問候我,有的安慰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真誠的微笑,但在我看來,他們都戴著難以琢磨的面具。
不管妳遇到什麽事,大家都只會是個旁觀者,頂多扔妳壹根香蕉,這還是把妳當猩猩的獎勵。
走到小區門口,看到壹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我停了下來。
是芳村!他在小區對面的五金店做什麽?他好像是邊問邊記筆記。
我停下來,慢慢後退。那個微笑的警察真的很煩人。
剛退了兩步,不小心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劉奶奶,我沒看見妳。”
“沒事,沒事。”劉奶奶擺擺手。
在這裏幹嗎?
“我在找壹只狗。花花還沒找到。”
“妳還在找它嗎?別擔心,她可能出去玩了,壹會兒就回來。”
“不,花丟了...讓我想想,已經兩天了。”
“嗯,妳放心,我幫妳找。”
“妳是個好孩子,但不要打擾。妳自己有這麽多事情要做。壹個警察已經答應幫我找到他們。”劉奶奶看著街對面。“他說他要去對面的五金店。他真的是壹個好警察。”
我順著劉奶奶的視線望去。是的,是芳村。他站在街上,看著他的筆記。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突然,他似乎看向了我這邊。我立刻轉過頭,不再看那個方向。
“劉奶奶,警官還說了什麽嗎?”
“沒別的說了。”劉奶奶又想,“哦,對了,他還問我有沒有見過小林。她壹定也在幫妳找老婆。多好的人啊。”
“嗯,奶奶,她真是個好警察。好吧,那我先走了。”
“嗯嗯,妳去忙吧。”劉奶奶拍拍我的肩膀說:“對了,小林會回來的吧?”
我楞了壹下。“嗯,是的,是的。”
“嗯,那妳可以放松壹下了。如果妳這輩子沒做錯什麽,上帝也不會虧待妳。妳這麽好,小林壹定會回來的。”
“嗯,嗯,希望如此。”
和劉奶奶分開,我馬上回到家,天快黑了,屋裏壹片漆黑。果然黑暗會給人帶來恐懼,我就想著趕緊開燈。
我拿出我的香水噴在屋子裏。然後我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不知道為什麽,還是睡不著。
時鐘滴答作響,仿佛已經過了午夜,我還在輾轉反側。這時,我好像聽到了什麽。
“砰...砰”
有人敲門嗎?我大吃壹驚,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砰...砰”的聲音由遠至近,像是敲門,又有些不像。
我顫抖著走到門口,好像以前聽過這個聲音。誰在惡作劇?現在是清晨。
我慢慢靠近貓眼,用壹只眼睛往外看。
我看到的全是黑暗,心提到了嗓子眼,總覺得門外站著壹個人。此時此刻,
砰砰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很害怕,趕緊離開了門,坐在了地上。我趕緊站起來想開燈,但是夠不到開關。我有點吃驚,忘了自己還坐在地上。
“壹定是有人在嚇唬我,壹定是!”
就在我安慰自己的時候,砰砰聲終於消失了,我暗暗松了壹口氣,但是
下壹刻,又傳來了另壹種聲音,刺耳而尖銳,像是壹個女人在抽泣哭泣。
“這聲音是從哪裏來的……”我靠在墻上。“是嗎...小林!”
此時,我根本說不出這個刺耳的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然而聲音還在繼續,我蹲在地上捂著耳朵。突然,我意識到聲音來自地下室。......
我不知道我哪裏來的勇氣。我又站了起來,壹步壹步向地下室的門口走去。
我越靠近,就越堅定了我的猜測。聲音確實來自地下室。
我靠近廚房,看上去像地下室的入口。月光微微照在地板上,可見塵埃在空中飄蕩。和屋裏的香氣相比,腐臭的氣體完全是兩個世界。
芳村走的時候,我忘了扣地下室門口的拉環地板,我猶豫著要不要往前走。
“啪”的壹聲,地板被扣住,聲音漸漸消失。
再次回到床上,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我沒有躺下,而是拿出望遠鏡,走到窗前,看著對面的地板。
“那是什麽聲音?”我想,我從來不相信有鬼。
兩天前,我和妻子的冷戰已經持續了好幾天。我懷疑她出軌,她生氣是因為我懷疑她。就這樣,我們的感情在猜疑中變得越來越大。
她怎麽能怪我多疑呢?她那麽漂亮,我只是個窮小子,她怎麽會心甘情願的跟著我。人都是自私的!
那天早上,我抓著她的頭發,逼她承認出軌。我心想,只要妳承認,我就原諒妳,以後好好生活,可是妳為什麽不承認呢?妳為什麽壹定要推我?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劉奶奶的花被我老婆拿回家了。我毫不留情地問她:“妳拿著幹嘛?”
她看我的方式,她無視我。妳忽視了我。我抓起工具箱裏的扳手,抓起那只狗,朝它的頭扔去。
就那麽壹瞬間,狗就軟了,老婆發瘋似的抓著我的胳膊。她哭了。當時門還開著,我怕她的哭聲引來鄰居,就捂住了她的嘴。
她開始掙脫,然後,大聲對我說,我要告訴劉奶奶,是我殺了她的狗。
不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傻到幫別人告她老公。
我向門口走了幾步,關上了門。她站在我面前壹直哭。哭聲真的讓我很煩。我擡起手,在她頭上放了壹把扳手。她像那只狗壹樣倒下了。
鮮血汩汩而出,我感到有些害怕,但現在人已經被殺了,接下來我要考慮的是如何隱藏屍體。
無論白天黑夜,想把屍體搬出去都有被人看見的危險。
這壹刻,無數個計劃在我心中湧現,分屍,焚燒,像某些白癡壹樣把屍體藏在冰箱裏?不管怎麽想,都沒有完整的解決方案,真的很頭疼。
我在焦慮中度過了那個夜晚。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我報警後半個月過去了。這期間,我陶醉在沒有猜疑的日子裏。我想,它真的看不見了。
方寸又來過幾次,我三言兩語就把他搪塞過去了。他甚至帶人來搜查我的家。當然,他什麽也沒發現。似乎壹切都已塵埃落定,我可以高枕無憂了。
又是壹個明媚的早晨,當我打開門準備出門的時候,我看到芳村站在我的門前,身後站著十幾個警察。
“芳村警官,妳又來調查了?”
“嗯,是的。”
我看著他灰色的臉,強忍住笑。
妳怎樣才能找到丟失的妻子?我心裏沒有絲毫的慌亂。
方寸和警察們在我的陪同下,不放過任何壹個角落搜索,然後不知搜了多少遍,搜索到了地下室。
我保持冷靜。我雙手抱胸站在地下室,若無其事的來回走著,偶爾靠在那張舊桌椅上。
看著方寸的表情,這壹次,他搖了搖頭,似乎放棄了。我心裏欣喜若狂,就像壹個得勝的將軍。
我真的希望方寸這個時候能說壹句話,就說壹句話,他能當面證明我是殺妻的人。
警察已經開始爬通往地面的梯子。
我終於忍不住了。“無能的警察,妳找不到我的妻子,但妳卻壹次又壹次地來搜查我的房子。我是不是把老婆藏起來了?”
“是這裏嗎?”我指著地下室的壹個角落。
我拿起舊桌椅,從桌腿上摔了下來,撞到墻上。“是這裏嗎?”
我越問越激動,越敲越覺得芳村臉色難看。
然而就在這時,敲墻聲還未散去,某處傳來壹個聲音。
壹開始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斷斷續續地哭,後來突然變成了連續的嚎叫,聲音刺耳而可怕。
我想,那是魔鬼的聲音。
我踉蹌了壹下,向後倒去,倒在墻上,差點暈倒。
樓梯上的警察壹個接壹個下來,方寸兩眼冒火,馬上沖到墻邊。我知道,我完了。
然後,我看到十幾個制服把舊桌椅搬走,露出了墻,我新砌的墻,他們開始拆。
整面墻瞬間坍塌,裏面的女屍直立在眾人面前。
在屍體的懷裏,坐著壹只小狗,渾身是血,張著大嘴,滿眼是血,瞪著我。
我看,它沒死,那聲音是它在嚎叫,送我下地獄!
芳村筆記:
說起來,這可能不是壹個離奇的故事,但確實是壹個難倒我的故事。
自從船在報警,我就壹刻也沒有放棄過對他的懷疑,雖然說不出為什麽。
就說壹點吧。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房間裏的香水和他老婆衣服上的香水不壹樣。我當時就在想這個香味是不是藏著什麽東西,比如血的味道。
在調查過程中,五金店的老板曾說,周從他那裏買了幾袋水泥灰。後來我想,我真的是被他敷衍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把妻子的身體砌進墻裏。
終於找到了劉奶奶的花,洗完之後還是和以前壹樣可愛,只是頭上留下了永久的疤痕。奇怪的是,壹只野獸餓了半個月,連壹塊屍體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