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貢藝術
繪畫即卷軸畫(藏語譯音為唐卡),是壹種便於懸掛,易於收藏的畫種,用彩緞裝裱而成。這種畫具有顯明的民族特點,濃郁的宗教色彩和獨特的藝術風格,歷來被藏族人民視為珍寶。
熱貢地區的唐卡題材極為廣泛,常見的有:釋迦牟尼、無量壽、菩薩、文殊、觀音、白度母、羅漢、護法神以及各時期有名的高僧等。在繪畫技巧上它相似於漢族的工筆重彩,壹般采用單線平塗略加烘染和色塊填勾的手法,構圖都采用散點透視的手法。畫面上的神、佛、山水、花草、樓臺亭閣、各種鳥獸等都繪得很細致、生動而色彩鮮艷,特別是壹些被誇張變形的密宗造像,性格鮮明,形態各異,對不同身份的神給予不同身份的性格,有的靜坐,有的狂舞,有的微笑,有的憤怒,有的和善慈祥,有的青面獠牙,真是千變萬化,姿態各異,各盡其妙。熱貢唐卡畫人物形象筆精而有神,形象栩栩如生;寫走獸花鳥,則精於勾勒,註意設色,姿態生動,配奇石山景,峰巒疊嶂,氣勢雄偉;繪宮殿樓閣,格調穩重,布置壯麗。在取景布局上視野廣闊,不受時間、空間的局限,把同壹主題而發生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事物組合在壹起,使壹幅作品猶如壹本連環畫,使畫面有咫尺千裏之感,具有較強的感染力。熱貢唐卡這種獨到之處的技巧,使其在同類藝術中別具壹格,成為藏畫藝術的壹種風範。 熱貢藝術
雕塑在熱貢藝術中占有顯要的地位,它主要包括泥塑、木雕、磚刻、石刻等,其中泥塑最為發達。泥塑分為單色泥塑和彩塑,它是熱貢雕塑的主體。泥塑藝術的成熟期約在十七世紀中葉至十九世紀初期,這個時期的塑像造型完美生動,神態刻畫惟妙惟肖,服飾衣褶既簡練流暢,又富於質感,既玲瓏剔透,又雅致大方,色彩對比強烈又鮮艷協調,使單色泥塑和彩塑統為壹體。
熱貢泥塑和寺院建築相結合,力求表現其廣泛的內容。塑像的取材範圍也十分廣泛,除以日月星辰、山川草木、鳥獸蟲魚作為裝飾紋樣和陪襯物外,往往還根據佛教故事或經典的需要塑色彩形象,如奇譎多樣、光怪陸離的護法神,青面金剛,馬頭紅發的天神,有的騎獅坐象,舞槍弄棒,有的頸掛人頭蓋骨做的項鏈,狂怒舞蹈……神態各異使人敬畏。選擇具有概括性的壹瞬表情與形體動態,使人們從靜的形象中聯想其前因後果,從而間接地把握與這壹物體形態相聯系的潛在內涵,是熱貢泥塑家極大的成功。
另外,木雕、磚雕、石雕也頗具規模,木刻主要是印刷用品的 經書板,門楣、柱頭上的裝飾 雕刻,也有相當量的木雕佛像。磚雕主要見於建築物,如屋脊上的花、龍鳳、對獅,飛檐上的獸吻,墻壁上的浮雕等。
圖案是依附於建築物、室內擺設、日常用具而存在的裝飾藝術,多見於佛教寺院的建築物,多用於畫像、書籍、壁畫、墻裙、門窗、柱飾、藻井、畫梁雕棟等。這類圖案畫勻稱、清晰、典雅、莊重,呈方形、圓形或者其他幾何圖形。再運用色彩和表現手法的不同,以及疏密、聚散、曲直、長短、大小等手法來進行變化,同壹花形,可以產生多種多樣的形式,構成豐富多彩的圖案。 熱貢藝術
堆繡是壹種運用“剪”、“堆”技法塑造形象的特殊的藝術。從技法上區分,它又分為“剪堆”和“刺繡”,熱貢地區的堆繡主要以剪堆為主。堆繡制作時,藝人根據內容表達需要選好種種顏色的綢緞,剪成壹定尺寸的任務、走獸、花鳥等,用彩色綢緞粘壓在事先剪好的紙張模式上,然後讓顏色從濃到淡,依次粘堆。由於中間突出,故產生了較強的立體效果,猶如壹幅絲質的彩色浮雕。堆繡的取材大都是佛經故事,多以人物為主,壹般不表現大場面。它註重人物的造型和神態,講究各色綢緞的配置,粗獷中見細膩,由於主體佛像突出,色彩鮮艷,對比強烈,有較強的立體感。堆繡,是刺繡藝術的創新,是刺繡與浮雕的結合。壹幅堆繡就是壹幅絲質的彩色浮雕 即《生死輪回圖》或《六道輪回圖》,這類作品旨在表現密宗因果報應、輪回轉世的抽象教義,畫面上除生死輪的圖案外,往往還畫有日月、三菩薩、蓮花生、宗喀巴、七珍、八寶等形象,凝結了陀羅尼真言密咒的佛法。畫面上無數世界分為三個同心的環形圖畫。每個圖畫不同側面地反映了藏傳佛教教理中的相應部分。其中既有八寒、八熱的慘苦地獄,也有七珍八寶、蓮花盛開的天堂凈土。整個生死輪為壹怪物從外面環抱著。
與斯巴霍相類的題材還有《須彌山圖》、《四大洲風火土圖》、《天體日月星辰運行圖》、《世界形成圖》、《壇城圖》和《凈土圖》等。 以《猴子變人》最為著名,傳說在古代西藏,壹只獼猴與巖魔女結為伉儷,生下六個猴兒,後繁衍至五百,得以神糧飼之,毛跡漸短,尾亦漸縮,更人語言,遂變為人,就成為藏族的祖先。反映了藏族人民對於人類起源樸素的唯物主義進化論認識,具有典型的原型意義。
因為藏傳佛教要求壹切工程合律藏,壹切壁畫合經藏,開刀雕塑合密咒,所以熱貢藝術的本質畢竟都是服從於宗教而不是服從審美的,虔誠重於藝術的靈性。藝術的本質在於創造,但熱貢藝術同其他藏傳佛教美術流派壹樣,是在壹種極其嚴格規範下的復制。所謂三經壹疏(《造像度量經》、《佛說造像度量經疏》、《繪畫度量經》、《造像度量》)作為制作方式,固然標誌著這壹門美術的登峰造極,由於有所依憑而便於入門,這些方式固然也有助於推動藏傳佛教美術的全面高漲,但它們給工匠們留下的發揮創造性的余地卻是極其狹隘的。更何況,絕大多數美術匠師都是藏傳佛教的僧侶和信徒,虔誠的宗教情緒,總是自覺或不自覺地限制了個人的創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