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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塊缺失的鑿槽散文

我有壹個精致的白瓷碗,很小。碗口直徑只有十厘米左右,碗高五厘米左右。近於直筒形,碗口略向外翻,碗內壁純白瓷,碗外壹圈雙喜字和鳳凰戴牡丹貼花,是我的家鄉介休紅山陶瓷廠生產的。在我眼裏很美好,在我心裏無比沈重。每次看到都會有壹股溫暖的熱流在心裏湧動。這只碗陪伴了我256年。不知道什麽時候,怎麽在碗沿上敲了壹個3毫米左右的缺口。不僅碗沿破了,碗身也裂了壹條縫。現在我小心翼翼地用著,生怕把它劈成兩半。

今年國慶出去玩,砍了壹些沙棘。我把沙棘果切開,放在這個碗裏。我在朋友圈拍了壹張照片給朋友看。壹個細心的同學發現了我是壹個有缺口的破碗,也可能很多朋友看到了是壹個有缺口的破碗,只是我沒有說出來。它不像宋代五大名窯那樣綿長、含蓄、典雅,不像元代青花瓷那樣瑰麗、典雅,不像明代雞缸杯那樣典雅、意趣,不像康熙的彩瓷那樣華貴、華美,不像雍正的粉彩瓷那樣清新脫俗。這個碗很便宜。我母親用它從鄉下的壹個小販那裏換來了舊貨。當時大概也就值幾毛錢。現在在別人眼裏是個破碗,在我看來卻無比珍貴。即使是金碗銀碗也不能在我心中占據它的位置。雖然我現在能買得起很多這樣的碗,但我總是舍不得把這個碗扔掉,因為裏面裝滿了媽媽40多年來對我深深的愛...

母親是壹個惡業纏身的女人,壹個很善良的女人,壹個堅強剛毅的女人。她誰都不認識,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出生在壹個早已沒落的大家庭,父母多病。從六七歲開始,她就要照顧弟弟妹妹,幫大人做家務和農活。十八歲那年,我嫁給了被認為是時尚富豪的家庭,從此跌入了家庭的深淵。我家代代相傳,不是因為出生率低,而是存活率不高。我父親出生的時候,他爺爺已經去世了,他是壹家之主。我的曾祖母和我的祖父母千方百計地愛他。如果他不活躍,他只是壹個被供養的菩薩。十八歲結婚的時候,他是十裏八鄰有名的“看門人”。)母親結婚的第二年和第三年,外婆、外公、外婆相繼去世。我媽生了第壹個孩子,不但沒人管,還得伺候奶奶,公公,老公,小姨,長工短工,洗衣做飯,做衣服做鞋子,拉磨坊,掃場子,餵豬打狗,以至於第壹個孩子壹出生就夭折了,她得了重病,每天都站不起來,走不動路。我殘忍的曾祖母,爺爺,父親,沒有壹個人請醫生看過,連家裏的長工都受不了。讓我爺爺請個醫生看看,不然小小年紀就沒了。我爺爺說“壹口棺材買不起藥”,不僅不肯看病,還把他們帶回別人家。孩子是自己掙錢養的,孩子跟著媽媽壹直到五六歲。感謝上帝沒有殺死我的母親,她沒有吃藥就康復了。我媽病愈後,還在做繁重的家務,吃著剩飯剩菜,過著遠不如家裏長工的生活。因為想讓媽媽在家工作,不允許她回父母家看望父母去世的年幼弟妹,也不允許她回去祭奠父母的亡故。

後來媽媽有了壹個越來越煩的後媽,生活更加艱難。他們幾乎同時懷孕,同時分娩。我媽媽是壹個為人們服務的保姆。她要照顧婆婆的坐月子,要帶兩個大姑和自己的孩子,還要伺候壹大家子的生活,餵豬,餵雞,餵動物。二哥出生後,土改沒收了我家的財產、房子和土地,國家修建了水庫,淹沒了我們居住的村子。原來俗話說得好,有後媽就有後媽。這個時候,父親只能看著失去財產的家庭,沒有任何責任,父母和年幼的弟弟成為負擔。我爸扛兩張床壹個鍋,我媽拉我大哥扛他二哥,扛壹個陀螺。這壹家住了半個月,那壹家住了壹年,有時候我還得住在難以遮風擋雨的廢棄房子裏。在外打工多年後,我回到村裏,有兩戶人家見到我,告訴我我出生在他們家。其實我媽說我是在壹個出生後滿月前搬到另壹個家庭的,所以他們都有我出生在他家的印象。

父親除了要去生產隊工作,對家裏的大事小情還是漠不關心的。他在瓦罐裏沒有臉,缸裏沒有水,晚上沒有被子給孩子睡,白天沒有衣服襪子下床。流浪到十幾歲,大哥成年後只撿了些破磚瓦,搭了三間小茅屋,有了自己的家。雖然外面下著大雨,但家裏只有兩套火炕和壹個大木箱。壹家八口人還是要在別人家過夜,但畢竟有自己的住處,頭上有自己的瓦。

木盒是我阿姨看到我們家搬來搬去的時候給的,真的沒有壹件家具。其實我們家不需要家具,被褥不夠全家人用,衣服都穿在身上,也沒有多余的東西放在櫃子什麽的。姑姑給的大木箱裏,只有我媽的針線盒,還有我兩個媽結婚用的兩個小布袋。包是壹朵大紅花,紫底,壹角綁著壹枚銅幣。包包好後,包起來,不要和銅錢住在壹起,這樣包就不會散了。行李裏包著壹些顏色不壹的破布,是在我們的衣服被撕到無法縫補的地步時撿回來的,被稍微完全剪掉了。

壹家八口人從頭到腳的衣服都是媽媽用手和錢補的。衣服臟了。我們上床睡覺後,媽媽壹件壹件洗,然後在火上烘幹。在包裏找塊合適的破布把破了的地方補好,放在炕腳,供我們第二天穿。小時候,我從來不知道媽媽什麽時候睡覺,什麽時候起床。在我的記憶中,她總是醒著,總是壹個人工作,照顧全家人的生活。

母親這輩子的苦難,比她這輩子走過的路還要長。自從被趕出家鄉後,母親就用自己柔弱瘦弱的肩膀為我們兄弟姐妹扛起了壹片天空,內外兼修,含辛茹苦養育了我們9個姐妹中的6個長大成人。有時候實在忍不下去了,就去壹個沒人的地方哭。我有幾次偷偷跟著我媽,聽她哭。當時我就想,長大了壹定要讓媽媽享受幸福。

母親的力量無與倫比。肺結核在當時是不治之癥,現在依然是難以治愈的疾病。我媽從來不看醫生,不吃藥,不打針,從來沒有請過壹天假,卻神奇地鈣化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得過這種病。那是八年多她吐血去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說她媽媽得了肺結核,她媽媽記得她四十多歲的時候已經劇烈咳嗽很多年了。

媽媽串辣椒的技術壹流。她用壹根細繩折回纏繞,沒有縫紉。前壹天下午帶回了幾十斤紅辣椒,第二天早上醒來,掛在屋檐下壹串串紅顏色。母親不僅要在生產隊幹活做家務,還要抽時間幫別人做點針線活,掙點兒錢和破布來養活我們這些無知的孩子。

20多年前,家裏還很窮,結了婚的哥哥們都去過自己的生活,日子並不寬裕。家裏只剩下年近七旬的父母和因車禍致殘的弟弟,無力掙錢。我嫁給了壹個人,我也嫁給了壹個窮人。我們壹個月工資才120多塊。總覺得孩子要花錢,姐姐要花錢跟著我上學。生活很艱難。我不能再給我媽錢了,想著以後有錢了就讓我媽享用。

生完孩子後沒坐多久。我壹直體弱多病,骨瘦如柴,總是吃不下飯。見過我吃飯的人都說我吃的比貓還少。宮外孕大出血手術後,身體更加虛弱,這讓心愛的女兒急切的媽媽心疼不已,壹直提心吊膽。我恨她不能為我生病,我到死也不能擔心她生病的女兒。

我媽媽知道我不能吃肥肉。雖然她自己很少買肉,但幾乎每次買回來炸的時候,她都會把瘦肉留給我。那時候沒有電話,我媽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回去。這個小碗是我媽留給我的瘦肉帶回來的。她買不起太多的肉,所以只能給我帶這麽壹小碗。

現在,媽媽已經離開我十年了。在她八十歲的時候,她意外地離開了我。她留給我兩個她嫁出去的小布袋,還有這個失蹤的碗,裏面裝滿了媽媽對我無私的愛和我對她的無盡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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