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沙龍,其實也不是真的,因為張武先生很少專門安排和招待,所以很隨意。有人來了,他會開酒或者泡茶,他會用不同的方式談論事情。也許張先生不知道來訪者的名字。如果妳想去,就推門走吧。不客氣。這麽輕松的空間,我覺得全國也沒幾個地方。
那我就說說我在桃溪圖書館遇到的幾位老師吧。
真的沒人敢質疑他是景德鎮的兄弟。我來之前就知道張武的標簽:資深媒體人,景德鎮觀察家。
張武老師是新華社駐江西記者,江西人。他90年代來到景德鎮,作為新華社記者,深度參與了這裏十大瓷廠的改制。之後,他每年大部分時間都在景德鎮,壹方面研究陶瓷制造工藝,壹方面研究景德鎮近代陶瓷史。
可以說,他是景德鎮制瓷大師的代言人和義務推動者,也是入駐景德鎮的藝術家的領軍人物。大家來景德鎮,第壹站都是來找他了解情況,制定計劃。我們這次景德鎮之行也是為了刷他的臉,讓我們可以近距離接觸幾位陶瓷大師和著名的陶瓷研究者。
我不知道他的確切年齡。根據他的簡歷,他應該五十多歲了。然而,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根本不會去猜測他的年齡。他可以和所有人聊天到天黑。各種新梗和流行詞不斷從他嘴裏蹦出。他開的任何玩笑都可能是個坑,壹個大寫的西裝就送來了。
唉,時間對他似乎只有沈澱和發酵的作用,把景德鎮的人文和陶瓷的歷史發酵成各種有趣的故事和笑話。第壹次見面我就成了他的粉絲姐姐。總是穿紅色衣服的吳哥哥真是個有趣的人。
在景德鎮的第壹頓飯,是在陶溪川九段邵負責人開的文化餐廳九段本音吃的。席間,我第壹次見到了段老。他戴著壹頂標誌性的帽子,話不多,也不喝酒。我能感覺到他是壹個老頑童。
據說段先生曾為日本商人燒制青花瓷。段先生的畫精美雅致。1996被時任新華社記者的張武先生發現,非常喜歡。後來,張武先生帶著韓國商人樸先生來訪。樸先生壹年來景德鎮12次以上,也算是老江湖了。張老師問他:“如果陶瓷能評位,‘段窯’能評幾段?”樸先生答:“九段。”從此,段老師的“段窯”改名為“九段燒”。九段燒現為景德鎮三大名窯之壹,與桂鶴祥、瀟雅並稱景德鎮現代三大官窯。
九段少壹直堅持純手工,從不找人在外面做代工,從普通產品到收藏品。原研哉是日本著名的設計大師,也是無印良品的藝術總監,他寫《設計中的設計》的時候曾經來過景德鎮,並在那裏呆了大半天。最後,他在本書中選取了六種杯型,其中五種出自九段燒。這意味著九段燒得到了國際藝術界的認可,完全贏得了“現代官窯”的美譽。
每款九段燒都有手寫底,字體除了“妙手丹青”都是細金。據說九段少的基錢已經換了好幾次了。壹開始叫段耀,後來直接寫成九段,九段寶藏,景德九段。直到2010才決定用“妙手”系列。目前有“九巧手”、“青花巧手”、“完美手”、“完美手”、“完美手”。
《妙手》摘自陸遊《文章自然,妙手偶得》。“妙手”是指技藝高超的人,也指妙手是天生的。今天的九段青花瓷,按繪畫技法可分為三個等級。最好的是“九段巧手”,其次是“精致青花手”,最後是“使人快樂”。
其實鑒賞瓷器和喝茶是壹樣的。好茶喝多了,自然能分辨出什麽茶不好。在博物館看多了稀世瓷器和當代精品瓷器,自然就知道什麽是普通工匠的作品了。瓷器的質地、畫師、造型、釉色,清楚地告訴妳在那裏的地位等級。
九段燒還有壹個特點,幾乎都是日用瓷器,比如碗、公平杯、茶杯、茶罐,平時喝茶的人都可以用。價格也很可愛,1K到幾萬不等。天貓都有賣,就算是妳我這樣的普通人也有能力收藏幾個。
有點動心,送自己壹個當生日禮物?嗯,好主意!
羅老師被稱為景德鎮文化垃圾的“拾荒者”。他用十幾噸的古官窯陶瓷碎片,串聯起中國陶瓷的文化史和文明史。
我們在羅老師的工作室,也就是景德鎮歷代瓷器研究所,景德鎮古窯民俗博物館裏,呆了壹個上午。
羅老師戴著高度近視的眼鏡。江西人稱近視為盲,所以羅老師得了個外號:盲哥,簡稱盲哥。
他有嚴重的口吃,經常被人說成了笑話,但只要壹說到瓷器,他的興趣就會立刻高漲,所有人都會肅然起敬。
盲哥是景德鎮人。他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開始做陶瓷生意。在這個過程中,他迷上了收集歷代瓷器。
2009年,他結束生意回到景德鎮,開始在工地廢墟和各種窯口“拾荒”。至今,羅先生窮盡家財,收藏了十余噸老瓷器碎片,尤其是明代元青花、成化的。
在他的工作室裏,桌子上擺滿了他修復的珍品。有些東西完整的話,價值過億,就算復原了,商業價值也很大。尤其是壹個龍紋蛋殼杯,杯壁薄如紙,更神奇的是,裏面還能看到壹條雕龍!現在沒有人能做出這樣的工藝。
房間裏還有壹個簡易的展覽櫃臺,裏面的碎瓷片幾乎都能在臺北故宮出版的《明成化瓷器》壹書中找到。
更神奇的是,他還去了鬼市,花了五千塊買了七八件明成化的碎瓷。他隨手拿起壹件,在書裏找到了原型。而且這種本事主要體現在他去鬼市、工地、廢墟之類的地方找淘寶的時候,壹看就知道這正是他所欠缺的。這能練出什麽樣的積累?
連我們司機師傅都知道,“他把錢都花在這上面了。”盲哥自己說,他讀書十年了,現在回家太少,孩子也有不同看法。
我在心裏默默給了盲哥無數個贊。
在景德鎮文化圈,大家都知道“東郊米其林”這個名字。這是壹家臉特別不顯眼的餐廳,正式名字叫“啄老家廚”。
來之前,東方老師給我們打了幾次預防針:“這家店環境很差,但是飯菜超級好吃。老板看起來像黑社會的大佬。他戴著壹條大金鏈子,特別驕傲。他愛吃,不吃。”好好奇!
走到門口,看到破舊的紅磚山墻連個像樣的門都沒有。我看到門口貼了壹個通知:每周壹不營業。今天不是星期壹嗎?還是吳江老師面子大!
門口有個金像,東方說:“老板就是這個樣子!”“穿過擺滿各種舊瓷器的狹窄大堂,爬壹層樓,來到飯廳,好像是在壹棟居民樓裏。客廳裏有幾張桌子和幾個包間。
我們預定了兩個包間,都不夠大,放不下十個人左右的大餐桌。裝修比較簡單,和毛坯房基本壹樣。唯壹的印象就是墻上掛著幾張漂亮的畫。
我坐下沒多久,佩克老就進來了,壹身黑衣,黑褲子,光頭小眼睛,滿臉通紅。顯然,我喝了很多,但是鵝,我沒有看到壹個大金鏈。他今天戴著壹條大銀鏈。
他把它取下來,對我們說:“我今天早上在鬼市場找到的。這是壹只鷹的嘴。妳怎麽看?”我們傳過來的,好像真的很符合啄老的氣質!簡單粗暴,勇敢兇狠。
手機找不到了,沒拍到他的照片很可惜。但是他的菜真的很好吃,河裏的蝦很嫩,遠超我吃過的淮揚菜。香腸,米粉紅燒肉,鹹肉,都好吃到讓人停不下筷子。豆腐和蔬菜,常見的食材,居然有驚人的味道。
但是,他的家人需要預約。打電話的時候,請壹定要用妳最溫柔的聲音。如果聲音太大或太低,或者妳不禮貌,老板可能會拒絕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