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決定這個周末去磧口。我老婆很開心。不管她要去哪裏,只要離開她生活工作的地方,她大概都會很開心。這可能是旅行的某種本質。對故土念念不忘,夢想遠方。
壹家三口擠得滿滿的!早上七點,從陽泉曲出發,爬山,進入國道。五歲的女兒問:“爸爸,我們去哪裏?”我妻子回答說:“我們去好玩的地方吧!”這孩子聽了非常高興。
經歷過運煤車的欺行霸市,經歷過窄路事故造成的堵車,經歷過中陽鋼鐵廠嗆人的濃煙,經歷過馬路的顛簸。
當車子出了山溝,看到滾滾黃河在高聳的山峰間奔騰,我心裏壹陣寒意,疲憊壹掃而空。旅途也是旅途的壹部分,所有的波折都是必要的準備。我選擇這條路是因為我想沿著黃河路走壹走,欣賞壹下晉陜大峽谷的壯麗。
軍橋頭享用冰淇淋,繼續北行。雖然路很窄,但好在車不多。除了孟門段施工,還圈了壹段土路,航行還算順利。山的另壹邊是起伏的,有時山腳下散落著幾個村莊。
隨著黃河的轉向,出現了很多在沙灘上疏浚的場景。我和老婆感嘆,真的是靠吃的。
很快,我看到路邊有住宿的牌子。原來,李嘉善已經到了。看了看表,已經快11了。我們決定先去李家山。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上山進村的路,把車停在路口,準備步行進村。爬了幾步,遇到壹個背著背包的中年兄弟,向我們問路。冷嘲熱諷後得知他是隔壁鄰居山東人,就和他壹起去了。等山轉過來,他才知道山路已經繞到村子後面很遠了,已經將近中午,滿頭大汗。看到孩子紅紅的臉,我只好抄近路,開車進村。
帶著老婆孩子和山東大哥,我壹路開車到了村頭,找了塊空地停車。壹位七八十歲的老人拿著僂走了過來。剛剛看到旁邊棗樹上掛著的紙板“停車5元”。另壹個五六十歲的老奶奶,臉上掛著笑容,胳膊上挎著水桶,湊過來問,要導遊嗎?不貴,十塊錢!楊洋舉起手中的塑料袋說:“也送壹袋大棗!”酸棗勾引妻子。我讓山東師兄帶導遊壹起去,鄰居不喜歡,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奶奶的導遊很有特色。她說的是方言,學生壹般都會背。她讀著編好的順口溜,壹次七個詞,朗朗上口。真的,讀書比說話好,說話比唱歌好。孩子聽得很新鮮,好奇地看著發音新穎的老奶奶。我預感到導遊可能什麽都幹不了,於是我平靜了壹下錢包。還好不貴,所以我以為是健全的。
很快導遊的字就差了,我大概背不出幾個地方。經過反復努力,我終於不再背誦它們了。
我想到我那些擔心背書的學生。
窮言不屈。奶奶不再背單詞,轉而說話。和別人說話會讓他們閑下來。今天中午妳想壹起吃飯嗎?
我可以在家做飯!鑒於奶奶真誠乖巧的樣子,確實很可愛,米價也很合理,我們就答應了她。
此時,我們來到了可以看到整個村莊的地方,祖母說:
李嘉善如鳳凰。我的房子在東翼。中間的鳳凰是東方富豪的庭院、天官殿、花園。
典型的黃土地貌,優雅的自然環境,層層疊疊的窯洞,濃郁的黃河風情,古樸的民居。
每年都會吸引全國各地的眾多藝術家前來收藏創作。吳冠中老師說:“李家山從外面看像壹座荒涼的漢墓。”壹進去就是壹個非常古老精致的山洞。古村落相對封閉,像壹朵朵孤立的桃花。這樣的村莊和房子在全世界都很難找到。“李家山村於2009年6月被建設部和國家文物局聯合公布為中國歷史文化名村。
我見過東方富豪家富麗堂皇的大門,我見過吳冠中畫的布達拉宮,留下了以元寶路為背景的幸福合影。我和奶奶在東方鳳凰的翅膀裏去她家吃飯。
路上的老奶奶介紹,富人住在村子的西邊,窮人住在我們的東邊。想起《李佑才板花》裏的村諺“西有煎餅,東有粥”,很奇怪。有錢人喜歡住在西部?山路狹窄,只能壹個人通過,塌陷的地方甚至跳過了我女兒(我還小)。七拐八彎之後,我們到了。
果然,我住在東邊。大門簡陋,庭院狹窄。奶奶安排我們在磚拱窯炕上休息喝水,在院門下納涼,自己做飯。我們仔細觀察了這個狹窄但整潔的洞穴,被墻上的照片吸引住了。照片中,壹名紅衣女子歪著頭站在院子裏,笑容燦爛。
我轉頭問老板,問老婆,老婆說應該是老太太年輕的時候。這是壹張好照片。又找了幾張,擺拍或放羊或看報,都很有藝術感,明顯出自專業攝影師之手。問奶奶,果然有攝影師來過兩次,住了好幾個晚上。奶奶驕傲地重復著攝影師的話:“他說我們這裏很美,很原始!”“原來的三字腔。
飯做好了,在院門的洞裏支起壹張小桌子,我們坐著邊吹邊吃。雖然味道壹般,但也抵擋不住五臟廟的空曠。奶奶馬上拿了兩個葫蘆賣給我們的孩子。孩子們愛不釋手,只好順從他們的意願,買了下來。無助的我們,不幸的孩子。
吃完飯和奶奶說再見很難過。不甘心的揮揮手,奶奶還提出,她的豆子(壹種食品,大豆加工)是純天然食品,沒有汙染,可以考慮低價賣給我們幾斤。孩子這次沒有資格主動提出買,我本能的拒絕了。有點失望的奶奶熱情地給我們指了去村子的捷徑。這種拒絕給離別的場景增添了壹絲傷感。默默走出壹段距離,老婆突然說:要買幾斤?妳媽媽喜歡吃它們。我嘴硬也沒回頭,心裏早就後悔了,不過也就十塊八塊。為什麽我非要死活要違背奶奶的意願去買?
中午2點,沿原路離開李家山,繼續前行。大約走了三四裏路,轉過壹座山峰後,磧口突然映入眼簾。黃河在這裏與秋水相遇,麒麟灘寬闊,大同冰磧上布滿光禿禿的石頭,幾十個人在烈日下的岸邊淺灘玩耍。臥虎山的盡頭位於黃河右側的秋水北岸,老城街在臥虎山腳下綿延數裏。住在壹座古老的山頂上,在最高的地方,古老的黑龍寺棲息在山頂,默默地俯視著對岸。另壹方面,陜西丁家灣正在建設壹座現代古建築,據說是開發黃河漂流的新項目。
從清朝乾隆年間到解放初期,磧口幾經沈浮,壹直是中國北方著名的商業中心和水陸交通中轉中心。據說全盛時期,碼頭上每天有幾十艘貨船,多則兩三百艘。擁擠時,三排貨船並排排列,沿著海岸綿延數英裏。大大小小380多家商家,各種貨物順黃河而下。到了磧口後,用騾子和駱駝運到武城、晉中、京津、漢口等地,而絲綢、茶葉、煙酒等日用品則從這裏運出,銷往西北。當時磧口碼頭的搬運工有2000多人,負責轉運的騾馬駱駝有上千只。僅西頭村的“運輸專業戶”陳家就有300多頭駱駝。“磧口取之不盡,我市用之不竭”和“磧口滿油,三日滿街”。當地的順口溜描述了當時的繁華。(這段話出自語錄。)
找到停車場後,找到客棧。沿街院落層層延伸至山坡,垂直於主街的13小巷將山居與主街交通連接起來。根據“驢友之家”的標誌,我鉆進了壹條小巷,據說是半月巷。腳下是壹條局促的石板路,左右兩邊是粗糙的紅色砂巖墻。不走幾步就看不到店門了。老板把他領到院子裏,指著他左邊壹個較低的房間說:“我們就住這個房間吧。山洞裏冬暖夏涼,還可以洗澡!”老板的廣告詞針對性強,立竿見影。我們汗流浹背。我們聽說有熱水澡,迫不及待地想進去。剛洗完澡休息了壹會兒,女兒就嚷嚷著要去河邊玩水。當太陽在四點鐘落下時,我們離開了河邊。
黃河的水量很少,只有河裏水量的壹半。妳聽不到海浪聲,看不到急流。我的妻子和女兒脫下鞋子,去河邊的淺灘玩耍。孩子們非常高興,對著浪花咯咯地笑。大人吃了不少苦,胳膊都被太陽曬傷了。我設法把我的小祖先哄上岸。問岸上的壹位老人,河水什麽時候會更大。老人擺擺手,伸出兩個手指:“大不了,都被上遊帶走了。北京領先壹個,太原領先壹個!”語言和色彩之間有很深的仇恨。
酒店後面是壹條古街,不到十米寬。街道兩旁都是老店、老字號、老房子。我們住的客棧是吉祥煙草的壹部分,還有祁縣喬家的“大德城銀行”和賀龍120師的“新華商業銀行”。商店用長門板代替門扇。大概是為了防盜,店鋪分為兩個空間,壹個是營業空間,壹個是日常生活空間。墻上不時有精美的磚雕、木梁、石獅。我看過平遙古城的明清建築,也看過家鄉的磚窯。我不可避免地厭倦了這種建築。磧口的特點是紅砂巖材質不同,露柱露檐的窯洞組合不同,地形不同。
當然,孩子只對攤販的各種新奇商品感興趣。看看這個。摸摸這個。沿著西施街走,它幾乎是壹樣的。直奔古碼頭,古碼頭位於大同冰磧物上遊。河面寬闊,顯示出黃河的磅礴氣勢。幾艘破木船漂浮在岸邊等待遊客參觀,幾個船夫坐在岸邊悠閑地抽煙。
我們隨人群爬上壹家叫四合堂的客棧,二樓的高廊亭正好可以俯瞰黃河。女兒拿著街邊買的口琴說:“爸爸,我想給黃河唱首歌。”於是我在黃河上吹口琴。這個畫廊叫“聽濤閣”,這個建築叫“望和樓”,名副其實。從這裏可以看到上下遊幾十裏外的黃河,可以看到整個磧口碼頭。它
回去準備黑龍寺,這是磧口最後壹個重要景點。當妳到達鐘石街時,黑龍寺已經在妳的頭頂上了。女兒說,我腳痛。我說,妳自己去吧。她說,爸爸,我的腳真的很痛!無奈,她買了壹個冰淇淋,腳不疼了,走路也開心了。沿著小巷爬上樓梯。這座山不高,但很陡。路上看了幾個典當行和商會的院落,沒怎麽停留。在吃冰淇淋之前,我不得不爬到山頂。有些石階是根據當地的情況由巨大的巖石雕刻而成,風、寒、雨侵蝕了棱角,顯示出悠久的歷史。
很快我來到了山的入口。壹個女人腋下夾著壹串香要賣:“買點香吧,裏面有財神,保佑妳發財!””我躲開了有力的壹步,那女人又翹了起來,我又滑了下去。女人生氣,我驕傲。”不買香進廟!簡直是來世啊!”她在我身後痛苦地喊道。
黑龍寺的大門就在眼前。
豐富了西部大都市,
壹篇關於河聲的好文章。
這是磧口人崔秉文寫的對聯,貼在廟門兩邊。流傳了很久,也是這幅對聯吸引了我來到磧口。還有壹段,據說是山西名人傅山寫的三三五四故宮寶地。古代名人、聖賢代言的地方,壹般人總會去發掘,比如吳冠中的《在李家山》。
我在廟裏走了壹圈,沒發現什麽意外。有兩個古跡,可惜他們不懂。幾個老人坐在偏殿的臺階上,面前放著三弦或二胡之類的樂器,等著有人往他們面前的籃子裏扔錢。在四處遊蕩的時候,突然,悠揚沙啞的七弦琴響起,廟裏的老人開始彈琴唱歌。沙啞的曲調和輕微的海浪彌漫在臥虎山上空。陜西人真的聽得見嗎?
爬到廟前的鐘樓上,摸摸老鐘,往下看。黃河自北向南奔流,水在大同冰磧自東向西汩汩流淌。暮色中,大同冰磧波光粼粼,蒼山、濁水、二七、古鎮遙相呼應,塑造了磧口獨特的景觀,是“物富民強,河山美”的寫照。
“山因水而美,水因磧而險,鎮因磧而生,廟因鎮而興。”曾經的冰磧已經被洪水沖走,“物富民興”不再是那樣,而“河聲粵色”才是永恒的本色。
出了廟門,孩子纏著買了壹把竹弩。我們在確認無害後買了壹個,希望動能不要大於1.8焦耳。回到客棧,有些店鋪準備打烊,老男女三三兩兩聚在壹起談壹天的生意。還有幾個項目在建,嶄新的梁和椽子都豎起來了,他們想利用壹波商業旅遊。壹個石匠坐在路邊的壹堆石頭裏,壹手錘壹手鑿,默默地雕刻著長方形的紅沙。女兒在石匠身邊站了很久,問:“爺爺為什麽要砍這塊石頭?”“因為他想用石頭蓋房子。”嘆著生活的艱辛,我繼續向客棧走去,壹個招牌引起了我的興趣。
招牌上寫著幾句歌詞:
橋口名妓馮,止於萬家店。
現在它被建成了壹個新的洞穴,客人可以在裏面洗澡。
便宜的農家樂,客人進這個巷子。
我知道這只是壹個噱頭,但我失望地走在巷子裏。只是壹個簡單的大門,掛著壹個牌子,上面寫著“入住20元”。
住在陜西省米脂市,
城市的小巷裏都有門。
壹個母親生了兩個花姑娘,
壹個叫蔡的奴隸
馮是婦孺皆知的人物。據說從老人到老太婆到三歲娃娃,大家可能都聽說過她的名字。為了生存,壹個胖女人漂流到磧口,在那裏她成了秦晉的好朋友。最後,她死在了G國的口中。
但我記得她。她生活在街談巷議中,由民間藝人扮演和演唱。
李家山的東方富豪李登祥,的西方富豪,西灣村的創始人陳,紮澤山村的陳茂永、陳三喜,這些富豪漸漸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模糊了他們的面容,靜靜地留在族譜裏,被當地人廣為稱為“富豪”,只留下壹個符號;但是,馮通過弱者的口口相傳,越來越活靈活現。也許壹個明眸皓齒的女人,會在黃昏走在磧口壹條幽深的巷子裏,優雅地向妳走來。
而磧口,卻以無數富商巨賈抽煙的姿態,展開了壹幅200年的壯麗畫卷。最後以壹個弱女子的悲壯傳奇收場。嘿!
壹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起床,匆匆吃個早飯就出發了。
孩子問:“我們去哪裏?”
我和老婆回答:“去下壹個好玩的地方。”
孩子很興奮:“我們去好玩的地方吧!”"
在通往西灣村的秋水河上,新修的柏油路——馬平川,高聳的臥虎山和黑龍寺在後視鏡中漸漸遠去,最後消失了。壹批新的遊客臨時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