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作為國民App，月活高達11億。可以說，微信已經成為壹個巨大的流量池和生態。在這個廣闊的“沃土”生態中，誕生了微信MCN、微信商務、微店等商業場景，讓壹些創業者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此外，微信背後還隱藏著壹些鮮為人知的行業，比如“養號賣號”的業務。這項業務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已經形成了壹個龐大的商業生態。
因為視頻號的交易是虛擬的，買家被騙是常有的事。微信官方也采取措施，在尚未開通視頻號的用戶“個人中心”標註了“不要相信任何購買或加速開通視頻號的方式”。然而，這並沒有結束交易。只要有利可圖，就會有人鋌而走險。
除了最近爆的微信視頻號，微信號也被盯上了。
微信最近改版了，微信號可以修改。於是，很多網友希望能重新打造壹個好記的微信昵稱。因此，倒賣微信昵稱已經成為壹部分人的牟利手段，並形成了壹條產業鏈。
業內人士將這些從事守號倒賣賬號的人形容為“守號”或“玩號”。他們經常拿“幣圈”做類比，把微信號當做BTC(比特幣)，把QQ號當做ETH(以太坊)，“像賭徒壹樣”
說到“守號人”的由來，就不得不提早期註冊倒賣網站域名的玩家。
玩域名的人，業內俗稱“稻農”(域名也叫玉米，諧音)。早期知名的“米農”，包括58同城CEO姚勁波、美圖CEO蔡文勝等，都是通過註冊交易網站的域名而發家的。
1999年，互聯網熱潮興起。從姚勁波大學計算機專業畢業後，我做了壹個以域名註冊和交易為主要業務的“易域名網”。幾次域名交易讓他名聲大噪，11萬元高價的最佳人物52.com就是姚勁波創造的。後來58同城創立的時候，資金都快斷了。姚勁波出售了壹個域名，並支付了數十萬員工的工資。
2000年，從壹家港版報紙上得知business.com域名賣到了750萬美元，這是壹筆天價交易額，這讓蔡文勝醒悟過來，隨後他做起了域名生意。
淩晨3點，當我從睡夢中醒來時，在蔡文勝，域名搶註成了家常便飯。但是好看的域名其實很難註冊，而且在沒人買的前提下還要每年續費，所以虧的多，賺的少。蔡文勝把他的大部分精力放在獲取有價值的域名上。
僅僅兩年後，他就賣出了超過1000個域名。愛奇藝、優酷土豆、新浪微博、360等優質域名交易。全部出自他之手，而360.com的域名賣了壹個億，入選史上十大最貴域名交易。
“稻農”爭相入局，優質域名越來越少。他們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卻賺不到錢，這是當時乃至現在“稻農”的真實寫照，於是“稻農”轉向了最好的ID賬號行列。
謳歌ID賬號，包括漂亮的QQ號、郵箱、微博號、微信號、Tik Tok號、Aauto Quicker號、手機號等等，之所以有價值，是因為它們不僅漂亮好記，還能讓人在虛擬或現實生活中獲得身份和榮譽的心理滿足。
互聯網早期，壹些“稻農”或其他從業者嗅到了QQ昵稱的價值和“投資前景”。QQ剛出來的時候，他們就開始瘋狂註冊5位數和6位數的QQ。隨著QQ註冊的人越來越多，短位數的資源逐漸減少。2000年，QQ號碼的數量增加到8位數，現在長達10位數，短位數在他們手中的價值也壹路飆升。
在微信出現之前，QQ是國內最大的社交產品，也是用戶數量最多的產品。壹個簡短的QQ號，或者壹個好的QQ號組合，就像壹張漂亮的社交名片，會讓很多人主動加妳。
騰訊也看中了這壹點，於是也做起了QQ昵稱業務。壹位業內資深人士告訴科技星球(微信ID: ID:tech618)，2003年，他花240元買了壹張QQ昵稱卡，可以隨機獲得壹個5位數的QQ號。當年，有了這個5位數的QQ，很多人加了自己，讓自己在虛擬的互聯網世界裏“受人尊敬”。'
即使是現在，加他的人也不少，但更多人的目的是買他的五個QQ號，而這些人其實就是“守號人”。據他介紹，當時“守號人”出價1萬接受他的5個QQ，但他拒絕了。
科技星球在網上搜索了五個QQ號，發現有很多網站在賣QQ號。在這些QQ網站中，5個QQ號的價格都在2萬元以上，賣家也不少。如果10000元被“老板”收了，賣出20000元，就可以賺10000元的利潤。這怎麽能不令人興奮呢？
資深“養號人”陳坤對科技星球(微信ID: ID:tech618)表示，這些買短期QQ的“養號人”其實賺的並不多。比如那些早期註冊了5、6個QQ用戶的“守號人”，通過買賣手中的0成本短號，已經賺了好幾套房，也有上千萬的身家。
而且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守號人”已經成為壹條完整的QQ號交易產業鏈。
“守號人”李勇說，類似QQ號的交易壹般在各種數字論壇進行，其中QQ號不計其數，從5位數的QQ到10位數的QQ都有，Tik Tok號、YY號也可以交易，每天的交易量通常在1000以上。
論壇裏的“守號人”叫號商，他們提供賬號資源，每單至少賺30%的利潤。因此，收號的“守號人”壹般都是以QQ號目前市場價的7折購買，然後轉賣。
數字論壇作為壹個平臺，可以賺取交易費用，包括至少5元，廣告費，會員費等等。據業內人士估計，壹個數字論壇壹年至少能收入百萬元。
李勇還透露，像QQ號這樣的交易，壹般能大賺壹筆的“守號人”都會發展自己的代理，有的收手續費，有的不收。代理商可以獲取頭部“守號人”的號碼資源，然後以更高的價格出售。
“勤快的話，壹天能掙200多，至少幾十元。我身邊有朋友靠賣QQ號壹個月賺兩萬，另壹個兼職賣家壹個月能賺2000，”李勇說。
有利可圖，所以參與的人越來越多，很多00後也參與其中。
他們會創建壹個QQ拍賣群，成為群管理。賣家會通過群管理在群內拍賣QQ美麗號。拍賣成功後，買家將向集團管理層支付代理費。QQ號成功綁定手機後，群管理會將買家的錢打給賣家，完成交易。
科技星球(微信ID: ID:tech618)通過和壹位00後管理員聊天了解到，拍賣會壹般在晚上舉行。“壹個團隊每天將處理100筆交易。壹般單筆交易的代理費是5元。因為每個群經理會單獨開壹個拍賣單，壹天獲得的代理費不壹樣，但壹個月至少要10。
然而十幾年過去了，買賣QQ昵稱的紅利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影響。壹方面來自於騰訊對這類灰色產品的嚴厲打擊，另壹方面來自於騰訊的另壹個社交產品——微信的誕生。
2011年，微信的出現影響了QQ的社交地位和QQ號的交易市場。
壹位“提號人”告訴科技星球(微信ID: ID:tech618)，目前的QQ昵稱已經沒有市場價值，QQ昵稱也開始降價銷售。他當時投入的20萬，已經虧了壹半。但是，他並沒有放棄這個行業。“現在他已經開始進入買賣微信號的市場了。”
和QQ號壹樣，好看又好記的微信號也受到人們的青睞，尤其是銷售人員和老板，他們會對好看的微信號愛不釋手。
最近微信改版了，新的微信號修改規則允許用戶自定義至少6位數的短微信號。
據“養號人”介紹，他們會註冊6個有紀念意義的微信號，如AAAAAA，被業內稱為“全A號”；還有像ABABAB這樣的“AB數”。只要是好看又好記的微信號，都會爭著註冊，然後去賣。
今年6月，微信開通了微信號壹年可以修改壹次的功能，這對於“號主”來說，是壹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將自己囤積的微信昵稱賣給想要昵稱卻無法註冊的買家。
最近在“養號人”的朋友圈裏，也有不少商家遷移微信號，或者直接註冊微信號，單筆訂單從80-150元不等。
當然，好看的微信號也不全是直接修改的，有的來自手機號，有的來自QQ號。
為什麽來自手機號和QQ號？這是關於微信加好友的機制。因為那個時候微信可以綁定手機號和QQ號，在微信裏，用戶可以直接搜索對方的手機號或者QQ號，添加好友，就形成了現在的微信社交關系鏈。
在今天的微信中，這兩個添加好友的功能依然保留，於是短位置、易記排列等QQ號成為爭奪的對象，手機昵稱也成為商人的選擇，微信號交易不僅變得多樣化，而且越來越繁忙。
據科技星球(微信ID: ID:tech618)報道，壹些手裏有5、6個QQ號的“號主”，在倒賣QQ號的同時，也開始將微信中5個QQ號的“綁定權”出租給壹些買家。
5位數QQ號的租用費根據類型不同而不同。壹般每月500元的5位數QQ號，和尾號壹樣，都是和同壹個號碼相連的，俗稱豹子號。壹個月的租費能達到幾萬，買家多是銷售人員和打號的人。壹個“守號人”，租壹個手裏的短QQ號，壹個月能賺3萬。
倒賣手機昵稱的從業者，在出售手機號時也會打上通過手機號添加微信好友的標簽。部分尾號(如手機號12345678888)價格在3萬左右，序列號越多價格越高。
除了“微信昵稱”業務，還有“號主”做起了其他業務，比如刷代。
他說，小規模和大規模的“養號人”會有更多的微信號，會買幾千部二手手機，每天登錄幾千個微信號保持活躍，“因為不活躍的微信號會被騰訊微信平臺收回，或者封禁”。同時也能保證業務到了就可以接單，避免多次更換壹個手機號碼的繁瑣操作。
基於微信號的灰色業務，鏈條不斷延伸。
微信號可以作為第三方登錄很多app。所以“守號人”也會將號碼業務轉移到其他app上。因為有些app也有和微信號壹樣的功能，每當有大的互聯網公司推出新的app產品時，“守號人”就會通過微信號登錄app抓取ID或昵稱，比如Tik Tok、阿自動更快。有些養號的人甚至會為此“鋌而走險”。
媒體報道稱，Tik Tok公司發現數據庫中至少有2900個Tik Tok賬戶被修改。經查，付某以1萬元的價格定制搖號“8888888”，下家以1.5萬元的價格賣給實際用戶。
由於養號本身就是壹個灰色行業，平臺會對這種行為進行打擊。
據“養號人”張偉介紹，去年年底，騰訊推出了壹款名為“好友”的社交App。上線當晚，他註冊了上百個好記的ID賬號，眾多“養號人”蜂擁而至，爭相註冊。
其實這只是平臺方打擊擡號行為的壹種方式。Tik Tok、騰訊、微博等平臺會不定期采取封群封號的措施。“養號人”也會和這類平臺打交道，繼續從中獲利。
如今，越來越多的“號主”開始向微信轉移，隨著微信號的多點分銷，賬號交易逐漸成為他們日常收入的主要來源。
“哪裏有利益，哪裏就有恩怨。哪裏有恩怨，哪裏就有江湖。養號的人是江湖。妳怎麽戒掉的？”這也成了搖號人的寫照。
隨著今年民法典的頒布實施，以及民商法對虛擬財產規定的不斷細化，合法的網絡虛擬財產與普通不動產壹樣，成為買賣、贈與或繼承的標的。這意味著網絡賬號交易行業將被賦予新的意義，但作為平臺，如何在法律框架內界定養號行為也將成為他們考慮的重點。
但是，養號畢竟是灰色財產，壹不小心就會觸碰紅線。守號的業務和行業越來越大，但是這個行業很多行為的界定還處於模糊地帶。對於“守號人”來說，未來充滿了未知。
(應采訪對象要求，陳坤、李勇、張偉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