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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麗莎的微笑有多大

達.芬奇 油畫 1503--1506 77X53厘米 現藏盧浮宮,是壹幅享有盛譽的肖 像畫傑作,它代表達.芬奇的最高藝術 成就,是達.芬奇幾年(1503--1506)為之 苦心經營的留世傑作。蒙娜麗莎是佛羅 倫薩商人F.del焦孔多之妻,當時年約24 歲。達.芬奇創作此畫時,在藝術上可謂 孜孜以求,他把自己對人像典型的審美 理想全部傾註於此,畫中人物坐姿優雅, 笑容微妙,背景山水幽深茫茫,可以說是 淋漓盡致地發揮了他那奇特的煙霧狀筆 法。而且,他力圖使人物的豐富內心感情和美麗的外形達到巧妙的結合,他 對於人像面容中眼角唇邊等表露感情的關鍵部位,也特別著重掌握精確與 含蓄的辯證關系,達到神韻之境,從而使蒙娜麗莎的微笑含義無窮,具有壹 種神秘莫測的千古奇韻,那如夢似紀的嫵媚微笑,則使觀者如墜雲霧,直嘆 妙不可言;這種致於完美的生動人像實為人文主義關於人的崇高理想的光 輝的體現。

500年來,人們壹直對《蒙娜麗莎》神秘的微笑莫衷壹是。不同的觀者或在不同的時間去看,感受似乎都不同。有時覺得她笑得舒暢溫柔,有時又顯得嚴肅,有時像是略含哀傷,有時甚至顯出譏嘲和揶揄。在壹幅畫中,光線的變化不能像在雕塑中產生那樣大的差別。但在蒙娜麗莎的臉上,微暗的陰影時隱時現,為她的雙眼與唇部披上了壹層面紗。而人的笑容主要表現在眼角和嘴角上,達·芬奇卻偏把這些部位畫得若隱若現,沒有明確的界線,因此才會有這令人捉摸不定的“神秘的微笑”。

哈佛大學神經科專家利文斯通博士說,蒙娜麗莎的微笑時隱時現,是與人體視覺系統有關,而不是因為畫中人表情神秘莫測。利文斯通博士是視覺神經活動方面的權威,主要研究眼睛與大腦對不同對比和光暗的反應。利文斯通說:“笑容忽隱忽現,是由於觀看者改變了眼睛位置。”她表示,人類的眼睛內有兩個不同部分接收影像。中央部分(即視網膜上的淺窩)負責分辨顏色、細致印記。環繞淺窩的外圍部分則留意黑白、動作和陰影。據利文斯通說,當人們看著壹張臉時,眼睛多數集中註視對方的雙眼。假如人們的中央視覺放在蒙娜麗莎的雙眼,較不準確的外圍視覺便會落在她的嘴巴上。由於外圍視覺並不註重細微之處,無形中突出了顴骨部位的陰影。如此壹來,笑容的弧度便顯得更加大了。不過,當眼睛直視蒙娜麗莎的嘴巴,中央視覺便不會看到陰影。利文斯通說:“如果看著她的嘴巴,便永遠無法捕捉她的笑容。”蒙娜麗莎的笑容若隱若現,源於人們的目光不斷轉移。利文斯通指出,若要臨摹《蒙娜麗莎》,描繪口部時便要望著別處。

1993年,加拿大美術史家蘇珊·吉魯公布了壹項令人震驚的研究成果。她說蒙娜麗莎那傾倒無數觀賞者的口唇,是壹個男子裸露的脊背。這壹論斷既新鮮又荒誕,然而論證是有力的。集畫家、雕刻家、建築師、工程師及科學家等多種才藝於壹身的達·芬奇,可謂是個“怪傑”。他喜歡穿粉紅色外套,在胡須上毫無顧忌地塗上五顏六色,還常稱自己解剖過不下30具死屍。他還是個左撇子,習慣從右到左倒著書寫,別人要借助鏡子才能讀出他寫的東西。因此借助鏡子亦不失為欣賞者讀畫的壹種方法。旋轉90度後從鏡中看蒙娜麗莎抿著的笑唇,恰好是壹個背部線條分明的結實男性脊背以及左臂和肘部的壹角;再說,表現人體美和呼喚人性的覺醒,既是大師的人生哲學,又是他的藝術觀。

確實,在不同角度不同光線下欣賞這幅畫,人們都會得到不同的感受。那微笑時而溫文爾雅,時而安詳嚴肅,時而略帶哀傷,時而又有幾分諷嘲與揶揄,神秘莫測的微笑顯露出人物神秘莫測的心靈活動。

幾百年來,“微笑”的新解層出不窮。諸如微笑不露皓齒是因原型雖典雅美麗卻口齒不齊;原型因愛女夭折,憂郁寡歡,難掩淒楚之態;更有甚者,把蒙娜麗莎從貴婦寶座上推落下來,把原型貶為妓女,故而微笑中帶著譏嘲和揶揄。

美國馬裏蘭州的約瑟夫·鮑考夫斯基博士認為:“蒙娜麗莎壓根就沒笑。她的面部表情很典型地說明她想掩飾自己沒長門牙。”

法國裏昂的腦外科專家讓·雅克·孔代特博士認為蒙娜麗莎剛得過壹場中風,請看,她半個臉的肌肉是松弛的,臉歪著所以才顯得微笑。

英國醫生肯尼思·基友博士相信蒙娜麗莎懷孕了。他的根據是:她的臉上流露出滿意的表情,皮膚鮮嫩,雙手交叉著放在腹部。性學專家推測:蒙娜麗莎剛剛經歷了性高潮,所以才表現出令世人傾倒的微笑。

還有壹種近乎無稽之談的說法:她的表情就像吃了苯氨基亞胺似的,顯得很陶醉,這是吃完巧克力後人體內產生的壹種歡愉激素。這種說法很少有人相信,因為當時還沒有巧克力呢。

《蒙娜麗莎》真偽之謎

按照以往的說法,達·芬奇的《蒙娜麗莎》收藏於巴黎的盧浮宮。但在收藏界卻有壹種說法稱,掛在盧浮宮的不是《蒙娜麗莎》,真正的《蒙娜麗莎》是在倫敦壹所公寓的墻上。

這間寓所和這幅作品的保管者普利策博士說,《蒙娜麗莎》完成後,作品就留在了麗莎·德·佐貢多家。後來,又有壹個貴族請達·芬奇為他的情婦畫壹幅肖像,這個被稱為“拉喬康達”(意為“微笑的人兒”)的女子,和蒙娜麗莎長得很像。於是,壹時懶惰的達·芬奇把《蒙娜麗莎》的臉部換成拉喬康達。畫作完成後,那個貴族拋棄了拉喬康達,因而沒有買下這幅畫。後來達·芬奇應弗朗西斯壹世的邀請去法國,帶去了這幅畫。普利策說,使盧浮宮增添光輝的是拉喬康達的肖像畫。《蒙娜麗莎》後來流落到英格蘭,本世紀初被壹家博物館館長、藝術鑒賞家威廉·布萊克買下,後來又為瑞士壹財團收購,普利策便是其中的成員。

本世紀初,曾經有許多人大規模地復制、偽造藝術名作,有理由懷疑倫敦的那幅是贗品。但是,普利策博士對他的這幅畫的真實性深信不疑。他用顯微攝影技術證實,倫敦這幅畫上的指紋同達·芬奇其他作品上的指紋相同;根據記載,蒙娜麗莎比拉喬康多年輕19歲,被畫時披著壹條表示悼念的面紗,在兩幅畫中,只有倫敦那幅顯示壹個更顯年輕的女人披著漂亮的面紗;另壹個證據是,拉斐爾當年在達·芬奇作這幅畫時曾經作過速寫,速寫中的蒙娜麗莎背後有兩根圓柱,這兩根圓柱出現在倫敦的肖像畫裏,而盧浮宮那幅的背景是山崖、小徑、石橋、樹叢與潺潺的流水。

幾百年以來,不少收藏家各自聲稱他們藏有真正的《蒙娜麗莎》,數量竟達60幅之多。更有趣的是,美國緬因州伯特蘭美術館在1984年收到壹幅《不微笑的蒙娜麗莎》,經測定,此畫確實是當年達·芬奇的手筆,畫中的人物除了不微笑以外,其余都酷似蒙娜麗莎本人。專家由此推測,這幅《不微笑的蒙娜麗莎》可能是作者同時畫的壹幅底稿。

還有壹種說法認為目前盧浮宮內收藏的《蒙娜麗莎》是壹幅贗品,其依據在於1911年發生的那起盜竊案。在那起盜竊案中,《蒙娜麗莎》失竊。兩年後,它出現在意大利,但是畫面上蒙娜麗莎身後兩旁的廊柱已經被切掉了。幾年後,《蒙娜麗莎》被歸還盧浮宮。但許多專家都認為,這次失而復得只是壹場煙幕,真正的《蒙娜麗莎》已經被壹位富有的收藏家重金收購,掛在盧浮宮內的只是壹件贗品而已。

《蒙娜麗莎》背景之謎

加利福尼亞大學教授卡羅·佩德雷蒂認為,蒙娜麗莎身後的背景是意大利中部阿雷佐市布裏阿諾橋附近的景色。佩德雷蒂的證據是,達·芬奇出生在距阿雷佐約100公裏的芬奇鎮,並曾經在阿雷佐生活過,這壹地區的原始景觀與《蒙娜麗莎》的背景幾乎完全壹樣,因此,達·芬奇很有可能采用這壹地區的田園景色作為《蒙娜麗莎》的背景。當佩德雷蒂的這壹觀點在達·芬奇繪畫國際研討會上宣布後,許多美術史專家都對他的研究結果表示肯定。

《蒙娜麗莎》死因之謎

按照記載,麗莎·迪·格拉爾弟尼在46歲時抑郁而死,但壹位日本心臟病專家說他發現蒙娜麗莎的左眼上有壹塊黃斑,這是膽固醇含量過高的征兆。這個日本心臟病專家說蒙娜麗莎應該死於心肌梗塞。

說不盡的蒙娜麗莎

蒙娜麗莎,這是壹個永遠探討不完的問題。自問世至今,將近五百年,後人不知做過多少品評和揣測,留下越來越多的迷局。當今,世上有研究《蒙娜麗莎》的專著數百部,而有近百名學者將此畫作為終身課題。時間的推移不會使疑團得到解決,只會隨著研究的深入,將更多的疑惑留給後人。

人們過分地喜愛她。無止境地探討她那難以覺察的、轉瞬即逝然而亙古不變的微笑,那洞察壹切而又包容壹切的眼神,那端莊沈穩的姿態,高貴而樸素的裝束,以及無懈可擊的完美構圖。人們驚嘆:列奧納多,惟有列奧納多,上帝壹樣的智慧,才能采集那麽多美的元素,將眾多美好合為壹個完美。於是,美、智慧、永恒,三位壹體,極致的搭配,再無超越的可能。就這樣,蒙娜麗莎帶給人們無限美好的遐想,也給人們無限沈重的壓力。人們既願意棲身她的庇蔭,吸取滋潤的營養;又渴望走出她的陰影,呼吸自由的空氣。多少年了,無數醉心繪事的人,都為這壹重矛盾所困擾。

這是壹個神話,它與達.芬奇無關,完全是後人制造的。神話像雪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滾動,無限膨脹,最終連神話的制造者也被吞沒。如今,蒙娜麗莎坐在盧浮宮壹處顯要的位置,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每天以我們熟知的、神秘而永恒的微笑迎候數以萬計的來訪者。這些朝聖般的觀眾心中裝著各式疑問,他們渴望通過這壹張溫柔嫻靜的臉龐讀出答案,然而離開時卻將更多的問題帶走。問題是五花八門,許多與蒙娜麗莎並無關系。有人會問:蒙娜麗莎究竟是畫中人的名字,還是微笑的別稱?畫中人究竟是銀行家喬.貢多的妻子,還是伊薩貝爾王妃?此畫確有真人模特,還是憑想象畫成?畫中人物沒有眉毛,這是當年佛羅倫薩的審美時尚,還是像某人所說,其人正在懷孕,是妊娠反應?畫中人是否剛經歷流產的傷痛,所穿衣裳是喪服?蒙娜麗莎那令人迷惑的表情真的是微笑嗎?難道不是面部麻痹癥造成?蒙娜麗莎到底是男是女?其原型是否就是達.芬奇本人?問題越問越離奇,距離畫本身越來越遙遠,不僅無助於解讀該畫,反而將人不斷引向迷途。

其實,有些問題已經構成了對《蒙娜麗莎》的褻瀆,只是提問者尚未覺察。蒙娜麗莎是男是女,這還用得著問嗎?任何壹個對性別有感知的人都不該對此產生疑問,可是有人偏要提出如此荒唐的問題。有人說蒙娜麗莎給人的感覺是中性的,至少她(他)不會給人產生性的誘惑。試問,難道惟有性感才能構成女性美嗎?如此,壹幅肖像畫與壹幅色情照片又有多大區別?無疑,蒙娜麗莎是美的,她的美充分體現在人性美上,而不局限於女性特征;或者說,她的美已經超越了性別阻隔,但這並不等於連性別都分辯不出。對於顯而易見的事實還要發出荒唐的疑問,若不是別有用心也是無聊之極了。面對壹幅分明令人愉悅的肖像卻偏要說甚麽面部麻痹癥,這簡直令人憤慨。蒙娜麗莎表情是僵化的嗎?瞬間的表情被定格就說成僵化,那真是荒唐透頂。微笑是難以描述的,專註中不自覺的微笑,友善的微笑,欣慰的微笑,或是略帶嘲諷的微笑,那是每個人不同情緒下的感受,但笑意是毫無疑問的。至於有人感到蒙娜麗莎的微笑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因而斷定此畫不是以真人為模特,而是完全憑想象畫成,這種論斷也純屬多余。人們驚嘆達.芬奇卓越的繪畫技巧:畫中人由面部五官到雙手,再到身體的其他部分,包括衣著穿戴,每壹處都那麽真實可感,幾乎伸手可及,這是憑空想象無法完成的。倘若沒有真實人物作參照,達.芬奇縱然有天大的才氣也不可能畫得如此生動細膩。有人要問,畫中人的眼神、她的笑意是那麽遙遠和不辯深意,那是其人所獨有的嗎?為什麽今人就摹仿不出?其實這樣的問題很好解答。每壹個了解繪畫的人都懂得,肖像畫並不等同於人物原型。壹幅好的肖像畫首先要體現作者與表現對象間的互動;畫家將自己的智慧、情感、人生理念、精神渴求等等都融鑄進了畫中人物,這樣觀眾從畫面上讀到的肯定比真實人物要豐富的多。我們了解了達.芬奇的生平,認識了他在諸多領域的非凡造詣之後,上述問題也就迎刃而解。既如此,那麽畫中人究竟是誰的妻子、叫什麽名字就不重要了,她是達.芬奇全部藝術才情的匯聚,也是他理想人格的集中體現。從這個意義上說,她不是任何人的妻子,她是壹個超乎常規限定的完美人性。我們可以理解蒙娜麗莎為達.芬奇的精神肖像,但要說是以他本人為模特就顯得太庸俗化了。有人通過電腦技術將達.芬奇的自畫像與蒙娜麗莎作以對照,發現兩者的基本結構驚人地相似,於是斷定該畫是以他本人為模特。其實這是吹毛求疵。相似不等於吻合,當然完全吻合是不可能的,正如畫中人與真實人物也非完全相同;然而不同的人總有相似之處,並且相似性是主要的,差異卻是微小的;更何況每壹個畫家描繪他人時總會不自覺地把自己的形象帶進畫面,因為畫家對自己最熟悉;這點想來達.芬奇也不會例外。說到這些,其余的問題也就無須解釋了。如果我們多讀壹些畫,多接觸壹些畫家,那麽不著邊際的問題就不會提出來了。

駁斥了上述壹些問題,不是說圍繞《蒙娜麗莎》的研究都是無意義。作為世界美術史上最具知名度的壹件作品,必然會有無盡的問題為後人探討。對於《蒙娜麗莎》人們過分熟悉,很難再產生新鮮感;然而醉心於此畫的人,卻是每看必有新得,各中奧妙怕是只可意會了。《蒙娜麗莎》不但是盧浮宮的鎮館之寶,簡直是法國人的驕傲。當年《蒙娜麗莎》曾經失竊,千萬人為之痛不欲生,政府則把當日定為“國難日”;而當它失而復得時,則舉國歡騰,其盛況不啻於國家重獲新生。法國人莫非忘記了,《蒙娜麗莎》本不該屬於他們。在蒙娜麗莎的故鄉意大利,擁有無法估量的藝術寶藏;卻不曾擁有《蒙娜麗莎》,不能不說是巨大遺憾。這是世界上擁有最多發燒友的壹幅畫,不要說藝術界,單就政界要員對她的迷戀就令人詫異:大名鼎鼎的戴高樂總統每當心緒煩躁時,必驅車前往盧浮宮欣賞《蒙娜麗莎》,出來後便滿面春風,原先的煩惱蕩然無存;而蓬皮杜總統則公開承認無法克制對《蒙娜麗莎》的心馳神往之情。世紀偉人邱吉爾可謂是曾經滄海了,可他晚年有幸親撫《蒙娜麗莎》時,竟無法控制顫抖的手指;鐵娘子撒切爾夫人亦對《蒙娜麗莎》情有獨鐘,無緣享有真跡,就收藏了4幅贗品。看到這些事實,我們會產生疑問:壹幅不大的肖像畫為何竟有如此巨大的魅力或是震懾力,難道不是有壹種神秘的無形力量在驅動麽?

有些問題是難以回答的,我們先從《蒙娜麗莎》自身來認識。舉世公認的真跡現藏盧浮宮,那是流傳有序的。當年達.芬奇遷居法國,身邊就帶著這幅畫;達.芬奇死後,《蒙娜麗莎》即為法國王室所擁有;盧浮宮建成後,此畫就被永久收藏。然而,人們不解,現今看到的《蒙娜麗莎》與當初描述的不盡相同。莫非已經過他人做手腳了?的確,我們今天看到的畫與當年達.芬奇初畫的已經有了不小的差距。據說,當年拿破侖得到《蒙娜麗莎》,為了將它裝進現成的鏡框,裁去了畫面左右各三厘米;原先的畫上兩側有石柱,現在看不到了,只能看見壹點柱礎。按說拿破侖給此畫造成了極大破壞,可我們今天卻不會這麽認為。在今人看來,《蒙娜麗莎》的構圖是完美無缺的,人物身後的風景拓展了畫面空間,又很好地烘托了人物內心世界,人物形象也極為突出;相反,兩側增加了立柱反倒覺得構圖沈悶,視野欠開闊,人物形象也失去了單純。拿破侖戎馬壹生,未曾對藝術有過特殊的關註,卻在美術史上留下了顯著的壹筆,真是不可思議。看來神聖也不見得是不可動搖的。

我們現在看到的《蒙娜麗莎》是棕褐色調,略帶些青綠色相,色彩簡潔而沈靜,樸素而凝重。我們以為畫向來如此,其實不然。據達.芬奇同時代人對此畫的描述,當時的畫是色彩鮮艷,調子明快的,什麽時候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呢?當年法王得到了《蒙娜麗莎》,為了更好地保護它,在表面塗了過多的光油;歷經數百年光陰,光油變成了暗褐色,像我們目前看到的色彩;畫表面已經開裂,形成了蛛網般的細密紋理。保存狀況不佳,那是令人惋惜的;然而,我們寧願承認當今的《蒙娜麗莎》。單純渾厚的色調與人物沈靜內斂的精神氣質相得益彰;深暗的衣飾、迷蒙的背景將人物臉龐及雙手襯托得響亮動人;而均勻的裂紋則給人物增添了神秘氣息,讓我們欣賞她時帶上更多的崇敬與神往。有人想通過現代科技手段除去表面油垢,恢復原先明麗的色彩;只是擔心技術不過關,怕損傷畫面。其實,倘若真的修復了,我們反倒會覺得陌生以至難以接受。

臨摹名畫是壹種喜愛的表現,《蒙娜麗莎》就擁有世界上最多的臨本。且不說今人的臨摹,僅在達.芬奇時代就有好幾個版本的《蒙娜麗莎》,那多半是達.芬奇的學生或助手臨的。有幾幅技巧拙劣,放在原作跟前不堪入目,不過其中也不乏佳作。在美國新澤西州也有壹幅《蒙娜麗莎》,和盧浮宮的原作極為相似,只是構圖略大壹些,露出左右兩側的石柱(原作構圖本來如此)。畫上的蒙娜麗莎秀麗、清純,更具人間氣息。專門研究《蒙娜麗莎》的學者雷特認為這幅也是達.芬奇所作,而且是最初作品,該作表現出了人物的青春魅力;而收藏於盧浮宮那幅大約作於1513年。達.芬奇到了晚年技藝愈加爐火純青,但多年過去,蒙娜麗莎已不再年輕,而多了些許成熟與深沈。這種說法頗耐人尋味,但畢竟只是推測,難以得到證實。多數人對此持否定意見,反對者認為:達.芬奇壹生中創作的繪畫屈指可數,他從未重復過自己的作品。不過,這種論斷也缺乏說服力,達.芬奇本人就曾經畫過兩幅同樣的《巖間聖母》。既如此,那麽他留下兩幅《蒙娜麗莎》也非絕對不可能。據稱達.芬奇畫《蒙娜麗莎》前後耗費了四年時間或更久,那他在這其間畫過壹幅或多幅變體畫的可能性是存在的。真偽鑒定會有專人去考據,而我們將新澤西州的《蒙娜麗莎》與盧浮宮的原作放在壹起欣賞是別有趣味的。兩幅畫看去幾乎壹模壹樣,但仔細分析就會發現兩者風格截然不同。新澤西的蒙娜麗莎看去更活潑些,嫻靜溫柔中透出靚麗與清新;人物動態是平靜自然的,毫無刻意臨摹的那種拘謹與呆板;背景色彩反差較大,不似原作那般含蓄沈穩,卻與該畫的氣氛極為協調。無疑,這是壹幅佳作,但與原作相比就顯得單薄了。當我們面對《蒙娜麗莎》原作時,不會有驚艷之感;那不是壹位絕代佳人,似乎也不大年輕。

駁斥了上述壹些問題,不是說圍繞《蒙娜麗莎》的研究都是無意義。作為世界美術史上最具知名度的壹件作品,必然會有無盡的問題為後人探討。對於《蒙娜麗莎》人們過分熟悉,很難再產生新鮮感;然而醉心於此畫的人,卻是每看必有新得,各中奧妙怕是只可意會了。《蒙娜麗莎》不但是盧浮宮的鎮館之寶,簡直是法國人的驕傲。當年《蒙娜麗莎》曾經失竊,千萬人為之痛不欲生,政府則把當日定為“國難日”;而當它失而復得時,則舉國歡騰,其盛況不啻於國家重獲新生。法國人莫非忘記了,《蒙娜麗莎》本不該屬於他們。在蒙娜麗莎的故鄉意大利,擁有無法估量的藝術寶藏;卻不曾擁有《蒙娜麗莎》,不能不說是巨大遺憾。這是世界上擁有最多發燒友的壹幅畫,不要說藝術界,單就政界要員對她的迷戀就令人詫異:大名鼎鼎的戴高樂總統每當心緒煩躁時,必驅車前往盧浮宮欣賞《蒙娜麗莎》,出來後便滿面春風,原先的煩惱蕩然無存;而蓬皮杜總統則公開承認無法克制對《蒙娜麗莎》的心馳神往之情。世紀偉人邱吉爾可謂是曾經滄海了,可他晚年有幸親撫《蒙娜麗莎》時,竟無法控制顫抖的手指;鐵娘子撒切爾夫人亦對《蒙娜麗莎》情有獨鐘,無緣享有真跡,就收藏了4幅贗品。看到這些事實,我們會產生疑問:壹幅不大的肖像畫為何竟有如此巨大的魅力或是震懾力,難道不是有壹種神秘的無形力量在驅動麽?

有些問題是難以回答的,我們先從《蒙娜麗莎》自身來認識。舉世公認的真跡現藏盧浮宮,那是流傳有序的。當年達.芬奇遷居法國,身邊就帶著這幅畫;達.芬奇死後,《蒙娜麗莎》即為法國王室所擁有;盧浮宮建成後,此畫就被永久收藏。然而,人們不解,現今看到的《蒙娜麗莎》與當初描述的不盡相同。莫非已經過他人做手腳了?的確,我們今天看到的畫與當年達.芬奇初畫的已經有了不小的差距。據說,當年拿破侖得到《蒙娜麗莎》,為了將它裝進現成的鏡框,裁去了畫面左右各三厘米;原先的畫上兩側有石柱,現在看不到了,只能看見壹點柱礎。按說拿破侖給此畫造成了極大破壞,可我們今天卻不會這麽認為。在今人看來,《蒙娜麗莎》的構圖是完美無缺的,人物身後的風景拓展了畫面空間,又很好地烘托了人物內心世界,人物形象也極為突出;相反,兩側增加了立柱反倒覺得構圖沈悶,視野欠開闊,人物形象也失去了單純。拿破侖戎馬壹生,未曾對藝術有過特殊的關註,卻在美術史上留下了顯著的壹筆,真是不可思議。看來神聖也不見得是不可動搖的。

我們現在看到的《蒙娜麗莎》是棕褐色調,略帶些青綠色相,色彩簡潔而沈靜,樸素而凝重。我們以為畫向來如此,其實不然。據達.芬奇同時代人對此畫的描述,當時的畫是色彩鮮艷,調子明快的,什麽時候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呢?當年法王得到了《蒙娜麗莎》,為了更好地保護它,在表面塗了過多的光油;歷經數百年光陰,光油變成了暗褐色,像我們目前看到的色彩;畫表面已經開裂,形成了蛛網般的細密紋理。保存狀況不佳,那是令人惋惜的;然而,我們寧願承認當今的《蒙娜麗莎》。單純渾厚的色調與人物沈靜內斂的精神氣質相得益彰;深暗的衣飾、迷蒙的背景將人物臉龐及雙手襯托得響亮動人;而均勻的裂紋則給人物增添了神秘氣息,讓我們欣賞她時帶上更多的崇敬與神往。有人想通過現代科技手段除去表面油垢,恢復原先明麗的色彩;只是擔心技術不過關,怕損傷畫面。其實,倘若真的修復了,我們反倒會覺得陌生以至難以接受。

但是,我們會長久端詳著畫面,不忍轉移視線。我們首先會被那絕妙的光影效果所折服,層層退暈呈現出豐富的空間以及逼真的質感,無界線的形體轉折及色彩變化,比同時代人領先了幾個世紀。真正讓人驚嘆的還不是技巧,那時隱時現的神秘微笑才令人銷魂。那笑容太淺淡了,離得再近也看不真切;然而,只要妳看到畫,無論距離多遠,都能感到微笑的存在。微笑不僅體現在翹起的嘴角,而是遍及臉上每壹部分肌膚,甚至畫面的各個角落,以至觀者在欣賞蒙娜麗莎的同時,內心也裝滿了微笑。面對真跡的感受是別處無法取代的,盧浮宮的《蒙娜麗莎》註定會被永久保存。

《蒙娜麗莎》就這樣占據著人們的心靈。幾個世紀過去了,蒙娜麗莎幾乎成了壹項法則,為無數藝術家所遵循。然而在藝術界,有了法則的設立者,就會有顛覆者。20世紀是藝術走向自由與多元的世紀,許多原本神聖的法則都發生了動搖。且看《蒙娜麗莎》近壹個世紀的遭遇:先是杜桑用鉛筆在她那美麗的臉上畫上小胡子和山羊須,並題上L.H.O.O.Q字母;而後攝影師哈爾斯曼將蒙娜麗莎的臉龐換成了達利那怪異的面容:鼓瞪的雙目,翹過眉毛的胡子,青筋突起的手中塞滿錢幣;再是南美畫家博特羅將蒙娜麗莎畫得肥胖無比,臉部像是充氣球幾乎占滿畫面而手卻小得幾乎看不見。此後衍化風盛行,各式各樣的“蒙娜麗莎”紛紛出籠。裁剪了的蒙娜麗莎、肢解了的蒙娜麗莎、汙損的蒙娜麗莎甚至燒毀的蒙娜麗莎都成了獨立的藝術創造;還有人將蒙娜麗莎置換成動物頭像,讓人哭笑不得。隨著衍化的普及,具有經濟頭腦的企業家看中了《蒙娜麗莎》的商業價值,於是蒙娜麗莎搖身壹變,成了商品推銷員。來自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商品經“蒙娜麗莎”之手而身價倍增。蒙娜麗莎或握鼠標,或持飲料,或叼煙卷,或著泳裝,或披婚紗,形象千奇百怪。無論人們贊嘆其想象獨特,還是因其歪曲名畫而不齒,廣告卻因此為人註目,商家借此達到了促銷的目的。與此同時,還有不少人喜愛裝扮蒙娜麗莎,有的國家還舉辦“蒙娜麗莎模仿大賽”,獲獎的女士總是無比榮幸。正因有了此類活動,某些男士也產生了裝扮蒙娜麗莎的念頭,有人還真的實踐了,男士扮演的“蒙娜麗莎”讓人看了實在是忍俊不禁。

這都是近些年的事情。在這個高速運轉的、文化快餐統治的世界裏,再神聖的經典也擺脫不了被解構的命運。對此我們很難做出評判,也許我們會為設計家天才的創意而贊賞有加,或因玩世者褻瀆神聖而憤慨不已;然而,這都是確實的存在,我們除了承認別無他途。幾百年來,《蒙娜麗莎》受到太多的贊譽,超出了它自身的承載力;當人們對它的推崇達到了飽和,不再有更新的創意時,歪曲、嘲弄和揶揄就應運而生。而正本清源,又有專門研究和品評《蒙娜麗莎》的文章或專著不斷問世,包括各種推斷與猜測;就這樣,壹幅畫成了壹門學科,許多人願意耗費畢生的精力。未來的科學研究也許會為我們解答許多關於此畫的疑問,然而神秘壹旦消失,壹切便如同猜破的啞謎般索然乏味。畢竟,《蒙娜麗莎》是壹幅畫,壹幅美麗的肖像,我們帶著虔誠,也帶著無需解答的疑問去欣賞她,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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