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弘的祖父劉馥,在漢末任揚州刺史,任內興修水利,並修造城壘以加強城池的守備,頗有功績。其父劉靖,在魏歷任黃門侍郎、廬江太守、大司農等職,他為政能給老百姓帶來便利,有其父的遺風。
劉弘有治事的才能與謀略及處理政務的能力,少年時家居洛陽,與晉武帝司馬炎同居於洛陽的永安裏,又同年出身,二人壹起***同學習。後來劉弘因為與武帝是舊識,被任命為太子門大夫,經屢次升遷後擔任太子率更令,轉任太宰長史。
出鎮幽朔張華很看重劉弘,於是推薦他出任寧朔將軍、假節、監幽州諸軍事,領烏丸校尉。劉弘在邊疆甚有威惠,使得寇盜絕跡,被北方的官民所稱贊。朝廷因劉弘良好的功勛與德行,封其為宣城(縣)公。
擊斬張昌主詞條: 張昌起義
公元303年(太安二年),張昌起義爆發,朝廷下詔轉任劉弘為使持節、南蠻校尉、荊州刺史,統領前將軍趙驤等討伐張昌,從方城至宛、新野,大軍所向之地都被平定。
同年,新野王司馬歆在樊城被張昌擊敗,司馬歆戰死。朝廷於是任命劉弘代替他任鎮南將軍、都督荊州諸軍事,其余官職如故。劉弘先以南蠻長史陶侃為大都護,參軍蒯恒為義軍督護,牙門將皮初為都戰帥,命其率軍進據襄陽。張昌合並軍隊圍攻宛,敗趙驤軍,劉弘被迫退屯梁。與此同時陶侃、皮初等人連續擊破張昌,前後斬殺數萬人。等到劉弘到任,張昌害怕而逃跑,他的部眾全都投降,荊州被平定。
當初,劉弘退保梁的時候,範陽王司馬派遣長水校尉張奕領荊州刺史。等到劉弘抵達州治,張奕不接受劉弘代替自己,率兵抗距劉弘。劉弘派軍討斬張奕,並上表請罪,為自己殺張奕辯白。朝廷下詔安撫劉弘,推罪於他人。張昌逃竄至下雋山,劉弘遣軍進討,最終將其斬殺,納降張昌剩余的部屬。
治州有方叛亂過後,荊州的守宰職位多有空缺,劉弘請求補選官吏,惠帝聽從他的請求。劉弘於是以功勞德行為準,根據他們的才能而補授職務,頗受朝中輿論贊賞。
他將自己任命的官職上報朝廷:以征士伍朝補任零陵太守、南蠻長史陶侃暫任鎮南將軍府的司馬,讓他論功行賞、參軍蒯恒為山都縣令、牙門將皮初為襄陽太守、n鄉令虞潭為醴陵縣令、南郡郡吏仇勃為歸鄉縣令、尚書令史郭貞為信陵縣令。朝廷認為襄陽是重鎮,盡管皮初有功,但還是應該慎重,於是任命前任東平太守夏侯陟為襄陽太守,其余的任命都聽從。夏侯陟是劉弘的女婿,劉弘因此上表認為不應該任人唯親,還是推薦皮初任襄陽太守。朝廷聽從他的建議。
劉弘在荊州時,鼓勵百姓從事農業生產、寬刑省賦,每年都有所積蓄,百姓非常愛戴喜歡他。劉弘曾在夜裏醒來,聽到城上持更的人在嘆息,於是把他叫過來詢問緣由。這個老兵已年過六十,身體瘦弱多病且沒有短襖。劉弘很同情他,於是懲罰了管事的人,立即給了老兵皮袍夾帽,經輾轉交付他手中。按照舊制,峴、方兩處山澤中不允許百姓捕魚,劉弘命令部下馬上將山澤開放,讓百姓捕魚。又下令說:“酒中所謂的齊中酒、聽事酒、猥酒,用同樣的曲米,而顯出優劣三等。飲酒應該與三軍同樣薄厚,從今以後不能再加區分。”
公元304年(永興元年),益州刺史羅尚為李特所敗,遣使向劉弘告急,請求支援軍糧。州郡的綱紀都認為荊州本身也很貧乏,只送零陵的米五千斛接濟羅尚。但劉弘說道:“諸位都沒有細想啊。天下壹家,彼此都沒有差別,我現在將糧食給他,那就沒有西邊的憂患了。”
當時有十多萬戶流浪的人在荊州,長期在異鄉自身貧窮,大多都做了盜賊。劉弘於是給他們田種糧食,提拔其中的賢才,根據他們的能力逐級任用。還有樂官的伶人,為了避亂大多逃到荊州,有人勸劉弘可以讓他們作樂。劉弘說道:“當年劉景升(劉表)因為禮壞樂崩,於是命杜夔為天子合樂,樂成之後,想讓他在庭上奏演。杜夔說:‘為天子合樂而在庭上演奏,恐怕不是將軍本意。’我常常為之嘆息。現在主上蒙塵,我不能展效臣節,就算有家伎,還不適合聽,何況是禦樂呢!”於是下令郡縣,讓他們好生安慰,等到朝廷旋返,再送還本署。
朝廷根據平定張昌的戰功,應該封劉弘次子壹人為縣侯,劉弘上疏堅決推辭,惠帝同意。進授他為侍中、鎮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威行南服公元305年(永興二年)八月,劉弘在宛城驅逐了平南將軍、彭城王司馬釋。
在之前,張方挾惠帝至長安,河間王司馬J挾持了惠帝後,於十月下詔命劉弘為劉喬的繼援,誅討劉輿兄弟。劉弘先給劉喬及司空、東海王司馬越去信,想讓他們之間消解怨恨停止軍事行動,***同輔佐王室,但雙方都不理會。劉弘又上奏說:“自從近年戰亂叠起,猜疑災禍壹起出現,疑忌仇隙在宗室之間出現,災難禍患延續於宗室後代身上,今天是忠於王室的,明天就成了反叛王室,是非反復變化無常,輪流成為興起戰事的首領。有歷史記載以來,骨肉相殘的災禍沒有像現在這樣的,臣對此感到十分悲傷!現在邊疆沒有預防發生變動的儲備,中原卻有相當的困厄,輔助王室的重臣,不考慮國家的命運,卻以競爭長短為能事,自相殘殺。萬壹四邊夷人乘虛而制造變亂,這也正是兩個猛虎相爭鬥而自然成為卞莊的獵物。臣認為應該趕快發布公開詔書,命司馬越等人解除猜忌仇怨,各自保持自己所分管的職位和封地。從今以後,如果有不接受詔令,擅自動用軍隊挑起事端的人,天下***同來討伐他。”當時司馬J剛剛進抵關東地區,要倚靠劉喬作為幫助,因而不采納劉弘的進言。劉弘認為張方殘暴,知道司馬J必敗,於是派參軍劉盤為都護,率領所轄各軍隊接受司馬越的指揮。
當時時天下大亂,劉弘專督江漢地區,在南方很有威信。前廣漢太守辛冉對劉弘說縱橫割據之事,劉弘大怒,將其斬首。河間王司馬J遣張光為順陽太守,南陽太守衛展對劉弘說:“彭城王(司馬釋)之前東奔,有不軌的言論。張光,是太宰的腹心,應該斬張光來表明自己的所屬。”劉弘不聽,說道:“宰輔的得失,怎麽是張光之罪!危害別人求得自安,這不是君所做的。”衛展因此深以為恨。
陳敏攻揚州時,引兵想要西上,劉弘於是解南蠻校尉職,將其授予前北軍中候蔣超。自己則統領江夏太守陶侃、武陵太守苗光,率大軍屯於夏口。又遣治中何松統領建平、宜都、襄陽三郡之兵,屯駐巴東,為羅尚的後繼。再加南平太守應詹為寧遠將軍,督三郡水軍,作為蔣超的後援。
陶侃與陳敏同郡,又是同年的舉吏,有人在劉弘面前離間陶侃,劉弘卻沒有聽信。於是以陶侃為前鋒督護,委托以討陳敏的任務。陶侃遣子及外甥為人質,劉弘安慰他們,將他們放回。陳敏因此不敢打荊州的主意。
深受追思公元306年(永興三年),朝廷下詔升任劉弘為車騎將軍,開府及其余官職如故。
劉弘每有人事任免的調動,都是親自寫信給荊州的守相,誠懇仔細的囑咐他們,所以人們即感動又興奮,爭相歸附他,都說:“能夠得到劉公壹紙親筆信,勝過做十個部從事。”當時劉盤已回師,劉弘自認為年老多病,準備卸下荊州刺史及南蠻校尉之職,把它們分授給自己的部屬,但還未來得及上表遜位,他便病逝於襄陽,荊州的官吏百姓都感到嗟籲痛惜,好像自己的父母去世壹樣。
當初,成都王司馬穎南逃時,想要回到自己的封國,劉弘命人抵禦。等到劉弘去世時,他的司馬郭勱企圖推舉當時尚在新野的司馬穎為主,劉弘之子劉[追從其父的遺誌,身著孝服率領州府的軍隊討伐郭勱,在濁水將其斬殺,襄、沔地區得以安寧平定。起初,東海王司馬越懷疑劉弘和劉喬對自己有二心,雖然對他們進行調度,但內心忐忑不安。等到劉弘抵禦司馬穎,劉[又斬郭勵後,朝廷贊賞他們的行為。司馬越親筆寫信贊美劉[,上表朝廷追贈劉弘新城郡公,謚號元。
後來,劉[被征召入朝任越騎校尉,南夏地區便逐漸混亂。父老百姓追念劉弘,即使是《詩經·甘棠》中詠頌召伯,也不如荊州百姓對劉弘的懷念。
歷史評價司馬衷:將軍文武兼資,前委方夏,宛城不守,咎由趙驤。將軍所遣諸軍,克滅群寇,張奕貪禍,距違詔命。將軍致討,傳首闕庭,雖有不請之嫌,古人有專之之義。其恢宏奧略,鎮綏南海,以副推轂之望焉。
傅暢:於時天下雖亂,荊州安全。弘有劉景升(劉表)保有江漢之誌,不附太傅司馬越。
孫盛:自靖(劉靖)至弘(劉弘),世不曠名,而有政事才。
房玄齡:①古者明王之建國也,下料疆宇,列為九州,輔相玄功,咨於四嶽。所以仰希齊政,俯寄宣風。備連率之儀,威騰閫外;總頒條之務,禮縟區中。委稱其才,《甘棠》以之流詠;據非其德,仇餉以是興嗟。中朝叔世,要荒多阻,分符建節,並紊天綱。和季(劉弘)以同裏之情,申盧綰之契,居方牧之地,振吳起之風。自幽徂荊,亟斂豺狼之跡;舉賢登善,窮掇孔翠之毛。由是吏民畢力,華夷順命,壹州清晏,恬波於沸海之中;百城安堵,靜寢於稽天之際。猶獨稱善政,何其寡歟!《易》雲‘貞固足以幹事’,於鎮南見之矣。② 和季承恩,建南服。威靜荊塞,化揚江澳。戮力天朝,匪忘忠肅。”
陳普:三綱政自誅辛冉,二盜清由識士行(陶侃)。江左百年半天下,曾知開辟是新城(劉弘)。
王夫之:① 晉有天下,初並蜀、吳,二方之民,習於割據之余,未有以綏之也;而中朝內亂,故趙Q、李特、張昌、石冰乘之以興。乃特之子孫竊蜀者數十年,而江南早定,劉弘之功茂矣哉!故以知國有幹城,雖亂而弗難定也。② 晉保江東以存中國之統,劉弘之力也。弘任陶侃、誅張昌、平陳敏,而江東復為完土。侃長以其才,而弘大以其量,唯弘能用侃,侃固在弘討中也。夫弘又豈徒以其量勝哉!弘無往而不持以正者也。司馬越之討J(司馬J),J假詔使弘攻越,弘不為J攻越,亦不為越攻J,而但移書以責其罷兵,正也,J逆而越亦不順也;惡張方之兇悖,不得已擇於二者之閑而受越節度,亦正也;受越節度,終不北向以犯闕誅J,亦正也;張光者,之私人,討陳敏有功,不以J故而抑之,亦正也;天下方亂,而壹之以正,行乎其所當行,止乎其所當止,不為慷慨任事之容,不操偏倚委重之心,千載而下,如見其嶽立海涵之氣象焉。使晉能舉國而任之,雖亂而可以不亡;惜乎其不能獨任,而弘亦早世以終也!微弘,則周^、顧榮、賀循無所憚而保其貞;微弘,則陶侃無所托以盡其才;微弘,則瑯邪南遷,王導亦無資以立國。晉不能用弘,而弘能用晉。③ 江東立國,以荊、湘為根本,西晉之亂,劉弘、陶侃勤敏慎密,生聚之者數十年,民安、食足、兵精,芻糧、舟車、器仗,旦求之而夕給,而南宋無此也。
李慈銘:若羊祜之厚重,杜預之練習,劉毅之勁直,王F之武銳,劉弘之識量,江統之誌操,周處之忠挺,周訪之勇果,卞字風檢,陶侃之幹局,溫嶠之智節,祖逖之伉慨,郭璞之博奧,賀循之儒素,劉超之貞烈,蔡謨之檢正,謝安之器度,王坦之之風格,孔愉之清正,王羲之之高簡,皆庸中佼佼,足稱晉世第壹流者,蓋二十人盡之矣。
蔡東藩:弘父子以保境成名。
軼事典故劉弘喜歡熏香,在廁所常常放有香爐。主簿張坦對他說:“人們都說您愛做俗人的事,這話確實不假。”劉弘說:“荀令君(荀)到別人家,他坐的席中三日留香。我與令君比怎麽樣?您為什麽不喜歡我的愛好呢?”張坦回答:“以前有壹位美貌的婦人,生病而捧心皺眉,見到的都覺得賞心悅目;她的鄰居壹個醜婦效仿她,見到的就避之不及。您想要讓下官向後退走嗎?” 劉弘聽後大笑,此後就了解了張坦的為人。
親屬成員祖父 :劉馥,漢末揚州刺史。
父親 :劉靖,曹魏鎮北將軍。
兄長: 劉熙,世襲劉靖爵位建成鄉侯。
女婿: 夏侯陟,曾任東平郡太守。
兒子: 劉[,劉弘去世後為順陽內史,後為越騎校尉。
曾孫: 劉安,後被陶侃辟為掾屬。
外甥孫 :應詹,官至江州刺史,封觀陽縣侯。
文獻記載《晉書·卷六十六·列傳第三十六》
《襄陽耆舊記·卷五·牧守》
《晉諸公贊》
《晉陽秋》
《資治通鑒》
《水經註》
墓葬主詞條:劉弘墓
劉弘“車騎將軍”印劉弘墓位於湘鄂兩省交界處的安鄉黃山頭主峰東南麓的南禪灣。1991年4月經省文物部門批準進行了搶救性發掘,***清理發掘出文物78件,出土的文物精美、完整、時代較為明確,為研究同壹時期的出土文物提供了斷代標尺對西晉上層社會的研究,提供了準確可靠的實物佐。但由於年久失修,墓室隨時有垮塌的危險。為了讓劉弘墓的出土文物重見天日,有關部門在保護好墓室遺址的前提下,開始修建劉弘文物展覽館。2010年開始劉弘墓申報國家級文物單位的準備工作,2011年正式申報,2012年通過爭取國家投入,全面完成劉弘墓遺址保護和展覽館項目的建設工作。
劉弘“車騎將軍”印圖冊來源:
個人作品據《全晉文》載,劉弘有文集三卷(《舊唐書·經籍誌》)傳於世。另有《討斬張奕上表》、《補選缺吏表》、《固請以皮初為襄陽太守表》、《請詔東海王越等罷兵表》、《用皮初下教》、《下荊部教》、《與督將教》、《給賜巫衛教》、《與劉喬箋》、《與東海王越書》。
文學形象在小說《兩晉演義》中,劉弘形象與正史相同。在第十九回登場,陳敏作亂時,劉弘為鎮南將軍,遣陶侃、苗亮、應詹等迎戰。隨郡內史扈懷誣陷陶侃將要謀反,劉弘不信,更加信任陶侃,最終陶侃等擊破陳敏。司馬越至長安,劉弘遣參軍劉盤為督護,前往與司馬越會和。司馬越迎惠帝東歸,加劉弘車騎將軍,余官如故。不久,劉弘病逝,百姓聞訊痛哭。朝議謚為元,追贈新城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