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健賢先生的《霜紅龕校》是在他的《霜紅龕校》中逐漸形成的。與他的“校對”相比,審定版的校對筆記相對簡單。其較高的價值在於,第壹,《霜紅神龕》中的詩大多都有標點符號,使人易於閱讀;二是評論多首詩。這些評論有的指出創作時間,有的註明詩中人名地名出處,有的直奔他的詩美。張篆先生看了陳對校本的認可,欣然在陳的《霜降紅龕集》上簽名,無疑是對陳對校本的認可,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陳健賢先生寫的關於傅山先生的論文、書信共13篇,均為考證,可謂原創文章。他對《霜降小生集》版本源流的考證,對《霜降小生集》的編輯出版過程作了全面的論述和分析。1963發表在學術通訊上的時候,略有刪節——其實沒有刪節的文章更全面更精彩。研究霜紅龕收藏的可以看這篇文章,不用走很多彎路。《傅山生年考辨——評郝叔厚對傅青主生年的辨析》寫於1963。王先生以大量事實反復考證傅山生於1607,卒於78歲,而非郝叔厚先生所稱的生於1606,卒於80歲。事實上,陳先生的考證已成為當今學術界公認的觀點。《傅山雜劇《紅螺經》壹文,從劇本背景、語言、人物、太原文物等方面,全面論證了雜劇《紅螺經》確系傅山先生所作。這篇文章發表在《光明日報》第618期“文學遺產”專欄,其觀點得到當今學術界的普遍認可。
可以說,陳健賢先生是20世紀傅山先生研究的關鍵人物,他最大的成就是從整理、印刷前人文集的階段,轉變為核對傅山版本和存詩的階段,為後人的研究奠定了基礎。可以說,先生在這方面的成就,至今無人能及。
但陳健賢先生的研究範圍並不僅限於傅山先生和他的霜紅小生集。現存其他論文、書信40余篇,上起王充《論衡》,下至清代文史研究,涉及面廣,考證嚴謹,如《太史公龔升年問》;通俗文章,如《漫談清代考試制度》、《古今圖書集》;也有寫得很好的紀實作品,如《馬頭嶺訪書記》,描述了作者1938年與兩三個朋友在陜西宣川馬頭嶺訪書的經歷,可視為馬先生壹生訪書生涯的簡稱。令人感動的是,1976年,王先生將自己壹生收藏的400多冊明清版本的精裝書捐贈給山西省圖書館。其他文章,如涉及地方文獻的《楊振北校勘與跋》、《施麗萍出土古錢幣考證》、《古代印刷書籍的雕版印刷始期考證》等,都比較混亂。最能代表陳先生學術水平的論文有:壹是《中子》壹文,其中大量事實證明《中子》並非王通所寫,實為後人假借而作;最有可能的受害者是他的孫子王波。其次,太史公生年問題肯定了王國維的研究方法和成就。根據李長治先生對王國維關於太史公生於漢景帝五年(前145)之說的質疑,進壹步考證確認太史公司馬遷的實際生年為漢建帝元六年(前135)。太史公的結論也得到了學術界的廣泛認可,從現有文獻逐步推斷的科學方法是學術研究的典範。第三,考證了《轉歸傳》的作者和版本,解決了魯迅、胡適、鄭振鐸等長期關註的《轉歸傳》作者問題,認定清初陽曲作家劉章為這部著名諷刺小說的作者,成為古代小說界公認的結論。四是研究《論衡·吉傑》的成就和問題。陳健賢先生於65438年至0957年對古籍出版社隋的《論衡》(以下簡稱《論衡》)進行了全面考證,涉及清初以來眾多論衡研究專家及其學術成就。讀完這篇文章,就相當於讀了壹部關於《論衡》版本與校勘的研究史,可見陳健賢先生在校勘與版本目錄學上的深厚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