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歡這句佛語。我多次把它抄在日記和臺歷裏,因為它對我的行為和工作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寒山是唐代壹位非常著名的僧人,蘇州的寒山寺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寒山與另壹高僧拾得的舉世聞名的對話,在中國佛教史上經久不衰,至今為後人所景仰。這是智者之間的壹問壹答,展現了寬廣的胸懷。
我第壹次看到這個對話,不是在蘇州的寒山寺,甚至不是在中國,而是在韓國的壹個寺廟裏。那是1996年底,我隨我們區政府代表團去韓國光州西區參加兩區竣工慶典。主人邀請我們去參觀光州壹個著名的寺廟。這句著名的對話被寺裏的和尚用漢字刻在壹塊板上,掛在寺墻上。看到它,我頓時眼前壹亮,仿佛壹股清泉壹下子沖走了我心中的渾濁。因為那時候正好有壹件事堵住了我的心,總覺得有人在故意作弄我,很壓抑。這次談話讓我豁然開朗,輕松了許多。我馬上抄下來,帶回國內。後來壹查,我在國外看到的名言,其實都是出自我們的祖先,出自祖國的先賢。我當時真的為自己的無知感到羞愧。
於是,我特意查閱了相關資料,研究了這段對話。在這次對話中,寒山大師問得很好,皮卡大師也做了精彩的回答。其實,拾來的答案中的那種豁達、超脫、大度、灑脫,正是中國古代道家思想的代表人物莊子所倡導的“清凈無為論”中的“自私無欲,不爭”。顯然,這是壹種拯救生命、尋求個人解放的理論,而不是拯救世界的理論。但是對於人的做法來說,“自私不鬥”確實能給人很大的解脫。每個人身邊總有壹些不開心的事,這些不開心都是因為嫉妒,詆毀,諷刺,攻擊,甚至迫害別人造成的。如何看待別人的惡行(或者善意的惡行),如何擺脫身邊的這些煩惱,壹直是我們頭疼的問題。結果有的人明爭暗鬥,結果打得頭破血流,兩敗俱傷;有的人暗自生氣,結果氣的七竅流血,永遠膽小。“世人謗我,賤我,欺我,辱我,笑我,鄙視我,恨我,騙我,如何應對?妳就忍著他,讓著他,讓著他,避開他,忍耐他,尊重他,不理他,多待幾年,妳就能見到他了。”這種對待生活的方式,既不旗幟鮮明,也不明爭暗鬥,而是不吵不怒。它開始走自己的路,並相信自己會笑到最後。
這次談話之所以影響了我的壹生,是因為我身邊確實有壹群這樣的人,我用“忍他,讓他,讓他,避他,忍他,敬他,不理他,再待幾年,妳就會見到他”的方法取得了勝利。世上無奇不有,總有壹些人不喜歡妳,想辦法修理妳,治療妳,打擊妳。如果妳專註於抵抗,那只是壹個陷阱。我采取的方法是,表面上和壹切相處,暗地裏努力學習,努力工作,用優異的工作學習成績“玩”世界。“多呆幾年,妳會見到他的”,而我遠遠落在後面。凡事低調,學會夾著尾巴做人,先做到。我給自己定的座右銘是“少說話,少做事”(少說話,少做莽撞的事,什麽都不會發生),是“多呆幾年,見他”的翻版。這種生活方式絕對不是消極的。我認為這是壹次積極的防守進攻。
事物總是壹分為二的。修身養性,自強不息當然是可取的,但不諳世事,抱著“與己無關,高高掛起”的人生態度生活,是對自己和世界相當不負責任的。拿起大師的回答,只是思想的反映,是教育人“修身、性福”的美好願望。它有積極善良的壹面,但也有不切實際頹廢的缺陷。人們生活在復雜的現實社會中,而不是在真空中。現實社會有它的美好、善良和真誠,也有它的醜惡、暴力和虛偽。對於社會不好的壹面,我們該怎麽辦?比如對待在公共汽車上橫行的小偷,在大街上作案的歹徒,絕對不能用“忍他,讓他,讓他,避他,忍他,敬他,不理他,待個幾年,妳就看見他了”的方法。對於黑暗的東西,傷人傷俗的歪風邪氣,欺軟怕硬欺壓弱小的暴虐,稱霸天下的小人,“不抵抗政策”只能讓他們得寸進尺,更加肆無忌憚!結果對話改成了“就反對他,抵制他,反駁他,打他,罵他,鄙視他,幾個回合就把他毀了!”
《寒山求接》這句經典的對白,因為有著睿智的哲理而不朽,所以有著無窮的生命力。我想,如果我能把這次談話的實質壹分為二,我以後做人會更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