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窗外的夜空有微弱的星光閃爍,遠處的夜空被最遠處明亮的煙花照亮。可欣坐在火車上,車廂裏的噪音仿佛離她千裏之外,她對眼前的噪音視而不見。窗外漸漸模糊的景色迅速退去,她的思緒也退到了三年前的這個季節。
深秋,曠野壹望無際。火車在鐵軌上行駛,車廂裏各種聲音和氣味交織在壹起,而她前面的人在專註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可馨,妳看!往窗外看,田裏有個稻草人,還綁著紅絲帶呢!”
可心轉開的時候,“看不到了,真可惜!”坐在她對面的是男友關健,他還在眼巴巴地看著那個離他們越來越遠的小紅點。可馨沖他笑了笑,說:“沒關系。袁野裏應該還有別的稻草人。”
“每壹個稻草人都是獨壹無二的!”關健骨子裏的文藝範,蠢蠢欲動。“不過,也許我們以後能看到壹個更特別的稻草人,可欣,妳說呢?”
“嗯,也許吧。吃泡面。時機剛剛好。”可心其實很難過,因為要看泡面,錯過了和他看壹樣風景的機會,但她不能這樣抱怨,也不想毀了慢車的畢業之旅。其實說實話,她覺得最美的風景就在眼前,就像畫裏走出來的大男孩。他已經開始細嚼慢咽,而可馨則在她背著的大背包裏翻找著什麽。
“可馨,妳沒帶那個涪陵榨菜嗎?最好有那個配泡面,不然我真的吃不下!”
“哦,我想起來了。我正在找它。慢慢來!”
關只是坐在那裏等待,從來沒有想過要幫助可馨。
旁邊座位上的大姐笑著開玩笑說:“妳就像個書生使喚丫環壹樣。為什麽大男孩不知道自己動手?”
關健並不惱火。他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回答:“這些東西都是我女朋友準備的。找也找不到。我只能把她安排的事情全部倒過來,主要是她太能幹了!”
當可心終於找到關健想吃的榨菜時,額頭都是汗。她還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太能幹了?”?自從她打算出去旅行,就開始把各種吃的用的東西列清單,而他壹直是被動的接受者。
他們的相處模式被宿舍其他三個女生鄙視,說可心像個老處女在照顧壹個沒長大的孩子,壹點也不像戀愛中的小女人。可欣笑笑,沒當回事,但關健聽說宿舍的姐妹都對他們的愛情有偏見。
可心承認自己似乎做得有點過分,但看到欣然接受時陽光燦爛的笑臉,他覺得很滿足。可心喜歡坐在學校體育場的看臺上,遠遠地看著場上的關鍵點。他掙紮著奔跑,在天空中飛翔。不經意間轉頭看到可欣的時候,他欣喜地沖她揮了揮手,開心地笑了。這就像壹個無與倫比的風景。多年以後,可心依然記得那張照片。男孩低著頭傳球,扭著頭舉手示意...
那壹次旅行,可心終於爆發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因為她真的像老處女壹樣等在了做男朋友的關鍵上。她根本感受不到旅行的快樂,沒有男朋友的關心和照顧,甚至她的付出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壹直覺得那些是她應該做的,但他問心無愧地接受了,並不時提出各種意見和建議。
他們開始冷戰,旅行後分手又復合,用了半年的時間讓身邊的人都得償所願,和平分手,互不相幹。
三年後,坐在同壹列火車上,可心終於明白,關健對自己來說,壹直是壹個遙不可及的風景。人生旅途中的壹個過客,就像當年在田野裏遠遠離開的紮著紅絲帶的稻草人,是最值得遠遠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