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讀者對此有疑問:賈府沒落的時候,賈寶玉才十幾歲。就算他再努力,也無力挽回賈府的頹勢。榮寧這樣做有什麽用?
是的,賈寶玉無力支撐這座大樓,而榮寧的第二任丈夫也不想讓寶玉成為賈家的頂梁柱。細讀文本,不難發現,兩位先生都知道賈府敗亡不可逆轉,但寶玉卻有復興賈府的才能。
但光有天賦是沒用的,還需要良好的教育來引導,而賈家缺少的恰恰是良好的教育。這是榮寧二公的焦慮:
“我家自丁琪媛以來就享有盛名和財富。雖然延續了百年,但不可逆轉。所以後代雖多,但無壹能成大器。其中,孫寶玉是唯壹壹個性情乖張,生活怪異的人。雖然他聰明伶俐,很有可能成功,但是我家的運氣就要到頭了,我怕沒人介紹。”
“賈府命運不可逆轉”,賈府敗亡已成定局。羅馬不是壹天建成的自以來,賈家“百年盛世”,“喜極而悲”,“樹倒猢猻散”是必然規律。理由是“安居樂業的人多,畫的人少”。
賈府這棵大樹本來根深蒂固,但上面的猞猁越來越多,“牙齒壹天比壹天長,事務壹天比壹天旺”,已經到了不堪重負的地步。再加上時間長了,百年老樹也變得衰老了,就像賈母收藏的人參,表面看起來完好無損,實際上已經腐爛了。“外面的架子雖然沒倒,內部的膠囊也上來了。”
所以,榮寧的二當家的很清楚,賈府的“氣數已盡,不可逆轉”,不是某個人的努力可以挽救的。比如探春,希望通過改革來挽救,但終究是杯水車薪。
賈寶玉的情況和賈雨村差不多,他也有中興之才。雖然賈府衰落已成定局,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賈寶玉就是那星星之火。
賈雨村向我們證明了這壹點。
至於賈雨村,許多人關註他的邪惡,忽略了作者描繪的許多細節。
當賈雨村第壹次出現時,作者解釋了他的出身:
這個賈雨村,原是湖州練師人,又是讀書人,又是做官的。因為他出生在末世,他的父母和祖先已經耗盡了他們的根,人口下降,只剩下他壹口。
這段話,放在賈寶玉家敗之後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詩、書、官之家,末世而生,父母祖業根基盡,人口漸衰。
面對這種情況,賈雨村是如何做到的?書中說他“去北京求名利,然後鞏固基業。”
註意這種“遺產重組”,說明賈雨村不是為了個人享樂而求名,而是重新建立了祖先的遺產。
這正是榮寧的第二任丈夫對賈寶玉的期望:“重立基業!”
賈寶玉十八九歲,賈家敗亡。註意這個年齡。賈蕓出來謀職也是這個年紀。
如果賈寶玉在此之前努力工作並完成了基礎教育,他仍然可以像賈雨村和賈蕓壹樣在家庭失敗後獨立奮鬥以復興賈賈珍。
從才華上看,賈寶玉只會比賈雨村、賈蕓更有優勢,“重修舊好”並不難。
“重修舊好”對賈寶玉有什麽用?
這是很有用的!
賈寶玉壹直把自己當成閨房好朋友,認為自己是女孩子的守護神。可是“樹倒猢猻散”的時候,男生無法和自己相處,女生的處境也很悲慘。正如林黛玉在《柳絮詞》中所寫:“嫁董不管,自去,忍留久矣。”。
87年版電視劇設定了壹個非常痛苦的情節:落魄的賈寶玉偶遇已經淪為船妓的石祥。湘雲沖著寶玉喊:“二哥,贖我!”
難自保的寶玉,拿什麽來贖他?如果他能“重建基業”,自然就能把分散的姐妹們壹個個找回來。這才是真正的避難所。
榮寧的焦慮:賈寶玉有返老還童的才能,但沒有人指導他。種樹十年,育人百年。其實上帝對賈府也不薄。百年間,賈府兩次誕生人才。第壹個出生的人才是榮寧二公,他創造了賈府的百年基業。第二次出生的賈寶玉,有復興沒落的賈府的才能。
但是,光有天賦是不夠的,還要有良好的教育。長期以來,賈家“富貴”,最缺的就是教育。再優秀的人才,在溫室裏也只會被埋沒,甚至退化。
賈府是“士大夫”,卻失了教養。具有極大諷刺意味的是,榮寧的第二任丈夫不得不求助於專門處理風流韻事的警察幻影修女,而他也病了,被緊急送往醫院。
窮則思變,榮寧的丈夫已經去世多年,但他仍然時時刻刻關註著後人的榮辱。實在是讓他的後人失望。難怪焦大跳出來咒罵。
只能說,榮寧的二當家的盡力了,寶玉卻不爭氣,聰明沒用在正道上,又很自負,卻連自己生存的能力都沒有,只好讓姐妹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