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仕女圖》,舊傳為唐代畫家周昉繪,絹本設色(手卷),重彩,縱46厘米 橫180厘米。用筆樸實,氣韻古雅,現藏遼寧省博物館。畫中描寫幾位衣著艷麗的貴族婦女春夏之交賞花遊園的情景,向人們展示了這幾位仕女在幽靜而空曠的庭園中,以白鶴、蝴蝶取樂的閑適生活。“雖然她們逗犬、拈花、戲鶴、撲蝶,侍女持扇相從,看上去悠閑自得,但是透過外表神情,可以發現她們的精神生活卻不無寂寞空虛之感。本卷工筆重彩描繪簪花仕女五人,執扇女侍壹人,點綴在人物中間有猧兒狗兩只,白鶴壹只,畫左以湖石、辛夷花樹壹株結束。仕女發式都梳作高聳雲髻,蓬松博髻。前額發髻上簪步搖首飾花十壹至六樹不等,鬤(下部為哀)髻之間各簪牡丹、芍藥、荷花、繡球等花,花時不同的折枝花壹朵。眉間都貼金花子。著袒領服,下配石榴紅色或暈纈團花曳地長裙。
此圖沒有花園庭院的背景,只繪了5位仕女和壹名侍者。她們那高髻簪花、暈淡眉目,露胸披紗、豐頤厚體的風貌。幾位仕女,乍看近似,實際各有特點,不但服裝、體態,連眉目、表情也不相同。右起第壹人身著朱色長裙,外披紫色紗罩衫,上搭朱膘色帔子。頭插牡丹花壹枝,側身右傾,左手執拂塵引逗小狗。對面立著的貴婦披淺色紗衫,朱紅色長裙上飾有紫綠色團花,上搭繪有流動雲鳳紋樣的紫色帔子。她右手輕提紗衫裙領子,似有不勝悶熱之感。第三位是手執團扇的侍女。相比之下,她衣著和發式不為突出,但神情安詳而深沈,與其他嬉遊者成鮮明對比。接下去是壹髻插荷花、身披白格紗衫的貴族女子,右手拈紅花壹枝,正凝神觀賞。第五位貴婦人似正從遠處走來,她頭戴海棠花,身著朱紅披風,外套紫色紗衫,雙手緊拽紗罩。頭飾及衣著極為華麗,超出眾人之上,神情似有傲視壹切之感。最後壹位貴婦,髻插芍藥花,身披淺紫紗衫,束裙的寬帶上飾有鴛鴦圖案,白地帔子繪有彩色雲鶴。她右手舉著剛剛捉來的蝴蝶。於豐碩健美中,又顯出窈窕婀娜之姿。畫家還借小狗、鶴、花枝和蝴蝶,表現人物的不同嗜好和性格,卷首與卷尾中的仕女均作回首顧盼寵物的姿態,將通卷的人物活動收攏歸壹,成為壹個完整的畫卷。
全圖人物線條簡勁圓渾而有力,設色濃艷富貴而不俗。能以簡潔有力的線條,準確地表現各種不同手勢。對衣紋和衣裙圖案的描繪信筆而成,似規整但又非常流動。至於人物發髻和鬢絲,精細過於毫毛,筆筆有飛動之勢。敷色雖然復雜,但層次清晰,絲綢間的疊壓關系交待得非常清楚。薄紗輕軟透明、皮膚光潔細潤的質感十分逼真。全圖的構圖采取平鋪列繪的方式,仕女們的紗衣長裙和花髻是當時的盛裝。
此卷傳為周昉真跡,本卷無款識、題跋、觀款,繪制時間約為唐貞元(785-805年)間,經南宋高宗趙構收藏,畫心有南宋“紹興”連珠印、南宋賈似道“悅生”葫蘆印。《石渠寶芨。續編》著錄為周昉作品。無北宋以遠收藏印記,亦無元、明人收藏印記。經清梁清標、安岐收藏,至乾隆年間入藏清內府。
亦有說系晚唐之作,或論作五代畫跡。此外沈從文的《中國古代服飾研究》認為此畫非周昉原作,最早系宋人用宋制度繪唐事,據唐舊稿有所增飾,可能性較大。其人物面貌仍唐,衣服也為唐式,只是衣著花紋不合規格。這種簪花式樣,在唐代出現為偶然,在宋代出現為必然 。
1972年在北京故宮博物院重新裝裱,於拆裱時發現此畫原來系由三幅直絹拼接而成,白鶴與畫左之猧兒狗又有由另幅畫絹裁剪移來配合於此湊成畫面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