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諸城/梅安鋼琴家的壹生經歷了梅安派的興起和古琴藝術的復興時期,他的鋼琴學習生涯很難用幾句話來形容。不妨用幾個“最好”還原壹下劉先生的鋼琴片段,以表哀悼:
五歲琴手——最早學琴的師傅。
目前鋼琴界老壹輩的著名演奏家都是在十幾歲的時候開始學琴的。5歲時,劉赤誠跟隨他的父親劉學習繪畫和鋼琴,劉是壹位著名的中國畫家和古琴藝術家。8歲就登臺演奏了《風雷》《平沙大雁》等鋼琴曲。到去世時,劉赤誠已經練琴80多年,也是練琴時間最長的音樂家之壹。
劉赤誠受美安派始祖的弟子許教育,得其精華。當他年輕的時候,他已經因為彈鋼琴而出名了。1958考入上海音樂學院,成為上音第壹批古琴專業本科生。
以琴為枕通宵練琴——練琴最難
劉赤誠8歲就能表演《平沙大雁》,也是因為他學琴的刻苦。據他回憶,當時在師兄朱的鼓勵下,靠著沒日沒夜的練琴,他壹年就學會了梅安琴譜的全部14首。
事實上,在進入音樂學院之前,劉赤誠曾經在家鄉南通參與建立了壹個歷史文物博物館,負責收集全國各地的文物。我上山工作時住的房間是方丈的房間。住持本人是鋼琴家,墻上掛著很多舊鋼琴。借此機會,劉赤誠把這些鋼琴壹架壹架的收拾起來,沒日沒夜的彈,白天辛辛苦苦,下班後在房間裏壹直彈到天亮。
“當我困的時候,我用冷水洗臉。真的沒辦法。我睡在鋼琴上,醒來時額頭上有琴弦。”劉赤誠後來回憶起這段經歷說,醒來後他就沒有機會再睡了,因為已經天亮了,他要去上班。
劉赤誠練琴的勤奮程度不亞於前輩關平湖的《陋室》和張子謙的《牛棚》。
古琴壞了——文革開始後第壹個演奏古琴的鋼琴家
1975文革後期,劉赤誠去北京參加全國獨唱獨唱單曲音樂演出。當時古琴還被封為“四舊”,但高層說《梅花三弄》比較健康,所以劉赤誠能彈這首歌,意外引起轟動,打破了十年來鋼琴界的沈寂。
劉赤誠成為文革開始後中國大陸第壹位演奏古琴的鋼琴家,古琴打破了“四舊”理論,逐漸走向開放。
“全省只有我會彈鋼琴”——最孤獨的鋼琴家
安徽在歷史上是壹個“古琴之省”,曾經湧現出嵇康、《神秘手冊》的作者朱權等名人。然而,劉赤誠上世紀60年代畢業於上海音樂學院,分配到安徽合肥,卻發現全省沒有人彈鋼琴。
“全省只有我會彈鋼琴。”劉赤誠說。
文革後壹直到八九十年代,省級歌舞團的演出都很低迷。直到2006年古琴入選“非物質遺產”,劉赤城在安徽並沒有太大的社會影響力。本世紀初,在合肥壹條臟亂的胡同裏生活多年的劉赤城開始頻繁被當地媒體關註。
首批古琴非遺傳承人——京滬之外唯壹
2008年,文化部首次公布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古琴的傳承人,劉赤誠入選。有學者統計,此次公布的10傳承人中,有6人來自北京,3人來自上海。在所有其他省份中,只有壹個是劉赤城。
由此,安徽成為當時唯壹擁有古琴藝術國家級傳承人的省份,合肥成為唯壹擁有古琴國家級傳承人的省會。
根本不需要其他學校的教材——最堅持自己學校的鋼琴家。
2005年,“安徽美安琴社”成立,劉赤城任社長。秦社章程有很強的門派觀念。劉赤誠在古琴業余教學中只用梅庵學校的樂譜。“那些不是我們學校的教材完全沒有必要。”
劉赤誠收第五代壹代宗師王彥青的曾孫女王亞南為徒。他說他有很多學生,但他是唯壹的“弟子”。王亞南被四川音樂學院錄取了,但是他最終沒有被錄取。劉赤誠道:“因為是川派,所以不是諸城派。”
劉赤誠曾認為諸城和南通許的後代沒有壹個會彈琴的,他是諸城/梅庵派唯壹正宗的後代。
在門派差異日漸淡化的今天,如此堅守本派實屬罕見。但也許正是這份堅持,才讓劉老師走過了那段日以繼夜練琴、“全省只有我壹個人會彈鋼琴”的日子。
現在劉老師去世了,他對事業的熱愛和堅持,是他作為非遺傳承人的寶貴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