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取向和意義追問成為文學最終批判和超越現實的根本依據。
價值取向:對某種關心人類生存的價值理想的向往、肯定和贊美。
對生命存在意義的追問。
古往今來,文學藝術,以及哲學、宗教等人類的其他精神生活方式,為人類設定了許多價值目標,成為人類精神生活最基本的價值基礎。
比如:真、善、美、愛、寬容、正義、慷慨、友善等等。
以沈從文為例。《邊城》是表達“美”與“愛”理想的典型。《龍珠》《月下小景》是詩風,是熱情的歌頌。
沈從文在這裏,“愛”和“美”是相互關聯的。
“愛”是壹種純粹真摯的情感,精神和肉體是和諧的。“美”是指除了自然風光之外,戀人之間、人與人之間的這種純粹、質樸、真摯的情感。
愛因為美而成為愛,美因為愛而成為美。
沈從文正是通過對愛與美的歌頌,批判和超越了現實社會尤其是城市生活中被權力和財富所玷汙的人際關系。
沈從文:超越“世俗的愛恨悲歡”,“寫自己的心和夢的歷史”,從而探索“人生的價值和意義”。通過尋求壹種“關於美和愛的新宗教”,我們可以激發年輕壹代做人的熱情,...並為人類的未來作出壹切合理的設計”,從而“產生壹種莊嚴的感覺,國家和民族的重建就不會成為十句空話!
“愛”和“美”是沈從文文學創作和文學觀念中的最高價值目標和理想。
沈從文的文學創作:對“愛”與“美”兩大價值目標的確立、歌頌與贊美
雨果和托爾斯泰:都是沈浸於西方基督教精神傳統並深受其影響的偉大作家。在他的作品中,壹種來自基督教的“愛”的精神成為作家著力贊美的價值理想。
《悲慘世界》中,主人公冉阿讓在主教米麗婭姆的感召下毅然走上由惡向善的“愛”之路,用寬容的胸懷和博大的“愛”拯救了他生命中的人:警官沙威、孤獨的小女孩珂賽特和年輕的馬呂斯。最後,冉阿讓得到了回報,他在愛的光芒中死去,上了天堂。
雨果在這裏告訴他的讀者的是,只有通過基督教所應該提倡的寬容和博大的“愛”和善良,才能拯救在這個殘酷而悲慘的現實世界中掙紮的人們。
托爾斯泰的復活。瑪絲洛娃和聶赫留朵夫的“復活”最終是因為它來自“愛”。
托爾斯泰主張用宗教來反抗現實世界的殘酷暴力,其終極價值基礎是基督教所倡導的寬容和博大的“愛”。
美與愛,還有良知、正義、真理等。,是文學普遍向往和歌頌的價值理想。這些價值目標被文獻反復講述。
因為這些價值理想,對其內涵的探索。換句話說,文學對現實的批判和超越,往往意味著對人生意義和基礎的重新追問。
這種提問不壹定會有結果。
什麽是美?何謂愛情?什麽是真理?什麽是正義?這些問題說到底無非就是問:人是什麽?人生的價值和意義是什麽?人類存在的基礎是什麽?
這些問題關註了人最透徹的東西,這些問題及其答案才是人生的“終極關懷”。文學對生命價值和意義的追問是文學對人的終極關懷。
終極意味著形而上學、抽象、普遍和永恒。偉大的文學作品總是通過對具體現實的描寫來揭示和思考人類的普遍問題,如命運、死亡、愛情、真、美、善等等,這些最終都是人類生命的價值和意義。
托爾斯泰曾說:“如果有人告訴我,我能寫小說,是因為我對社會問題有無可爭議的看法,那麽即使只花兩個小時,我也不會去做。如果有人告訴我,20年後今天的孩子會因為我的小說而哭泣,熱愛生活,那我願意寫壹輩子。”
正是因為有了“終極關懷”這個維度,文學才超越了時空的特定歷史局限,具有了普遍意義,同時獲得了永恒的生命。
文學其實是通過終極關懷的維度關註人的價值和意義,在更高的層面上追問“認識妳自己”的主題,因為探索人的價值和意義,是對人的徹底的、終極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