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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傳教士來華後,中國對世界的看法發生了哪些變化?

明清時期,中歐文化交流取得了前所未有的進展,形成了中西文化交流的第壹次高潮。在這次交流中,天主教傳教士,尤其是耶穌會士,起到了橋梁和紐帶的作用。壹方面,出於傳教工作的需要,他們將西方科學文化知識引入中國,使中國知識分子對“西學”有了初步的認識和了解;另壹方面,他們通過書信往來和翻譯中國經典向歐洲介紹了中國悠久燦爛的文化,在歐洲掀起了“中國熱”。東西

中國文化的接觸和交流對各自社會的發展和進步發揮了重要作用。

第壹,這種中西文化交流呈現出明顯的階段性。第壹階段,從1582(明朝萬歷十年),意大利耶穌會士馬泰奧來華傳教,到1644(明朝崇禎十七年),是中西文化交流的興起和初步發展階段。

首先,天主教在中國內地的傳播已經初步開展。利瑪竇基於對中國傳統文化和社會狀況的了解,制定並實施了儒學天主教和科學傳教政策,使天主教在壹定程度上為明代文人所理解和接受,尤其是傳教士帶來的西方科學文化,引起了明代文人的關註和好奇。天主教在中國大陸站穩了腳跟,從而為其在中國的傳教工作奠定了基礎。其次,西方科學文化活動作為傳教手段的傳入已有壹定規模,西方的天文、數學、物理、地理、醫學等全面傳入中國。《幾何原本》、《同語計算》、《匈牙利通憲釋》、《幹坤體義》、《遠西奇物圖說》、《世界地圖介紹》等壹批書籍的翻譯,打開了明代知識分子認識和了解“西學”的窗口,沖擊了明代崇尚空談的學術風氣,促進了中國傳統科學的發展。《崇禎歷書》的編撰和西方火槍的仿制,是西方科學技術在中國的成功應用。這些都打開了西學東漸的大門,為清代中西文化交流的進壹步發展準備了條件。

清初順治、康熙時期(1644-1722)是中西文化交流的第二階段,即發展繁榮時期。

清政府采取寬容政策,天主教在中國的傳播迅速發展。清初,封建集權統治並不徹底,清政府主要致力於平息內亂,完成統壹,而無暇嚴管意識形態領域;同時,滿族作為少數民族,處於主導地位,但“華夏中心”觀念不強,文化政策還是比較開放的。正是在這種歷史背景下,清政府對仍按利瑪竇政策傳教並幫助清朝修訂歷法、制造火槍的天主教傳教士采取了接納和寬容的政策。雖然天主教直到1692年(清康熙三十壹年)才被允許在中國傳教,但在順康時期的大部分時間裏,天主教的傳教活動始終得到政府的默許。這使得天主教的傳播在明末的基礎上迅速發展。

西方科學文化的傳播深入發展,呈現出繁榮的局面。這首先表現在對西學的運用更加有效,產生了壹些高水平、有影響的成果。《西歷新著》的頒布和康熙皇帝《輿圖》的繪制就是傑出的代表。《崇禎歷書》雖然編纂於明末,但當時並未出版。清朝順治初年,耶穌會士湯若望將歷書整理後贈送給清政府,獲準出版,史稱《憲法歷》。從那時起,中國開始采用公歷。這對中國傳統天文學向現代天文學的轉變產生了重大影響。康熙年間,西方傳教士與中國學者合作,對全國地圖進行了大規模的測繪,並采用經緯度圖、梯形投影等先進方法制作了禦圖。這是當時世界上最高水平的地圖制作。其次,中國學者對西學進行了卓有成效的研究,在“貫通中西”方面取得了壹定的成果。明末,中國學者徐光啟、李之藻等人開展了大量的西學引進工作。這在西學初級階段是必須的。但由於當時明朝處於關鍵時期,沒有時間和條件對西學進行深入研究。清初,梅文鼎、王希禪、明加圖等中國學者努力學習西學,並與中國傳統學術相結合,以“通中西”。梅文鼎的《梅氏級數集》和王希禪的《小安新方法》不僅介紹了西方的天文學和數學知識,而且對中西進行了比較。“糾古法之誤,而存其本,擇西之說,去其短”[1]。在某些方面,他們兩個也提出了壹些創新的想法,非常有價值。與此同時,在康熙皇帝的組織和倡導下,中國學者王美·虞城等人編纂了壹部介紹西方數學知識的百科全書——《數學精華》。本書全面深入地呈現了自17世紀傳入中國的西方數學,包括幾何、三角學、代數和算術,成為當時人們學習和研究西方數學的教材。第三,耶穌會士開始主持清朝朝廷,有力地促進了中西天文學家的交流與合作。順治初年,清政府任命德國耶穌會士湯若望為秦首領。這種做法後來壹直沿用到鴉片戰爭前夕。由於秦是清代官方天文機構,西方傳教士長期擔任該機構官員,為西方天文知識的傳播和中西天文學家的長期合作與交流提供了組織保障。

從1723年(清雍正元年)到1795年(乾隆六十年),中西文化交流進入第三階段,即日漸式微的階段。

教廷頒布禁止中國天主教徒祭祖敬孔的命令後,雍正帝推行禁止天主教在中國傳教的政策,驅逐全國各地的傳教士,關閉教堂,禁止中國人信仰天主教,只允許少數具有天文學和數學知識的西方傳教士留在首都宮廷為朝廷工作。雍正帝及後來的乾隆、嘉慶、道光皇帝封禁宗教,對天主教在華傳教造成沈重打擊。但由於清朝社會矛盾日益尖銳,官僚政治日益腐敗,清政府對天主教的取締並沒有完全消除天主教在中國的影響。在壹些地區,天主教的秘密傳教活動仍在進行,並留下了相當數量的中國信徒。

隨著清政府禁教政策的實施和加強,中西文化交流也陷入了衰落,曾經在清初主導中西文化交流的西方科學技術的傳播和應用受到了極大的削弱。雖然現在還有壹些《李湘考成後記》的修改,傳教士米歇爾·伯努瓦對哥白尼日心說的初步介紹,乾隆對玉皇帝全圖的繪制,但與清初的盛世相比,只能說是“余波”了。值得指出的是,這壹時期中西文化交流的重點轉向繪畫、音樂、建築等滿足皇帝個人對西方奇觀追求的方面。例如,傳教士郎世寧等人的“新風格繪畫”,它結合了中西繪畫方法,以及北京圓明園的西式建築。這雖然促進了中西藝術交流,但對整個社會經濟文化生活影響不大。說明中西文化交流的衰落是不爭的事實。

中西文化交流的中斷是由教廷解散耶穌會士和清朝嘉慶、道光時期加強禁教政策造成的。1773年(乾隆三十八年),教皇克萊門特十四世宣布解散耶穌會。1775年(乾隆四十年),在華耶穌會士停止活動。這無疑會給日漸式微的文化交流帶來更沈重的沖擊。與此同時,清政府對中西文化交流的限制越來越嚴厲。不僅傳教士的非法傳教活動受到嚴厲懲罰,傳教士的文化科學活動也受到各種限制。1811年(嘉慶十六年)期間,清政府將傳教士服務於朝廷的範圍限制在“推天文”和充當翻譯的狹窄範圍內,因此不需要熟悉其他西方科學文化知識的傳教士。根據這壹規定,當時獲準留在清廷的西方傳教士只有傅、李、錢、南和畢雪原,其余都被遣送回國。中西文化交流基本上是無聲的。1824年(道光四年),在秦工作的傅死後,沒有再任命其他傳教士擔任此職。這樣,自以來,天主教傳教士在秦任職的局面就結束了。中西文化交流中斷。

第二,明清時期中西文化交流是在平等的條件下進行的。誠然,傳教士來華傳教是在西方殖民擴張和侵略的背景下進行的,他們的活動得到了本國政府和商人的資助,但主要是受教皇派遣,執行擴大天主教在遠東影響的使命,與葡萄牙、西班牙、荷蘭、法國等殖民國家的侵略擴張活動沒有直接聯系。同時,傳教士以個人或小團體的形式在中國傳播天主教,並受某個國家控制,以實現其在中國的政治和經濟利益,這種情況也很少見。

這也是由當時中國與西方國家的力量對比決定的。15世紀以來,隨著文藝復興的發展,西歐國家的資本主義生產有了壹定的發展,但生產力仍處於較低水平。與此同時,中國已經進入封建社會後期。雖然社會經濟發展停滯,但封建農業和手工業仍保持較高水平,商品經濟也有壹定程度的繁榮,尤其是資本主義萌芽。總體來看,這壹時期中國的綜合國力還是強於西歐國家的。在這種形勢下,雖然西方殖民勢力開始向中國擴張,如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等,對中國東南沿海的島嶼和臺灣省島進行了短時間的占領和騷擾,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這說明明清時期西方殖民國家沒有權力侵略擴張中國大陸。面對壹個幅員遼闊、主權獨立、經濟軍事實力並不太弱的東方大國,進入中國的天主教傳教士不敢輕舉妄動。只有遵守中國的法律和禮儀,他們才能安定下來。

同時,也正是因為明清時期,西方國家不具備征服中國的實力,所以無法像亞非拉的壹些地區和國家那樣,強行推行自己的文化。中國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在傳播西方文化上有優越感,不主動接受西方文化。耶穌會士進入中國後,深感要在這個文化底蘊豐厚的東方大國傳播西方文化的精髓——天主教,首先要適應中國文化,只有在中西文化不會造成嚴重對立和沖突的條件下,天主教教義才能被中國人接受。所以傳教士進行的宗教交流和文化交流是平等的文化交流,不能和文化侵略相提並論。

明清時期,西方科學文化傳入中國的同時,中國傳統文化也通過傳教士傳入西方。這種雙向交流是這壹時期中西文化關系的另壹個特點。在古代和中世紀,中國與歐洲的直接接觸很少,所以歐洲對中國知之甚少。在他們畫的地圖上,甚至把契丹從中國分離出來,畫到了中國的北方。他們不知道契丹是中國北方的少數民族,遼朝是建立的。他們說的是契丹和中國其實是同壹個國家。在華傳教士使歐洲充分認識和了解了中國。1615由意大利耶穌會士利瑪竇撰寫、比利時耶穌會士金尼格修訂的《基督教遠征中國史》出版。在這本書中,利瑪竇通過描述耶穌會士在中國的傳教歷程,全面介紹了中國的經濟發展、政治法律制度、風土人情。因為書中大部分內容都是作者在中國的所見所聞,可信度很高,引起了歐洲人對中國的極大興趣。這本書出版後,很快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影響很大。1735年,法國耶穌會士杜胡爾德根據海外傳教士的書信、筆記、日記中的相關資料,編纂了另壹部著作《中華帝國的全誌》,詳細描述了中國的情況。這本書涵蓋了中國的政治、經濟、科學、文化等各個方面。是歐洲人研究和了解中國的百科全書。

對中國歷史地理狀況的研究是傳教士關註的壹個重要方面。早在1585年,西班牙傳教士門多薩就根據兩位到過中國的西班牙傳教士的經歷,出版了《大中華帝國史》壹書。這是歷史上最早向歐洲介紹中國歷史地理的書籍。1642年,葡萄牙傳教士曾德昭在馬德裏出版了《中華帝國史》壹書,對中國的歷史做了全面的闡述。

1655年,意大利傳教士衛匡國的新版中國地圖在荷蘭出版。本書詳細介紹了中國15省份的地理、人口、經濟等情況。三年後,衛匡國寫了《中國古代史》,闡述了中國古代的歷史。在華傳教士也非常重視向歐洲傳播中國儒家經典。1593年,利瑪竇將這四本書翻譯成拉丁文,送回意大利。1626年,比利時傳教士金尼格將五經翻譯成拉丁文,刻在杭州。入清後,意大利傳教士尹多澤、葡萄牙傳教士郭娜覺將“大學”翻譯成拉丁文,稱之為“中國的智慧”。隨後,尹多澤翻譯了《中庸》,題為《中國的政治道德》(Sinaram & amp;政治科學.此外,傳教士雷還將《易經》翻譯成拉丁文並附有註釋。法國傳教士貝諾依斯特翻譯了《詩經》,孫杖翻譯了《詩經》。

中國傳統文化向歐洲的傳播,不僅增進了歐洲人民對中國的認識和了解,而且對18世紀歐洲的啟蒙思潮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同時,中國的絲綢、瓷器、茶葉等手工藝品,以及文學藝術對歐洲的影響也很大,形成了“中國熱”。

第三,明清時期,中西文化交流對中國社會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首先,西方先進的科學技術傳入中國,改變了中國的傳統科學。這壹點在天文歷法、數學和地圖測繪中更為突出。《崇禎歷書》的編纂和應用,幾何要素的引入,以及全國測繪、全國地圖繪制等標誌性成果,開啟了天文學、數學、地圖學向近代科學的過渡。這在中國科學現代化的進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第二,促使中國學術界從空談心性轉變為註重實際。明朝以疏學而聞名。隨著晚明封建統治危機的加劇,知識分子開始對這種理學進行反思和批判。這時,西方的科學文化傳入中國。這極大地豐富了中國學者的知識,開闊了他們的視野,加深了他們對傳統文化缺陷的認識。特別是西學強調實驗、應用和理性思維的特點,給了中國知識界深刻的啟示,開始了向實用思維方法的轉變。這為明清時期樸學的發展準備了條件。梁啟超對此評價說:“明朝以八股招賢納士,除了永樂皇帝下令的《性理大全》之外,大多不讀任何書。學術界本身就像貧血的人壹樣虛弱。”自耶穌會士利瑪竇來華後,從萬歷末年到天啟、崇禎年間,中國學者如許(徐光啟)、安(李之藻)等都與他們有所接觸,並對各種知識進行了深刻的研究?在這種情況下,學術氛圍當然會發生變化。清代這壹代士子以後,對歷法算術感興趣,對學經致用感興趣,大概是受了徐、李等人的影響[2]。梁的說法頗有見地。

第三,沖擊了“華夏中心”的傳統觀念,促使中國知識界開始了面向世界、認識世界的艱難歷程。在長期的封建社會中,中國知識分子壹直認為中國處於世界的中心,中國文化優於任何外來文化。只有中國文化才能用來教育和影響周邊的民族和國家,即所謂的“中國中心”或“以夏換洋”的理論。西方先進科學文化的傳入,對中國知識界造成了極大的震動。中國不是世界的中心,世界上除了中國還有很多國家。同時,輝煌的不僅僅是中國文化,西方科學文化中也有很多值得中國學習的地方。清代著名學者趙翼在談及西方天文學時深有感觸地說:“西方雖有十萬八千裏,但其方法更勝壹籌。可見天地之大,聖人無處不在,不只是、玄、巢,還有糗。”[3] (P36)壹旦傳統觀念受到沖擊和懷疑,中國知識分子開始重新評價自己,重新審視外部世界。這對打破幾千年來封閉保守的狀態大有裨益。

但明清時期的中西文化交流也有不可低估的局限性。

首先,作為中西文化的橋梁和紐帶,傳教士以傳播宗教為目的,而科學文化的引進和交流只是達到目的的手段,這就決定了傳教士在學術交流中不可避免的局限性和保守性。出於神學偏見,他們對西方科學文化的介紹是有選擇性的。只傳播不違背天主教教義的,否則不涉及。壹些反映近代科學發展的最新成果,比如從伽利略到牛頓的科學體系,培根和笛卡爾的思維方法,都沒能傳入中國。但由於傳教士的隱瞞,哥白尼的“日心說”在中國並沒有得到全面準確的介紹。直到18世紀中葉,傳教士還在繼續宣傳托勒密、第谷、布拉等過時的天文“地心說”體系。這對我國自然科學的發展和進步是非常不利的。其次,中西文化交流範圍狹窄,社會影響不大。在明清封建統治者實行閉關鎖國和文化專制主義的條件下,中西文化交流受到阻礙。當時西學的傳播僅限於中國社會上層(官員和知識分子),進入清朝後甚至僅限於宮廷。這就使得中西交流與廣大人民群眾的聯系很少,很難產生很大的社會效應。此外,明清時期資本主義的萌芽被封建專制所破壞,發展十分緩慢,也使得西方科學技術的傳播缺乏生產發展的迫切需要,難以有大的進步。同時,已經傳入中國的西方科學,由於得不到明清封建政府的支持,無法得到推廣和普及,導致社會影響和效益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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