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尼爾的《世界史》被公認為全球通史的開山之作。首次講述了史前至21世紀全球文明互動的故事,中文版首次出版。阿諾德·湯因比、斯塔夫裏·阿諾斯、傑裏·本特利、何炳迪、許倬雲、錢乘旦、劉新程等權威推薦。
1963年,麥克尼爾出版了《西方的崛起:人類共同體史》(即將由中信出版社出版),被歷史學家普遍認為是全球史誕生的標誌。1964年,麥克尼爾在芝加哥大學開設了世界史課程。為此他簡化了《西方的崛起》精讀版給“學生和壹般讀者”,並出版了《世界史》作為1967年的課程教材。
經過四次修改和重印,麥克尼爾的《世界史》壹直在英語世界暢銷。它不僅是美國高校世界史課程的必修書,也是普通讀者了解世界史的首選,甚至成為美國空軍學院的指定教材。
麥克尼爾的貢獻和獨特之處在於,他認為世界歷史只有通過文明之間的互動才有意義,他不停地書寫文明之間的沖擊與反沖擊、征服與反征服。麥克尼爾的《世界史》以文明為單位,寫的是全球文明的互動,把以前孤立孤立的世界史變成了動態互動的世界史,畫出了人類文明的互動網絡圖。這被認為是世界歷史研究的真正開始。
《麥克尼爾世界史》中文版在出版近50年後首次在中國出版。此次中文版由麥克尼爾全球獨家授權,按照第四次修訂版翻譯出版。
書中收錄了109張精彩的圖表,用歷史年表標註了人類文明的歷程,並特別推薦了進壹步閱讀的書目;並對1976之後的世界歷史和文明中的重大事件做了全新的闡述,使這部巨著在內容和體系上更加完善。
麥克尼爾的世界史包羅萬象,簡潔流暢,是壹般教科書所不及的。無論是上班族,學生老師,商界人士,政府官員,世界史都是壹本經典可靠的世界史入門。
第二,
麥克尼爾的進化論與達爾文的進化論相似。只是達爾文討論的對象是“生物”,而麥克尼爾討論的對象是“文明”。文明的成長和消亡也符合“自然選擇”的概念。壹切競技文明都與其生存環境和人類對環境的認識密切相關。麥克尼爾建構的世界歷史就是文明進化史。但是,他並不認為現代文明優於古代文明,也不認為現代文明是古代文明的退化。他只是客觀地描述了這種變化,最重要的是揭示其機制。
麥克尼爾寫的文明至少分為三個層次。首先是軍事,比如武器盔甲對礦產的依賴,戰馬對牧場的依賴,部隊對物資的依賴;二是文化,包括人類的生存方式或財富創造方式,以及保證財富合理分配的社會規律。先進的文化會從民間偷偷輸入到其他文明,這種征服是非常隱蔽的;第三是宗教,它掌管著人類的重大事務,在最尖銳的精神沖突中占據主導地位。同時,它本身就是文明的凝聚力,沒有凝聚力的文明是脆弱的。所有在競爭中勝出的文明,在這三個方面都壹定優於其他文明,也具有強大的生命力。
由於壹部世界史是由文明間的交流和競爭構建起來的,麥克尼爾的目光總是聚焦在軍隊、遊牧民族、商人、水手、海盜、僧侶、工程師、傳教士、某些思想的創始人或啟蒙者,以及征服中的瘟疫。並且不屑於和平時期的改朝換代。因此,他的世界歷史更像壹條巨大的河流。河中心的流速極快,但靠近河岸的流速很慢。麥克尼爾的功績在於劃定了這條河的中心航道和流向,這是他在世界歷史上真正的奠基之作。似乎其他歷史學家只能沿著他設定的通道尋找新的發現。
這本書的寫作策略是壹方面提供全景,另壹方面遍歷每壹個重大事件的中心,這是這本書堅實而美好的骨架。文明的形成和交流的細節是這本書的血肉。整本書就像壹本意味深長的智慧散文集。之所以會產生這種奇妙的效果,是因為其內容不僅敘述了歷史事實,而且在每壹章中都提取了壹個明確的主題,將物質的進化與文明的更新緊密結合,提供了壹系列雄辯的論述,充分展示了其思想性的特點。
例如,第三章論述了煉鐵技術對文明發展的影響:“這種技術進步的第壹個主要後果是新壹輪野蠻人入侵。他們從公元前1200年到公元前1000年包圍了古代中東的各個大帝國,並壹壹推翻。野蠻人在鐵器時代的軍事勝利依賴於原始平等主義的統壹,在這種統壹中,每個人都是強大的戰士,因為在世界文明地區,主人和臣民之間沒有長期存在的差距。為數不多的戰車貴族,被憤怒的臣民包圍,被傳統的內鬥削弱,不是這種群體攻擊的對手。"
在這場討論中,麥克尼爾並沒有簡單地將野蠻人的勝利歸功於煉鐵技術的出現,而是歸功於鐵在不同文明中的使用方式:分散武器比集中武器更有威力。喜歡軍事的讀者都很清楚,歷史上任何新兵種都會遇到分散和集中的戰術選擇,這與文明的特性密切相關。麥克尼爾總是仔細研究每個文明的顯著特征,並將其轉變和消亡歸因於其固有的缺陷。再比如,第五章討論了希臘軍隊方陣與斯巴達奴隸起義的關系:
“軍事戰術的重大變化為農民參與政治生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這是方陣的發明——大量密集的步兵隊形...由數千名裝甲部隊和訓練有素的士兵組成的沖鋒隊可以在戰場上橫掃敵軍的騎兵或任何其他部隊。當這種優勢變得明顯時...任何不利於加強方陣的事情都會傷害城邦。如果危險迫在眉睫,比如公元前7世紀斯巴達奴隸反抗多裏亞統治者所造成的災難,那麽對它的反應就會非常激烈。”
麥克尼爾雖然關註文明之間的交流和影響,但他並不認為人類最終會形成統壹的文明。他曾在《紐約時報》上發表書評,批評弗朗西斯·福山的《歷史的終結》和《最後壹個人》。福山認為,人類社會的進化將以西式民主自由為終點,並在這壹端形成壹個有機整體。麥克尼爾反駁了這種觀點,認為人類會保持文明的多樣性。他給出的理由是:“群體以與外人的差異來定義自己,但人性是多變的,壹切從基因中遺傳下來的傾向和能力都會自動形成各種形態。”這個理由不太有說服力,但從這裏我們可以看到麥克尼爾強烈的樂觀主義,這種樂觀主義保證了這部世界史從頭到尾都是鮮活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