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語言中的性別差異壹直被語言學家和社會學家視為語言學研究中不可或缺且被忽視的因素。自上個世紀以來,國內外出現了許多研究語言性別差異的著作。歷史學家和比較語言學家認為,性別語言存在於許多文化的不同語言中,是語言學研究的永恒主題之壹。當代從語言學角度研究性別語言的專家是丹麥語言學家賈斯伯森。他在1923出版的《英語的發展與結構》壹書中指出了英語使用中的性別現象。1929年,薩丕爾用雅那語出版了《男女語言形式》。70年代著名的語言學家,如萊考夫、特拉吉爾、齊默爾曼、韋斯特等。20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伯林格的研究深化了性別語言的研究。當代關於男女語言差異的著作專門闡述了性別差異在語言中的表現。美國人類學家、語言學家格雷格森在《閱讀》的序言中提出要建立壹門新的語言學科!性別語言學引起了語言學家、社會學家、心理學家和人類學家的廣泛關註。
萊考夫本人在《語言與女性的地位》中提出了女性語言的九大特征:(1)專門詞匯,比如與男性相比,女性往往使用更具體的顏色詞匯,像紫紅色;;此外,這種使用具體詞語的傾向還表現在許多與女性生活密切相關的其他方面。(2)較溫和的咒罵語。女性使用的咒罵語往往比男性使用的要弱。例如,女人可能會說“織補!”男人可能會說“該死!”或者“Shit”,這可能是由於社會規定的限制,正如壹句美國諺語所說,“壹個吹口哨的水手,壹只啼叫的母雞和壹個哭泣的女人的黎明三者壹起下地獄(Jeniffer Coates,1993: 20)”。(4)使用只表達感情而無信息的形容詞,如女性使用的神、嬌、萌、萌等。(5)附加疑問句的使用。雖然在某些情況下男女都會使用附加疑問句,但女性有附加疑問句的特殊用法,即在表達自己的觀點時也會使用附加疑問句。(6)語調的差異。女性傾向於在陳述中使用升調,結果是表達女性的猶豫不決和不確定性。(7)在使用超級句型時,女性比男性更傾向於使用復合間接請求,如“我想知道妳能把那本書遞給我嗎?”。(8)超正語法。女性會在語法和發音上使用非常正式的形式。比如,他們不會用“ain't”,也不會把“going”說成“going”。(9)沒有幽默感(講笑話和幽默),女人天生缺乏創造幽默和理解幽默的能力。萊考夫認為,上述詞匯、句法和語用的差異構成了女性語言的獨特風格:順從性、否定性和不確定性。
英國著名語言學家切裏斯·克雷默(Cheris Kramer)對性別語言的特點進行了細致深入的研究,並得出結論:女性語言具有以下特點:“聊天時,說話輕聲細語,禮貌熱情,對詞語和短語思考仔細,有時令人費解,毫無意義。”另壹方面,男性的語言有以下特點:“傲慢自負,用咒語和俚語,盛氣淩人,聲音洪亮,說話有力,直爽,敢說敢說,不容置疑”(王德春,1995)。誠然,這種說法可能有壹定的主觀性,但也在壹定程度上說明了兩性在言語策略和交際上的差異。許多語言學家的研究(齊默曼&;西,1975;埃德爾斯基,1981;譚楠,1990)結果顯示,男女在說話風格和策略上存在差異,有各自不同的風格。具體體現在對話題的控制,打斷,重疊,沈默。另有語言學家指出,男女在交流中存在五個方面的差異:說話、提問、打斷、反饋和回應。說話時,女性通常持合作態度,給對方平等的交流機會。女人很少會在不給對方任何發言機會的情況下獨自控制話題。通常他們會先提到別人剛剛說過的話題,說明他們壹直在認真聽,努力讓話題繼續下去。在這種情況下,雙方更容易以壹對壹的方式繼續這個話題。但是男人說話的時候,不太在意對方的感受,很容易變成長篇大論。尤其是在公共場合,男性壹般會控制自己的發言。她們比女性更會說話、提問和打斷別人,更傾向於挑戰和提出異議。他們喜歡以權威的身份跟人說話,看起來知道的很多,而且擅長說什麽,喜歡說個沒完,給人壹種說教或演講的感覺,讓別人很難參與進來。但是在非正式的場合,他們會保持沈默。相反,婦女在非正式場合更活躍。他們總是使用支持和鼓勵的語言,表示贊同多於反對,表揚多於批評,努力找到彼此壹致的關系,從而使談話順利進行。在壹項研究(袁宏誌,2002)中,研究者用1研究了31的英美男女談話,發現男方重疊女方談話9次,打斷16次,而女方不重疊男方,只打斷男方兩次。重疊和打斷往往會引起對方的沈默。在男方的重疊和打斷之後,女方的沈默給了男方壹個輪番轉移話題的機會。可見,談話的控制權大多在男方。女性習慣使用人稱代詞,如we和you,可以包括聽者,Let!以s開頭的祈使句,同時,別人在說話的時候,也習慣點頭或者說嗯,嗯,是等。來表示他們在註意聽。而且他們會使用壹些委婉的語言,看似猶豫或含蓄,所以他們的男性聽眾往往會認為他們缺乏自己的主見或見解,這其實是壹種誤解。相比之下,男性在談話中表現出強烈的競爭意識,傾向於按照自己的想法說話,並有獨占話題的欲望,不肯輕易放棄自己的話語權,有向對方展示才華的欲望。
男人和女人在交談中有很大的不同。男性通常以信息交流為主,匯報新信息,交流新情況,提出個人對事物的看法和觀點,提出解決某個問題的具體方案。男性的話題壹般比女性廣泛,多與社會、政治、時事、經濟、體育等有關。他們會無休止地談論這樣的話題。此外,男性在發布新聞或敘述事件時,往往只談事情的結果,省略具體細節。如果男人發現談話中沒有新的話題,他們往往會保持沈默。而女性的發言內容在很大程度上與男性不同,註重人際關系。在他們看來,參與談話就是情感交流。談什麽話題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談自己。通過交談,他們試圖建立和加強彼此之間的感情,發展關系。這也是克萊默發現女性言語“不切題”的重要原因。在女人眼裏,話題只是讓她們能夠繼續對話的重要手段,根本沒有交換信息的要求。女性比男性更多地使用促進性標簽,而男性則更多地使用附加性標簽。女性用you know,I think和high rising terminal強調雙方背景知識和觀點的壹致性,或者邀請他人加入談話;男人用它們來表示他們不確定這個命題的準確性。可以看出,女性側重於模糊詞和強勢詞的情感功能,而男性傾向於使用其意義功能。女性通常使用更壹般的問題(是/否問題)和附加問題。
(二)語言性別差異的原因。
壹般來說,男女之間的性別語言差異是由社會和歷史的發展造成的,許多語言學家對此做了大量的研究,也從心理、生理、歷史、社會、文化等角度進行了探討。因為交際語言是語言的具體運用,現實社會錯綜復雜,生活中的言語交際千變萬化,交際對象的人群也各不相同,這就決定了女性交際語言的復雜性。首先,社會觀念的影響特別大。男女因為生活在壹定的環境中,受到壹定觀念的影響,受到壹定方向的培養,也就產生了壹定的思維模式。這種模式是灌輸到他們心裏的,不是天生的。交際語言要求研究交際環境,包括社會環境和具體的語言環境。研究交流的對象,對方的文化程度,思想性格,職業,經歷,修養,場合等。女性話語風格的特征不是由性別因素決定的,而是多種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所以,如果過分強調性別的作用,是不夠的。每個人都是由壹定的角色特征和角色地位決定的。研究者既要探究性別因素,又要冷靜客觀,這是學科本身復雜性的表現。其次,客觀條件的多樣性。男女在語言上的差異並不是因為場合、交際對象、個人受教育程度、性格等因素,有時甚至會出現相反的情況。女性話語的特點是個體和群體的統壹性和多樣性,隨著社會的進步,也出現了兩種融合。研究者要做到真實客觀,還要典型地反映問題,並不容易。女性交際語言的交際主體性實現其交際目的所使用的語言。然而,這種語言並不是壹種獨立的形式。它存在於具有明顯社會性的語言系統中,不排斥男性,而是以男性為夥伴,與建築和諧共生。在其他語言中,我們應該看到性別差異的根本原因不是他們的身體屬性,而是他們參與的活動以及這些活動背後更大的社會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