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改變以往否認戰爭暴力,提倡軍事民族主義的傾向。
受儒家思想的影響,中國古代兵家曾長期持有以德教化天下的理想理念。他們以為“壹國之存亡,在於德,不在於強”(《洋務運動》卷六,第166頁),仁義之師必勝,強調“日人和法人為余孽,崇洋媚外,虐其民。我以仁義之道為強而正之師,我之理亦可壹戰”(《於堅紀紀念》,第1卷,第11頁)。但是,經過壹次又壹次的入侵,人們終於認識到帝國主義列強擴張的本質是中國遭受侵略和壓迫的根本原因,認識到“19世紀白人占領澳大利亞,竭力瓜分非洲,他們都擁有主權;於是我登上了希望之峰,失去了全世界的脾臟,看到了太平洋以東的大陸,那裏是我可以染指的地方。於是我轉戰東方,千馬奔騰,群雄並起,把它的劇搬到了亞洲,在這裏壹放就是60年。時至今日,既然已圈其地,割其港,割其主權,督其政,兩千年文明古國早已是列強之肉,鍋裏之魚,不能獨善其身。”在這個強大的世界裏,中國幾千年來壹直奉行“兵者不祥之器”,重文輕武。興文的戰爭觀已經過時了。雖然中國熱愛和平,但中國人必須崇尚武力,“不武不足以立國”。從世界各國興衰的教訓來看,“英法德美為什麽強?比民間的武功強;印度和波蘭為什麽會死?民死不武。”所以“國有大俠精神,比喻為華魂。今天,中國沒有了,但沒有了中國之魂。風景不同,山川有別;黃天已死,郊區多事。”“我用蠟燭點燃火炬,張樂引導它,高呼萬歲歡迎它,太陽的靈魂將會回來,我祖國的靈魂將會回來!”
(2)倡導“師夷長技以制夷”、軍事戰與商戰相結合的新國防建設思想。
經濟是國防建設的物質基礎,是戰爭的必要條件,是人們研究國防問題時無法回避的重要內容。在中國漫長的冷兵器時代,最直接表現在糧食與戰爭的關系上。據古史記載,早在遠古時代,部落首領神農就說過:“石城十步,湯池百步。若取百萬無粟,可留之”(《漢書·食貨誌》)。這種說法不可信,但說好,中國古代思想家早就產生了“重農抑糧”的思想。早在春秋戰國時期,以孫吳為代表的古代軍事學家,就從戰爭的實際需要出發,發出了“軍無輜重而死,無糧而死,無委而死”的警告(《孫子兵法》對軍隊的論述)。此後,隨著戰爭規模的不斷擴大和作戰樣式的日益復雜,戰爭對經濟的要求已經超越了以前的儲粟運糧的水平。基於中國古代以自然農業經濟為主的情況,人們首先想到的是搞好農業生產與強兵這個富國的關系,並強調“民耕即開荒,開荒即多粟,多粟即國富民強,國富民強,兵強民廣”(《管子·治國篇》)。秦漢以後的封建社會,古代軍事學家大多把發展農業經濟作為強兵的必由之路,把孔子倡導的“足食”、“足兵”、“民心”作為國防建設的必由之路。另壹方面,由於中原王朝在大多數情況下面臨北方邊疆遊牧民族的騷擾,對於壹個以農耕經濟為主的政權來說,修築長墻和城池是防止邊疆遊牧民族騷擾的最重要手段。所以從戰國開始,大多數朝代都非常註重細長的城墻,建造城市。秦統壹六國後,動用大量人力物力修築了從臨洮到遼東的萬裏長城,在中原北部豎起了壹道人工的國防屏障。漢代在陰山以北修築外長城,秦長城延伸至焉耆。甚至在無法修建長城的時候,比如宋朝十六州被遼國占領,國防線被迫內移,無法修復長城舊址。但卻刻意建造稻田,挖掘池塘,修築了450公裏長的防禦工程,以關隘為中心,以寨子和運河網相連接,目的是為了阻擋契丹騎兵通過野外。鑒於修墻築城在古代國防建設中的重要作用,它也成為傳統國防建設活動中不可或缺的壹部分。
但是到了近代,中國面對的不再是使用冷兵器的侵略者,想要的戰爭也不再是以農耕和遊牧經濟為基礎的中世紀戰爭。中國壹方面要改變國防經濟落後的局面,另壹方面要努力把國防潛力轉化為直接的國防力量,這就需要對國防建設進行新的理論思考。
中國近代思想家首先關註的是國防科技。林則徐等人基於對鴉片戰爭“強炮強利”的深刻印象,首先開始探索向敵人學習的技巧,如嘗試購買外國制造的大炮和海軍艦艇,組織編寫西方槍械技術書籍等。在此基礎上,魏源進壹步發展並系統地提出了“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思想,認為“善於師夷長技者能制夷,不善師夷長技者能制夷”(《大西洋歐羅巴通論》),並具體說明西方人的技藝主要是戰船, 火器與練兵方法(但他後來對《練兵方法》作了壹些評論)“師夷長技”的命題成為中國國防建設思想歷史性轉變的開端。 其實質是突破了傳統的重農、重城、築墻的原則,突出了國防建設的科技主題。19的60年代,洋務運動如火如荼。在介紹國防科技的過程中,人們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國防科技與國防經濟密不可分。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國防經濟的發展不再簡單地體現在對農耕和農業經濟的重視上,而應大力發展現代工商業。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具體實踐經驗的積累,人們對現代國防經濟的認識也在逐步加深。這種思想認識大體表現為三個逐步深化的過程:起初,人們只認識到引進西方現代軍事技術最重要的途徑是建立和發展中國自己的現代軍事工業。這種現代軍事工業不再是古代的手工作坊,而是以“制造工具”為基礎的新興產業。李鴻章甚至將其視為中國自強之道。說“中國欲自強,不如學外國利器;想學外國的利器,學不如造。在這壹思想的指導下,中國建立了福州船政局、江南制造局等壹大批近代軍事工業,大量仿制外國槍炮,對中國國防現代化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然後,有人看到單純發展軍工是不行的。軍事工業需要原料和燃料,所以要開煤礦和鐵礦來煉鋼鐵;需要大量的資金,所以要發展現代民用工商業,依靠他們的利潤源源不斷地向軍事工業註入巨額資金。於是,人們從求強到求富,認識到“要想自強不息,首先要付出更多;“要想深挖源頭,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振興商業的辦法了”(《李文忠公權書奏稿》卷三十九)。最後,以王韜、鄭為代表的壹批近代思想家發現,中國近代國防雖然直接表現為軍事落後,但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國民經濟的不發達。為了從根本上解決中國的國防問題,他們主張首先要大力發展工商業,即與東西方列強進行“商戰”,而不是“軍事戰”。王韜說,只有民族工商業發展了。“那些在泰國西方國家躍躍欲試的人,壹旦我壹次又壹次竭盡全力去做,就沒什麽好羨慕的了,這就是控制外界的方法。”鄭明確提出了“商戰”的口號,認為“欲制西人以強己,無更好之道以興商”,因為“他人謀我,噬血與匪,攻資與財,不攻兵”,所以“學商戰不如學兵戰”他把商戰看成是看不見的戰爭,把軍事戰看成是看得見的戰爭,主張先打商戰,即標本兼治中國國防力量薄弱,反對重視軍事鬥爭。同時,他也把國富民強作為強軍的前提,堅信“國富民強,兵不強。”
(3)改變以往重北輕南、重陸輕海的做法,實行全面防禦和海防並重的國防政策。
在中國古代歷史上,中原王朝面臨的威脅大多來自北方遊牧獵人的騷擾,所以國防的主要方向在北方。歷代築墻的重心都在北方,兵力部署的中心也在北方。從先秦到明代,北方邊疆實施多層次縱深戰略防禦的思想日趨完善,普遍采取修邊墻、屯兵重地、以邊墻為神出、以重兵為長驅的作戰原則。隨著明清時期火器的更廣泛應用和西方火炮的傳播,守邊城戰術也得到了進壹步發展。有軍事學家提出了築護城河、牛馬墻,以城銑護民的戰術。還有人提出了崇尚戰術的守敵戰術,奇襲時以戰代守,堅城時以炮防禦等等。在廣袤的中國東南沿海,由於以農業經濟結構為主的古代中國缺乏海洋經濟利益的強大推動,古代兵家壹直難以擺脫安於土地的傳統心態。大多數缺乏海上生活經驗的封建文人極其害怕驚濤駭浪。即使在海上力量相當強大的明朝,也有人仍然認為:“今天的海上人常說,受制於陸地而不受海洋約束。其實海是浩瀚的,但它發源於何處?自海難以來,再無水軍能滅海,亦不能反。”不如說“在陸地上打了勝仗,就全軍覆沒,賊勢亨通,就不會再對我犯罪了”(《海圖編》卷12)。胡宗憲的戰略思想,主張海上殲敵,在中國並不占優勢。清朝長期實行海禁政策,其海防的主要目標是防範漢族反清勢力和海盜的搶劫走私,而不是把西方殖民者從海上入侵作為國防的主要威脅。康熙帝晚年在壹定程度上感受到了西方殖民勢力從海上入侵的可能性,認為“中國幾千年後怕會厭之”,提出“海防為今之重”(《清聖實錄》卷270)。但實際上,中國重北輕南、重陸輕海的傾向並沒有改變。鴉片戰爭後,西方列強頻繁從海陸入侵,中國周邊環境日益復雜,戰略形勢惡化。重大威脅與次要威脅、現實威脅與潛在威脅、國防、海防、邊防的主要方向與次要方向等壹系列新問題都擺在人們面前,迫切需要用新的戰略理念和理論來解決。
制定中國現代國防戰略的壹個重要方面就是認清敵友,也就是搞清楚中國已經遇到和將要遇到誰。鴉片戰爭後,清政府長期沒有從遭受的打擊中清醒過來。林福祥、魏源等人在總結鴉片戰爭的經驗時,主要著眼於應對現實威脅,而不涉及長遠的國防問題。只有林則徐,在流放新疆期間,聽到並目睹了俄國侵占中國領土的巨大野心和強大行徑,曾指出對付英國侵略軍輕而易舉。最終,它是壹個中國病人。俄羅斯呢?”(《國家和朝鮮簡介》第25卷)第壹次提出了國家面臨潛在威脅的問題。1861年。面對全國各族人民風起雲湧的起義和西方列強的入侵,清朝重臣奕劻等人聯合打出“六條章程”,從統治階級的利益出發,進壹步分析了主要威脅和次要威脅。他們指出:“就今天的趨勢而言,對心臟有害;“俄土陸相連,有蠶吞國之欲,肘胳肢窩也苦;英國決心貿易,暴政無人理睬。不限制自己,就不能自立,四肢受罪;所以,消滅亂發是第壹位的,俄國的統治是第二位的,英國的統治是第二位的。”(《鹹豐朝籌備洋務的故事》(卷71))這種認識雖然在方法論上有了壹定進步,但在選擇國家主要敵人時,會優先考慮對農民起義軍的血腥鎮壓,而不是從全面維護國家安全利益的角度全面考察可能的作戰目標,只防禦單壹敵人,不重視潛在的、次要的威脅,就可能成為現實的、重大的威脅。所以清廷很少有人料到,普法戰爭後還未恢復元氣的法國,會在魯費裏上臺後的短時間內改變國策,將侵略的矛頭指向中國。當法國侵略軍在越南北部邊境步步進逼時,清政府對其作戰對象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並指出“法國不止壹個,越南也不止壹個,不是特殊邊疆,也是大局之憂”(《中法對越交涉史料》卷二)。所以“急須各養壹方,以免後患。”基於上述新認識,清政府面對中法戰爭後共同的邊境危機,特別是通過對周邊環境的分析,加強了全方位的國防建設,正確認識到日本將成為中國的主要直接威脅。當時的情況正如時任北洋大臣幕僚的姚希光所分析的:“時至今日,此機鋒利無比,毛骨悚然,中國已盡全力經營朝鮮,但已無法與我抗衡;馬海峽幾乎不可能因為失去現在而受到限制,鴨綠江口更不可能因為壹衣帶水而受到保護。如果得病,大概會延伸到吉典(《塵埃之書》)。但清政府實際上並沒有高度重視對日本侵略野心的防範,導致了後來甲午戰爭的慘敗。
與確定主要威脅密切相關的還有壹個主要方向和次要方向的問題。這個問題在近代史上第壹次涉及,是70年代的海防、防務大討論。當時俄國侵略東北,日本侵略臺灣省,英國窺視新疆,睡得太沈,危在旦夕。與此同時,中國海防出現危機。對此,有的督撫提出了以海防為主的主張,有的督撫提出了暫時放棄新疆,以海防為主的主張。左則提出海防並重,海軍和陸軍發展並重。最後,清政府采納了他的主張,從而在中國歷史上第壹次把海防和海防放在了同等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