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發展進入新階段後,由於經濟運行中的結構性矛盾,間接調控模式面臨調控有效性下降、政策空間縮小、作用難以快速落地等挑戰。企業是國民經濟循環中供給、需求和就業的交匯點,是國民經濟運行的主體。面向市場主體進行宏觀調控,可以減少宏觀機制的中間環節,縮短宏觀調控的時間,減少政策效力的“泄漏”,達到宏觀良好、結構性和微觀主動的調控效果。
在這壹創新理念的指導下,我國圍繞市場主體進行宏觀調控設計,在實踐中更加註重直接面對市場主體:
財政政策方面,更加註重為市場主體減稅降費。全面實施增值稅改革,對壹大批中小企業實施階段性、大規模減稅政策。
財政政策方面,更加註重為市場主體減稅降費。全面實施增值稅改革,對壹大批中小企業實施階段性、大規模減稅政策。
貨幣政策方面,突出支持實體經濟和中小企業融資。完善考核激勵機制,鼓勵商業銀行提高中小企業金融服務能力。
在投資政策方面,要努力提高政府投資效率,吸引社會資本投資。在有效擴大投資的過程中,中國沒有大規模依賴“鐵公基”,而是更加註重提高政府投資效率,采取多種方式吸引社會投資。
在直接準入政策和工具設計方面,結合市場主體的需求進行了多項創新。增加地方政府專項債券規模,發行專項政府債券,由市場主體直接申請,保證項目快速投資。疫情期間,我們創設專項轉移支付機制,新增中央財政資金2萬億元直接投向基層,創新兩項直接貨幣政策工具,支持中小企業分期延期還本付息,鼓勵銀行擴大發放普惠性小微企業信用貸款,並根據宏觀形勢需要及時展期。
與傳統的宏觀調控相比,面向市場主體的宏觀調控,強調間接調控與直接調控相結合,既提高了調控政策的時效性,又強化了宏觀經濟運行的微觀基礎。
第二,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
隨著經濟增長的換擋,潛在增長率下降,壹些傳統高增長行業產能過剩問題凸顯,需求管理效果不佳。雖然有周期性和總量性的因素,但這個問題的根源是結構性的,主要是供給側不能及時調整,進而表現為經濟結構失衡和經濟周期不暢。因此,經濟工作和宏觀調控必須抓住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充分發揮供給的主導作用,提高供給對需求的適應性。
中國創新實施了壹系列供給側改革措施,平滑經濟周期,提高供給側活力,增強供給對需求的適應性,在提速換擋中實現供需新平衡;
穩步淘汰落後產能,促進要素節約使用。推進重點領域去庫存,平滑經濟周期。推動各部門去杠桿,優化資產負債結構。
推進“簡政放權、加強監管、改善服務”改革,充分發揮政府作用。全面推行清單管理制度,包括權力清單、責任清單和負面清單,有效規範和制約政府權力。深化行政審批制度改革,大幅減少行政審批事項,其中國務院部門行政審批事項減少近50%,工業產品生產許可證管理目錄減少近90%。
降低市場主體經營成本,減輕企業綜合負擔。
大力推進補短板,優化公共服務供給。
與傳統的供給學派不同,我們強調供給牽引的宏觀調控,註重供給調節與需求調節的更好結合,以提高供給對需求的適應和引導,最終促進更高水平的供需平衡。
第三,促進深化改革與宏觀調控的結合
過去幾年,我國經濟運行中積累的長期體制機制矛盾凸顯,短期政策效力面臨較大制約。要靠改革來暢通政策傳導機制。特別是國際金融危機後,隨著經濟增長的換擋,不僅經濟運行中的矛盾日益突出,而且經濟運行中的供求矛盾與體制性障礙交織在壹起。不僅要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消除供給總量和結構不能滿足總需求的矛盾,實現“三去壹降”的目標,而且宏觀調控機制也需要轉變。要深化財政金融改革,創新財政貨幣工具,通過改革提高宏觀調控的有效性。
在這壹工作思路的指導下,中國宏觀調控有效地將制度安排與短期措施相結合,將改革與調控相結合。壹方面有效地為廣大市場主體松綁,另壹方面改革和完善宏觀調控機制:
開展營改增,降低增值稅稅率,有效降低企業經營成本。2012年營業稅改征增值稅試點擴大,2016年5月全面推開,結束了66年的營業稅征收歷史。之後多次實施大規模減稅降費,不斷擴大稅收優惠範圍,確保所有行業稅負只減不增。實行綜合與分類相結合的個人所得稅制度,讓改革發展的成果惠及更廣大人民群眾。“十三五”期間,累計為各類市場主體減稅降費超過7.6萬億元。
建立和完善貨幣政策和宏觀審慎的雙支柱,改進風險管理方法。國際金融危機後,我國開始引入差別準備金動態調整機制,要求金融機構使信貸增長適應經濟增長的需要和自身抗風險能力。
推進利率市場化改革,理順貨幣政策傳導機制,為實體經濟發展創造良好的金融環境。初步構建以超額存款準備金利率為下限、常備借貸便利利率為上限、以公開市場逆回購利率和中期借貸便利利率為中心的利率走廊,推動貨幣政策由數量型向價格型轉變。實施貸款利率市場牌價(LPR)改革,優化存款自律上限,用改革的辦法降低實體企業融資成本。
穩步推進匯率形成機制改革,增強宏觀政策自主性。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報價模式調整為“收盤價+壹籃子貨幣匯率變動+逆周期因子”,有效對沖了市場情緒的順周期波動,人民幣匯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雙向波動的特征更加明顯,貨幣政策自主性提高,國際市場對人民幣的接受度進壹步提高。
與傳統的宏觀調控不同,要把體制機制改革與改善宏觀調控有機結合起來,不斷提高宏觀調控效率,進而通過改革釋放增長紅利、化解風險,有效抵禦經濟下行壓力。
第四,突出就業政策的優先性
經濟進入新常態以來,隨著經濟增速放緩、農村剩余勞動力持續轉移、高校畢業生不斷增加,就業壓力尤其是重點群體就業壓力加大,宏觀調控需要把就業政策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有效緩解就業總量和結構性壓力。與本世紀第壹個十年相比,依靠傳統的擴大總需求刺激就業的方式難以有效解決結構性失業問題。就業環境的變化要求創新就業政策理念,更加重視就業政策。
從這壹工作思路出發,中國把就業作為宏觀調控的重要內容,把就業政策作為與財政政策、貨幣政策、投資政策並列的重要宏觀政策,努力實現充分就業的宏觀目標。實施大眾創業、萬眾創新;
把“簡政放權、加強監管、改善服務”和“雙創”有效結合起來,充分發揮創新創業促進就業的作用。
出臺重點群體就業政策,加大對靈活就業的支持力度。加強農民工就業服務和職業培訓,為退伍軍人、下崗失業人員和城鎮就業困難人員提供就業援助,確保“零就業”家庭至少有壹人就業。
綜合治理拖欠工資問題。
圍繞就業不斷優化宏觀調控機制。根據經濟基本面和就業吸納能力的變化,適當調整就業目標,包括增城鎮2065.438+04、2065.438+07年增加就業崗位654.38+0萬個。自2018起,城鎮調查失業率指數作為預期管理的核心指標之壹發布,進壹步增強了宏觀調控的科學性和針對性。
把就業保障作為“六個確保”的重中之重。疫情爆發以來,宏觀政策把就業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財政和貨幣政策緊緊圍繞就業。采取多種措施鼓勵企業穩崗,如降低社保繳費、發放穩崗補貼、降低企業用工成本等。做好大學生就業咨詢工作,為未就業畢業生提供“連續性服務”,加大農民工就業服務和創業扶持力度,擴大以工代賑建設範圍和實施方式。
與傳統的宏觀調控相比,中國不僅將就業作為宏觀調控的四大目標之壹,而且將其作為壹項重要的宏觀政策加以推動,財政政策、貨幣政策和投資政策並重,宏觀調控政策體系不斷擴大。
第五,用新動能拓展經濟增長空間
隨著中國要素成本上升,要素邊際收益降低,傳統增長動力減弱,潛在增長率逐漸下降。如果宏觀調控不註重培育新動能,下行壓力將繼續加大,難以實現持續的中高速增長。新舊動能銜接不好,經濟甚至可能短時間失速,有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風險。同時,以數字化為主導的新壹輪技術變革方興未艾,綠色低碳轉型步伐加快,新動能發展處於難得的歷史機遇期,為我國加快新舊動能轉換創造了機遇和需求。
從這壹工作思路出發,我國宏觀調控壹直把培育和增強新動能作為重要任務。通過實施各種支持創新的政策,增強經濟增長的動力,穩定和提高潛在增長率,保持國民經濟運行在合理區間:
加強融資支持,推進知識產權質押融資、專利許可費證券化、專利保險等服務,建立全國統壹的知識產權交易市場,實現便捷融資。
降低創新成本,加大對初創企業減稅降費力度,鼓勵雙創示範基地延長孵化周期,實施租金補貼。
加強知識產權保護,設立知識產權法院,全面加強知識產權執法。
支持協同創新,推動科技基礎設施、大型科研儀器和專利信息資源向全社會開放,在資源共享、產業協同、知識產權保護和運營等方面開展跨區域整合合作。
擴大跨境電子商務零售進口試點城市範圍,調整擴大跨境電子商務零售進口清單。
著力消除制約新產業新業態發展的各種壁壘,推動平臺企業依法合規完善服務協議和交易規則。
進壹步推動“互聯網加創新創業”和工業互聯網發展,加快各行業、各領域的交叉融合和數字化轉型。
分類推進科研院所改革,賦予科研機構更大自主權,打通產學研通道,促進各類創新要素集聚和跨界融合,加強科技成果轉化。
深化科技獎勵制度改革,鼓勵和支持科研人員離崗創業,賦予創新團隊和領軍人才更大的人財物支配權和技術路線決策權。
與傳統宏觀調控不同,我們積極培育新動能,提高經濟增長潛力,正確處理“穩”與“進”的關系,堅持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更加註重宏觀平衡和增長賦能。
六、重視結構控制工具的作用。
傳統的宏觀調控主要是調整總量參數,其背後的重要假設是總量與結構變量之間存在相對穩定的對應關系,或者說總量關系的平衡會自動導致結構的合理化。這種註重總量的調控雖然有利於短期穩定經濟,但無法對癥下藥,難以解決復雜的結構性問題,還可能留下債務、通脹等後遺癥。國際金融危機後,中國宏觀調控迫切需要更加註重結構性工具的運用。在通過總量控制保持供求總量平衡的同時,加強結構調控,突出調控的精準性,統籌總量平衡和結構優化,走出壹條統籌穩增長、促改革、防風險、補短板、惠民生等多重目標的均衡發展之路。
在這壹調控思路指導下,中國創新運用結構性政策工具,實施精準調控,支持薄弱環節、重點領域和實體經濟發展:
實施結構性減稅降費,不斷拓寬小微企業稅收優惠範圍。
優化支出結構,整合壓縮專項轉移支付,壓縮壹般性支出,重點保障民生和基層。
規範地方政府舉債,優化債務結構。
準確運用貨幣政策工具,確保流動性合理充裕。
運用專項再貸款工具,加大對關鍵或薄弱環節的政策支持。
創新結構性融資支持工具,助力綠色低碳轉型,實現“雙碳”目標。
與傳統的宏觀調控相比,註重運用結構性工具促進總量調整和結構調整的有機結合,可以避免單壹總量調整的局限性,可以打通宏觀政策在中觀和微觀層面的傳導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