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武俠小說同時以兩個維度展現中國傳統文化:壹個是從大的方面展現中國文化的多元性、全面性和融合性;第壹,從小處入手,展現中國文化的奇妙、精致和藝術性。小說從大的方面來說,涉及儒、墨、道、佛等中國文化思想的各個層面,譜寫了壹曲“三教九流”的文化交響曲。同時,他還從地域文化的角度描述了中國大陸不同的文化特征。他還寫出了中國傳統文化在不同朝代、不同歷史時期的沈浮,從而形成了壹幅動態的、立體的中國文化長卷。
金庸小說中的傳統文化是多元文化的,有儒、道、墨、佛甚至兵家等各種思想元素。金庸對這些傳統文化采取了分析的態度,有褒有貶,有吸收有揚棄。因此,金庸小說中的正面人物往往融合了儒家的仁義道德、進取精神、墨家的俠義精神、道家的無憂無慮的人生態度、佛家的慈悲等多種文化的優點。而反派也不是壹無是處,無可救藥。更多的是中間人物,他們可能更能體現傳統思想文化的融合。
小說中處處可見傳統文化的影子:壹是小說中的人物大多有鮮明的身份標記,如和尚、道士等;其次,作品涉及傳統文藝的各個門類,如詩、詞、曲、賦、畫、樂、書、棋等;第三:“攻防中的文化”。中國傳統的哲學和藝術融入到“武術”中,如《降龍十八掌》中的易學思想,張三豐用書法創造的武術套路。這樣做,壹方面讓傳統文化變得有趣易懂,另壹方面提升了“武俠”的文化層次,更有利於深刻展現傳統文化背景下的人性。
金庸武俠小說的傳統文化內涵也隨著創作時期的不同而變化。金庸早期作品,儒墨占主導。無論是《劍經》還是《沾皇族血脈的劍經》,都贊賞為民請命、為民鋤奸的正義行為,《射雕英雄傳》則將郭靖為代表的儒墨精神歌頌到了極致。到了中期作品,道家思想和神仙思想開始引起關註。《神雕俠侶》可以看作是從前期到中期的壹個分水嶺,其中有郭靖“報國利民,做壹個俠客”的心聲,也有楊過蔑視宗法制和倫理道德,為了愛情與整個武林為敵的行為。《倚天屠龍記》和《笑傲江湖》更明確地把人身自由問題放在了首位。張無忌放棄了明教,令狐沖拒絕當教主,視生命自由為至高無上。在楊過、張無忌、令狐沖的眼裏,不是沒有善惡,而是這些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是“人生第壹指令”,自由自在才是他們的“黃金世界”。在後來的作品中,佛教思想的氣息越來越濃。在《連城訣》和《俠客行》中,是非善惡變得撲朔迷離,很難建立標準。狄雲和石破天從頭到尾都沒找到答案。《天巴龍部》是金庸理解佛教思想的代表作。在這部1.3萬字的巨著中,有“人無不義,眾生皆惡”的大悲。
《天巴龍部》是世界上的壹部奇書。此名出自佛經,是善道八派的學生。書中的三個男主角都有佛教因果報應。喬峰從水火中拯救了世界,他不可能是菩薩。段譽是壹代佛王,年輕有經學知識,心地善良,愛民如子。許諸出生在壹個小房間裏,從小就當了和尚。他雖然破了戒,出了寺,但那是他的前生,不是他的真心。
有人用書中的主角來解讀八個學生。喬峰是天人,應該算是八部(即帝釋天)的“天”。而天人之死前有五憂,喬峰之憂大於其心之死。段譽出生在龍脈,應該算是巴布的“龍”。虛竹無能,應該是個“夜叉”。“夜叉”是捉鬼之神,是真正的鬼王。許諸接下了靈鷲,用宅靈之術指揮36個山洞和72個島嶼的惡魔,讓他們棄惡從善,消滅敵人,保護國家。對許好!“甘大婆”是香神,也是釋樂神,應該是女的。“甘達帕”在梵語中是“不可預測”的意思,阿朱擅長模仿聲音,人很難分辨。而對於喬峰愛好者來說,當處於這個位置時。“阿修羅”是壹個世代在陰間的皇帝,他總是喜歡與佛爭論。而且喜歡動刀動兵,與天人爭地,讓人苦不堪言。好壹個慕容博!“哥魯達”以毒龍為食,但死前因聚集過多毒物而極度痛苦,應該是出家了。此人在段譽屢犯,最後身敗名裂,形如廢人。但自此以後,佛教致力於向善,最終成為壹代護法,是壹件幸事。“緊那羅”為獨角神,歷代被少林尊為“護法棍仙”。因此,這個和尚應該是住持玄慈。“莫霍洛加”是蟒蛇神。給遊泳讓座。這位先生的不幸,他醜陋的外表,他怪異的氣質,武功之毒,都是發人深省的蛇蠍。
日:喬峰。龍:段譽。夜叉:虛竹。甘達帕:朱。阿修羅:慕容博。哥魯達:聯檢組莫芷。緊那羅:玄慈。王公:平靜地遊泳。
金庸的作品幾乎涉及了中國所有的文化分區。從《雪山飛狐》中的雪山之巔到《天龍八部》中的蒼山洱海,從《書劍恩仇》中的新疆雪蓮到笑傲江湖的福建民歌,他帶領讀者在中國進行全方位的文化旅遊。金庸不僅寫出了不同的風景、風土人情、人物語言,還寫出了不同文化之間的本質差異,讓讀者清晰地感受到中國文化的“板塊構成”。比如郭靖在蒙古大漠長大,黃蓉在東南海島長大;馮曉在中原武林長大,韋小寶在揚州青樓長大。這些人物的性格與他們的“水土”是分不開的。讀這樣的小說,讀者會覺得很“過癮”,感受到中國的“偉大”,這是其他武俠小說很難得到的。
金庸小說文化的呈現是以細節描寫為基礎的。《八龍》中的灰衣老僧在向天下英雄探討佛教與武術的關系時表示,練武本來是為了提高佛法的境界,但是當佛法的境界達到很高的時候,他就不屑於練武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先進的佛教文化研究者,很難說話。這樣的細節還有很多。《射雕英雄傳》中,黃蓉為洪七公做了兩道菜,壹道叫《二十四橋月夜》,壹道叫《好湯》,形容精美,令人垂涎三尺,散發著中華文化耀眼的光芒。祖錢球在笑傲江湖對酒杯的重視顯示了中國的酒文化。還有“梅莊四友”對琴棋書畫的癡迷,可見傳統文化之精妙。金庸小說中有趣的細節往往是中國文化的典型展示。甚至韋小寶的臟話也充滿了中國文化,那些臟話可以用來解剖中國的國民性。
金庸武俠小說中深刻的文化內涵是吸引大量高層次讀者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