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教上,家庭更普遍地皈依了保留在社會中的宗教信仰,甚至原始的家庭宗教也是從這些更普遍的宗教觀念中誕生的。比如對祖先和死者的崇拜,使得所有的家庭按照壹定的儀式,在每年的同壹時間喚醒死者或邀請他們與生者分享食物。家族中逝者的靈魂只是由超自然力量組成的世界的壹小部分,而當人們把目光投向亡靈的存在形式時,其實是參與了壹種超越家族範圍的整體信仰,比如村落、地域等* * *信仰,甚至這個* * *體之外的外人也持有和家族壹樣的宗教信仰。
超越家庭範疇的普世宗教信仰,本應打破家庭的界限,卻強化和神聖化了“家庭”的概念。Habwakh引用了古代城邦Kulange的壹段敘述:“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儀式和特殊的節日。儀式、祈禱和頌歌都是這個家庭宗教的基本組成部分。它們是家族不會與任何人分享的祖傳遺產。”另外,每家的祠堂和墳墓壹定要分清楚。因此,家庭內部有兩種宗教態度。雖然在時間和空間上是壹體的,但指向的是兩面。壹個是讓家庭超越自我,融入更廣闊的* * *身體。另壹個是使家庭本身成為壹個團結其成員並具有宗教神聖感的團體。
家庭也植根於土地,與房屋、田地等事物的概念相聯系。哈巴瓦赫指出,古希臘的家庭觀念是通過宗教觀念與土地融為壹體的,家庭就像祭壇本身壹樣,根植於土地。這片土地和這個家庭之間有著緊密的聯系。“家庭寧願失去壹些成員,比如他們已婚的女兒,也不願失去他們的房產。在村裏,彼此相鄰的田地為在此勞作的農民提供了形成當地* * * *觀念的基礎。在這些占有不同土地的家庭中,有壹種公共生活。這種公共生活使每個家庭根據歷法和節日來劃分和規範他們的生活。所以家庭是通過土地等定居謀生的東西融入* * *的觀念和生活的。
對土地和莊稼同樣的關註,並沒有使同壹個家庭中具有同樣鄉土觀念的成員失去產權的區分。壹塊土地和壹個由家庭組成的村莊的所有特征,如房屋之間的相對位置和田野中的邊界,都清楚地刻在村民的腦海中。壹個家庭對物質的態度,不僅使它有可能與其他家庭形成壹種公共觀念和生活,也使家庭土地的界碑豎立在村莊土地上。
正如哈巴俄從宗教和物質兩個方面揭示了家庭與社會的關系壹樣,家庭記憶與家庭的這壹屬性密切相關。本質上屬於壹種社會記憶,被社會力量框定,但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獨特的記憶。哈巴瓦赫認為,家庭記憶的兩個要素是親屬關系和每個成員的個性,家庭記憶是在這兩個維度之間形成的。親屬關系是喚起家庭生活記憶的概念框架,為記憶提供線索。在每個社會中,親屬關系都有確定的含義,父子關系的規則是強制性的。其次,血緣關系是不可逆的。在任何家庭中,個人的地位都是預先確定的。這比任何其他社會關系都更排斥個人選擇。更重要的是,親屬關系的類型不是家庭而是社會選擇,這直接決定了家庭記憶的範疇。比如母系社會,父親家族的歷史並不被子女認為是他的家族記憶。因此,親屬關系是社會對家庭定義的壹個尺度,它不僅決定了家庭範疇的大小,還影響著家庭記憶的選擇。
家庭記憶的另壹個要素是每個成員的個性。這部分解釋了為什麽由社會主導的血緣關系建立的家庭並不統壹。正是家庭中的壹些成員,他們與人交往的方式構成了家庭的獨特特征和性格。其次,在親密的家庭環境中,成員之間認識越深,每個成員就越獨特。家庭似乎為人與人之間最本質的接觸提供了空間。Habwakh認為,在家庭領域,當我們對親近的人形成判斷時,我們最不受社會規則和信仰的支配和引導。所以,家族記憶就是在這兩個看似矛盾的維度之間形成的,壹個是社會主導的血緣關系,壹個是個體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