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揚州人,1966入揚州市西門街小學,1971入揚州市魯迅中學,1976初中畢業。從1976到1977,做過壹年半的臨時工和學徒。1978被揚州師範學院中文系77級本科錄取。1981年本科畢業,1982年獲得我校現代文學專業研究生學位,1985年獲得南京大學碩士學位。65438-0985考入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師從湯濤教授攻讀博士學位,65438-0988畢業獲博士學位。分配到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工作,歷任助理研究員、副研究員、研究員。1991年與朋友* * *,共同創辦學者系列,從1996開始擔任《讀書》雜誌主編,2002年被聘為清華大學人文學院教授。曾在哈佛大學、加州大學、北歐亞洲研究所、華盛頓大學、香港中文大學、柏林高等研究院等高校和研究機構擔任研究員和客座教授。主要著作有:《抵抗絕望:魯迅和他的文壇》(1990)、《漂泊無地:五四運動及其回響》(1994)、《王輝文選》(1998)、《重訪死火》(2000)、《死火》。有“文化與公共性”和“發展的假象”。許多書籍和論文被翻譯成英語、日語、韓語和法語。
采訪王輝先生是壹次有趣的經歷。因為他關註77級和78級的角度和別人不壹樣,所以在回答我們的問題時,他給出了不同的答案。壹開始我們試圖扭轉他的思維,但很快發現自己徒勞無功,在他彬彬有禮的外表下隱藏著倔強的個性。順著他的思路走就行了。沒毛病。關註的角度不同,想法不同,可能恰恰說明了王輝的獨特之處。
這種“不同”大概和他出身於南方城市的師範院校有很大關系。雖然他後來獲得了研究生和博士學位,但他的許多同學仍然在農村和縣城的中學教書。王輝反復強調,是環境的不同導致了他們的道路不同,他的很多同學都是很優秀的人。現在雖然身處截然不同的環境,但大家都成為了業務骨幹,為培養本地大學生做出了巨大貢獻。王輝發自內心地稱贊他們,以至於他總是不自覺地重復同學們的“聰明”和“偉大”。在整理他的采訪內容時,我們不得不壹遍又壹遍地刪除重復的地方。
其實我們發現汪暉先生是壹個非常理想主義的人,所以他對中國的底層人民如此關註。但我們認為,他應該也是壹個矛盾的人。畢竟他也認同“人不能靠扯頭發離開地球”。所以在談及自己的理想時,他說自己真正想要的是過上四處流浪,自由自在的生活。希望找壹個安靜的地方學習,沒有很好的條件,只要能看書,能自由思考。
問:在我們的采訪對象中,上大學前的經歷只有兩種:壹種是應屆畢業生,壹種是上大學前工作或下鄉的經歷。我不知道妳屬於哪壹種。
我上大學前是壹名工人。17歲那年,我畢業於揚州魯迅中學(現揚州大學附屬中學),沒有下鄉。因為年齡小,不能正式分配工作,在兩家工廠做臨時工。第壹家是罐頭廠,我在那裏做絞肉機。主要工作是把肉從冷庫拉到車間,然後用壹個大臉盆把肉放到絞肉機裏攪拌,比較辛苦,也挺累人的。幹了半年多,後來又轉到另壹家工廠揚州毛紡廠,在停車車間做打包機。做了半年,老了正式分配到揚州無線電壹廠。進廠的時候聽說要恢復高考。所以在那裏工作幾個月其實就是邊工作邊等考。
問:妳後來上了哪所大學?
我被揚州師範大學中文系錄取了。雖然中國十年沒有高考,但是我們其實在讀很多書,對文學有很大的興趣。當時大家對高考都有壹種說不清的感覺。父母想讓我考,當時很多人都在準備。那時候我還小,覺得就算去農村也不錯。上大學只是換了個環境,沒什麽感覺。其實在工廠也很愜意。
問:妳高考時印象最深的是什麽?
答:高考是我們壹生中非常重要的壹件事。當時,我有兩個深刻的印象:
壹個印象是,我們在中小學度過了“文革”的那十年,很自由,不像現在有那麽多競爭,要好好學習考試。那時候班裏的知識不夠,每學期都要學工農業。在這個過程中,孩子處於壹種友好平等的關系中。當然也會有很多其他的問題,比如群毆,鬧事,就像晴天壹樣,但都是平等的。後來到了工廠,大家都壹樣。高考給我們的第壹感覺是,大家突然面臨激烈的競爭:即十年的畢業生同時競爭壹年的大學生人數,而第壹年的大學生報名人數卻很少。這次比賽讓我們第壹次認識到了同齡人的不同。以前大家都是壹樣的同學,壹起玩,突然考過的分開了,命運也不壹樣了。周圍的人也改變了對妳的看法。妳是大學生,他不是大學生,或者他是重點大學的大學生。現在當然差大了,但當時好像更差。所以這是我面對的第壹次比賽和賽區,是壹次涉及到孩子之間友誼的考驗。這是讓我印象非常深刻的壹件事。
第二個印象是信息科學。我母親是大學文科教師。文革期間,文科受到的傷害最大,文科老師受到的批評也最多。文科帶來的問題非常嚴重。包括我的父母,當時都受到了壹定程度的影響。所以父母堅決反對我學文科,也絕不允許我報文科。在父母堅決反對的情況下,我開始復習理科。但是到了要報名的時候,有人來我家送報名表,正好我爸媽不在家,我就冒昧的用中文填了。但當時我還沒復習過文科。所以我考試總分不高,只有語文高壹點。
問:妳為什麽那麽喜歡學文科,甚至不考慮父母的想法就去填中文系?
答:因為我喜歡。我從小就在看這些書。雖然父母反對,但我從小受他們影響,家裏書也很多。
問:妳上大學之前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麽?
答:我們的少年時代是在文革中度過的。當時和現在不同的是,未來特別不確定。壹方面,妳知道妳可能會放權,去工廠;但另壹方面,它實際上是非常不確定的。妳不太清楚自己以後會做什麽。現在的年輕人會想,我要去外企工作,我要拿多少工資,我要在考試的時候設計我壹生的未來。但當時我沒有。這和現在的人真的不壹樣,也許不只是我,而是壹代人的經歷。
問:我大學時印象最深的是什麽?
那時候,所有的學生都很努力。我覺得1977背景下出生的這壹代人,前所未有的努力,這樣的努力是非常難得的。79級、80級之後,情況明顯改觀。雖然當時的學習條件好了很多,但是學習的熱情似乎沒有那麽高。可能是因為這十年有些人成了知青,有些人成了工人,感覺被耽誤了;此外,1977年和1978年是中國社會非常特殊的思想解放時期。在這樣的條件下,每個人都非常熱衷於閱讀。
那時候大家加班學習,早起背誦,熬夜。後來學校認定這個不可行。規定11要關掉所有教室的燈,宿舍的燈泡很低,只能做壹般照明。為此我也卷入了和學校的沖突,因為我們把宿舍的燈泡換成了更大的。但即使關燈後,很多學生還是努力學習,所以當妳在下午11後到達教室時,妳會發現裏面點著蠟燭。那是壹個非常特殊的時期。
問:大學最大的收獲是什麽?
答:首先,我學到了很多。77級和78級幾乎是中國恢復高考後唯壹有幸受到老壹輩學人教育的大學生。這種情況79級以後就很少了。我記得許多老專家和權威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排擠或打倒了。1977之後,還有壹小段時間要上講臺。我所在的揚州師範學院是個小學校,但當時中文系很強。許多教師在他們的工作領域領先於這個國家的任何其他學校。當時國內很多著名的老教授都給我們上本科。我們是被這壹代老師教育出來的,和後來的大學生有點不壹樣。具體區別是什麽,我說不清楚。可能在文史方面和他們有些不同吧。這是無法用語言說清楚的。
第二大收獲是建立自己的興趣。我在中學的時候,沒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麽。我只是想做點什麽。我在大學的時候就形成了壹個興趣,壹個關於未來的想法,開始考慮如何去實現。比如我決定我需要考研究生。
問:說到這群大學生,很多人都說他們是非常幸運的壹代,有非常好的歷史機遇。如何看待這種說法?
答:妳說的機會,我很難講清楚。因為77、78班的學生分布和他們的學校有很大的關系。比如妳是南京大學畢業的,大學和省政府機關有很多好單位等著妳。我在揚州師範學院的大部分學生畢業後還是去當中學老師。這和現在的大學生不壹樣,沒有導向。那時候大學生畢業分配基本上是從哪裏來回,到妳老家再分配,甚至哪所中學都是決定的。我現在很難判斷這樣好不好。現在的大學生自主性很大,但是中國現在的大學畢業生數量很大,而且積累了這麽多年,選擇工作的難度很大。
壞的壹面是,個人缺乏選擇職業的自由,他們去哪裏不是妳能決定的。我考上了研究生,雖然大學也說要留在學校教書,但我已經做好了去中學的準備。
現在我的很多大學同學都是農村、縣市的中學骨幹,有的還獲得了各種榮譽。當然也有校長,但大多在中學。尤其是回老家的時候,還是很感慨。這種工作他們做了很久,做得很好,貢獻很大。現在農村中學培養了很多大學生,這完全和他們的工作分不開。但是現在的大學生基本都不願意回那裏當老師,這是個大問題。很多農村民辦教師沒有工資,農村教師嚴重短缺。我們不得不問我們的社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壹方面,國家的強制性安排有問題,因為妳限制了人的自由;但另壹方面,國家應該用什麽樣的政策來鼓勵人們去那些地方,否則社會會越來越分化。
考上大學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壹個機會,但從另壹方面來說,也不是壹個特別的機會。我對這件事的理解也是矛盾的。壹方面,現在就業的多樣性令人羨慕,但另壹方面,對於那壹代人來說,有了壹個學習的機會,畢竟經過這樣系統的培養,他們可以做很多事情。
問:妳所說的對我們有壹些新的啟發。我們以前從未接觸過這樣的話題。
a:可能是因為妳面試的人都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都是名人。而我畢業於非省會城市的大學,更了解這壹點。我去過國內很多名牌大學,也在國外待過很多年。
雖然我可能在學術的道路上走得更遠壹點,但是我從來不覺得我的大學同學在智慧上比別人差,從來沒有。對於我的同學,有壹點我很清楚,就是這些人都很聰明,很努力。後來,他們的事業出現分裂,僅僅是因為大學畢業後生活的環境不同。有的人當了壹輩子中學老師,有的人考了研究生,有的人有了其他的機會,做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後來很多人成名了,做了非常重要的領導工作,但這和他們的個人聰明程度無關。其中壹些確實有非常非常好的人。
揚州師範大學的基礎教育雖然很紮實,但是到了第四年,基本上是教妳如何做壹個中學老師,而不是教妳如何做研究。這是其教育的方向,而我的同學年齡都比較大,所以考慮問題比較實際。特別是當時的老年人外語比較差,考研究生外語是前提。其實有些人很有能力,但是英語不好,考不上研究生,失去了深造的機會。
但是他們在各自的崗位上都做得很好,我覺得這個社會分工就是這樣的。77級的學生基本都是學校教學的骨幹,或者校長或者主任。幾個同學,印象深刻的很多獎項,都說是優秀獎。對中學老師的評級不太了解。反正我被認為是壹個非常非常好的老師。我認為他們是壹些偉大的人。
問:妳認為是什麽導致了這種分化?
答:只是考試而已!因為中國大學的等級制度決定了差異化非常重要。就算上了大學,還是有大學成績的。名牌大學和地方大學差別很大,分配導向也很大。像我上大學的時候,南京大學是全國分布的,省直機關和很多大機構都向它開放。但是我們學校不壹樣。中國大學的分級制度是壹個非常重要的差異化基礎。妳上什麽大學實際上對妳的未來起著很大的作用。當然接下來的變化就是考研了。在哪裏考,得到的資源和地位都不壹樣。去北京讀書的機會和在揚州的時候完全不壹樣。這是中國教育體系中的水平。這在西方是壹樣的。哈佛大學學生的機會與當地學校不同。當然,他們的機動性可能比我們強,我們現在更強。雖然大學名牌和非名牌還是有區別的,但是就業是免費的。當時我們是國家分配的,國家只給妳這麽壹個編制和名額。妳不能跳出這裏去別的地方。不能隨便申報另壹個單位,再有能力也沒用。這是當時規定的。“三、六、九等”的問題我提到的不僅僅是現在分,還有不同方式的分。當時是國家逼著讓這些人去這些農村和縣上中學。中國社會應該讓不同地區通過教育制度獲得公平的利益,而不是讓好的地方越來越好,差的地方越來越差。最後,大量農民的孩子在不好的地方輟學,因為整個教育水平低,沒有好的老師,學校辦不好,孩子上學也考不上大學。壹代又壹代就成了這樣的惡性循環。
人與人之間的先天差異到底有多大?我覺得不算多。即使有影響,也很小。分化是後天條件造成的。我的社會理想是給這些人壹個更公平的機會,這是壹個社會應該更加努力去實現的。
問:接下來,我們來談談閱讀雜誌。現在很多學術雜誌都很困難。讀書的現狀如何?
答:讀書無生存困境,平均壹期十幾萬。經濟上完全自負盈虧,每年也給三聯書店上繳不少利潤。讀書應該是知識界比較成功的刊物。
問:壹般來說,都說“曲高和寡”。讀書是如何做到不僅品味高,而且在讀者中廣受歡迎的?
答:第壹,雖然《讀書》是壹個有很多學術內容的刊物,但是這些為我們寫作的學者和知識分子並不是作為期刊論文來寫作的,所以《讀書》還是有很多好看的文章,也有很多人願意看。第二,我們追求的是讓讀書成為壹個社會論壇,不斷觸及當代人日常生活中的重要問題、危機、矛盾以及我們的未來前景。這樣的討論壹開始,就會引起很多人的關註。當然,我們主要是從“閱讀”的角度來問這些問題,但只要妳接觸到這些問題,自然會有很多人關心和閱讀。還有壹點,閱讀堅持多樣性。讀書當然有自己的標準和導向,但可以容納不同的聲音,不同的問題,所以有壹定的普遍性。讀書的作者群體是幾代人,包括去年去世的費孝通、清華大學著名水力學家黃萬裏先生,都是近100歲。還有很多中年人為我們寫文章,孟。再往下是安義、葛、等。現在有更年輕的了。留學生,甚至西方學者和亞洲學者都為我們寫文章。所以,讀書有豐富的知識資源,其他雜誌更難獲得這樣的資源。
當然,更重要的是,中國有非常廣泛的讀者群,他們有很好的閱讀習慣。閱讀的讀者完全分布在不同的社會階層。
問:每個雜誌都有自己的定位。讀書的定位是什麽?
答:是以書為中心的思想檢討和文化檢討。書有“大書”、“小書”、“書內”、“書外”,不僅是讀書,也是讀社會的“大書”。所以形成的是壹個公共論壇,揭示壹些社會問題,引發思考。當然,最重要的壹點,至少在我當主編的時候,是我確定這基本上不是壹個甩胳膊喊口號的雜誌。它的基本目的是讓人們思考。它在裏面發表了很多大家的想法,讓讀者也能參與到這種思考和討論中來。比如,人們經常談論WTO帶來的機遇和挑戰,但雷丁思考的是WTO本身存在的問題。《讀書》雜誌的聲音不同於壹般媒體。當大家普遍積極的時候,我們就會想到很多其他的問題。當這些文章組織在壹起,會促進人們對我們這個世界形勢的思考,我覺得這是壹個閱讀的方向!
問:但現在有讀者反映,閱讀似乎越來越專業化,不再像以前那樣受歡迎了。
答:有些文章是專門的,這就涉及到壹個問題。在某種程度上,閱讀也與公共利益有互動關系...怎麽說呢,壹個互動。假設我們這個社會讀書已經成為壹種大眾口味,稍微難壹點的就不去看了。我覺得這是壹個很嚴重的問題,會讓我們失去反思的能力。今天,如果妳走在街上,妳會發現,娛樂刊物的種類數不勝數,多壹份或少壹份都無所謂。壹定要堅持挑戰,包括智力挑戰。當然,要麽很難理解,要麽很好,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我覺得讀書並不能完全變成壹種大眾化的出版物。那樣的話,社會挺難過的。就像現在香港日本很多地方,只看漫畫書,連字都不看。在日本的地鐵裏,賣的是漫畫書,字很少。我不認為這對我們的社會是壹件好事。這樣對待知識和思想,說明這個社會存在很大的危機。
我們的社會已經有了很大的危機,比如缺乏反思能力,總是跟風,讀書也不願意這樣。我寧願做出壹些犧牲也不願保留這部分。我們努力做到好看,但不能說完全討好大眾。我知道現在這個時代,大家都喜歡放松,所以很少有同類刊物願意做和讀書壹樣的事情。但是讀書這件事不能放棄。讀書發表壹些難的文章,是因為後面有問題。如果整個社會變得除了搞笑什麽都不是,那就太可悲了。我並不反對人們這樣做,因為社會也需要,但如果壹個社會連壹兩本嚴肅的刊物都容不下,我覺得不僅是這本刊物的悲哀,也是這個社會的悲哀。
問:現在是商業化社會,讀書是自負盈虧的雜誌,但妳好像很少宣傳自己。為什麽?
答:我們自己真的很少做宣傳。很多朋友也說,“讀書”也要多做宣傳,說不定以後會做。但是讀書的方式就是這樣,而且形成了傳統,就是讓大家來去自由。這是壹種簡單而低調的方式。
我剛才也說了,讀書不是揮壹揮胳膊的地方,大家討論的問題都很尖銳,但我不是故意說什麽刺激的話讓大家躁動。我不喜歡這種方式。讀書接觸到的問題極其嚴重。我們需要做的是讓壹些人認真思考和想象這些事情的重要性。
出版物,當然,宣傳也很重要,但有時妳必須信任讀者。文化產品,讀書,壹個人寫的壹篇論文,壹本研究書或者壹部小說,最終的決定權在讀者手中。妳認為廣告重要嗎?廣告固然重要,但讀者的判斷才是最重要的。文化、思想、學識和壹般的商品、空調、酒不壹樣,不壹樣。不是我反對廣告,我不反對,應該說是讀書做得不夠...只是有時候這是壹種姿態,因為我真的不喜歡把它變成壹種商品。
問:讀書的廣告多嗎?
答:很少。只有壹些書的廣告,其他廣告我們不做,除了出版社推廣的書的插頁廣告。
問:如果壹家廠商要求做廣告,妳會做廣告嗎?
答:基本上我沒做過這些事,而且我覺得突然在閱讀上貼個廣告,熟悉閱讀的讀者會很不習慣。我現在很難確定,但基本方針是不發表。
當然,讀書是為了生存。也許在生存和廣告之間做選擇的時候,我們會妥協。這不是不可能的。但問題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生存的壓力了。
我認為閱讀適合每個人。可能因為我不是商人,也不是三聯書店的會員,我只是他們邀請的總編。對我來說,我們所做的大部分是自願的。我不想用它賺錢。我想要的是讓它為所有人服務。這是真實情況。但坦率地說,我們的編輯現在的待遇並不好,我們會盡力改善他們的工作條件,但這種改變並不是把閱讀變成壹種出售的商品。那樣的話,讀書就不是讀書了。
問:妳是如何閱讀自己的?
答:我看的書和我自己的研究有關,可能和普通人不壹樣。這幾年主要看了壹些17和18世紀的史料。當然我也看了壹些新的研究書籍。我每天花大部分時間閱讀。只要沒什麽特別的,我就從早讀到晚。
問:妳覺得這些年來妳的內心世界和外界環境的關系是怎樣的?
答:首先,沒有人能完全超越自己的時代。社會變化對我們從生活到事業都有很大的影響。第二,有影響力並不代表妳要順應時代潮流。妳要順應,適應,反抗,協調,有各種流程,僅此而已。
妳生活在這個社會,妳不能拔了頭發就走,妳總是要在很多方面隨著社會改變。但畢竟每個人都已經有了自己的世界觀和人生態度,不可能說我適應壹切,認同壹切。對於壹個知識分子來說尤其如此。對我來說,我的生活方式並沒有因為外部環境而改變。但改革開放後,我可以做學術研究,發表文章,在國外教書,這在過去是不可能的。這也是社會變化的壹個方面。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必須接受這個社會的所有價值觀,事實並非如此。
補充面試:
1.在過去的20年裏,妳有哪些關鍵的轉折點?妳認為人生中最重要的選擇是什麽?妳的標準是什麽?
人們壹生都在選擇。我自己還沒來得及總結我的人生,所以這個問題我得以後再來回答。
2.妳為什麽辭去社科院的工作來讀書?在閱讀的過程中,妳有沒有遇到過搖擺不定的情況?妳是怎麽解決的?
我只是在讀書方面兼職,研究工作沒有離開過。我是偶然來讀書的,因為三聯書店總編輯董秀玉邀請我來,我無法拒絕。我本來沒打算當很長時間的編輯,可能是因為不斷面臨挑戰才留下來的。我從來沒有因為困難而動搖過,動搖總是因為內心覺得可疑而發生。
名師訪談訪我校學術新人獎獲得者王輝教授。
●新聞中心記者冷凝
“壹個人壹生能做的事情其實很有限。希望以自己有限的能力做得更好。”2003年學術新人獎獲得者、人文學院教授王輝說。
“人文學科研究課題壹般耗時較長,需要大量的閱讀、研究和思考。不是壹兩年就能完成的。要靠積累和傳統,不能急功近利。人文學科學術成果的意義有時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呈現。影響大的作品不壹定是價值大的成果。”壹直走在這條路上的王輝對“路況”深有感觸。他的書《近代中國思想的興起》,即將由三聯書店出版,已經寫了十三年。
王輝是文革後的第壹個大學生。他在魯迅的學生湯濤先生的指導下完成了博士學位。他在人文學科研究領域工作了20多年。來清華之前,他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工作,研究成果頗豐。他的第壹本書是魯迅研究,後來擴展到思想史。他的著作《對抗絕望:魯迅及其吶喊與仿徨研究》是新時期魯迅研究著作中被引用最多的著作之壹。它是中國現代文學和魯迅研究界公認的魯迅研究的代表作,已在中國大陸和臺灣地區出版了三版。壹些魯迅研究學者將此書視為改變魯迅研究範式的重要著作。他的論文如《賽先生在中國的命運:科學概念及其在中國近代思想中的運用》、《抗日戰爭時期關於地方形式、方言與方言和“民族形式”的爭論》、《嚴復的三個世界》、《科學話語的認同與新文化運動的起源》、《章太炎與近代中國思想中的個人概念》等,受到國內外學術界的好評,並分別翻譯了幾部。他的長篇論文《當代中國的思想狀況與現代性》、《新自由主義在中國的歷史根源》、《科學主義與社會理論若幹問題》等被翻譯成英文、日文、韓文、法文、意大利文和阿拉伯文,發表在《社會文本》(美國)、《世界》(日本)、《創造與批評》(韓國)。
在寫作《近代中國思想的興起》的過程中,隨著研究的深入,遇到了越來越多的問題。王輝並沒有止步於某個層面,所以該書的出版日期壹再推遲。“文科到了壹定程度,跨學科的性質就會出來。如果妳想進入壹個新的領域,這需要大量的精力,需要大量的閱讀和積累。”“好的項目會讓妳越走越深。在《近代中國思想的興起》寫作的13年間,發表了壹些階段性成果,既有歷史的,也有理論的,但都是為了解決這本書的壹些問題。剛開始寫的時候沒想到要這麽久。”
發現問題,找到解決方法,會讓王輝興奮不已。“好的項目會讓妳越走越深。《近代中國思想的興起》寫作的13年間,發表過壹些階段性成果,但都是針對這部著作中的壹些問題。剛開始寫的時候沒想到要這麽久。”通過深入研究,發展既能應對當代世界的變化和問題,又能植根於深厚傳統的知識,進而形成自己獨特的學術視野,是王輝堅定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