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治平的胡適研究中,大量重要文獻來自中國大陸。臺北中央研究院胡適紀念館向他提供了200多封由斯從美國寄出的胡適致斯的書信和電報,以及近20封斯致胡適的書信。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也向他提供了100多封韋聯思寫給胡適的信。
胡適家搬到了1946的東昌胡同1號,也就是現在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的高大辦公樓。胡適研究會會長耿告訴記者,近代提供給的書信就是從這個院子裏挖掘出來的。《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壹部人間喜劇。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壹場悲劇。有時候悲劇更有力量。喜劇帶來的快樂,就像漂浮在時間上的浮萍,很快就隨著流水飄走了。而悲劇的痛苦是壹塊沈重的沙礫。時光的溪流流走了,痛苦總是重重地落在妳的心上。這也許就是《紅樓夢》《梁祝》《羅密歐與朱麗葉》等壹系列悲劇作品千百年來經久不衰的原因。
談及以上話題,很容易讓我想起胡適和他的女友韋蓮思。這份延續了半個世紀的愛情和友情,讓世人扼腕嘆息。
魏連思是胡適在美國留學時的女朋友。在美麗的湖畔月下,胡適和韋廉思常常流連忘返。他們壹起熱烈地討論了許多問題,韋聯思對胡適的思想影響很深。胡適曾在日記中寫道:“自從認識了魏女士,我這壹生對女性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現在我知道了,女子教育的最高目的是造就壹個可以獨立的女人。”胡適非常欣賞威廉的人品和學識。他曾稱贊威廉“高貴得近乎傲慢”和“傲慢而瘋狂”,這表明他和威廉在思想上是壹致的。
韋蓮思是胡適壹生中第壹次與精神世界走得如此之近的女人。這是壹個新奇刺激的世界。年輕的胡適真的很感動。和每壹個進入朦朧初戀季的青澀少年壹樣,他的心情變得細長而多愁善感。
朝夕相處的情侶,壹個小小的告別,也能讓人不知所措。“上周四晚上,我深感失望。寒風吹落了窗前所有的柳條,使我無法折柳向遠方的朋友道別。”胡適雖然留學海外,接受了大量的西方思想和文化,但在表達內心情感的方式上,他仍然沈浸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他的《斷柳送別》不經意間透露出濃郁而古老的東方情結,可以說他內心是壹個典型的中國文人。所以我們不難理解他和威廉姆斯相愛了50年。
胡適是五四新文化運動的第壹代啟蒙知識分子,是傳統中國向現代中國發展的繼承者,是未來的領導者。五四新文化運動提倡個性解放和婚姻自由。胡適在五四時期寫的第壹篇白話文《終身大事》,就是提倡青年男女自由戀愛,反對包辦婚姻。但胡適在個人終身大事上服從了“父母之命”的包辦婚姻。在胡適身上,反映了五四知識分子作為歷史中間者的雙重人格和心理行為的歷史缺失。
在胡適出國留學之前,他的母親已經為他安排好了婚事,他的未婚妻江冬秀是個小文盲。胡適曾對韋蓮思說起他的未婚妻:“她(江)對我的想法壹無所知,因為她連寫壹封簡短的祝福語都有困難...我已經放棄請她做我的智力夥伴了。這當然不是沒有遺憾。”胡適對自己的婚姻感到失望,但胡適對婚姻采取了遷就和寬容。
胡適四歲時,父親已經去世。是他的母親含辛茹苦把他養大的。母親23歲喪偶,孤兒寡母獨居。但我媽從小對胡適就很嚴格,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學問。在胡適眼裏,母親是慈母,嚴父。胡適對母親壹直充滿了愛。我認為,母親對我的深深感激是沒有回報的。中國人生活的基本原則是忠孝、精忠報國、孝敬父母。胡適雖然對江冬秀沒有愛情,但為了把全部的愛給母親,他選擇了“願為愛我的人鞠躬”。即在愛與情的沖突中,愛向情屈服。
胡適把堅守婚約視為對母親的回報。“我結婚都是為了我媽好,所以我從來沒有挑剔過(如果我不這麽做,我就永遠不會結婚...).胡適未中斷的婚約與其說是為江冬秀,不如說是為他的母親。這就好比魯迅接受了母親選的妻子作為母親的禮物。當孝子和情人不能兼得時,沈浸在東方文化中的胡適選擇了歷史的重負。這是壹種殉難的悲哀。
胡適在婚後私下裏坦率地告訴朋友:我就是不忍心傷害幾個人的心。如果我忍心毀約,讓這些人痛苦壹輩子,我的良心會比任何痛苦都要痛。可見胡適還是壹個溫良恭儉讓的君子,他拒絕用社會道德的信用來代替震撼心靈的愛情。當然,我們不能說天平上哪邊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