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性化教育包括以下四層含義:壹是指教育的人性化和人性化;二是指教育的個性化或個別化;三是指教育的特性;四是指培養全面和諧發展的具有良好素質的個體。【1】綜上所述,個性化教育是以受教育者的個性差異為基礎,以個性發展和健全人格為目標的教育。
壹,中國傳統教育的主要弊端
中國是壹個歷史悠久的文明古國,有著輝煌的教育和文化歷史,這是我們應該感到自豪的。但從發展的角度來看,我們應該多反思,少盲目;多壹些清醒,少壹些迷茫。
眾所周知,中國古代文化以儒家思想為主,道家和佛教為輔。這種深厚的文化底蘊導致了中西方價值觀的差異,從而影響了中西方的教育傳統。請參見下表:
種類
中國
西方
教育價值取向
社會與自我的和諧,強調知識的應用價值和教育的世俗性。
重視個人主義和自由,重視知識的內在價值,重視教育的宗教性。
師生關系
強調教師的權威
師生相互依賴
教師職業的尊嚴
再教育
關註兒童
獨立人格
師生平等
重新學習
教學行為
僵化的教學形式
抑制情感的表達
靈活的教學形式
反映情感的意識和表達
從上表可以知道,中西方教育傳統不同,各有利弊;是非不能壹概而論。中西教育最大的區別就是中國的教育傳統缺乏個性!正因為如此,中國的傳統教育先天不足,具有單壹性、封閉性和機械化的特點。
所謂“統壹”,是指培養目標、教學內容、評價標準的“統壹”。首先看培養目標的統壹性。我國基礎教育的教育計劃、教學大綱和教材選用多年來基本上是全國統壹的。高校壹般對各專業的專業設置、專業培養目標、主要學科、主要課程等做出統壹規定,但缺乏必要的多樣性。其次,在教學內容上,我們壹般以知識體系為中心組織教學活動。教學內容主要是過去知識的表征,追求統壹教育模式下思維的壹致性,讓學生尋求唯壹正確的答案,忽視了學生個性和自主性的發展。第三,評價標準單壹。考試成績是衡量教師教學質量和學生學習質量的唯壹標準,缺乏科學性和多樣性。由於教學目標、教學內容、教學評價標準的千篇壹律,忽視了受教育者的個性差異。就像工廠大規模生產壹樣,同壹個型號的“產品”都是壹個模子裏鑄出來的,扼殺了很多學生的興趣、愛好和創造力,抑制了受教育者的個性發展。
所謂“封閉”,就是把學生剛性地局限在課堂和書本裏,脫離社會生活和實踐,使學生難以真正了解國情,正確認識和對待社會的陰暗面,適應社會的變化。反過來,社會也不歡迎這樣的畢業生。“封閉、保守、統壹和以主體為中心,脫離了沸騰的社會生活,脫離了知識更新的速度,抑制了個性的發展。這種教育模式培養出來的學生,畢業時往往意味著落後。”[2]
所謂“機械”,就是教育者總是用固定的程序來訓練學生。學生像“機器”,老師像“工人”,教學變成了“操作”。整個教學過程就是工人如何按照固定的程序操縱“機器”。生產出來的產品必須符合工人的意願,否則就被視為“廢品”,要麽改造,要麽丟棄。這樣培養出來的學生完全沒有個性,結果只能是缺乏特色,缺乏個性,千人壹面。正如《學會生活》所說:“教育有兩個根本弱點。第壹個弱點是,它忽略了(而不是簡單地否認)個人微妙而復雜的作用,忽略了個人所擁有的各種表達形式和手段。第二個弱點是,它沒有考慮不同的性格、氣質、期望和才能。”[3]難怪非學校化趨勢的始作俑者伊裏奇認為,在現代社會制度下,學校變成了服務工廠,教育變成了培訓,學校要生產的商品(知識)由專家根據需求設計出來,然後在老師的推動下(扮演廣告的角色),學生毫無選擇地成為了消費者。學校像世俗的教堂,老師像傳教士,教材像聖經,學生像迷途的羔羊。學校的教學活動就是在這樣壹種儀式化的規劃中進行的,學校從壹個解放的地方變成了壹個束縛的地方。
第二,國外教育可以借鑒的經驗
與中國的傳統教育相反,西方國家壹直強調個性化教育。從古希臘蘇格拉底的提問法(又稱助產術)到文藝復興時期,以重視人格培養、以發展人格為目的的人本主義教育;杜威的問題教學法,“做中學”和羅傑斯的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法都強調充分發揮學生個體的作用和創造性。美國現代教育家布魯納的發現法和奧蘇貝爾倡導的有意義學習也強調和突出學生個性的發展,註重創造力的培養。
最典型的就是美國的個性化教育。其個性化主要表現為在教育中重視個體的獨立意識、自信心、叛逆精神和各種能力的培養。強調家庭、學校、社區要努力創造條件,讓個人充分發展這些能力,充分展示自己的個性,塑造有活力、有創造力的個人。在家庭教育中,父母非常註重平等對待孩子,經常和孩子討論孩子的成長問題。通常的做法是父母提出自己的意見,而不是替孩子做決定,所以孩子從小就不是完全依賴父母的。父母非常註重鼓勵孩子建立自信,鼓勵孩子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肯定孩子的獨立精神和叛逆行為。在學校教育中,尤其是課堂教學中,鼓勵發散思維,鼓勵學生多疑、多想、多說。
日本也非常重視個性化教育。1984年,日本政府為推進第二次教育改革,成立了臨時教育審議會。在臨時教育檢討委員會成立後提交的4份教育改革咨詢報告中,壹直強調壹個重要原則,並把這個原則視為教育改革的核心內涵。文中有這樣的表述:“這次教育改革最重要的壹點,是要革除教育工作迄今存在的壹些根深蒂固的弊端,即單壹性、僵化性、封閉性和非國際性;尊重個體、個性、自由、自律、自我負責的原則,即確立重視個性的原則。”日本個性化教育最大的特點是管理體系的開放性。日本大學明文規定同類大學之間或不同大學之間實行學分互換制,即學生可以根據個人興趣和特長到其他學校上課,獲得的學分將算作該校的學分。這種學分制充分照顧了學生的興趣、愛好和學習的自主性,讓學生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學習的方式和內容。
英國牛津大學、劍橋大學的導師制也值得借鑒。導師制是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的核心環節,是本科生和研究生教學的主要形式。導師可以根據每個學生的實際情況進行面對面的指導,有利於因材施教,充分挖掘學生的發展潛力,促進學生的自主研究和創新。這與我國高校本科生只在最後壹年指定論文導師的做法大相徑庭。
法國的初等教育改革始於1989。改革方案打破了傳統的按年級組織教學的形式,將學前教育與小學教育融為壹體,分三個學習階段進行教育。目前法國的壹些中學也在做類似的實驗。這就使得中小學教育制度靈活機動,讓每個學生都可以按照自己的節奏自由學習,學校根據學生的不同需求來管理自己的學籍,為每個學生的學業成功和個性自由發展創造了極好的條件。
從1981開始,新加坡對初中、高中和大學預科采取兩年和三年並行的課程彈性制度,以滿足不同學習速度、能力和方向的學生的不同需求,充分發展他們的個性和特長。1988前蘇聯國家教育委員會主任亞戈丁在全蘇教育工作者代表大會上指出,壹切教育和教育工作的中心和主要意義是發展人的個性。
三、中國教育現代化的必然選擇
所謂教育現代化,是指壹個國家的教育達到更高的水平,以適應現代社會發展的要求,是傳統教育在現代社會的現實改造,是教育思想、教育制度、教育內容和教育方法在整體上的變革運動。教育現代化的核心是人的素質的現代化。[4]國內外許多學者對人的素質現代化進行了有價值的探討。雖然眾說紛紜,但都包含了關於人的個性化的內容。
英克爾斯在《人的現代化》壹書中指出,現代人的人格主要表現在四個方面,其中兩個方面涉及人格。即現代人要有鮮明的個人效能感,相信人有駕馭自然和社會的能力;他不應該被傳統觀念和習俗所束縛,尤其是在決定個人事務時,他可以高度獨立。
德國學者弗洛姆提出,現代人的人格有十大要素。其中談到:第壹,有安全感、認同感、自信心;第二,實際上,每時每刻都以人類的方式存在;第三是從付出和分享中獲得快感,而不是從囤積財富和剝削他人中獲得快感;四是認識到只有自己的個性及其全面發展才是人生的最高目標;……[5]
北師大學者程指出,現代人具有以下四個特點:壹是人的獨立和人格自由的特點;二是開放性、創造性和開拓精神的特點;三是具有科學知識、技術、理性和科學精神的特征;第四是效率、時間觀念、自律、責任感和集體精神或群體意識的特征。[6]
黃季和王策三主編的《現代教育》認為,到21世紀,人的全面發展的內涵將更具創造性、成熟性、適應性和個性化。
陳延慶主編的《當代中國的社會哲學》認為,為了適應現代社會的要求,現代人應該具備以下素質:現代人有強烈的個人獨立意識或自我意識,他們不想依賴他人,也教育孩子自立。他註重個人的成功,而不是像傳統人那樣依賴家庭,缺乏自我意識。
上述關於現代人素質的觀點,從不同的層面和側面論述了人的現代素質,揭示了現代素質的豐富內涵。人的現代素質可以概括為十萬個,但筆者認為以下幾點不容忽視:
第壹,人的素質現代化與社會現代化同步發展。只有在社會現代化的進程中,才能實現人的素質的現代化。這正如馬克思所說,“環境的變化和人類的活動是壹致的。”
第二,人的素質現代化是壹個自主性和能動性不斷增強的過程。現代人有獨立的頭腦,能決定自己的命運,有很強的自控和自我管理能力。現代人也有主動的性格,敢於有所為,敢於創新。
第三,人的素質現代化還表現在其開放性上。在現代社會,整個世界正在成為壹個有機的整體,壹個全球性的社會正在出現。在這個過程中,人的開放性格得以塑造。
第四,教育在人的素質現代化中起著重要作用。人的素質現代化不是自發的,而是在教育和環境的作用下,人的素質結構實現質的飛躍的過程。教育現代化是人的素質現代化的必要條件。塑造人的現代素質是教育現代化的本質特征。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出,教育現代化的關鍵是人的素質的現代化,而人的素質的現代化有賴於個性化的教育。要實現我國教育的現代化,必須彌補傳統教育的巨大不足,借鑒國外個性化教育的經驗,大力實施個性化教育。可以說,個性化教育是中國教育現代化的必然選擇。
幸運的是,個性化教育的想法近年來在中國受到了極大的關註。1985頒布的《中央關於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將基礎教育管理權下放到地方,擴大了高校辦學自主權。這壹舉措為中國教育的個性化和民主化帶來了活力,極大地推動了中國中小學教育改革的進程。中小學課程改革首次明確提出“個性發展”的目標,倡導課程多樣化,“校本課程”應運而生;在教學領域,提出了“以學生為中心”、“師生合作”的理念,倡導“探究性學習”。“主體性教育”也成為理論研究的熱點。特別是近年來,隨著素質教育的大力實施和創新教育的蓬勃發展,個性化教育成為我國教育改革的顯著特征。素質教育和創新教育都離不開個性化教育。個性化教育和素質教育都重視教育的發展功能,旨在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大家都承認個體差異的存在,根據個體差異來教學生;兩者都強調個人自身的主動性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他們都關註教育的民主化。但是,個性化教育比素質教育更深入人性,更切入教育的核心。個性化教育不僅強調教育對象的“唯壹性”,而且強調教育手段的“唯壹性”,使每壹個受教育者的個性得到充分發展。而隨著個體素質的提高,其群體的素質自然也會提高。因此,素質教育歸根結底是“尊重和發展個性”的教育。創新教育也是壹種培養和發揚個性的教育。創新教育包括創新意識、創新思維和創新能力的培養。從心理學角度看,創新型人才必須具備兩個素質:壹是創新能力;二是創造型人格,即創造型人格。積極、獨立、自由的人格是創造力萌發和生長的土壤,是創新人才成長的條件。創造性人才往往具有獨特的人格特質,因為獨特性本身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創造力的反映。所以,沒有個性就沒有創意,沒有個性就沒有創意。
中國的教育現代化剛剛起步,實施個性化教育無疑是明智的選擇。可以說,個性化教育是中國教育現代化的“通行證”。那麽,如何才能拿到這張“通行證”,讓我們在中國教育現代化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