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發展:中國畫歷史悠久,遠在2000多年前的戰國時期就出現了畫在絲織品上的繪畫——帛畫,這之前又有原始巖畫和彩陶畫。這些早期繪畫奠定了後世中國畫以線為主要造型手段的基礎。兩漢和魏晉南北朝時期,社會由穩定統壹到分裂的急劇變化,域外文化的輸入與本土文化所產生的撞擊及融合,使這時的繪畫形成以宗教繪畫為主的局面,描繪本土歷史人物、取材文學作品亦占壹定比例,山水畫、花鳥水墨寫意畫亦在此時萌芽,同時對繪畫自覺地進行理論上的把握,並提出品評標準。隋唐時期社會經濟、文化高度繁榮,繪畫也隨之呈現出全面繁榮的局面。山水畫、花鳥畫已發展成熟,宗教畫達到了頂峰,並出現了世俗化傾向;人物畫以表現貴族生活為主,並出現了具有時代特征的人物造型。五代兩宋又進壹步成熟和更加繁榮,人物畫已轉入描繪世俗生活,宗教畫漸趨衰退,山水畫、花鳥畫躍居畫壇主流。而文人畫的出現及其在後世的發展,極大地豐富了中國畫的創作觀念和表現方法。元、明、清三代水墨山水和寫意花鳥得到突出發展,文人畫成為中國畫的主流,但其末流則走向因襲模仿,距離時代和生活愈去愈遠。近現代以來,隨著中國社會的急速發展和變化,許多勇於革新的中國畫家,發揚傳統藝術精華,融匯、吸收外來藝術營養,努力恢復傳統藝術與現實生活的聯系,促成傳統藝術樣式向現代形態的轉變,使中國畫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新面貌。
造型特征和表現方法:中國畫在觀察認識、形象塑造和表現手法上,體現了中華民族傳統的哲學觀念和審美觀,在對客觀事物的觀察認識中,采取以大觀小、小中見大的方法,並在活動中去觀察和認識客觀事物,甚至可以直接參與到事物中去,而不是做局外觀,或局限在某個固定點上。它滲透著人們的社會意識,從而使繪畫具有“千載寂寥,披圖可鑒”的認識作用,又起到“惡以誡世,善以示後”的教育作用。即使山水、花鳥等純自然的客觀物象,在觀察、認識和表現中,也自覺地與人的社會意識和審美情趣相聯系,借景抒情,托物言誌,體現了中國人“天人合壹”的觀念。中國畫在創作上重視構思,講求意在筆先和形象思維,註重藝術形象的主客觀統壹。造型上不拘於表面的肖似,而講求“妙在似與不似之間”和“不似之似”。其形象的塑造以能傳達出物象的神態情韻和畫家的主觀情感為要旨。因而可以舍棄非本質的、或與物象特征關聯不大的部分,而對那些能體現出神情特征的部分,則可以采取誇張甚至變形的手法加以刻畫。在構圖上,中國畫講求經營,它不是立足於某個固定的空間或時間,而是以靈活的方式,打破時空的限制,把處於不同時空中的物象,依照畫家的主觀感受和藝術創作的法則,重新布置,構造出壹種畫家心目中的時空境界。於是,風晴雨雪、四時朝暮、古今人物可以出現在同壹幅畫中。因此,在透視上它也不拘於焦點透視,而是采用多點或散點透視法,以上下或左右、前後移動的方式,觀物取景,經營構圖,具有極大的自由度和靈活性。同時在壹幅畫的構圖中註重虛實對比,講求“疏可走馬”、“密不透風”,要虛中有實,實中有虛。中國畫以其特有的筆墨技巧作為狀物及傳情達意的表現手段,以點、線、面的形式描繪對象的形貌、骨法、質地、光暗及情態神韻。這裏的筆墨既是狀物、傳情的技巧,又是對象的載體,同時本身又是有意味的形式,其痕跡體現了中國書法的意趣,具有獨立的審美價值。由於並不十分追求物象表面的肖似,因此中國畫既可用全黑的水墨,也可用色彩或墨色結合來描人物畫繪對象,而越到後來,水墨所占比重愈大,現在有人甚至稱中國畫為水墨畫。其所用墨講求墨分五色,以調入水份的多寡和運筆疾緩及筆觸的長短大小的不同,造成了筆墨技巧的千變萬化和明暗調子的豐富多變。同時墨還可以與色相互結合,而又墨不礙色,色不礙墨,形成墨色互補的多樣性。而在以色彩為主的中國畫中,講求“隨類賦彩”,註重的是對象的固有色,光源和環境色並不重要,壹般不予考慮。但為了某種特殊需要,有時可大膽采用某種誇張或假定的色彩。中國畫,特別是其中的文人畫,在創作中強調書畫同源註重畫家本人的人品及素養。在具體作品中講求詩、書、畫、印的有機結合,並且通過在畫面上題寫詩文跋語,表達畫家對社會、人生及藝術的認識,既起到了深化主題的作用,又是畫面的有機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