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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從劉蘭芝看文學作品中的女性形象的作文

摘要:《孔雀東南飛》的女主人公劉蘭芝是壹位有著傳統美德的女性.她不但有著無以倫比的外在美,同時也具備無可挑剔的內在美.除了這些封建社會女性必須具備的傳統美德之外,在她身上還閃爍著現代女性意識:自尊、自強、清醒、剛毅……這壹切不但沒有給她帶來好處,反而加速了她的悲劇命運.她身上的人格魅力觸及到焦母及焦仲卿男權思想意識的統治,所以為婆婆所不容,並以“舉動自專由”為借口遣送回家.最後劉蘭芝以死維護自己作為壹個人的尊嚴.

關鍵詞:劉蘭芝;傳統底蘊;現代意識;女性

《孔雀東南飛》最早見於《玉臺新詠》,題為《古詩為焦仲卿妻作》.詩前有序文:“漢末建安中,廬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劉氏,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沒水而死.仲卿聞之,亦自縊於庭樹.時人傷之,為詩雲爾.”

《孔雀東南飛》是保存下來的我國古代最早的長篇敘事詩,也是古樂府民歌的代表作之壹,與北朝的《木蘭辭》並稱為“樂府雙璧”.

在中國漫長的封建社會裏,婦女命運的不幸是不言而喻的.對待女性,中國人和中國文化展示了她們的多面性,女性並未獲得壹個清晰的始終如壹的評定.在正統的封建文化中,女性是壹個被嚴格限制的弱勢群體.就時間而言,女性“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規定,使她們壹生被男性所掌握;就空間而言,“行莫回頭,語莫露齒,作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莫窺外壁,莫出外庭,窺必掩面,出必藏形” [1] ,使女性與外界的聯系幾乎隔絕.當然更重要的限制是在思想行為上對女性的禁錮.因此,封建道德和禮教的禁錮,依附於男子的卑微地位,使女性喪失了人格的獨立和尊嚴,承受了比男子遠為深重的痛苦.實際上正如林語堂所言:“對於中國人來說,女人就是女人,是不知道享樂的人”.

傳統的研究認為,《孔雀東南飛》“通過焦仲卿和劉蘭芝的愛情悲劇,對封建制度和封建禮教的罪惡作了深刻的揭露和鞭斥” [2].這種說法雖然不無道理,但總覺得不夠全面深刻.走進《孔雀東南飛》,劉蘭芝形象總在眼前浮現,揮之不去,呼之欲出.從美學角度看,《孔雀東南飛》是壹個充滿美的魅力的領域,是壹個琳瑯滿目的美的世界.其中的劉蘭芝形象是我國古典文學形象畫廊中壹顆閃光的珍珠.她的悲劇結局增強了其形象美的無窮魅力,使這壹形象有著無以倫比的審美價值.

壹、劉蘭芝富有傳統底蘊的美

(壹)天生麗質的形象美.提起人的形象美,人們常常以為只有西方才重視和欣賞,如荷馬史詩中的特洛伊戰爭,就是因為爭奪絕代美女海倫而引起的.同樣在中國歷史上,也非常重視人本身的審美價值.《孔雀東南飛》中的劉蘭芝就是壹個實例.首先看將要被婆婆休棄回娘家的劉蘭芝晨起梳妝的正面描寫:“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在即將辭行的復雜心境中尚見蘭芝光艷四射,可以說其貌美艷絕倫,堪於海倫比美.

同時作者又運用我國古典詩歌中常用筆法———側面烘托壹筆,也可見其美妙無雙.剛剛“還家十余日”,縣令使遣媒人來,回絕了縣令的“窈窕世無雙” “便言多令才”的三公子,又有太守的遣媒“結大義”,可見蘭芝的美貌已傳揚鄉裏,芳名遠播,德行服人,贏得四方才子仰慕.但就是如此貌美的女子,卻被焦母所遣.作者把劉蘭芝的形象刻畫的越美,越能讓讀者感受到其中的悲劇意蘊.

(二)勤勞善良的品德美.勤勞善良是中國古代勞動婦女的傳統美德,劉蘭芝也不例外.在某些人看來,“丈夫經營家計,女子不能生財” [3] ,因而女性必須從事勞動,如“描鸞刺鳳”、“挑花繡枕”、紡織作衣.《孔雀東南飛》中作者寫蘭芝“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停息”,可謂起早貪黑,勤勞有加.又寫她“三日斷五匹”極力強調她能織布.另外,蘭芝臨別前對房中什物的撿點交待,可證平日操持的穩重和臨亂不茍.這些都突出表現了她的勤勞善良,那“三日斷五匹”、“晝夜勤作息”句,更能看出她勤勞能幹的壹面.

(三)知書達禮的心靈美.作者所塑造的劉蘭芝,在封建社會看來,是壹個婦德完美的人物.她“十三能織布,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多才多藝、很有修養.仲卿的“女行無偏斜”進壹步說明蘭芝的被遣,完全是焦母無端的厭惡與挑剔,即使這樣蘭芝辭別時仍舊說“受母錢帛多,不堪母驅使.今日還家去,念母勞家裏”,有禮有節,舉止得體.與小姑告別時,又叮囑其“勤心養公姥,好自相扶將”,可見她內心其實是非常孝敬婆婆的,盡管婆婆對她是那麽薄情.接著對小姑說“初七及下九,嬉戲莫相忘”,可見她與小姑關系非常融洽.我們知道姑嫂關系難處,但蘭芝對小姑的情義,可以看到她“和於家”的品德:“卻與小姑別,淚落連珠子”灑下的是壹片真情、“始扶床”“如我長”的感慨,“勤心奉公姥,好自相扶將”、“初七及下久,嬉戲莫相忘”的叮嚀,感人至深.這些都表現了她的懂禮儀,易相處,其心靈之美無須多言.

(四)情篤意深的女性美.女性對愛情是執著的,“女人重視愛情甚於她的生命”(居裏夫人).也正如黑格爾所言:“愛情在女性身上特別顯得最美,因為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現實生活都集中到愛情裏和推廣成為愛情.她只有在愛情裏才找到生命的支持力;如果她在愛情方面遭遇不幸,她就會像壹道光焰被狂風吹熄掉.”[4]第2卷劉蘭芝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詩中寫劉焦二人的戀情和誓言,語深情切.“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的“別情之盟、”“府吏見丁寧,結誓不別離”的“抗婚之誓”,以及“黃泉下相見,勿違今日言”的“殉情之義”⑤,都足見蘭芝對愛情的堅貞.她對焦仲卿的情篤意深,戀情濃烈,充分體現了我國女性特有的美德.

二、閃爍現代光彩的亮麗女性

(壹)聰慧不屈的人格美.魯迅曾說:“中國女子的勇毅,雖遭陰謀秘計,壓抑至數千年,而終於沒有消亡.”[6]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以死抗暴,這是中國女性所特有的韌性.《孔雀東南飛》以誇張的筆法,描寫了蘭芝的美麗聰敏、勤勞能幹、知書達禮和善良溫順.但在善良和溫順的背後卻別有壹種掩蓋不住的反抗性格與理性認識.

首先開篇“訴苦衷”的場面,不僅讓我們得知蘭芝的美德,更讓我們看到蘭芝認識問題的清醒態度:“非為織作遲,君家婦難為.妾不堪驅使,徒留無所施.便可曰公姥,及時相遣歸.”從仲卿請求其母的對話中證明蘭芝的判斷是準確的,原因正如蘭芝所料,決不是“織作”問題,而是“此婦無禮節,舉動自專由,吾意久懷忿,汝豈得自由!”正是蘭芝的“自專由”刺痛焦母這個家庭封建霸主的神經,被驅趕已是不可挽留之勢.聰明的蘭芝,通過仲卿的試探,更證實了自己的分析判斷.當仲卿求母失敗後,仍抱有幻想:“卿但暫還家,吾今日報府.不久當歸還,還必相迎娶.”蘭芝便冷靜地告訴仲卿:“勿復重紛紜,人賤物亦鄙,不足迎後人.留待作遺施,於今無會因.時時為安慰,久久莫相忘.”這是多麽深入而精辟的理性認識,事情的發展正如蘭芝所言.

其次從“起嚴妝”外貌描寫中不僅可窺蘭芝驚人之貌,更讓讀者感知蘭芝撼人心魄的倔強與自尊.請看“著我繡夾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這些首飾不可謂不精致,這些衣著不可謂不精美,反復裝飾不可謂不精心,如此場面不可謂不精彩.劉蘭芝此時,包含對焦母的怨怒,深藏對焦仲卿的眷戀,滿懷對前途的憂慮,真是百念纏身,萬感穿心.蘭芝本應無心於服飾,無意於容顏,可她卻從頭到腳極為華艷地打扮了壹番,她是漂漂亮亮嫁入焦家的,也要漂漂亮亮地離開焦家,以示她“實無罪過”.她要走得體體面面,決不在她婆婆面前壹把鼻涕壹把眼淚,顯得很傷心的樣子.她這樣精心打扮,是為了做人的尊嚴,仿佛英雄赴刑場,要衣冠整潔,昂首挺胸.她心上滴血而眼中無淚,胸中燃火而面無表情,這是多麽倔強與堅貞的性格、氣節.

(二)強烈的女性自由意識.在封建社會,女性的婚姻完全是按男性的思想和利益設立的,而全然不會考慮作為女性的愛情和自由.男權制的婚姻制度對女性來說是壹種先在的契約,這種契約規定女性無條件地服從男性.這是在女子未出嫁時就預先形成的習俗和法律.在男權制婚姻契約中,女子壹當出嫁,就被迫與這種男權制契約簽約.在男權制契約的規定下,無數的女性埋葬了自己的人生自由和愛情自由,即使是女性本身也是按男人的需要設計的.

《孔雀東南飛》在敘述劉蘭芝被休回家時,劉母的驚駭和質問的那段話是頗能說明問題的:“阿母大拊掌:‘十三教汝織,十四能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知禮儀,十七遣汝嫁,謂言無誓違.汝今何罪過,不迎而自歸?’”劉母的驚駭在於,她是按封建禮教的規範來塑造女兒的,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要符合男性的要求,既然被丈夫休回家,就是女兒沒能符合男性的要求;劉母的驚駭還在於,女兒不符合男性的要求就是不符合社會的規範,就是壹種大逆不道,因而也是壹種恥辱.由此可見,劉家讓劉蘭芝學習“織素”“裁衣”和“彈箜篌”“誦詩書”,並不是要使劉蘭芝成為壹個思想、精神、個性更豐富的女性,而是要塑造成壹個更符合男性需要的女人,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找到更好的人家.劉蘭芝是劉家按照男權社會對女人的規範而塑造出的理想女人形象.

但是,劉蘭芝對此卻有著自己的獨特的不同於男性規範的理解,她認為自己“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十七為君婦”,是這樣壹個會女工、懂藝術、通詩書、有才學、有情感的女性,是應該有自己理想的愛情的,是理應得到丈夫疼愛的,是理應擁有壹種美滿甜蜜的婚姻生活的.在劉蘭芝的婚姻觀裏,是有著女性的自由意識與愛情追求的,她認為她所簽署的是有著和男性幾乎壹樣地位的女性自由的愛情契約,所以她要求擺脫封建禮教的束縛而獲得人性的自由,要求掙脫女性作為男性的附庸而獲得愛情的自由,要求掙脫女性作為婆家勞動工具的限制而獲得生活的自由.因而,她才會有“十七為君婦,心中常苦悲”的不滿,才會有“賤妾留空房,相見常日稀”的抱怨,才會有“君家婦難為”的慨嘆,也才會有“妾不堪驅使,徒留無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時相遣歸”的憤激.當然劉蘭芝並不是要真的離開焦仲卿,不是要毀棄這份婚姻契約,而是以這種特殊的方式在維護自己作為女性的愛情契約.因為現在的這種婚姻生活,與她所想象的愛情相去甚遠,而她的追求又是源自於她作為壹個女性與自己情竇初開時就朦朦朧朧產生的愛情理想之間的簽約.這種先於婚姻契約的愛情契約就必然地與焦仲卿的男權制婚姻契約發生激烈的矛盾沖突:劉蘭芝的女性自由意識使她反感於焦家的男權思想意識對她的種種束縛、限制和規定,向往著壹種自由的愛情生活.

(三)視死如歸的悲壯美.蘭芝被休回家,盡管她為她和焦仲卿的“別情之盟”做出了種種努力,拒絕了縣令和太守的求聘.但是,最終她迫於重重壓力,無奈地違棄了約定.但那是被逼迫的結果,劉蘭芝無力抗爭這種無所不在的男權制.因而,違約的罪責在男權制的思想意識,而不在劉蘭芝.作為另壹方的焦仲卿,並沒有采取積極的行動來踐行這份契約,只是在得知劉蘭芝違約之後,他才“因求假暫歸”,才匆匆忙忙來和劉蘭芝見面.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曾為踐約付出過任何努力,仍然要譏諷、嘲弄、羞辱劉蘭芝:“賀卿得高遷,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葦壹時紉,便作旦夕間.”並進壹步嘲弄地說“卿當日勝貴”.

表面看來,是劉蘭芝違背了諾言,但實際上,焦仲卿才是契約實際的破壞者.是焦仲卿不能履行自己的承諾,沒有力量再迎娶蘭芝,才造成了蘭芝的被逼再嫁.焦仲卿不檢討反思自己的不能踐約,反而譏諷蘭芝,把破壞契約的責任推卸給蘭芝.當蘭芝再嫁已成事實,焦仲卿當著蘭芝的面憤而提出“吾獨向黃泉”,其實他並不是真的要去死,而是對蘭芝的譴責和施壓,是對蘭芝羞辱之後的激憤之詞,是對蘭芝的再嫁無力改變的恐嚇之詞,也是在表達自己的極度失望和悲涼.因此,盡管焦仲卿是黃泉之約的立約人,但焦仲卿的履約卻是被動的遲緩的不情願的.他是在得知蘭芝踐約之後,“心知長別離”,而且是“徘徊庭樹下”,然後才“自掛東南枝”的.他的踐約是在蘭芝踐約之後,那是因為他已無力改變這份契約,就只能去踐行這份契約了.這份黃泉之約帶給他的是“今日大風寒,寒風摧樹木,嚴霜結庭蘭”的恐懼象征,但他又無法違背自己訂立的契約,所以他“長嘆空房中”,“轉頭向戶裏,漸見愁煎迫”,最終只能無奈地履行自己訂立的契約.

從實際上看,劉蘭芝才是黃泉之約的立約者.因為盡管她已被驅遣回家,但她還在絕望中抱有壹絲希望:渴望丈夫能實踐他的誓言,能履行他的契約———真的來重新迎娶她,焦仲卿是她絕望中的最後壹絲希望.但是現在,這個世界上唯壹可能給她幫助、理解的人,卻在她身心疲憊之時雪上加霜,不僅沒有對她的苦難予以壹絲壹毫的慰藉,送給她的只是嚴厲的譏諷、嘲弄、羞辱,這個男權制社會沒有給蘭芝這樣壹個具有女性意識的女子留下任何的生存空間.所以她憤慨而又淒涼地告白:“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爾妾亦然”,然後毅然地簽署了這份黃泉之約、死亡之約:“黃泉下相見,勿違今日言.”蘭芝的簽約是如此的果決,她的履約也是決絕的,“我命絕今日,魂去屍長留!攬裙脫絲履,舉身赴清池”.

劉蘭芝的立約和踐約是要證明自己的人格,但是,那裏面還深深地包含著這個女性對焦仲卿這個男性的失望,對愛情的失望,對這個男權制社會的失望.因此,劉蘭芝的死不是為了殉情,如果是為了殉情她在被驅遣之後就應該選擇這條道路;如果是為了殉情,她在被迫改嫁之後就應該想到死,劉蘭芝是在受到丈夫的羞辱、嘲弄之後,改嫁的新婚之夜才憤而去死的.劉蘭芝要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的尊嚴,證明自己的人格:她不是那種貪戀榮華富貴見異思遷的女子,不是那種言而無信不守承諾的女子,所以她死得是那樣的決絕,那樣的震撼人心,彰顯了壹份聖潔,壹份純正,壹份剛烈,壹份血性.

劉蘭芝是壹位偉大的女性,她顯示了男權社會中女性對純潔愛情的渴望,對自由和尊嚴的渴望,以及對美好生活的渴望.她的毀滅蘊涵著深厚的文化內涵,這種文化內涵的核心問題便是男權制統治下的女性與婚姻問題.劉蘭芝是壹個悲劇,但不是唯壹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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