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考古工作者從殷墟出土的大量陶鬲(gé)[壹種類似於今天碗的餐具,三足陶罐]碎片中發現,鬲的容量大約只夠壹人壹餐之用,它是用於煮粥的器皿。因此可以推想出那時人們進食是壹人壹鬲的分餐制。
周秦周秦時代,人們鋪席於地,上放置桌案,天子五重席,大夫二重席,這樣的情況反映出我們當時還是分餐。
《周禮·司幾筵》鄭玄註說:“鋪陳曰筵,籍之曰席”。《詩經》說:“肆筵設席”。
漢朝漢朝時期,這種分餐的方式更明確了,皇帝坐在前面的臺階上,皇後坐在壹側,大臣坐在兩側,都是壹人壹桌。
考古發掘出的漢朝壁畫,漢墓的畫像磚也提供了明確的佐證:那時候人們席地而坐,壹人壹案。
文字記載的鴻門宴就更加清晰的為我們描述了分餐的具體情況,在宴會上,項王、項伯坐向東,範增南向坐,沛公北向坐,張良西向侍,這5人壹人壹案。
隋唐《韓熙載夜宴圖》中所繪韓熙載與其他幾個貴族弟子,分坐床上和靠背大椅子上靜聽琵琶演奏壹景。聽者前擺有壹並不大的高桌,每人面前都有壹套餐具和壹份饌品,互不混雜,界限分明。
宋元《水滸傳》在第82回《張叔夜三番宣禦詔,宋公明合夥受招安》中曾寫道“宋江便命開筵,款待天使。尊張叔夜、劉光也上坐。宋江、盧俊義等眾頭領都在堂下列席。”可見,分餐依然存在。隨著元朝統治,元朝的統治者,對分餐制並不感冒。
明朝大量古制被恢復,養生和分餐被發揮到極致。《明史》載,宣德五年冬,“久未雪,十二月大雪,帝示群臣《喜雪》詩,復賜賞雪宴。群臣進和章,帝擇其寓警戒者錄之,而為之序”。行大宴儀的準備工作由尚寶司負責,先在殿上擺好禦座,鋪上黃麾,金吾衛設護衛官二十四人伺立。教坊司設九奏樂歌於殿內,設大樂於殿外,舞雜隊候在殿外。光祿寺設酒亭於禦座西,設膳亭於禦座東,設珍羞美味亭(原文是古字,難寫,大意如此)於酒膳亭東西側。禦筵擺在禦座的東西壹方,皇太子座位於禦座東,西向,諸王以次由南而東西相向設座。群臣四品以上在殿內,五品以下在殿外招待,另安排司壺、尚酒、尚食等壹班人等伺候。
開宴時,由儀禮司奏請皇帝升座。皇帝走出,大樂立即奏響,待皇帝升座之後,樂止。隨後鞭炮鳴響,皇太子、親王等依次上殿。再下來四品以上文武官由東西入,立殿中,五品以下則只能立於殿下。百官行贊拜大禮,禮罷,光祿寺魚貫而入,大樂再度奏響,行至禦前時,樂止。然後光祿寺開爵註酒,首先向皇帝敬酒。敬第壹輪酒時,教坊司奏《炎精之曲》。樂起,全體皆跪,教坊司當然也得跪奏。皇帝舉杯飲畢,樂止。眾官俯伏,再行贊拜禮,然後各就位坐。第二輪敬酒時,樂隊奏《皇風之曲》,樂起,光祿寺為皇帝酌酒,序班酌群臣酒。待皇帝舉酒後,群臣亦舉酒,樂止。接下來進湯,鼓吹樂前導,光祿寺行至殿外,鼓吹止,殿上樂起,群臣起立,由光祿寺官向皇帝進湯,進罷,群臣復坐,然後序班供群臣湯。這時皇帝舉箸,群臣亦舉箸,這也有個講究,叫贊饌。接下來舞蹈登場,第壹個壹般是武舞,按現代說法就是勁舞,叫做《平定天下之舞》。再往下,第三輪,樂隊奏《眷皇明之曲》,跳《撫安四夷之舞》。第四輪,奏《天道傳之曲》,跳《車書會同之舞》。第五輪,奏《振皇綱之曲》,跳《百戲承應舞》。第六輪,奏《金陵之曲》,跳《八蠻獻寶舞》。第七輪,奏《長楊之曲》,跳《采蓮隊子舞》。第八輪,奏《芳醴之曲》,跳《魚躍於淵舞》。第九輪,奏《駕六龍之曲》。每壹論敬酒,儀式同初輪相同,依樣畫瓢作壹遍。九輪之後,光祿寺收禦爵,序班收群臣盞,進湯。到這個時候,估計所有的人都被折騰的饑腸轆轆,胃口大開,終於輪到了進大膳,大樂奏響,群臣起立,謝恩之後復坐,序班開始上菜。宴飲食物原料均是四方珍異,從全國各地水陸遠送到京。有的時鮮食物用驛馬加急快遞。經由禦膳房名廚精心烹制,當然都是絕佳上品。宴罷樂止。撤膳,最後來個舞蹈《百花隊舞》。輕歌曼舞之中,光祿寺撤禦案,序班撤群臣案。舞罷,群臣分東西北向而立。最後壹次行贊拜大禮謝恩,儀禮司向皇帝奏告大宴儀結束,聖駕請回,群臣匍匐恭送,待皇帝起身離去後,樂止,大宴儀正式結束。
清朝到了清代時期,乾隆皇帝幾次下江南,沿途宴飲無數。據史料記載,乾隆皇帝壹人壹桌獨餐,其他所謂的奴才們圍桌合食,看樣子分餐也不是全都不懂。客觀上講,滿漢全席也在這壹時期出現,這些都標誌著飲食文化的發展,我們的分餐被正式同化,壹種延續至今的合餐“傳統”便逐漸形成,並流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