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慶金佛山的森林深處,猴子和人演繹了壹個感人的故事。記者前幾天有幸聽了村民的龍門陣。
去年7月底,北極山腳下的登山者王誌成在森林裏采集草藥。突然,砰的壹聲,壹個黑糊糊的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來,伸出壹只手去拉王誌成的腳。王低頭壹看,壹只大約兩歲的葉猴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他的左手在流血。
王誌成二話沒說,抱起葉猴,匆匆趕回家。他為葉猴清洗傷口並塗抹草藥。包紮好傷口後,王誌成用繩子把猴子綁起來,讓它在房間裏四處走動以使傷口愈合。
壹周後,葉猴的傷口愈合了。王誌成松開了繩子,但是猴子不願意離開。它每天在王家的房子周圍散步,甚至幫助做事。就這樣,在王誌成的家裏住了壹個多月後,葉猴在壹個早晨悄悄離開了王家。
九月底的淩晨三點,王誌成的村莊還在沈睡。突然,壹陣猛烈的敲門聲伴隨著壹聲痛苦的喊叫,把王誌成吵醒了。王然出去壹看,原來是葉猴回來了!國王正要上前擁抱它,葉猴卻掙脫了國王的擁抱,焦急地大叫起來。看到王誌成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葉猴指了指身後的群山。國王轉過頭去看。天啊,壹座山塌了,巨石從山上滾下來。葉猴伸出它的長臂,把王誌成拉走了。
王誌成終於明白了。他跑回房子,搖醒妻子,拉起嬰兒,跑出了房子。然後,另壹家打電話上門。村裏5戶人家20多人。就在他們跑出大門後,壹大塊巖石滾了下來,砸到了村子裏。
許多村民哭著說:“好險。如果猴子不救人,我們就沒命了。”死裏逃生的村民四處尋找救命的“恩人”。他們看到葉猴站在樹上,用眼睛深情地看著人,嘴裏發出“嗚嗚”的叫聲,仿佛在祝福逃過壹死的人。不壹會兒,恩人消失在密林中...
平等考慮有關各方利益的基本道德原則應該是我們與所有生物關系的準則。但是,正如我們上面看到的,人類是如何違背這個原則,為了毫無意義的目的而給動物造成痛苦的;我們也看到了壹代又壹代的西方思想家是如何試圖以這種方式捍衛人類的權利的。在這最後壹章中,我將簡要回顧今天維持和提倡物種歧視的壹些策略,以及今天為動物奴隸制辯護的壹些論據和借口。其中壹些借口是基於本書所采取的立場,所以這壹章提供了壹個機會來回應動物解放運動最常見的批評;然而,我還想在本章繼續發展前壹章的論點,並揭露我們在前壹章中從《聖經》和古希臘人那裏尋求的意識形態是如何在今天仍然存在的。揭露和批判這種意識形態是極其重要的,因為雖然今天人們對動物的態度可以稱之為善良,但善良的程度只能在非常選擇性的條件下允許動物的處境有所改善,但不會動搖人類對動物的基本態度。這樣壹來,如果從根本上縱容人類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剝削其他生物的立場不變,那麽現有的改善也會被侵蝕和喪失。如果我們想為廢除這種剝削建立壹個堅實的基礎,我們必須從根本上拋棄兩千多年來西方關於動物的觀念。
我們對動物的態度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形成,而我們從小就開始吃肉的事實對這些態度有著決定性的影響。有趣的是,很多孩子壹開始會拒絕吃動物肉,直到父母錯誤地認為肉是健康的必需品並試圖餵它,他們才會習慣。然而,不管孩子們最初的反應是什麽,值得強調的是,我們早在知道自己在吃動物屍體之前就開始吃肉了。所以,吃動物的肉,並不是我們自覺的、經過考慮後做出的決定,排除了任何長期存在的習慣在社會求同存異的壓力下都會攜帶的強烈偏見。另壹方面,孩子對動物有壹種天生的喜愛,社會也鼓勵他們喜愛貓狗等動物,喜歡毛絨玩具。從這兩個方面,我們不難理解,我們這個社會的兒童對動物的態度有壹個最突出的特點:他們的態度並不壹致,而是兩種矛盾的態度並存,並小心翼翼地將它們彼此隔離,以避免它們之間的內在沖突。
不久前,孩子們是聽著童話長大的。故事中的動物——尤其是狼——總是被寫成人類狡猾的對手。壹個典型的大團圓結局是,故事中的主人公足智多謀,趁大灰狼熟睡之際,將石頭縫進了大灰狼的肚子裏,大灰狼淹死在池塘裏。萬壹孩子們不明白這些故事的含義,還可以拉著手唱這樣的童謠:
三只瞎老鼠,看它們怎麽跑,
他們向農夫的妻子跑去。
她用切肉刀砍掉了它們的尾巴。
妳這輩子見過三只瞎老鼠嗎?
熟悉這類故事和童謠的孩子,不會發現所學與所吃的不匹配。然而在今天,這樣的童話和歌曲已經不流行了,至少就孩子對動物的態度而言,只有表面上溫暖光明的壹面。這種情況提出了壹個問題:妳對我們吃的動物有什麽看法?
應對這個問題的壹個方法是避免它。兒童對動物的愛可以指向非食用動物:狗、貓或其他伴侶動物。這些動物最有可能被城市或郊區的兒童看到。軟填充動物通常是熊或獅子,而不是豬或牛。當繪本和兒童電視節目涉及農場動物時,回避法就會進壹步發揮作用,故意誤導孩子對現代農場的性質產生錯誤的印象,阻止他們了解我們在第三章描述的現象。霍爾馬克出版的暢銷書《農場動物》就是壹個很好的例子。在孩子們看到的圖片中,母雞、火雞、奶牛和豬被他們年幼的孩子包圍著,沒有雞籠、谷倉或柵欄。課文告訴我們,豬吃飽飯後會在泥潭裏打滾。在英國出版的書籍也傳達了同樣的鄉村寧靜的印象。比如最暢銷的《La dybi rd》系列中的《農場》(book Farm)告訴我們,母雞帶著小雞在果園裏自由漫步,其他動物帶著幼崽生活在寬闊的院子裏。難怪孩子們壹直認為動物為了給人類提供食物“必須”死去,直到那壹天的到來。
女權運動意識到童年形成的態度極其重要,發展出壹種新的兒童文學,讓勇敢的公主有機會拯救無助的王子,讓女孩扮演曾經專屬於男孩的積極的中心角色。但是,要把我們讀給孩子聽的動物故事重寫壹遍,就沒那麽容易了,因為殘忍不是兒童故事的理想主題。但應該可以給孩子提供繪本、故事書,避開最恐怖的細節,但仍然鼓勵他們尊重動物是獨立的生命,而不僅僅是供人類娛樂甚至食用的可愛小玩具;隨著孩子的成長,應該讓他們明白大多數動物的處境都不是很幸福。難的是吃肉的家長不願意讓孩子知道全部真相,怕孩子對動物的感情破壞餐桌上的氣氛。即使在今天,我們也不時聽到壹個朋友的孩子在得知動物被宰殺以提供鮮肉後拒絕吃肉。不幸的是,這種本能的反抗很可能會遭到非素食父母的強烈抵制,而面對父母的反對,大多數孩子都無法堅持自己的初衷。畢竟三餐都是父母給的,父母也告誡他們,不吃肉就長不高,長不大。我們只能希望,隨著營養知識的普及,更多的家長明白,在這個問題上,他們的孩子可能比他們更明智。事實上,由故事書帶大的孩子相信農場裏的動物在舒適的環境中自由自在地遊蕩,他們並沒有被強迫壹輩子糾正這種美好的形象,這足以說明現在的人與他們所吃的動物是多麽的隔絕。在人們居住的城鎮和郊區不會有農場,而當開車穿過鄉村時,即使妳看到許多農場建築和相對較少的動物在野外吃草,有多少人能分辨出谷倉和雞舍的區別?
在這個問題上,媒體沒有盡到教育公眾的責任。在美國,幾乎每晚都有關於動物野外生活的電視節目(或者只是假設它們在野外——為了拍攝方便,有時會先把動物抓起來,然後放到有圍欄的空間裏);然而,集約化農場的電影只能壹瞥,出現在偶爾關於農業或食品加工的“特別報道”中。普通觀眾對獵豹和鯊魚的生態了解肯定比雞和小肉牛多。於是,通過看電視獲得的關於農場動物的“信息”,大部分都是商業廣告提供的,從渴望被做成香腸的豬、試圖跳進罐頭的金槍魚等荒誕漫畫,到美化養雞養殖環境的各種令人發指的謊言。報紙的表現未必出彩。他們對動物的報道主要是“人情”,比如動物界的類人猿生育,或者瀕危動物受到威脅;然而,某項養殖技術的發展會剝奪數百萬只動物的行動自由,但報紙對此只字未提。
最近,動物解放運動曝光了壹個臭名昭著的實驗室;但在此之前,公眾對動物實驗的了解不會超過農場的情況。當然,公眾無法壹睹實驗室的風采。研究人員雖然在專業期刊上發表報告,但只有在確信研究成果具有特殊意義時,才會向媒體發布相關消息。這樣壹來,在動物解放運動有機會引起全國媒體關註之前,公眾永遠不會知道大多數動物實驗根本沒有發表過,即使發表了,也大多是不必要的、無聊的結果。在第二章中,我們說過,沒有人確切知道美國在動物身上進行了多少實驗;在這種情況下,公眾對動物實驗泛濫毫無概念也就不足為奇了。研究機構的設施通常設計成活的動物進去,死的動物出來,這是普通人看不到的。壹本關於動物實驗方法的標準教科書建議,實驗室應該建造焚化爐,因為看到幾十具動物屍體像普通垃圾壹樣被運出去,“肯定不會提高這個研究中心或學校在公眾心目中的地位。”因此,物種歧視者使用的第壹道防線是無知。但只要有人願意花時間和決心找出真相,打破這道防線並不難。無知會繼續存在,只是因為妳不想找出真相。當妳告訴壹個人他的晚餐是怎麽做出來的,通常的反應是“別告訴我,妳會讓我吃不下飯的”。雖然有些人知道傳統的家庭農場已經被大企業取代,壹些動物實驗存在嚴重問題,但他們繼續模糊地認為情況不會太糟糕,否則政府或動物福利機構已經出面試圖改善。若幹年前,法蘭克福動物園的負責人、前聯邦德國反對集約化養殖制度的最直言不諱的人物伯恩哈德·格齊梅克(Bernhard Grzimek)指出,德國人對這些水產養殖業的無知,類似於上壹代德國人對他們同樣不被允許目睹的另壹種暴行的無知。毫無疑問,在這兩種情況下,無知的存在並不是因為沒有辦法發現真相,而是因為妳根本不想知道那些會讓妳良心不安的事實。當然,另壹個原因也起了作用,那就是不管那些地方在做什麽,只要他們認為受害者不是我這個種族,他們的內心就會平靜。
如果我們可以依靠動物福利團體來確保動物不會被虐待,我們就可以更放心。大多數國家現在至少有壹個大而健全的動物保護組織;在美國,有三個組織:美國防止虐待動物協會、美國人類協會和美國人道協會。
在英國,皇家動物保護協會仍然是最大的團體。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禁要問:為什麽這些團體不能阻止前面第二章和第三章報道的赤裸裸的殘酷虐待?
主流動物福利機構未能對最重要的虐待行為采取行動有幾個原因。壹個原因是歷史性的。英國皇家動物保護協會和美國動物保護協會在成立之初,都是激進的團體,遠遠領先於當時的輿論,反對壹切形式的虐待動物行為,包括——當時和今天的情況差不多——虐待最嚴重的農場動物。然而,隨著這些群體財力的雄厚、人數的增多和形象地位的提高,他們逐漸失去了激進的立場,成為“主流體系”的壹部分。他們與官員、商界和科學家建立了密切的關系。他們設法利用這些關系來改善動物的處境,也取得了壹些次要的成果;但與此同時,由於與那些基本興趣是將動物用作食物或用於研究目的的人建立了關系,這些團體的創始人的意圖,即發起對剝削和迫害動物的激進批評,也消失了。壹次又壹次,這些團體願意為了微不足道的改進而犧牲基本原則。他們說,目前取得壹些進展總比什麽都沒有好;然而,最終這些改進往往無助於改善動物的處境,只會誤導公眾,認為已經取得了成功。
財力的充裕也造成了另壹個問題。動物福利組織成立時登記為慈善組織。這壹地位給予他們相當大的免稅優惠;然而,無論在英國或美國,註冊為慈善機構的壹個條件是,該組織不得從事政治活動。不幸的是,政治活動有時是改善動物狀況的唯壹途徑(尤其是如果這類團體過於謹慎,不敢發起對動物產品的抵制);然而,大多數大型組織都避免任何可能危及其慈善地位的活動。由於這種情況,他們專註於更安全的活動,如收留流浪狗和起訴個別虐待動物行為,而不是發起大規模的運動,指向系統性的虐待行為。
最後壹個原因是近百年來逐漸出現了壹種情況,就是各大動物福利組織對農場動物失去了興趣。也許這是因為這些群體的支持者和主事者都是都市人,他們對狗和貓的了解和關心要多於豬和肉牛。不管原因是什麽,在本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裏,高級主流團體的文學和宣傳促成了今天的流行態度:貓、狗和野生動物需要保護,但其他動物不需要照顧。由此,人們認為“動物福利”只是壹個愛貓的善良女士的事情,而不是壹個基於基本正義和道德原則的運動目標。
在過去的十年裏,情況發生了變化。壹方面,出現了幾十個更激進的動物解放和動物權利團體。這些新團體與壹些預先存在的組織合作,但他們的影響力壹直相當有限,讓公眾更多地了解集約化動物生產、動物實驗、馬戲團和狩獵中涉及的大規模和系統性虐待動物的行為。另壹方面,更多的主流團體,如英國皇家動物保護協會、美國動物保護協會和美國人道協會,已經開始對農場和實驗室動物的虐待采取非常強硬的立場,甚至呼籲抵制小牛肉、培根和雞蛋的集約化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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