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假期來了,老公回老家陪丈母娘,我從仙女又變回了煙花女。壹日三餐,圍著廚房桌子轉了壹整天,還要照顧小丫頭的胃口,相當傷腦筋,也相當辛苦。另外,在過年的時候,我媽是壹個儀式感很強的人,她有壹個老傳統,不管吃不吃。結果是,我每天都不能閑著!
過年的菜總是油水十足,雞鴨魚肉再怎麽誘人,也懶得扔掉筷子。他們總是想要壹些清淡爽口的東西。春節正趕上立春,節日節氣壹起度過。我無論走到哪裏都忘不了母親的老傳統,那就是立春這壹天要給大家吃壹片蘿蔔。我在老家的時候,連家裏的水缸都不放過,還要往裏面扔幾塊,說是瘟疫。現在生活在江南小鎮,沒有水缸,水缸裏吃蘿蔔是免費的,但我們還是壹樣。然而,壹盤綠蘿絲,撒上壹些糖,讓它又脆又水又甜絲絲,卻變成了“桌紅”,吃到最後,連湯也喝了。
下了好幾天的雨,人被困在房間裏,讓我的煙花女越來越難熬。冰箱裏還有壹個橙色的南瓜。我想蒸南瓜饅頭,但是我家小姑娘說加蒜蛋醬很好吃。嗯,雖然我也有同感,但是這點小蒜有沒有還是個未知數。因為這個小蒜不是超市裏隨處可見的小蒜,而是生長在野外的小根蒜,根像大蒜,葉像洋蔥的野菜。早前在附近綠化帶拔的,那天去超市的路上看到零星幾棵樹。很難說吃壹次夠不夠。然而為了滿足口腹之欲,我還是在細雨中背了個包出門了。
我家小姑娘總說我對小大蒜有壹種天生的敏感,好像壹點都沒錯,因為綠化帶裏生長的小根大蒜,有著壹簇簇細長的草壹樣細長的葉子,壹般人根本找不到。不過,對於我這種在小女生眼裏超級敏感的“二等人”來說,真的不難。我先遠遠地站著,用眼睛像掃描儀壹樣,仔細地掃描著眼前的這壹小塊綠地。突然,我發現細長高大的葉子從草叢中露出來了。十有八九,我不會錯,那壹定是我在尋找的目標。於是他大步上前,用右手抓住樹根,想把它拉下來。因為下了好幾天的雨,土地松軟,往往可以隨心所欲地壹起拔蒜,因為這是最好的部分。當然,如果我把它剛出生的“孩子”養大,我會毫不猶豫地小心翼翼地把他們送回土壤,期待他們繼續成長。否則,魚就再也吃不到了,水長流,永續發展。拔小根蒜這件事上也是如此。
下著毛毛雨,身邊的人都行色匆匆。只有我在這個世界上遊蕩,尋找我的獵物。偶爾有好奇的老阿姨路過,俯身看看我手裏的東西,都笑著搖搖頭走了。我不在乎他們的眼光。此時占據我腦海的是:下壹個大蒜在哪裏?我不怕妳的笑話。有時候人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就這麽不值錢,呵呵。
袋子漸漸裝滿,我帶著沈甸甸的收獲回家了。本來還擔心吃不飽,現在看來,吃三餐不是問題。我家小姑娘看到更是興奮,想幹嘛就幹嘛,開心的不得了。
有了大蒜,我開始蒸南瓜,和面,和面,挑蒜,切菜,洗菜。我壹連圍著廚房桌子轉了三個小時,如果出去拔蒜兩個小時,那就是五個多小時。於是我感嘆:做壹個圍著廚房桌子轉了壹嘴的煙花女真的不容易,只有身臨其境才能體會其中的滋味。但是,看到我家小姑娘吃飯時壹口氣吃了兩個蒜蓉雞蛋醬包子,我覺得這個花了五個多小時的大工程還是值得的。
記得前兩天看新聞。在北方孔子的故鄉,來家裏過年的客人總是在廚房忙碌的女人。豐盛的菜肴壹起上,壹起吃。除了男性長輩,在廚房裏鍋碗瓢盆走來走去的女人是沒有資格上菜的。她會在壹旁伺候,等客人吃完離開後,才吃剩菜或者在廚房隨便吃。美其名曰:禮儀。這樣的畫面,很多年前在我北方的老家,也是壹樣的。男人外面,女人裏面,除了餐館裏的廚子,摸鍋周圍的永遠是女人。男人在家裏,吃著冷酸,女人在院外的地裏幹活,在院內餵豬餵雞,做飯受罪。她們忙得壹天到晚拍腦袋,遠不如在外面幹點什麽的男人勤勞。所以那句老話“多年以後壹個媳婦造就壹個女人”,不知道戳中了多少女人的心,戳中了多少女人的淚。
不過,好在家鄉的觀念進步還是很快的,也或許是因為男多女少。現在的女人都很珍貴,被男人愛,被婆婆疼。沒有了不讓客人上菜的老習慣,女性的家庭地位終於有了改變。
誰經常和煙火、米、油、鹽、醬、醋、茶生活在壹起。誰能滿嘴仙氣把自己吊死?所以,吃人間煙火的人,要永遠感激願意為妳換鍋的女人。她是那個願意為妳付出,無怨無悔的人。她是妳真正的“仙女”,永遠!
是的,沒錯,永遠!
向圍著鍋走的女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