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妓女擁有非常有限的財富權利,但對於傳統社會的女性來說,這種財富權利變得異常珍貴。擁有部分財富權利,可以將女性從不得不依賴男性中解放出來。洛克在《論權威》中明確指出,“只有財富是獨立的,才有個人獨立的可能。”邊玉京等於其中壹個代表。她之所以能夠離開焦芳成為壹名獨立的道士,與她在職業生涯中積累的財產密切相關。同樣,杜十娘對寶箱的憤怒也得益於她職業生涯中積累了如此多的財產。做妓女是壹種悲慘的生活,但是有機會改變妳的運氣。在《中國妓女史》中,王女士描述了許多妓女通過自己的職業為退休和未來的生活積累財產。妓女獲得的財富權利也促進了其他女性的財富權利。白凱在《中國的婦女與財富》中說,“寡婦逐漸獲得繼承財富的權利。”從歷史先例中可以發現,財富權的授予是建立在對女性支配財富能力的認可之上的,而這種認可必然來自於這些獨自生活在社會中的女性。妓女拉開了中國傳統女性社會化的帷幕。在傳統社會中,中國的女性壹直受困於家庭,越來越內化,從屬於家庭。這個內化過程是不斷實現的。以婚姻為例。唐朝以前,中國的女性可以和未婚夫取得聯系,但後來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少。在壹個既沒有希臘羅馬晚宴,也沒有歐洲後期經常舉行的舞會的社會裏,女性逐漸被異化,她們越來越多地被用作配飾和家居裝飾品。當波伏娃描述傳統婚姻家庭制度時,她決定:“這個制度的唯壹目標就是把女性擋在社會之外。”這種限制促進了男性在社會中的絕對優勢。女性在社會上陷入惡性循環。社交越困難,女性就越被迫走向家庭,尋求成為家庭的壹部分。更多女性進入家庭,進壹步刺激女性離開社會化進程。這使得社會越來越難以接受女性社會化,最終導致女性社會化困難。在這個過程中,壹些女性為了更好地參與社會,甚至影響社會習俗,保持了高度的社會化,並根據社會要求不斷進步。歷史上,春秋時期齊國就有喜歡魯國的女子,使得孔子離開了魯國。唐宋時期梁紅玉從軍,讓人感受到女性的社會地位是如何跨界影響其他品類的。明清時期,總有妓女救國的故事。晚清妓女有機會先接觸外國人和外國文化,使她們對外國的接觸遠高於普通人,所以才有了惡之花的故事。這種妓女動員的女性社會化對民初女性影響很大。壹個女人在社會上如何生活,應該以上壹代女人的行為為基礎。民國初年,交際花在與男性接觸時需要接受西方禮儀,更重要的是需要學習傳統社會中表現出來的女性的行為習慣。明清才子佳人小說中的美人預設,尤其是美人才情的設定,不符合傳統社會對女性的要求,更接近這些妓女所體現的特征。這就是所謂的“女性社會化的雙重影響”。壹方面,社會影響著戀愛中的男性對女性的學習;另壹方面,男性會在社會化女性的基礎上要求其他女性,從而促進女性整體的社會化。在傳統社會中,對女性的束縛越來越多,妓女的社會化無疑是壹種替代,避免了女性完全不會社交的尷尬,形成了許多獨特的中國傳統。妓女促進了中國傳統社會道德的重建。傳統社會熟知女性道德。以《禮記》中的“三從四德”為基礎,整個中國社會都是以“德”為基礎的。這種道德建設為我們構建了復雜的行為準則。
妓女制度在儒家統治下興盛,文人壹直是妓女的主顧。歷屆當局壹再重申官員不準嫖娼,但效果並不好。明代多次禁止官員娶妓,但錢、毛碧江等官員卻是秦淮河的常客,甚至娶了名妓。這種異己力量的存在並沒有降低社會道德,而是對道德控制的壹種反應,是壹種本能,因為“極高的道德要求本身就會被忽視。”這種道德要求必然會演變成對權威的爭奪。“道德的平均水平會降低到很低的水平,因為沒有人能達到。”這就明確了,不管有沒有妓女,中國社會本身的社會布局決定了這種道德的瓦解是不可避免的。在所有道德瓦解的現象中,妓女文化顯然是最文明的壹種。中國的妓女文化強調技巧和天賦,在很大程度上保持了相對較低的性道德水平,但絕不是無底線的。社會底層的大規模強奸犯罪也因妓女文化而得到緩解。正如羅素在《婚姻與道德》中所說,“妓女制度具有保護良家婦女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