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曾經說過,音樂行業有壹半,但沒有相聲這種東西。只有壹片海,海上飄著壹條船,德雲社留在上面。
相聲作為讓人發笑的語言藝術,天然具有親民的優勢。德雲社的旗幟沒有郭德綱還能站多久,這是個問題,盡管德雲社出了百年壹遇的人才。
廟堂之上的戲曲能存活至今是奇跡,不可能輝煌。
作為壹個安徽人,從小自然聽過黃梅戲,壹些著名的段落也能隨便唱壹兩句。當然,相比黃梅戲,我對京劇更感興趣,也是偶然喜歡上了京劇。作為曾經的相聲愛好者(非岡四),郭多次演唱了壹首改編自京劇《江東橋》的太平歌詞《停赦》,說的是農民起義軍首領漢王陳友諒在元末兵敗後,被朱元璋的大將康茂才圍困。康茂才和陳友諒曾經是同學朋友,最後在陳友諒的懇求下放了陳友諒,頗有華容道和關放之風。這首太平歌詞的最後壹段沒有使用太平歌詞的旋律,而是直接沿用了京劇西皮流水的唱法。聽了9分鐘枯燥單調的太平歌詞,突然聽到京劇西皮流水的旋律。那種驚喜和喜悅讓我陶醉,從此對京劇產生了興趣。
可惜我只停留在欣賞京劇西皮劉水、西皮慢板、西皮快板的階段,但我已經是同齡人中的異類了,經常被朋友善意的調侃。
中國戲曲發展至今最大的困境,在於其生長發育的社會土壤已經消失,皮囊不存在。毛怎麽會依戀?以京劇為例,它誕生並成熟於清末,同光十三絕實際上只延續了100多年。當時人民生活貧困,還處於饑寒交迫的邊緣。除了賭博和聽書,娛樂和文化活動留下了各種民間藝術。這是沒有競爭對手的壟斷發展,是那個時代無法復制的成功模式。我甚至可以說,如果把各種娛樂文化活動轉移到京劇誕生的年代,以同樣的消費價格提供給清末民初的人們,京劇會死得很慘!
京劇《門陽女將》
不信妳可以回想壹下,或者問問妳的父母,在那個精神文化生活匱乏的年代,電影放映隊下鄉放電影時的轟動場面。當時的京劇有可能趕十幾裏甚至更遠的路去看壹場電影嗎?
每個時代都有適合其發展壯大的行業和現象,同時也有註定消亡的事物。曾經風靡壹時,被無數家長視為最大敵人的遊戲廳,如今已經難覓蹤影。以前家長會後像磚頭壹樣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可能從來沒聽過。電報的場景只能在諜戰劇中看到。至於復印機和尋呼臺,已經死了十幾年了。
中國傳統戲劇的觀眾正在減少。這些觀眾成長在物質匱乏的時代,而新壹代的年輕觀眾則是在各種眼花繚亂的娛樂活動中成長起來的。傳統戲曲吸引不了他們。這是生產力發展的結果,也是壹個歷史的征程。
如果要讓中國戲曲被廣大新興人群接受和喜愛,除非再來壹次文化大革命,否則中國戲曲之外的壹切文化娛樂活動都將被禁止,讓觀眾別無選擇。不然我們可以想壹想,為什麽很多罪犯在監獄裏的時候,壹生中讀書的時間最多,因為他們別無選擇!
所以,看透這壹事實的人,不會對國劇的二次輝煌抱有任何希望,無論是於魁智、褚等人的“新京歌”,還是其他“緊跟潮流”的改良方式,都不可能取得任何成果。
那麽這部歌劇的最終結局是什麽呢?
最好的結局,就像鄂溫克族合法狩獵,赫哲族制作魚皮大衣壹樣,成了壹種炫耀的表演藝術,而不是過去的生活習俗。畢竟有了各種舒適貼身的現代紡織品,精神病患者才會願意穿魚皮衣。
鄂溫克族,最後狩獵的民族。
如今的戲曲,只有被重視並列入各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才能靠國家財政生存,沒有財政延續的,才能自然消亡。藝術形式也是活的。被時代淘汰的藝術形式,只有在人類的幹預下才會生存。壹旦外部勢力的幹擾和支持消失,再好的京劇國粹也只有死路壹條。
戲曲作為文化遺產,應該用現代技術作為見證和資料保存下來。我也同意花納稅人的錢為戲曲培養傳承人,延續下去。但那就好比鄂溫克族的狩獵,赫哲族的魚皮大衣的制作。只是擺設,指望歌劇養活自己,只能加速死亡的進程。
就像生命的生老病死壹樣,藝術形式也有其誕生、興起、輝煌、衰老、消亡的規律和過程。中國傳統戲曲等藝術形式之所以沒有重蹈覆轍,徹底消失,是因為現代社會的外力介入,強行保護了生命的延續。明白了這壹點,我們就會冷靜地看待中國傳統戲曲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