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中國人的意識裏有壹個根深蒂固的東西,叫“正統”。在魯迅之前,已經有人挑戰過正統的立場,但沒有人真正挑戰過正統意識本身。這些舊時代的挑戰者大多以失敗告終,而少數成功者,如朱,生前已被“偽學”封殺,從“異端”轉為另壹個“正統”的代言人,高高在上,成為大多數人崇拜的對象,也受到少數新挑戰者的詆毀。我聽說香港的饒宗頤教授有壹本《中國歷史上的正統》,是他對中國正統的研究,也是壹部資料集,集中了中國歷史上最正統的人提出的各種正統學說。我沒有讀過饒先生的作品,我想我也看不懂,但是我也知道壹個歷史上的正統案例,就是三國時期的正統問題。壹國統壹,史家尊魏為新月,如陳壽《三國誌》,司馬光《資治通鑒》。朝廷偏時,史書又反過來同情,如漢書春秋、晉朱的《鏡花緣》。這是人民在看歷史,還是歷史在看人?都是。時代不壹樣,情況不壹樣,社會整體思維不壹樣,那正統地位的東西就不壹樣。此外,中國人非常誠實。所謂“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政治上,誰的拳頭最大誰就是正統,其他都是。可是偏偏有些虛偽的歷史學家,沒有給項羽司馬遷那樣的氣魄,還試圖裝成壹個好歷史,做了記錄去做壹些遷就他們的事情,變成了壹只沙皮狗,到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地步。這種正統意識,在孔子《春秋》壹書中就有,“貶帝,退諸侯,請大夫為王辦事”。而且孔子自己也說過:“名不正,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順。”這個“名”不是簡單的壹句空話,而讓人信以為真,並不知不覺地成為人們的觀念,反過來改變人們的思維方式。這種思維方式最重要的產物就是三綱: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有人說三公思想不是從春秋時期憑空而來,不是從含有文家的禮樂、白虎的同德論憑空而來。其真正的根源在於《韓非子》中的忠孝。我說不是,我說古人祭祀天地之祖的時候正統意識就有萌芽了。周代的宗法制度是正統意識的產物,孔子也明確表達了他的正統思想。我的結論是,正統意識是中國文化的原罪。
文章不錯,但我不這麽認為。
孔子說仁,孟子說義,周子說誠。它們都是教我們做什麽,什麽是對的。
摩西在十誡中說:不可殺生,不可奸淫,不可偷盜,不可作假見證陷害人。他們都列出了人們不應該做的事情和他們做的事情是錯誤的。
我們的祖先被做什麽的教導所束縛,越來越狹隘。
西方祖先被不做什麽的教導所釋放。只要不犯戒,人就自由了,路越走越寬。
妳說得對。我沒想到那個。我們總說大綱要舉起來,要在上面建立壹個正確正確的。這種傾向在本屆政府中可見壹斑。
從正統的角度看,中國的思想史表明,魯迅確實是壹個劃時代的人物。他反對的不是正統,而是正統本身。魯迅的矛盾和痛苦其實隱含在《狂人日記》裏:狂人發現吃人其實只是魯迅的淺層,發現自己吃過人,所以狂人最後的“病”才是魯迅的深層。魯迅認為自己有舊時代的幽靈,總是和這個幽靈作鬥爭,總是懷疑和否定壹切權威的、正統的東西。他成為旗手後依然是左翼作家聯盟中最孤獨的壹個。周洋讓大家寫壹篇命題作文。魯迅壹生厭惡命題作文,厭惡壹切權威和正統,同時又隱隱地厭惡自己,所以有人說他是虛無主義,是永恒的異端。
老子說,有與無是“同名不同名”。建立壹個以上的正統,就是把其他壹切都置於潛在的異端地位,但妳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拿這個“異端”罪。中國的思想家,越是有能力的,越有當皇帝當老師的意識,越有在歷史上留名的欲望。只有魯迅希望文章快腐朽。他是壹個真正的異端。從這個邏輯,我們也可以說他是壹個真正的革命者。革命不是統治階級的革命,不是要取代它,而是要打破制度和文化本身,然後建立新的制度和文化,而不是新的統治者。埃內斯托·格瓦拉也是,魯迅也是。永遠革命,不能原諒革命的成功而成為統治者,認為那是革命的失敗。所以毛主席說,如果魯迅活到解放前,要麽閉嘴,要麽在監獄裏繼續寫作。
總的趨勢是正統吧?這是壹個標誌和指示。當然,我們不能以狹隘的正統觀念為綱或受其制約,而要與之發展,註入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