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會計理論和經濟理論,可以發現壹個現象。在中國和美國,會計理論中實證主義的興起晚於經濟理論。據簡單統計,我國近年來在經濟研究方面發表的實證論文(不限於會計領域)比例多於會計研究。《經濟研究》上發表的財務會計類論文,近三四年明顯增多。主要原因是這些論文采用了實證分析的方法。實證會計有沒有可能擺脫從屬關系的陰影,跟從其他學科?(比如有效市場假說的檢驗,經濟學、金融學、管理學都有研究。雖然這個題目的學科屬性沒有爭議,但是這種研究容易重復,不利於會計學的發展。)換句話說,有沒有基於會計理論的實證會計?這些問題值得我們深思。目前我國會計理論界對盈余管理的濃厚興趣可能與此有關。會計領域急需研究的課題應該更多的是關於學科的。比如盈利預測、會計準則、財務報告等問題的研究。兩者都與計算機密切相關,可以歸為壹類。信息處理技術主要是指對原始數據的整理和處理,尤其是各種復雜的計算。國內常用的軟件有TSP、Excel、SPSS等。各種軟件各有利弊。TSP是壹個基於DOS的小軟件,有點老。Excel是最流行的辦公軟件之壹,很容易找到。SPSS功能強大,專業性強。
數據庫業務是提供研究所需的原始數據。從我看到的實證結果來看,大部分研究者都是從證券報刊上收集原始數據,工作量之大,成本之高可想而知。少數合格的研究人員已經開始使用電子版數據,這真是“羨慕別人”。如果有像標準普爾、穆迪這樣專門做信息服務的咨詢機構,有像Compustat Tape、Datastream International這樣的詳細數據進行研究,相信壹定會推動實證會計的發展。
近日,證監會發布《關於上市公司2000年年度報告披露有關問題的通知》,要求年度報告全文刊登在中國證監會指定網站上(詳見進壹步閱讀),年度報告摘要刊登在指定報紙上。上市公司可以在其網站或網頁上披露年度報告,但披露時間不得早於指定網站。這個要求會對研究人員的數據收集產生很大的影響。此外,相關網站經常會公布壹些關於證券市場和上市公司的初步數據,值得實證會計研究者關註。根據庫恩的科學範式革命理論,新的理論範式是在舊範式的危機之後誕生的。所謂理論危機,是指理論上的供需失衡,尤其是供給短缺,包括總量短缺和結構性短缺。20世紀60年代前後,美國的規範會計理論在指導會計準則制定方面出現了危機,於是有了鮑爾和布朗(1968)和比弗(1970)的開創性實證研究。中國會計理論是否存在危機?對於面臨發展和體制轉型雙重任務的中國經濟來說,對理論的需求無疑是巨大的。就理論的供給而言,如果僅從發表論文的數量來看,我們的會計理論是多麽繁榮。但是,泡沫太多了。從形式上看,包括重復研究、抄襲、壹稿多投等。從內容上看,有糾纏於概念和原理、無實質意義的“論文”,有“新瓶裝舊酒”形式的“創新”,有倉促提出新概念、新理論的“補缺”。如何改變學術泡沫這壹社會現象,不再是本文的主題。但透過這壹現象,我們可以看到,至少存在壹種潛在的理論危機。近年來,我們不時能聽到會計理論滯後於改革實踐的批評,這也是理論危機的壹個證明。我們相信,盡快打破學術泡沫,讓理論危機明朗化,將有利於學術的真正進步。
根據經濟學理論,壹些人可能會發起變革,成為制度變遷的首要行動群體,因為他們預期制度變遷的收益可能大於他們所承擔的成本。中國會計理論範式變革的發起者是來自上海財經大學、廈門大學、清華大學等高校的會計研究者。他們的收入-更高的學術地位是非常明顯的。壹群有遠見的研究人員正在努力成為第二行動小組。國外資本市場的發展遠早於實證會計。在中國,兩者幾乎同時發展。原因是資本市場是實證會計發展的必要條件之壹,但不是充分條件。如果說計算機技術是國外最新形成的必要條件,中國就是資本市場。
實證會計與資本市場的關系可以概括為:資本市場的會計規範需要會計理論的指導,資本市場的發展也為實證會計的研究創造了條件(,徐,1997)。壹方面,壹個典型的例子是,會計研究中“10%現象”的發現對證監會改變上市公司配股條件有明顯的影響。另壹方面,主要表現在實證研究所需的原始數據。我國理論研究者直接接觸實踐界的機會並不多,在各種統計年鑒中找到的數據多是宏觀的。因此,資本市場公開披露的信息對我國會計理論的發展有著突出的影響,這與國外並不相同。20世紀80年代末,中國會計界出現了“向國際慣例靠攏”的強烈呼聲,但當時還不具備實證會計發展的土壤。近年來,隨著中外會計學術交流的增多,研究範式的轉變逐漸被我國會計理論界所認識。其主要表現是:
(1)為了在國外學術期刊上發表自己的成果,壹些理論精英不得不應用國外流行的研究範式——實證研究。
(2)中國會計學會主辦的《會計研究》作為中國會計期刊的權威,改變了辦刊宗旨,日益推崇實證會計,這無疑對會計研究的發展起到了指導作用。
(3)在壹些國際學術研討會上,國外學者帶來的成果多是實證性的,這讓我們進壹步開闊了眼界。
(4)香港部分會計學者受過中國大陸傳統規範理論的訓練和西方實證理論的影響,他們對中國大陸的會計理論進行了善意的批評。這個批評很有說服力。同時也要看到,中外交流畢竟局限於少數人,來自國際慣例的推動不足以在理論界普及實證會計。
綜上所述,我國實證會計研究的必要條件已經基本具備。如果有足夠的動力和正確的方法,研究人員可以深入了解相關學科並學習計算機應用技術,不厭其煩地收集數據,從事實證會計研究,以規範資本市場。但是,問題是,事物的發展需要的不僅僅是必要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