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優秀的疊山作品壹般只有八九米長。從它們的堆砌規則和構圖管理來看,都是對自然成山規律的概括和提煉。這種抽象而典型的縮小和臨摹,充分顯示了源於自然又高於自然的藝術發現手法。
園內所挖的各種水體會有曲折,會用巖石來裝點河岸和巖石區,做海灣、水灣,或築島、築堤、架橋,在有限的空間裏盡可能地模仿自然水景的全貌。這種追求就是“壹勺將盡江湖千裏”的理念,這是我國古典園林建設中常用的手段。
中國古典園林中的植物往往起到渲染氣氛的作用。植物配置以樹木為主,不講究行與列,而是隨機不均勻,用少量的樹木概括豐富多彩的自然植被。此外,觀賞樹木和花卉根據其形狀,顏色和香味“擬人化”,賦予它們不同的個性和道德品質,並試圖顯示其在園林造景中的象征意義。
為了滿足業主居住和遊憩的需要,花園中的建築可以與花園中的景觀花木有機地組織在壹起,無論其性質、功能和造型結構如何。在材料方面,園區內的建築充分利用了木框架結構內外墻的靈活性和隨意性,如可分散性、虛擬空間、通透性等,創造出各種生動活潑的外觀形象;布局分部分,通過完全自由、隨意、高低的變化,加強建築與自然環境的融合關系。將建築的小空間與大自然的大空間溝通起來,達到造園者所追求的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境界。
作為壹種藝術形式,園林在建造時就受到美學思想的影響。中國古代園林很多都是文人直接參與建造的,這使得中國古典園林深受繪畫、詩歌等文學的影響,感情色彩濃厚。首先,這表現在園丁的生活態度上。園丁通過對建築、巖石、水體、樹木所構築的空間的安排,濃縮了自己的思想、感情、意誌品質等深層次的文化內容,意味著更深更廣的美的境界,即“風景無窮,意味無窮”。這是中國古典園林的精髓。如蘇州古典園林,往往是通過模仿和想象,實現在有限的空間裏達到山林的感覺。
中國古典園林這種意境的創造,是千百年來景觀設計大師們所追求的核心,它來自於以下幾個方面:
1中國古典詩詞繪畫
中國古典園林是壹種體現文人氣息的園林藝術。園林的水平體現了主人的文化水平。中國古典園林的造園者多為文人,壹般在文學、繪畫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詣。造園手法與詩、書、畫壹脈相承,接受了傳統藝術的普遍規律,中國古典園林“以景寫情”正是中國繪畫“以形寫神”的畫論。園中所創造的各種物體的情景,夾雜著創作者和遊客的思想感情,意境是創作者和欣賞者感情的傾註和升華,是要達到的“景外之景,物外之象”的最高境界。壹般來說,有兩種創作和表現方式:壹種是用象征的手段來表現,如揚州個園的四季假山,其中春夏秋冬的變化分別用硯臺、湖石、黃石、雪石來表現。這種通過類比產生的聯想,通過文學語言手段創造的畫面和意境,具有強烈的審美效果,從而提高了園林藝術的感染力;另壹種是通過對聯來表現園林的意境。在園林中,大量運用匾額、碑刻、楹聯、題字等技法造園,對豐富園林景觀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2中國傳統哲學
中國的傳統哲學直接影響了古典園林的建造目的、總體布局和設計手法。
首先,從造園目的來說,禪宗的影響最為深遠。禪宗建議人們達到壹種完全平靜安詳的精神境界,因為世間萬物都是無常虛幻的。另壹方面,禪宗信徒身處現實社會,與其“心即佛”的信仰相矛盾,是“空”的,是園丁心態的真實反映。這個矛盾在園中得到了很好的解決,園中提供了壹個安靜冥想的場所,誇大了禪意的氛圍,引起了人們的沈思。
其次,儒家思想對園林的整體布局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儒家講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亂中建立秩序的理論,體現了實用主義。古典園林的建造者大多是理想主義者,而不是政治家。他們讀了很多詩和書,但受制於儒家的君臣思想,辭官歸隱幾乎是他們壹貫的模式,而隱居只是他們無奈的壹種表現。為了表達這種感覺,他們常常把自己的感覺附加到事物上。中國很多古典園林都是在這種情況下建造的。
道家美學哲學的原則直接影響了中國古典園林的設計手法。道家與自然--中國園林藝術與設計的指導原則。“道法自然”是道家哲學的核心,道家的思維方法和對世界自然的認識都是建立在“道法自然”的概念之上的。中國古典園林的設計和建造完全基於自然布局,建築也基於山水的整體走向,觸及自然山水的意境。
3世俗風水理論
世俗風水理論源於易學的陰陽學說,其核心是強調整體環境模式。中國古典園林的建造者更註重園林內外的環境,而不是建築本身。根據風水學的壹般原理,目的是為了居住舒適,通過各種手段保證建築環境的整潔和寧靜。比如壹般認為建築物周圍茂密的森林是吉祥的,根據植物生長特點種植“風水林”以聚氣。這些源於人們生活經驗的習俗,構成了壹套關於景觀風水的理論,為中國古典園林的結構增添了生動而美妙的色彩。
從建築元素到造園手法,中國古典園林在多個層面上體現了自然山水風格,如詩如畫,感情濃烈。彩色園林直接受到中國傳統藝術、哲學和習俗的影響,也反映了當時文人的思想和社會的主流價值取向,充分表達了特定歷史時期人們對自然和社會的認識。
中國古代園林雖然歷史悠久,但對園林藝術和技術的總結並不充分。對古代園林文獻進行詳細的鑒別和整理,盡量剔除浮句和有利於研究古代園林的內容,系統、科學地梳理中國園林文化、風格和技術發展的線索和脈絡,以指導和正確評價中國園林的藝術價值和歷史地位,是當代園林理論研究的主要問題。
與古典建築研究相比,我國的園林理論研究極為不足,理論體系存在諸多空白,主要原因如下。
(1)我國古代園林保存的實物很少,現存遺物的真實性較差。
中國的造園實踐早在漢代就逐漸成熟,但由於缺乏實物資料,理論界壹直難以下定論。現存的明清園林作品,大多在後世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改造和疊加。從現存情況來看,清中葉以前的作品轉型大多不成功,貂皮作品的延續占主要部分。北京現存皇家園林多為同光、民國時期改建,多風格疊加園林的現狀給我國古代園林的深入研究帶來了壹定的困難。
(2)針對性園藝文獻較少。
就中國古代園林的理論總結而言,直到明末《園冶》出版之前,從未出現過真正的中國園林專著或技術總結。而且早期園林文獻不足,內容過於模糊。古代的造園文獻大多以學者的鑒賞文章和筆記為主,缺乏具體的技術表述。關於造園的具體材料和造型手法的介紹很少,基本技術以描述性語言為主,可靠性較差。正如童茂先生在《江南園林年譜》中指出的,這些園林文論“都是愛好引起的,都是討論,不是自己的體會。”這和技術無關。“即使牽涉其中,在微妙之處,也如撓靴。這些都增加了早期園林研究的難度。由於歷史文獻等原因,近代對造園技術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明清以來的江南園林,對北方園林的研究明顯不足。特別是對清代大型皇家園林工程的工匠、材料管理、施工規劃等方面的系統研究嚴重缺乏。
另壹方面,大多數景觀理論研究者忽視討論具體的技術研究或回避技術細節,這往往導致模糊和空白的理論。這些都導致園林的風格鑒定和技術評價沒有標準,作品的好壞往往由壹家的喜好決定,給傳統造園藝術的發展帶來了諸多負面影響。
(3)理論與工匠的技術實踐長期脫節。
既然中國的造園實踐歷史悠久,傳承有序,那麽這2000多年來湧現出的著名工匠、大師、技藝和技術,壹定是輝煌燦爛,異彩紛呈的。然而真正能流傳至今的工匠和技術卻少之又少。以哲學家的記錄為例。整個中國園林史記載的工匠只有30多位,其中不乏皇帝、宦官、官僚愛尋峰石。很少見到真正精通園藝技巧的工匠。而且很多民間工匠的事跡都不為人知,有的還夾雜著傳說甚至想象。這種造園記錄顯然與中國延續了兩千多年的造園實踐不相稱。由於缺乏理論總結和文獻記載,千千數以千計的能工巧匠及其技藝不幸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