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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雯淇:家譜的起源和演變

摘要:早在商代晚期就有記載世系的地圖,但不屬於紙質家譜文獻。東漢以後,由於譜牒的政治功能逐漸加強,譜牒書目迅速增多,並逐漸從亦舒文誌下的壹個副標題,變為史部目錄下固定的二級類目。宋代以後,譜牒書的政治功能逐漸消失,在目錄學中的地位明顯下降,最終被排除在清代史部目錄之外。家譜目錄學屬於目錄學著作中的演變過程,反映了不同歷史背景下家譜社會功能的變化。

關鍵詞:家譜;起源;屬於進化;歷史系目錄

家譜壹詞出自《史記·太史公序》。所謂“魏三代尚幼,年齡不可考。家譜舊聞以此為據,故略推,使之為三代世表之首”[1]3303。從這句話來看,家譜應該是記錄帝王世系的某種載體。《史記正義》對“譜”的解釋是“布也,列其事也”[1]487。“板牙”首先是指“古代用於書寫的小而薄的竹簡或木片”[2]470。推斷家譜應該是記載帝王或家族世系的壹種竹簡或木片。作為文學的壹個重要分支,研究譜牒的起源及其在目錄學著作中的演變,對於考察譜牒書的歷史演變及其在不同背景下的功能變化,具有重要的學術意義。

第壹,先秦及先秦時期的家譜記載

根據陳的研究,在商代晚期,就有了記載直系祖先和祖先姓名的世系表。陳在《殷墟蔔辭提要》中提到,殷墟甲骨文中記載的“爾”先民的祖名有11代。1506,其中兩代兩兄弟,***13祖先的名字[3]499。姑且不論這塊甲骨的真偽,陳所說的甲骨文是刻在龜甲上的,而不是簡牘或木片。司馬遷還提到,自周朝[1]487年以來,家譜“相當了不起”。可以推斷,我們現在說的族譜,主要是指周以後的族譜資料。

周朝的族譜記載是戰國以後的書籍記載。《李周蕭氏》中提到:“蕭氏,國之誌,天下之基,趙穆之鑒。如果有事,妳會嫉妒國王的。”[4]376鄭玄引用鄭思農的話說:“世系即帝之世系,世之世系也。”[5]108是家譜書目。同時也說明周朝有壹個掌管世系的官員——小史。至於周代家譜的內容,在《禮記》中也有記載,“(生)書曰:生於某年某月某日,但隱”[6]100,這說明周代家譜主要是記載人的生卒年和趙穆世系的書。這壹時期的家譜書目主要有:《世本》、《大代李記西地》、《春秋公子血譜》等。《世本》也被學術界普遍認為是中國現存最早的家譜書目。官方家譜目錄學出現於周代,這與封建制度和宗法制度密切相關。周建國之後,實行分封制。周天子分封他的親戚,英雄和古代皇帝的後代成為諸侯。諸侯在其封地內再次分封,分封制和宗法制度層層下移,構成了周朝的統治秩序。如何鞏固和維護這兩種制度,就需要在宗法家族內部明確宗族和封建的界限,以保證封建制度的繼承。譜牒就是把這種繼承關系記錄成書,以“奠基世系,辨慕”,維護周朝的統治。可以說,宗法制是家譜目錄學的直接來源,有效地維護了宗法制的傳承。

秦朝建立後,廢除了周朝的封建制度和宗法制度,代之以中央集權制和郡縣制。這種制度不再分大小宗派,也切斷了血緣關系和官制的聯系。秦始皇下令焚書,天下“無用”的書都被焚毀,使得家譜目錄學在秦朝基本停滯,諸侯後代全部“失傳”[7]990。

二、漢唐家譜的劃分及其原因。

《隋書經籍誌》采用四部分類法,將隋代及以前的書籍分為甲、乙、丙、丁四類,乙類為史部,下有“譜系”壹類。《隋書經籍誌》將史部單獨列為壹級類目,同時將族譜書目列為史部目錄的二級類目,使族譜書目開始有了明確的劃分。《隋書京紀誌》* *記載41 360卷家譜,加上53 1 280卷失傳書目[7]990。需要註意的是,家譜類目下有三種書目不能算作家譜著作,分別是《竹譜》、《錢譜》、《錢圖》,與記載家族世系的家譜書目無關。此外,除族譜外,雜傳下也有不少“家傳”,如《李氏家傳》、《桓氏家傳》、《太原王氏家傳》[7]977。《辭海》對“家傳”的定義是“講述自己的父親和祖先的故事來傳達後代的傳記”[2]1040,即把家族中有名望、有功勛的人單獨列出來進行傳記。這壹時期的譜牒作品以官修為主,這種“譜牒”類似於私人譜牒的前身。雖然它被記錄在雜傳類之下,但也具有壹些家譜作品的特點。與《隋書經》所載的25卷15篇相比,《漢書》所載書目數量明顯增多。究其原因,應該與東漢以後士族的形成有關。魏晉南北朝時期選官的標準是九品中正制,即把天下士紳分為九等,以郡縣的等級為標準選拔官員和人員。家族婚姻為了延續自己的特權地位,嚴格遵守“門當戶對”的原則。如何準確判斷“寒門”“士族”,防止“偽籍”的出現,使得官員族譜顯得尤為重要,其政治功能逐漸凸顯,但也造成“選官必因書;家族的婚姻必然是由於血統”[9]1的情況。正是因為家譜的這種作用,家譜的研究在當時成為壹門特殊的學問,被稱為“家譜”。魏晉時期,出現了許多家譜著作和偉大的家譜學家。西晉時,孟軻撰寫了10卷《姓氏昭穆》,東晉南朝時,賈碧芝、賈非之、賈淵等祖孫三人都是譜牒專家。家譜的主人是梁朝的王森如。他將賈必治十八州譜牒續至765,438+00卷,撰《百家譜》65,438+05卷,《東南譜牒》65,438+00卷。不可否認,這壹時期譜牒目錄學地位的提升和譜牒研究的普及,與貴族制度下對門第、世系、婚姻的重視有著密切的關系。這壹時期,家譜目錄學與政治密切相關。

其次是官族譜的衰落和私族譜的不張揚。中唐以前的譜牒多為官修之用,多屬禦玉、天下郡縣譜牒、天下姓氏誌,用以確定郡縣姓氏和家族等級。到了唐代,除了唐太宗、武則天、唐高宗三次修譜外,其他朝代都沒有組織過大修譜牒,官修譜牒逐漸衰落。宋代以後,出現了很多反映壹家壹姓家譜的私家譜牒,因為在當時沒有太大的史料價值和政治功能,也不需要上報朝廷。這種族譜多供奉在家族祠堂裏,作為“敦宗母祖”的象征而留存。朝廷不收這種書目,所以沒有書記載。清代的《四庫全書總目》和《易》,都沒有記載這類家譜,只有前朝遺留下來的幾部家譜著作,同時由於數量較少,只能記載在書類之下。

《舊唐書·經籍誌》和《新唐書·文藝誌》都將家譜書目歸入史部目錄的家譜範疇。《舊唐書·經籍誌》記載“五十五雜宗譜書目* * * 1691卷”[10]2013。之所以記載為“雜族譜”,是因為“雜族譜”下不僅記載了族譜書目,還記載了許多“族譜”。《家傳》書目多記載在“傳”類之下,故稱“雜譜”。《新唐書* *錄》17家39卷1 617《王元之感下未錄22家333卷》【11】15065438+與舊唐舒靜紀誌不同,新唐淑怡文誌將傳家寶作品放回雜傳類,並增加了不少“家譜”書目這些“家譜”書目數量很少,大多是1卷。比如謝氏宗譜(1),東萊盧氏宗譜(11)1501-1502。與《隋書經籍誌》記載的家譜相比,這些家譜顯然是壹家壹姓的家譜。相對於之前的國家族譜和百家譜,更多的是私人編輯。

唐代之所以出現私人族譜書目,與當時的政治環境有關。隋朝自科舉制度建立以來,選官用人的標準逐漸由王俊姓氏轉變為分科考試,使得許多家境貧寒的子弟通過讀書進入官僚階層,堵塞了貴族家庭的直接升遷渠道,也逐漸削弱了官譜選官用人的政治功能。唐朝統治者組織了三次大規模的族譜編纂和修訂,但目的不是為了維護世家大族的地位,而是為了提高皇族和新官的家族地位,貶低舊世家大族,扶植新的官僚勢力。如唐太宗編纂的《宗譜》將博陵崔氏由壹等姓降為三等姓,唐高宗王朝編纂的《姓氏誌》將士族中五等以上的官員全部包括在內。應該說,這壹時期的官方族譜很大程度上是被統治者用作政治鬥爭的工具。從側面看,舊士紳被削弱了,新士紳逐漸發展壯大。新士紳的壯大,促進了記錄壹家壹姓家譜的新家譜的出現。但這種新的族譜書目畢竟只是少數,官方族譜仍然占主導地位,族譜書目仍然帶有濃厚的政治色彩。

第三,宋代以後目錄學中家譜目錄學的變化。

宋代是目錄學著作發展的高峰期,出現了許多私人編輯的目錄學著作。目錄學著作的增多,表明更多的歷史學家對圖書的分類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宋史史部目錄》特增設“目錄”壹類,* * *記載書目68種607卷[12]5148。“族譜”仍是歷史系目錄下的二級子項。《宋史* * *家譜書目》110,437卷[12]5152。與《唐新舊書》相比,總卷數明顯減少,這與唐末以來頻繁的戰亂和宋代科舉的完善有關,使家譜的政治功能迅速喪失。“五季以來,士子不問家世,姻緣不問讀書,故書散而學未傳三代。”[9] 6438+宋代官方書目《崇文總目錄》史部目錄下有壹個專門的“宗族”類目,主要記載族譜,***41冊,總卷數113 [13]92。南宋時,鄭樵私人編輯的書目《通誌》將譜牒列在第六十六卷《藝文誌略》下,稱為“譜牒”。與前人相比,鄭樵進壹步將族譜書目分為“皇族、皇族、將軍譜、韻譜、郡譜、族譜”六大類,將族譜書目記載於170卷(2411)[9]619。族譜記載43卷1,074,排名第壹,其次是族譜,***68卷。南宋尤茂的《隋楚堂書目》也是壹部私家目錄學著作。本書記載了“姓”類下的族譜書目,共33本,只列出書名,不記載書目號[14]13。這本書除了姓氏之外,還有譜牒的範疇,只是沒有記載譜牒,而是像考古圖、端硯譜、竹簡譜[14]24,是壹種註釋行政區域和事物的圖集作品。宋元時期馬端臨《文獻通考》第270卷史部宗譜類下記載的宗譜書目,共21部,71卷[15]1709。此外,宋代歐陽修、蘇洵等先後創新修譜體例,被後人稱為“歐普”和“蘇譜”,是直到近代的私家修譜典範。可見,自唐末五代以來,宋代宗譜目錄學逐漸復興,這與宋代相對寬松的政治環境和政府倡導世代同居有關。到了宋代,民間宗族組織明顯增多,私人譜牒數量也有所增加,譜牒書的政治色彩明顯減弱。

《史明文藝誌》仍沿用松石家譜的分類方法,將家譜歸入史部目錄。《明史·藝文誌》* * *記載了38部宗譜書目,共504卷[16]2420,這還只是明朝的宗譜書目,不包括前朝,這個數字也算是眾多了。但需要註意的是,此時“族譜”類目已經位於歷史系目錄的末尾,這表明了族譜目錄學在歷史系目錄中地位的變化。《明史》、《藝文誌》中記載的族譜書目多為私人族譜。事實上,從唐中期開始,除了皇室的玉族譜,官方族譜基本處於停滯狀態,私人族譜逐漸占據主導地位。另外,宋代以後,無論是傳記還是族譜,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族譜書籍。黃裕基《乾清堂書目》是《明史·藝文誌》的藍本,在史部目錄下歸類為“家譜”,* * *記載家譜書目130余種,大部分是家譜、譜牒、家史等。[17] 269-269.這些書目的卷數明顯超過了《新唐書》僅1卷的限制,從3至4卷到60多卷不等,反映出明政府明顯放寬了對私樂編纂的限制。此外,明代寺廟和祠堂的數量明顯增加,反映了社會宗族意識的恢復。這壹時期的家譜基本沒有政治功能。同時,由於統治者對私人譜牒和民間寺廟、祠堂沒有過多的限制,譜牒書目“尊祖保家”的社會功能逐漸凸顯。

清、長兩代官員編輯的大型叢書《四庫全書總目》的史部目錄中沒有家譜目次,說明此時的家譜目次已被排除在史部目錄之外。子目錄下有“家譜”壹類,沒有家譜書目,但屬於“器物、菜譜、植物、昆蟲、魚禽走獸”,真正的家譜書目放在子目錄下。所謂“同類事件之書,其中包括四書,非史非子之集,四書之內無課可歸”[18]1141。清代學者認為宗譜目錄學無類目可歸,故將其置於圖書類目之下,反映出清代宗譜目錄學地位迅速下降,不再是史書,而只是類書。《四庫全書總目》中記載的族譜書目有:《古今同姓目錄》2卷,《元和姓氏纂修》18卷,《古今姓氏辯證法》40卷,《帝王圖冊》16卷,《姓氏譜》146卷,有壹部族譜《博考》。《四庫全書目錄》對每壹類書目都有簡要介紹,如書目的作者、流通情況等。《清史》與《四庫全書總目》相同,分冊下也記載了族譜書籍,包括《歷代宗室集》10卷,《宗室筆記》8卷,《姓氏》6卷,《類編》50卷。

從韓曙《文藝誌》到史明《文藝誌》,家譜書目壹直是史部目錄下的二級子項。到了清末,它被排除在史部目錄之外,記錄在分冊類目下,在目錄學著作中的地位明顯下降。原因可以歸納為以下兩個方面。

第壹,族譜書籍的政治功能逐漸消失。魏晉南北朝是譜系學的鼎盛時期,“譜系學”也發展成為顯學,是譜系目錄學與政治關系最為密切的時期。族譜規定了家族等級,關系到選官用人,使得族譜地位迅速上升。在《隋書經籍誌》中,宗譜書目開始單獨歸類,成為史部目錄下的二級類目。中唐以後,家譜在選官用人方面的政治功能大大削弱。譜牒雖然也作為統治者鬥爭的工具,但隨著科舉制度的完善和皇權的加強,逐漸消失。唐末五代以來的戰亂使世家大族分崩離析,有的南遷,有的在戰亂中衰落,大量的家譜著作也隨之失傳。戰後,由於家譜實用功能的缺失,這些世家大族並沒有重新編纂失傳的家譜,而是任其消亡。自宋代以來,政府放寬了對私人譜牒和建廟的限制,人們的宗族意識逐漸活躍,但已不可能形成東晉那樣的貴族家庭,譜牒的政治功能基本消失。正因為家譜沒有政治功能,所以在目錄學上的地位迅速下降。家譜在《明史》中壹直被放在史部目錄的末尾,但到了《四庫全書》目錄中就完全被排除在史部目錄之外了。

《韓曙文藝誌》是傳世的第壹部目錄學著作。它沿用了劉欣的六分法,將漢代及以前的書籍分為六類,即六藝、諸子百家、詩賦、兵書、技藝等。技能數下有壹個“歷譜”類別。所謂“歷”,是指“四時序列,適逢至日之節,以考寒暑殺人之實”[8]1767,主要用於記載漢代的天文歷和四時歷。還包括兩種宗譜書目,即《帝王諸侯宗譜》(20卷)、《歷代帝王年譜》(5卷,***25卷[8]1766)。此外,六藝下還記載了《世本》15篇,與史部書目[8]1714壹同記載。司馬遷在《史記》中多次提到“家譜”壹詞,並將其作為史料來源之壹。然而,從《韓曙文藝誌》對家譜的分類和記載的卷數來看,這壹時期的家譜顯然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

第四,結論

家譜起源於商周,隋代以後逐漸成為史部目錄中固定的二級副標題。最終被排除在清代史部目錄之外,反映了不同歷史背景下家譜社會功能的巨大變化,也導致了其在目錄學著作中地位的變化。其實從古到今,代表家族意識的族譜從來沒有消亡過。如今國家提出“家庭、家教、家風”的問題,讓人們重新審視傳統的家庭觀念。時至今日,很多家庭還在編家譜,重新認識自己的家族文化。族譜“敦宗母祖”的社會功能在今天依然適用。雖然它的政治功能不復存在,但它仍然作為維系家庭和睦和社會和諧的紐帶而存在。

註意並釋放:

①對這塊甲骨的真偽有不同的看法:陳、李雪芹、於等學者均認為是真跡,郭沫若、董作賓、胡厚宣等學者則認為是贗品。羅格斯大學的陳光宇教授在2016發表了《二氏族譜銘文及其真偽的證據的總結》(甲骨文與殷商史,2065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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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章雯淇(1996-),女,江蘇豐縣人,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近現代宗族史和區域社會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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