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維是宇宙中最奇特的存在。但也沒有神奇到無法形容。它和其他存在物壹樣,誕生於這個世界的現實邏輯中,不可能是憑空而來的東西。從廣義上講,每壹個存在都有壹種“思維”,因為它們都對世界信息有壹種“記憶”,對這種信息有壹種邏輯反應。比如壹個物體被其他物體撞擊,會在它的身上留下撞擊的信息(痕跡),這和大腦對外界信息的記憶沒有本質的區別。同時,這種“痕跡”所包含的信息是對影響的邏輯“描述”,與壹種思維過程沒有本質區別,即信息的邏輯處理。不同的是,對壹個對象的“思考”是被動的,沒有主觀意識。換句話說,壹個物體可以記錄信息並進行處理,但它對信息沒有感知。可見,思維是有主觀感知的生活的必然結果。
壹個物體只能接受與其物理屬性相關的信息並做出符合特定物理邏輯的反應,而人腦也可以接受所有與生存相關的信息並做出超越物理層面的反應。壹塊石頭沒有“同情心”,因為它根本無法接受別人關於災難和命運的信息,更不用說回應這些信息了。石頭只能接受與自身性質有關的信息,如溫度、硬度、壓力以及與其成分和結構有關的化學作用。所以,面對世界,石頭只能通過移動、風化、爆裂來表現自己。人類的大腦在面對世界時可以接收到越來越多的間接信息(不像壹塊石頭,壹次只限於壹個地方),因此可以更豐富地對世界做出反應。正因為大腦需要處理龐大的信息,所以需要壹個“中樞系統”來協調全局,所以每個大腦都有壹個“我”。特別神奇的是,大腦的功能和處理信息的能力不是壹次完成的,而是要經歷壹個漫長的成長過程。當它練習處理簡單信息時,它可以處理更復雜的信息。大腦從最初存在到形成胚胎,再到成熟的過程,簡單來說就是大自然用壹種神奇的力量把壹塊“石頭”變成天才的過程的再現。
因為大腦是在發育中形成的,思維是在環境中生長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特定的思維結構,對信息的接受範圍和程度必然不同。所以有的人對壹些事情總是很敏感,反應會異常敏捷,有的人對別人不敏感,有的人可能會反其道而行之。同理,由於* * * *的環境問題,壹個群體的思維可能和其他群體不壹樣。這就構成了人類文化思維的差異。文化差異本質上是思維的差異。思維的差異本質上是信息選擇和加工方式的差異,或者說是思維結構的差異。就像壹塊石頭和壹塊鐵,這個世界能接受的信息是不壹樣的。石頭可以記錄地球的年齡,甚至攜帶生命的進化信息,而鐵可以接受磁信號。簡單來說,不同的文化就像石頭和鐵壹樣,只能接受和處理與其性質相關的信息。壹個孩子只能有與他的年齡相對應的思想,壹種文化只能在它的能力範圍內表達情感和思想。所以文化的固執,就像小孩子的天真壹樣,認為自己所想的就是全世界,自然而然地把自己不能接受的信息當成“沒有”。它的邏輯是,他們看不見的不存在,他們不懂的不存在。就像石頭會“否認”磁性的存在壹樣,鐵也“看不到”地球的年齡。
本能是思維的前身。機械的外在反應是本能的前身。因此,人類的思維,只有清晰地或在“我”的光照下,再現世界的信息,才能使人積極地、可預見地面對世界,在廣度和深度上大大超越“石”和“鐵”,並且隨著人類思維的進步,人類思維可以無限地深入到宇宙更深更廣的空間。所以,思維是壹種更高級的存在形式,它使人的存在完全不同於其他“肉體”和其他生命的存在。思維使人與世界的關系超越了壹種直接的、外在的相互作用(物體的碰撞、生命的刺激反應),能夠創造出超越當前時空的與世界的更深層次的聯系,從而為人類的生存和發展開辟了無限的空間。正是思維的誕生,從根本上改變了人類的生存狀態,使人類與宇宙中的其他生物完全不同。所以,思維(意識)是人性的核心,是人類所有的秘密。
所以,思維的特點和方式足以決定壹個人和壹個民族的生存狀態。錯誤的思維方式不僅會極大地傷害人類智慧的本質,還會威脅到人類自身的生存。也就是說,錯誤的思維,非但不能幫助我們,反而會讓我們變得比動物還要愚蠢。比如動物不會在壹個虛無縹緲的東西面前等很久,但是我們可以為壹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工作壹輩子。文化滯後的僵化思維會讓壹個民族活在幻想中幾千年,卻無法與現實同步前進。可見,思維不僅能讓我們認清事物的真相,還能讓我們偏離現實,走向比動物本能更愚蠢、比石頭更狹隘、更封閉的謬誤。
要想保持智慧的固有特性,就必須擺脫思維的主觀隨意性,以現實為基礎,讓思維在現實的邏輯中運行。所以要通過觀察現實來修正思想,而不是通過願望來編制思想。壹個想法再宏大,也是需要改正的。所以思想脫離智慧的第壹個標誌就是拒絕改正和改變。可想而知,壹個在精神上熱愛祖先的民族,壹定是壹個失去了智慧的民族。最不需要糾正的思維是壹種自願的道德思維。這就是以道德思維為核心的文化總是那麽愚蠢和頑固的原因。他們無法創造自然科學,無法理解社會科學帶來的現代精神。這種文化就像石頭找不到磁場壹樣頑固。智慧的無條件探索本性在人類文明的農業時期幾乎被摧毀和退化,所以農業社會才會像人類歷史上那樣跌跌撞撞。思維,這個宇宙中最神奇的東西,似乎和其他壹切生物壹樣,都有成長史、苦難史、發展史。
所以真正的智慧首先需要建立壹種客觀的精神。我們不應該把這個世界看成是僅憑想象和激情就能改變的東西,從而錯過了我們對這個世界的真正理解和把握。否則,只要那些專制落後的東西被塗上壹層激情,我們就會繼續被合法奴役,只會意氣風發。在世界歷史上,沒有壹個掌權者不喜歡人民只把情感作為壹種認同方式的思維,因為掌權者有操縱社會情感的便利,但面對沒有客觀歧視的人民,情感只是壹種興奮。所以當權者可以在人們的情緒中註入任何任意的內容,甚至是赤裸裸的對生命的傷害。比如日本和德國就用煽動情緒的方式誘導人們為他服務。
思維,本質上是對客觀信息的壹種反應,包括對信息的接受和加工,人類思維的發展是壹個不斷擴大世界信息的過程,無論其廣度和深度如何。因此,人類思想的內容會隨著人類的歷史進步不斷增加和豐富,以至於發展成為個體的人不再能夠承擔人類的全部思想。於是,人類的思想就分成了各個學科,然後分工思考具體的信息。人類思維的進步就是對世界的思考從壹個領域到另壹個領域,從壹個層次到另壹個層次的不斷進步。所以人類思維本身,在這個不斷進步的過程中,發展出了相應的不同方式。
但是從古至今,有壹種思維方式壹直沒有太大的變化,那就是日常思維,這也是人類最古老的思維,其內容就是衣食住行。日常思維處理的是人類存在層面上最直接、最基本的信息,而這些信息的邏輯關系體現了壹個外在的、最簡單的世界規則,所以壹個人只要有壹個正常的頭腦,就有能力去思考日常世界。思考世界上更深層次、更復雜的信息,需要更深層次的思維方式,因為這些內容所呈現的邏輯關系,遠比日常生活中表現出來的復雜。否則,人類社會不會安排專門的人從事專門的學科。所以,壹個人學習和理解壹門學科,僅僅依靠日常的思考是不夠的。但是,越是初級的思維越是軟弱,也就是固執地認為自己所想的就是整個世界,自己所理解的道理才是世界的根本原因。
因此,我們會遇到壹個有趣的現象。當普通的思維告訴我們這是真的,進壹步的思考就讓這個“真”的東西陷入了壹個無法回避的荒謬。比如日常思考可以這樣描述下班回家的過程:我們要先走完總距離的壹半,然後再走完這段距離的壹半,以此類推。但是,這個問題來了,等等。無論我們走得多快,還是會有“另壹半”在等著我們,那將是無盡的。怎麽才能跨過這無數個“半”,我們的家就永遠看不到了?可見,日常思維總是包含著自身無法解釋的矛盾,因為這樣的矛盾在日常生活中是看不見的。日常思維所要處理的只是對世界規則的壹種粗略或近似的表述,理解這些粗略和近似的規則就足以應付日常生活。也就是說,我們用“壹半”的判斷來告訴自己或家人,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回家,還有多少距離。日常思維的實踐性的獲得,使我們沒有必要再進壹步思考這個“壹半”的問題。但是,如果我們在研究歷史或探索更深層的物理世界時,面臨著世界是連續的還是中斷的問題,那麽能否在壹條“線上”設置“半”的問題,就成了我們必須回答的問題。這個時候,我們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更深層次的規則。本來這個“半”點就是壹個我們不願意想象的靜態點。它是動態的,也就是說,這個點本身包含著對自身的超越,或者說“半”本身包含著對半的否定。所以,當我們到了“半”的時候,就已經超越了“半”,所以世界既是中斷的,也是連續的。這樣,我們為什麽能走回家就有了更準確的解釋。所以人對世界的思考是分層次的,因為人對世界的訴求和發現也是分層次的。生活在世界某壹層面的人,都有其相應的思維內容和方式。與高層的思維方式相比,低層的思維方式只是表達了更粗糙、更相似的東西。但是,每壹個層次的思維都有壹個本能的傾向,就是總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所有的、根本的東西。比如,總有壹些人在沒有經過哲學思維訓練的情況下,用“日常思維”自信地討論和判斷哲學問題,這幾乎是很可怕的。壹個人要致力於哲學、科學等思維,首先要謙虛地改造自己的“日常思維”。思維和所有的存在壹樣,都有自己的規律。
可見,對於不同的人,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人要面對的領域,思維的邏輯結構是不壹樣的,但每個人對它都沒有確切的認識。更多的情況下,我們都是同樣的思維模式而沒有思考,忽略了他們的差異。所以很多時候,大家的論證根本不是問題,沒有相同的邏輯依據。人類思維的“準確”是壹個不斷進步的過程。
人類思維的差異是在人類的具體存在和歷史中形成的。原始人的思維與感覺和情感的關系更為密切。他們的邏輯不能遵循外部現實的規則。在他們的思維中,沒有明確的外部世界,因為他們的內心還沒有能夠把自己從世界環境中分離出來。自然不過是原始身心的另壹種表現形式,而且是以壹種非常神秘的方式表現出來的。因此,原始人的心靈與世界的聯系不是壹種認知方式,而是通過恐懼、崇拜、興奮等情緒來聯系和表達的。他們的生存和命運取決於這個情感系統。所以,感性思維是人類最初的思維方式。
原始人對世界的認識是感性的,他們的情感意識受到各種社會儀式的激發。所以原始個體的思維其實是帶有壹種集體意識的。原始人的集體意識具有壹種神秘的屬性,而正是這種神秘控制著個體意識,幾乎使個體無法獨立思考世界,於是個體成為集體無條件的壹部分。因為原始人的集體行動幾乎是他們生存的唯壹保障。個體的心智和思維只是再現了壹個部落的集體意識,而沒有個體對世界的認知意義。他們可以把部落裏壹個人的死歸咎於壹個剛來的外人,任何解釋都無法消除部落對這個外人的“敵意”。所以原始人的思維主要是感性的、神秘的,而不是邏輯的。所以原始人不可能從壹系列的道理中理解“奧秘”。他們需要某種儀式的記憶來體驗“神秘”。他們的理解也是以激起某種情緒而告終。他們對世界的觀察只接受能引起某種情緒,對他們有實用價值的信息。所以,他們很難對這個世界產生真正的好奇。
這種原始的味道壹直保存得很好,直到人類進入農業文明。相對於原始文明的進步,農業文明是人類逐漸擺脫神秘的支配,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社會規則。因此,農業社會中的神靈不同於原始社會中混亂的圖騰,表達了更多的理性思維道德。只是這種理性不能擴展到對壹個客觀世界的思考,因為這種道德思考,它的興趣仍然局限於人們的社會關系。對於自然,道德思維和原始思維壹樣,只做擬人化的解釋,只做道德性的解釋。在農業社會,人類的智慧還沒有發展到使人的思維自覺面對客觀世界的能力。因此,這種道德理性規則具有很大的隨意性和任意性。所以農業文明的誕生並不真正意味著科學理性思維的到來。忽視世界獨立的真實性或客觀性,是農業文明原始思維的痕跡。
農業文明,因為最初的理性思維,“神秘”很難成為團結個體的力量,於是“神聖”成為在更高階段統壹人類思維的核心。神聖不能再壓制個體思維,但個體思維只能是壹種道德思維,對象只是壹些不客觀的規則。所以,道德思維只是給人壹種帶有強烈主觀色彩的心理“理性”。此外,統治者或有權勢的人很容易操縱人們的心理,這種道德思維的“合理性”具有較大的隨機性和不確定性。所以,農業文明雖然組織了比原始社會更廣泛的社會,但社會組織變得更松散,社會成員不再像原始人那樣僅僅依靠壹種潛意識的力量就牢牢地成為集體的壹員。因此,農業社會不僅依賴道德,還需要具有暴力特征的權力,這樣社會才能聚合成壹個整體。道德和暴力的結合只能讓道德越來越虛偽。
因此,人類此時的道德思維往往或不可避免地受到特定權力或政治的幹擾,偏離了對社會根本規則的思考。這就是為什麽農業社會的道德思維不可避免地從最初的理性思維退化為非理性思維。農業道德基礎的“合理性”很快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神聖性”。孔子的道德思想處於道德以理性為基礎的階段,以後的儒家,尤其是儒家,將不可避免地陷入道德的神聖階段。這個階段封閉的非理性思維,其實是從孔子時期的思想家已經遵循的思維方向開始的,是孔子乃至老子都有的那種濃厚的道德興趣。這些早期農業文明思想家所表達的道德興趣,源於壹個強大而靜止的農業社會,從各個角度沖擊和暗示著他們的內心。所以,進入農業文明後,人類的智慧就像流星壹樣,閃耀著耀眼的光芒,消失在漫漫夜空中。可見,這種人類智慧的光芒,在等待農業社會的終結時,將會重新點燃。農業文明就這樣以其不容置疑的“神聖性”阻擋了人類思維方式的進壹步發展。
農業文明是壹種道德思維,其思維方式是經驗主義的。所以農業社會的思維也可以說是壹種經驗主義的思維。在這種實證思維中,因果之間的聯系是偶然的、隨機的、無法解釋的。經驗思維是建立在現實中大量重復的“原因”和“結果”之上的。經驗思維比原始思維擴大了自身的思維範圍,可以統壹而非抽象地思考壹系列存在物,與理性思維不同。理性思維應該對“因”和“果”進行更壹般的概念分析,為因和果找到壹種抽象的邏輯機制,所以理性思維與經驗思維的根本區別在於,它處理的是壹系列來源於更深層現實而非具體事件的抽象概念,並根據這些概念的內在聯系,進行壹種邏輯思維操作,找出壹種更壹般的世界秩序。因此,理性思考可以超越當下的存在,對世界進行更廣泛、更深入的思考。所以從原始思維到經驗思維再到理性思維,人類的智慧是面對世界時從壹個點思考到另壹個點再到更立體更全面的方式。所以,理性思維是人類思維的必然方向。
理性思維,首先是在西方產生的,因為西方社會從來沒有中國這樣大而靜止的農業社會。西方人的生存,無論是地理上還是社會上,總是在發生巨大的變化。不像在中國,他們思考的是沒有真正改變的東西(改變在中國只是形式上的重復,比如推翻壹個皇帝,相反,本質上往往是同壹個皇帝,只是壹個不斷產生新事物的世界。所以經驗主義思維滿足不了西方人對世界的認識。他們需要對世界做出更壹般的解釋,這意味著他們需要將自己多樣的想象抽象成壹系列的概念,尋求這些概念之間關系的不變的客觀規則或規律,從而把握世界更深層的真相,應對眼前的不斷變化。這種思維就是理性思維。而且這種思維非常容易打破靜態的道德思維,也有利於突破經驗思維的局限性。所以西方壹旦產生理性思維,就不存在專制(必然是建立在神聖基礎上的道德思維)思維,可以從西方歷史上徹底抹去。從此,理性思維下的人類思想具有了真正偉大的現實力量,它不僅能摧毀壹個神權政體和壹個專制政體,還能為人類讀出自然的秘密,使人們在自然面前顯示自己的意誌和意誌。可見,理性思維不是壹種特殊的思維,而是人類思維發展的必然結果。
思維的存在與其他壹切存在的區別在於,沒有壹種存在能像人的思維壹樣接受和處理這個世界上如此廣泛而深刻的信息,比如前面提到的“石頭”和“鐵”。然而,與理性思維不同的原始思維和農業文明的道德思維並沒有充分發揮人類思維的這種潛在能力。壹個讓人類的思維停留在感性階段,描繪的只是壹個不合理的神秘世界,另壹個讓人類的思維停留在主觀階段,描繪的是壹個雖然有壹定的秩序,卻是隨機的,缺乏客觀性和邏輯性的世界。這兩種思維的相似之處在於,都停留在世界的表面。不同的是,原始人面前的世界只是壹些充滿各種“玄機”的不相幹的“點”,而農業文明道德思維面前的世界,早已呈現出壹種覆蓋世界表層的道德,“神聖”是這個道德網絡的核心。與原始思維相比,道德思維顯然是壹種進步,但由於它仍然缺乏真正的客觀邏輯,它的興趣指向了壹種情感上的“神聖”,從而拒絕接受更客觀、更廣泛、更深刻的關於世界的信息。原始思維和道德思維,因此是壹種省略了更完整、更全面的世界的思維。現代理性思維以“真理”為興趣,以客觀邏輯為基礎和方法。所以,這種思維對世界的開放性,對世界信息的無止境的包容性,可以說完全或者說是人類從來沒有釋放過人類思維的潛在本質。所以現代人類無論是知識積累還是社會進步的速度,都達到了人類歷史上不可思議的高度。因此,壹個人要想獲得壹種理性的思維,不僅要超越日常的思維方式,還要擺脫壹種特定的文化滯後的思維方式。
但是,從理論上講,人類思維的發展將是壹個從原始思維到農業文明的道德思維再到理性思維的自然過程。然而,在中國社會,由於各種原因(在我的其他文章中有更詳細的討論),我們的思維方式長期停留在道德思維階段。直到今天,我們仍然錯誤地認為理性思維只是西方文化的產物。我們沒想到理性思維也屬於中國人的思維,可惜被我們的歷史束之高閣了。早在戰國時期,我們對公孫龍(中國傑出的邏輯學家)的輕視就註定了中國理性思維的發展要比其他民族更加艱難。
原始思維讓人體驗到壹種無法理解的“神秘感”。道德思維讓人服從壹種不可抗拒的“神聖感”。理性思維把人引向人與世界的原初規則,使人活在人與世界的本性中。如果說思維的存在是所有存在中最高級的形式,那麽理性思維是迄今為止在宇宙中發現的最完美的存在形式,因為它的內容和方法足以覆蓋整個宇宙,除了整個宇宙,沒有任何壹種存在能比得上它的廣度和深度。所以說理性思維只是西方人的東西,也不是什麽大笑話。
如果我們堅持道德經驗思維,拒絕日常思維之外的理性思維,那就是我們民族面臨的最大損失。因為,沒有理性的思考,我們的社會將永遠以更接近人類原有結構的非理性方式運行,我們將永遠活在人和世界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