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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邊的老人》——節制的悲鳴

《橋邊的老人》是海明威的壹篇小說。它因篇幅短小,而被人認為“甚至算不上壹篇小說,而是壹篇小品文”。但是,它以其獨特的敘述方法和深刻的內涵贏得了許多人的贊賞。

《橋邊的老人》描述的就是戰爭即將爆發之前,在相對平靜的環境下,“我”和老人關於勸離和不走展開對話的場面。

海明威的冰山理論是這樣說的,“冰山在海裏移動很是莊嚴宏偉,這是因為它只有八分之壹露在水面上。”冰山漂浮在海面上的時候,我們只能看到它露出水面的壹小部分,可是在水下,卻潛藏著巨大的山體。海明威以此比喻寫作:作家有八分之七的思想感情是蘊藏在文字背後的,真正通過筆端表現出來的,只有八分之壹。如果作家能夠處理好這壹點,讀者就能強烈地感受到這八分之壹的分量。

海明威在《橋邊的老人》中巧妙地運用以點帶面的手法,不是鋪開寫戰爭血腥的場面,而是通過描寫炮火逼壓下被迫離開家園的人來側面烘托出戰爭的殘酷。

文中的老人既不懂政治又不懂戰爭,他所擁有的,就僅僅是陪伴他的幾只動物。在他孤獨的垂老之年,炮火殘酷地剝奪了他生活中僅存的溫馨。

老人明知此處即將成為戰場,而文中的“我”也多次想勸說他離開,可是老人為什麽不想走呢?文中提及老人是最後壹個離開聖卡洛斯的。所以,首要原因大概就是,聖卡洛斯是他的故鄉,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想離開。

其次,國破家亡的未來使他對自己的前景充滿了迷茫。對於壹個76歲高齡的孤獨老人來說,在生命臨近終點之際卻失去了生活的依靠和希望,求生的欲望自然減退,以至於可置生死於度外。

那天是復活節(在西方,復活節是僅次於聖誕節的大日子)的禮拜天,代表的是重生與希望,而老人卻在這壹天放棄了逃亡。暗示他的未來兇多吉少。

文中老人與“我”的對話充滿了矛盾,這是因為兩個人彼此身份不同。“我”作為偵察兵,對老人的絮絮叨叨顯得心不在焉;而老人更多地是關心動物的命運,於是就對“我”的問題敷衍了事。

在別的人都忙著逃命的時候,沒有人關心動物的死活,動物們被殘酷地拋棄。它們對人類的仇恨壹無所知,但卻要被迫面對。我們可以想見,在這樣的世況下,動物的命運會是怎樣的。戰爭將會像車輪碾過塵土壹樣,無情地剝奪它們的生命。但老人,也只有他,依然尊重著其他生命的價值。在他眼中,這是世界的價值所在。

《橋邊的老人》基本上是“顯示”的。海明威讓人物自己對話,對他們的對話不作判斷,讓讀者根據自己的經驗和當時的情景去想象說話人當時可能會使用壹種什麽樣的說話語氣,又可能做出什麽樣的舉動。

關於“講述”和“顯示”。所謂“講述”,就是敘述者時不時地到場亮相,他要告訴讀者,這個故事是他講的,它會對小說中的人與事加以壹定的解釋與判斷,還會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他對那些人和事的感情。(詳見契科夫的《裝在套子裏的人》)。而所謂的“顯示”,就是這個敘述者差不多完全地消失在文字的背後,讓讀者在閱讀時獨自面對壹段生活,面對壹個人、壹件事。這個不肯露面的講述者,只是客觀得將那些人與事呈現出來。

“講述”,是傳統小說慣用的手法,他還沒有脫離最初講故事的雛形。自福樓拜開創現實主義小說開始,現代小說逐漸向“顯示”靠攏。小說變得越來越“客觀”,作者的意圖也越來越含蓄。事實上,在壹篇小說裏,通篇只用“講述”或只用“顯示”都是不太可能的,壹般是采取兩者(敘述和描寫)結合的方式。

《橋邊的老人》采用的是有限視角。小說發展到現在,越來越多的小說家在敘述上逐漸講究遮蔽作者的意圖,故意隱藏壹些環節,留給讀者自己去推敲、判斷和評價。完全依賴於人物的眼睛來看小說中的世界,完全靠敘述者帶領讀者走進情節的每個鏈條,使讀者的能動性發揮到最大限度,從而使讀者變得不再只是被動地聽故事,還必須動腦筋,調動自己的知識、經驗和想象力。

?與“有限視角”相對應的是“全知視角”。壹般來說,傳統小說比較喜歡用全知視角來講故事。在這樣的敘事方式中,敘事人相當於上帝,他對所有線索、發展和結局都了如指掌,對每個人物的心理、過去和未來都清清楚楚,甚至還走到前臺對人物評頭論足,進行道德評價和情感判斷。(詳見莫泊桑的《項鏈》)

通常“全知視角”和“有限視角”又被叫做“上帝俯瞰”和“凡人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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