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顏色的“色”。日本“色”文化的產生是從顏色開始的。這要從日本民族的形成說起。
根據人種學家的研究,日本的祖先是由大陸原始居民、南方原始部落和日本原住民混合而成的,日本民族的精神也混合了這些民族(原始)的精神傳統。在這些精神中起主導作用的,即形成日本民族文化精神的底層流的,是日本原住民的思想精神。這種精神的實質是島民狹隘、細長、敏感、單純的性格特征。在這裏,我想大膽批判壹些不了解日本文化的人的偏見。這不是為日本人辯護,而是在學術上反駁這種淺薄的想法。這些人總認為日本文化完全是借鑒別人的。事實上,日本文化由兩部分組成——表層和深層。日本文化的表層都是吸收的外來文化,包括從中國吸收的儒釋道和從西方學習的現代文化。當然,這些觀念很多也在長期的本土化中成為了日本文化的深層部分。而日本在吸收外來文化時,並不是完全接受,而是借鑒,這說明日本人心中有本土的底層文化淵源。這種文化淵源表現在日本文化的繩紋以及彌生時期形成的文化心理——島嶼氣質:形象簡單,樸素淡泊,敏感纖細,崇尚自然,感性開放。對自然的崇拜形成了日本自然色彩的美。
這種文化自然色彩至今仍保存在日本人的心中。尤其是對森林和大海顏色的熱愛,是其他民族無法比擬的。這是由日本早期的生活環境決定的——森林密布的島嶼和盛產海鮮的海域。於是,日本人對大自然中淡雅質樸的色彩產生了興趣:碧海、藍杉林、白雪、綠植、明月,這些也構成了日本自然美的基本相,產生了“天人合壹”的哲學境界。
所以,如果從歷史上看日本的“色”文化,就不能不談日本人對色彩的看法。
日本民族是壹個不喜歡使用強烈色彩的民族。文學、繪畫、建築、服裝等所表現出來的色彩觀念印證了這壹觀點。
再來說說“色”的另壹層含義——“情色”。情色文化之所以在日本傳播如此之廣,以至於我們不了解,是因為情色在日本有著悠久的歷史和傳統。“情色”作為日本文化的壹部分,也與日本特色的形成有關。日本的原始婚姻制度由來已久,不像大陸很早就對婚姻和性做出了禁忌和限制(春秋時期)。日本在明日香時期初期引進大陸文化時,婚姻制度還是濫交婚姻制度的殘余,直到改革才在制度上規定了這種婚姻。所以當日本形成自己的民族文化時,這種對性的開放態度已經滲透到了民族特色中。
這個特點始於關於日本起源的神話。根據《史記》、《日本國誌》記載的神話故事,謝毅凪良和伊澤波命令男女二神去看壹對愛情鳥接吻,學會親吻,見證壹對鷸鳥結合。受到啟發,謝毅·凪良問道:“妳身體怎麽樣?”Izanami下令回答:“我的身體逐漸完整,但有壹個地方沒有關閉。”謝毅·凪良命令道:“我身體裏有壹個多余的位置,所以我會把它給妳。”於是這壹對神情不自禁地融為壹體,產生了日本的島嶼、山川、河流、植物,以及主宰島嶼和世間萬物的天界神和八百萬神。日本人稱這種結合為“神婚”。因此,日本的神可以平靜地享受愛情和性。日本沒有基於宗教原因的性禁忌,對愛情和性采取非常寬容的態度,這也正是日本人的* *觀。
與大陸文化對性的態度不同,日本文化采取了開放的態度。日本在大量吸收大陸文化的時候,只吸收了壹些對他們社會進步有用的東西,排斥了那些與他們固有文化相沖突的東西。尤其是對於佛教的禁欲主義,因為日本文化並不認為性是佛教的對立面。相反,它重視人性和情欲,對愛情和性采取寬容的態度。日本和尚有“吃肉嫁人”的權利。13世紀,凈土宗鼻祖琴鸞與惠心妮結合。15世紀室町中期,林佶派名僧壹休以嗜酒好色著稱,其狂聚中多首艷詩寫閨房秘事。公元18世紀,著名高僧梁寬遇見並愛上了美麗的女弟子甄心妮。日本的神道和佛教對性沒有限制,影響了日本人的倫理道德和日常生活。
在齋藤優子“存義滅人欲”思想主導的江戶時代,德川幕府禁止社會上與齋藤優子學說相沖突的行為。尤其是對於歌舞伎裏的“愛死”劇,政府明令禁止。此外,還有壹個“禁止寬松的政治和不同的研究”,[3]宣布禁止以外的理論朱的研究。但是政府的高壓政策遭到了人民的抵制。在哲學上,出現了以何茂貞元、本居軒常明賢為代表的“中國學者”,提出了與朱學相反的禁欲觀,重在本能的宣泄,重在回歸日本人的本色。何茂認為:“中國的教違背天地之性...因仁、義、禮、智、信之名,而縛物。”土生土長的宣昌更進壹步。他壹生都在從事愛情小說《源氏物語》的復興,這鼓勵了市民的享樂主義。即使是以正統自居的平田圖音,依然被稱為是肉欲解放的美化者,其追隨者其實也有壹個以“嚴道”為傳統的學派。[4]這也說明了日本固有文化與外來文化的沖突。文學方面,有以伊原西河為代表的淫蕩文學,有淫蕩的凈璃,有松門附近的塞門的歌舞伎劇本。在勁松的劇作中,有壹部轟動壹時的《曾根啟之戀死》,在京都、大阪等地的多個劇團上演,掀起熱潮。這也是日本人民對朱外國政府統治思想的反抗。從古代到江戶時代的淫蕩傳統,也滲透到了現代的浪漫主義、自然主義、唯美主義的脈絡中。
日本對性的寬容態度還體現在日常生活習慣上。去過日本的人都認為日本人愛幹凈,“天天洗澡”,日本還有壹個特殊現象,就是男女混浴。這對其他國家的人來說是不道德的,但日本人坦然面對,不認為這違反任何倫理,這很正常。因為在日本性和婚姻是分開的,所以對裸體采取寬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