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新愛廣播
2020年是不平凡的壹年。新冠肺炎的突然爆發加劇了全球發展的不確定性,中國和世界正處於經濟和技術發展的重要十字路口。未來會怎樣?
著名經濟學家許小年教授在東軟解決方案大會的主題演講中表示,中國面臨兩個挑戰:壹是在後工業化時代,中國經濟和中國企業面臨轉型;第二,中美關系持續緊張。
後工業時代,我們再也不會回到工業時代的10%的增長。展望未來,隨著政府可利用的資源越來越少,連6%~ 7%都難以實現。
以前企業在做增量市場,現在我們在逐漸向存量市場轉變。為了發展股票市場,我們必須從競爭者手中搶奪市場。存量市場的競爭比增量市場更加激烈和殘酷。
此時,中美關系的惡化無疑是雪上加霜。美國政府發起的貿易戰和對中國企業的挑戰,使我們國家的發展模式和商業模式的轉變更加困難。
在股票市場上,企業要想獲得新的發展機遇,國民經濟要想獲得新的增長動力,只能依靠技術創新。與發達國家脫鉤會對中國經濟產生不可替代的負面影響,更大的危害是科技脫鉤。
西湖能產什麽魚,太平洋能產什麽魚,差別很大。如果我們想與世界進行多元化的交流,我們必須處於國際生態中,才能與世界保持同步。
面對未來越來越多的不確定性,企業家應該在復雜的形勢下保持定力,及時改變商業模式,從交易型企業家向創新型企業家過渡,從資源整合向R&D和創新轉變,從能力擴張向打造核心競爭力轉變。
越是不確定的時刻,世界越需要理性的聲音。這樣才能分清現在,才能展望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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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挑戰:後工業化和中美貿易戰
2020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世界面臨著越來越多的不確定性。我們過去所面臨的挑戰又壹次凸顯在我們面前,需要我們去研究和應對。
這兩個因素之壹是,在後工業時代,中國的經濟和中國的企業都面臨著轉型的任務。
第二個因素是中美關系持續緊張,中美關系惡化是我們必須面對的。應該說幾年前就開始了,緊張的局勢在特朗普政府上臺前就壹直在不斷摩擦。特朗普政府加速了世界上兩個最大經濟體之間的這種關系。
中美關系緊張其實和中國工業化有關系,後面我會解釋原因。我們剛才談到的第壹個話題是,我們在後工業時代面臨著很多挑戰。所以為了理解這些挑戰的本質,我們必須回顧壹下什麽是工業化?什麽是後工業化?為什麽在工業化基本完成後的今天,我們的經濟和我們的企業面臨壹系列困難?
65438年至0978年,中國實行改革開放政策,使中國經濟進入起飛階段。起飛階段的特點是由農業國向工業國轉變。從80年代開始,從70年代到80年代初,我們基本處於農業改革階段,農業改革基本完成後,進入工業化快速發展階段。
工業生產和農業生產最大的壹個區別是,工業生產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而農業生產的主要投入是勞動力,不需要太多的資金,而工業生產首先要進行大量的投資,建工廠,購買設備,雇人,積累資本。農業為中國經濟騰飛提供了強大動力。
從統計上來說,從78年到2008年,基本上2008年,固定資產投資壹直是中國經濟最強大的動力。
固定資產投資增長率為1.5倍或GDP的兩倍。改革開放前30年,年均經濟增長率達到10%,而固定資產投資平均增長率可達15%~20%。這是因為在壹個貧窮落後的農業國,我們沒有大規模機器生產的資本積累,所以我們需要投資,而投資壹直在推動中國的經濟增長。
在工業化階段,我國企業面臨的是賣方市場,這是壹個供不應求的市場。賣方市場出現了大量的企業家,我們稱之為交易型企業家。後工業時代,交易型企業家還有很大的活動空間,但更需要的是創新型企業家。交易型企業家在市場中抓住機會,發現供應的短缺,及時組織資源,只要生產出來就生產出來。
在工業化階段,在賣方市場,對於企業來說,妳能盡快找到市場機會,找到人的需求,整合資源,這對企業的成功非常重要。在今天,這種整合資源的能力仍然很重要,但已經不是企業生死存亡的頭等大事了。
在後工業時代,企業未來發展最重要的因素是R&D和創新。所以,我們把這個階段的創業者稱為創新型創業者。在工業化階段,中國經濟能夠快速增長,不僅因為我們有大量的創業資源和廉價勞動力,還因為我們能夠在國際市場上獲得工業化所需的技術。
通過購買設備和對外合作,可以獲得傳統的工業技術,就是重型機械制造、鋼鐵、水泥、建材等等,在國際市場上可以低成本獲得。然後,到了後工業化階段,這種情況有了根本的改變。
從1978到2008年,我稱之為中國工業化時期。隨著經濟的快速增長,增長主要由投資驅動。我們可以稱之為工業化紅利。工業化紅利不是中國獨有的,世界各國都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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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爭更殘酷:從增量市場到存量市場
我們後面會簡單提到,日本在1868年爆發了明治維新。明治維新是日本歷史的轉折點,也標誌著日本經濟從農業種植經濟向現代工商業經濟的轉變。
明治維新後,日本政府推行工業化,使得國力迅速增強,經濟增長速度在當時世界上首屈壹指,甚至超過了另壹個新興工業化國家,即美國。
美國正是憑借其迅速增強的經濟和軍事實力,挑戰了美國在東亞的霸權地位。同樣,19世紀下半葉,歐洲通過工業化崛起了另壹個國家,那就是德意誌帝國。
德意誌帝國建立於1871年,形成了德國的統壹市場,為工業化創造了條件。通過工業化,德國的經濟增長也超過了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即法國和英國。其經濟和經濟實力使其成為歐洲頭號強國。同樣,在工業化完成後,德國也挑戰了歐洲的秩序。
回到中國的工業化,中國的工業化開始於78年,大概在2008年左右。國際金融危機作為壹個標誌性事件已經結束了,而且已經結束了。
從統計數據可以看出,從2008年開始,除了2009年政府實施的4萬億刺激計劃外,投資增速逐年下降,從10%到20%,直到今天的5%到6%。過去幾年投資和GDP的增長速度基本保持同步。這意味著中國經濟不能再靠投資拉動,因為中國已經不是落後的農業國,而是中等發達的工業國。
換句話說,經過幾十年的努力,我們的工業化已經完成,不再需要資本積累。宏觀上表現為投資和GDP增速基本保持同步。在微觀層面,我們過去的賣方市場現在已經轉變為買方市場,總體供大於求,總體產能過剩。
中國現在是世界上最大的鋼鐵、水泥、電力、汽車、家用電器和手機生產國。就產能而言,中國當之無愧的世界制造業第壹大國。
當然,我們的制造水平趕不上日本、德國甚至瑞士、美國等發達國家,但從生產能力來說,我們無疑是世界第壹。無論未來國際供應鏈如何變化,有多少中國企業在東南亞設廠,我認為中國都將長期占據世界第壹制造業的頭把交椅。
那麽在後工業時代,我們觀察到了很多工業時代沒有的現象。比如在產能普遍過剩的情況下,企業之間展開了同質競爭,企業利潤率不斷被擠壓,因為企業之間的產品、技術、服務無法差異化,市場上普遍沒有定價權。唯壹的競爭手段幾乎就是價格,也就是價格競爭。但單純依靠價格競爭的結果是,企業利潤率越來越薄,經營困難。
我們的壹些企業看待目前遇到的壹些困難,很多認為這種困難是周期性的,暫時的低谷過後,會有壹波高潮。我覺得這是傳統思維。這種思維在工業化階段成立,在後工業化階段就不成立了。如果這種價格競爭持續下去,企業會越來越困難,人們期待已久的新的經濟繁榮不會到來。
從2008年到現在,10年的時間裏,政府幾乎動用了所有可利用的資源,勉強維持了6%和7%的經濟增長。所以在過去的10年裏,我認為主要是靠6%~7%的政府資源維持的,但是在後工業化時代,我們再也回不到工業化時代10%的增長了。展望未來,隨著政府可利用的資源越來越少,連6%~ 7%都難以實現。
經過幾十年的建設,中國的經濟現在應該說已經相當成熟了。我們不能用過去同樣的眼光看待今天的經濟,也不能用過去同樣的思維繼續企業的經營和運作。
隨著經濟增長性質的改變,我們企業的管理模式也必須改變,我們國家的發展模式也必須改變,這是我們面臨的壹大挑戰。從國家層面看,依靠需求、投資、消費的思路已經不適應新的形勢。從企業層面來說,機會驅動、資源整合的商業模式是不可持續的。
以前企業是增量市場,現在逐漸轉為存量市場。我們習慣了汽車銷量每月增長10%以上、20%以上,甚至排隊買車。手機出貨量過去增長20%、40%。今天,我們看到手機出貨量負增長,兩位數增長,所以這些數字清楚地告訴我們,增量市場正在逐漸消失。
我們企業未來要面對的是股票市場。股市意味著什麽?股票市場意味著,如果妳想發展,妳必須從妳的競爭對手那裏搶奪市場。存量市場的競爭比增量市場更加激烈和殘酷。
這是我們國家的經濟發展模式面臨的挑戰,我們的商業模式也面臨著轉型升級的挑戰。
三
科技脫鉤的負面影響大於經濟脫鉤。
此時,中美關系的惡化無疑是雪上加霜。美國特朗普政府發起的貿易戰和對中國企業的挑戰,給我們國家的發展模式和商業模式的轉變增加了壹些困難。
在這種情況下,從國家的角度來看,我們是否可以通過賴納循環或雙循環來應對這些挑戰,以渡過難關。
我們來看看數字。我們來看看數字。中美相互征收懲罰性關稅後,中國的貿易依存度仍高達35%。貿易依存度是出口加進口除以GDP。35%仍然是世界上貿易依存度最高的國家,至少是其中之壹,至少是其中之壹。除了小經濟體,在大經濟體中,中國仍然是貿易程度最高的國家。
這35%中,20%是出口,15%是進口。對於占GDP 20%的出口,我們的主要貿易夥伴是美國、歐洲和日本。換句話說,我們的主要貿易夥伴是發達的市場經濟國家。如果發達國家的出口市場受到阻礙,我們是否可以替代國內需求,向發展中國家出口?
我們可以看壹下數字。2019統計數據顯示,美國人均GDP是中國的6.5倍,美國人均GDP是65000美元,中國人均GDP是100美元,也就是100美元。壹般我們把100美元作為中等發展或者中等收入的壹個標準和壹個門檻,所以中國進入了。歐洲和日本的人均GDP是中國的4倍。
人均GDP是購買力的指標。由於購買力的巨大差距,我們對發達國家的出口很難被國內需求所取代。這些都是數字。
所以發展中國家,所以發展中國家,如果我們看它的人均GDP,印尼只有5000美元左右,如果我們看印度,印度只有2000美元,只有中國的1/5 ~ 1/2,所以不發達世界更不可能替代我們在發達世界失去的出口市場。對於這樣的現實,我們應該保持清醒的頭腦。
中國將繼續對外開放。最近,中國和10東盟國家,以及日本和韓國,簽署了壹攬子貿易計劃,稱為RCEP。這是中國將保持開放的明確信號。
如果與發達國家脫鉤,不僅會對中國經濟的總需求產生不可替代的負面影響,還會產生負面影響。脫鉤對中國經濟發展的危害更大,尤其是科技,對中國經濟的危害更大。
正是當我們進入後工業時代,當傳統的經濟增長動能在工業時代逐漸消失,當我們尋求新的增長點時,美國提出與中國科技脫鉤,對我們的影響不可低估。在後工業化時代,我們不能再依靠過去的消費拉動、外需拉動和投資拉動,即所謂的三駕馬車拉動,也不能再依靠傳統的方式來保持經濟增長。
在後工業時代,在股票市場,企業要想獲得新的發展機遇,國民經濟要想獲得新的增長動力,只能依靠技術創新,而這個時代就是信息化、數字化的時代。
所以這個時候,如果中國與發達國家的科技脫鉤,對我們的影響是深遠的。
四
自主創新:只靠企業家不能搞群眾運動。
與工業化時代不同的是,發達的市場經濟國家,比如傳統的工業技術,已經不再重視傳統的工業技術,願意低成本轉讓這些技術,而信息技術和數字技術不願意轉讓,我們很難獲得。
我們都知道現在有壹種芯片熱。我壹看到這種芯片熱,就緊張。這次的芯片熱會不會像當年的電動車熱壹樣,過去的太陽能電池太熱了?過去的教訓太深刻了。
進行科技創新,不能搞群眾運動,也不能搞群眾運動。科技創新只能靠企業和企業家。
回到今天的話題,我們現在的芯片設計軟件、芯片制造設備甚至芯片生產技術都依賴海外。這些技術不是壹天就能解決的,也不是投資錢就能解決的。要靠企業不斷的投入和研發,經過長期的積累,才能提高水平。在這個過程中,中外之間的溝通非常重要。
以軟件開發為例。在核心軟件開發上,我們依托海外平臺,我們依托海外生態,安卓系統,手機操作系統。這是壹個由谷歌控制的開發平臺。雖然是開源的,但是對成員有很多限制。離開這樣的開發平臺,會讓中國的手機操作系統研發落後於國際水平。如果妳想達到國際水平,妳必須在國際生態中與世界同步。
中國有沒有可能發展自己的發展平臺和生態?有可能。但在平臺經濟中,平臺越大,創新越多,因為應用案例越多。平臺的大小就像西湖和太平洋壹樣,是不壹樣的。西湖能產什麽魚,太平洋能產什麽魚,差別很大。
因此,我們不能低估這些國際發展平臺對提高中國科技水平的作用。服務器操作系統也是壹個國際開發平臺,Apache Alliance。我們需要參與,做出貢獻,並與國際社會進行多樣化的交流,使中國的軟件開發水平與國際同步。
我們必須承認,美國今天仍然是基礎科學研究和技術創新的第壹重鎮,這是事實。美國每年獲得諾貝爾獎的人數最多。我們今天看到的這些技術創新和商業模式創新的雛形也在美國。我們談論的四項新發明實際上不是我們的發明。仔細看四大新發明,在海外都能找到雛形,比如電子支付。支付寶確實做得很好,微信支付也確實做得很好,但這不是中國的發明。電子支付是壹家美國公司,是馬斯克參與的創新。這家公司叫PayPal。
電子商務不是中國發明的。淘寶、天貓和JD.COM都表現不錯。我們依靠了壹個巨大的市場,做出了市值巨大的公司。但就發明而言,不是我們發明的。易貝首先做了電子商務,然後亞馬遜把它推廣到幾乎所有的商品。我們在國內市場做得很好,但這不代表這就是我們的四大新發明,不是這樣的。認清我們目前的科技落後狀況,是我們提高水平的前提。
五
擁抱變化:從交易型企業家到創新型企業家
這些天每個人都很關心美國大選。我在壹群學者中。這些學者在爭論是支持拜登還是特朗普,甚至老朋友反目成仇。這是壹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拜登在想什麽?他想的都是拜登上臺後會改變對華政策,不會像特朗普那樣敵視中國。我覺得這是中國人的壹廂情願。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拜登已經贏得了這次大選。能不能完成就是另壹回事了。但拜登執政不太可能改變特朗普對華政策的基調,只會改變戰術,從特朗普單槍匹馬到協調盟友,* * *遏制中國。
從目前有限的信息來看,因為他還沒有正式上任,所以還沒有發布他的官方白皮書。從他過去的所作所為和民主黨的傳統來看,他不會改變現行對華政策的基調。因為美國的政策是靠民意的,其實是靠選票的,選票的背後是民意。美國的輿論是,朝野壹致認為美國政府過去的對華政策是失敗的。現在是改變的時候了。什麽樣的改變?基本上是改成了特朗普政府的對華政策。
為什麽美國人民和政府認為他過去的對華政策是失敗的?過去,美國人希望打開美國市場,與中國進行經濟交流,希望中國加入美國主導的國際秩序。
今天他們反省之後,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反省的。但是目前從我們在媒體上看到的評論和我們看到的輿論來看,他們認為過去的政策是失敗的。支持特朗普政府對中國采取強硬立場,贏得了美國人民和美國政府相當大的支持。只要民意不變,拜登政府很難在對華政策上做出方向性的改變。
這壹切似乎都不利於中國的發展,那麽美國政府是不是在故意和中國鬧僵呢?我們可以看看歷史。從歷史上看,每當大國或落後國家試圖通過工業化提高國力,實現國家經濟各方面的現代化時,都會在國際舞臺上摧毀原有的軍事,使國際格局像新的天平壹樣移動。歷史上我們見過很多次,並不是命運對中國特別冷漠。
中國崛起後,哈佛大學壹位教授說修昔底德陷阱不可避免。當然,我認為修昔底德陷阱是可以避免的,但從歷史上看,避免修昔底德陷阱是小概率事件。
剛才我們提到的日本和德國,在工業化之後進入了壹個國際局勢動蕩的時期,引起了國際舞臺上各種力量的重組。這種動蕩和重組無疑增加了每個國家未來的不確定性。面對這些歷史事實和現實,我們只能以理性的態度去看待,而不能抱有幻想。
我們已經提到,明治維新後,日本的迅速崛起導致遠東國際力量的重組。日本崛起後,亞洲的國際沖突不斷,反映出原有的力量平衡被打破。整個遠東和亞洲都在摸索壹個新的穩定狀態。在達到新的穩定狀態之前,有很多沖突,有很多沖突。我們都知道,日本崛起後,打了第壹次戰爭,打敗了滿清和大清。然後打了日俄戰爭,打敗了俄羅斯帝國,1930年代入侵中國東北,很快深入華北,全面抗戰爆發,直接導致了太平洋戰爭和二戰。
德國在歐洲的崛起也是壹系列的緊張和摩擦,最後表現為壹戰。
這就是哈佛教授所說的所謂修昔底德陷阱。當壹種新的力量崛起時,原有秩序的維護者會極力遏制這種新的力量,這種新的力量會表現為沖突甚至以戰爭告終。
我們希望避免德國和日本的崛起造成世界局勢的動蕩,這對世界各國的發展都是非常不利的,我們希望避免。
在這方面,我們不是宿命論者,我們相信這種最壞的結果是可以避免的。與此同時,我們不得不面對未來越來越多的不確定性。在復雜的形勢下,企業要保持定力,及時轉變商業模式,從交易型企業家向創新型企業家轉變,從資源整合向R&D和創新轉變,從產能擴張向打造核心競爭力轉變。
我們的企業要高度重視新技術的潛力,尤其是數字化、工業互聯網的新技術。中國的企業有足夠的韌性和韌勁,容不得他們獨斷專行。有了足夠的應變能力,我相信我們的企業能夠在了解國內外形勢的情況下及時調整經營戰略,能夠在困難的環境和嚴峻的挑戰下取得新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