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試圖讓董的寫七步詩,失敗的人做大法。答案是壹首詩:“煮豆子當湯,發酵豆子當汁。蜂蜜在壺下燃燒,豆子在壺中哭泣。這是同根生,互相炒得太急了。”皇上深感慚愧。
可見,在劉宋時期,這首詩已經相當知名,有故事流傳。好詩總是被禁止的。《世說新語》是壹部高水平的名著,其中的材料往往被視為重要的史料。據此,七步詩應確認為真。
另外,《太平廣記》(卷173)引用《世說》,其中七步詩的正文也是六句,只有幾句略有不同。只是這首詩的文字不同於繁簡,還有另外壹個四句的版本。《文選》卷六十,任(雲)、齊竟陵、和陳思鑒據說在七步之外,引《世說》雲:
文帝命陳思寫壹首七步詩,說:“草在竈下燒,豆在釜中泣。這是同根生,急不得互相炒。”
這裏的文字比較簡短。不知道是李善在《世說》裏看到的,還是引用的時候刪節了。從六句到四句,很像唐代的壹首五行詩。古籍註釋中的引語,往往不嚴格按照原文引用,為簡潔起見可以省略,為通順引語也相應改動幾個字。這種作風從後期就有了,壹些守舊派學者的語錄有時並不忠實於原文。正是這個古老的傳統在起作用。
與原詩的六句相比,李善註中記載的四句保留了其主要內容,而詩中“煮豆為湯,泡黑豆為汁”的前兩句被刪除。刪掉這兩句後,詩中精彩的比喻依然存在,主要意思沒有變:以豆稭草為燃料的煮豆,本是同根生,是如此迫切的互煎——如今是兄弟之急互煎,讓人感觸頗深。
此後,比較通俗的文字把李善註中引用的該書第壹句話改為“沸豆燃豆”(《詩經》卷十四引用“壹部作品”)。這樣,在詩的開頭,豆子和糯米放在壹起提出,更便於下文。似乎比壹開始突然說“竈下糯米在燒”更安全,更自然。我不知道是誰做出了這種改變,但他是壹個大師。
曹植的原六句本比較簡單。這首詩的生長點是燒豆煮豆,那麽煮豆的目的是什麽呢?詩的前兩句說得很清楚:“煮豆子是湯,煨豆子是汁。”這是當時的壹種食品加工方法:先將豆子煮熟,然後發酵,加入鹽和壹些香料,制成“豆豉”或“鹹豆豉”。不加鹽的是淡豆豉,味道鮮美,加工過程中產生的汁液尤其常用作調料(見《齊書》卷八《制作豆豉》)。魏晉時期,豆豉是壹種新的美味,所以曹植在詩中對其進行了闡述。在唐代或以後的讀者眼裏,“豆豉”是很普通的東西,完全沒有必要說這些話:“煮豆捧為湯,發酵為汁”。某個時代的科技水平總會對文學創作產生很大的影響。從七步詩的變化來看,有時與科技的進步有關。
《世說新語·顏瑜》記載了西晉的壹個小故事:“陸紀依是王武子,伍茲在他面前放了幾塊羊脂給魯玉娥看:‘清江東為什麽反對這個?’陸雲:‘有千裏濃湯,無鹹黑豆!’“北公子王姬()看不起“亡國後”從南方來的陸姬,以羊奶酪為人間美味,陸姬以毛的湯為勁敵。要做濃湯,需要加鹽和黑豆才能入味;陸記覺得山羊奶酪雖然好,但也就相當於無鹽黑豆的湯——北方的美味都是二流的。由於政治和歷史的原因,當時南北方的人都有偏見,所以經常有這種膽大妄為的問答。現在對於訓練來說顯得相當不足,但是可以看出鹽豆豉在魏晉時期有著非常高的地位,也可以看出曹植為什麽不惜寫詩。
由此看來,今天重新編輯曹植的詩,七步詩要入,以《世說新語·文學》中引用的六句為準;至於後來的刪節版(引自李善註)和進壹步修訂版(引自《史記》),可以忽略,也可以作為附錄收錄,以供參考。前人或《七步詩》“既簡單又復雜”。說兩種以上語言,會覺得淋漓如樂府;不到兩種語言,簡如壹首古詩。”(陳若明《采擷堂古詩選》(第六卷)頗有見地,但從藝術角度講是比較論;如果從文學的角度來看,應該以六句本為基準。
曹丕打壓迫害弟弟曹植,用心良苦,手段很多。原因無非是曹植曾經是他的競爭對手,壹度似乎有可能繼承父親曹操的位置。曹丕稱帝後,嚴密防範,報復曹植,無所不用其極。帝國思維往往如此。絕對主義導致人性的嚴重異化。歷史上不乏中國古代皇族的父親、兒子、叔伯、兄弟們討論什麽事情太緊急的時候。但以此為題材寫詩的人不多,好的就更少了。這首七步詩非常有價值,被廣泛閱讀。■顧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