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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篇關於美食的作文,400字

美味的小籠包

常聽人們說小籠包美味可口,我卻從沒嘗過,也不知是啥味道。這天下午,爸爸媽媽帶我來到小籠包子店讓我開開眼界,飽飽口福。那天終於如願以償了.小籠包壹個個白生生,皮薄薄的,裏面好象有壹包汁水在,小籠包小巧玲瓏,形似寶塔,呈半透明壯,晶瑩透黃,寶塔頂上壹陣陣香氣隨風四溢,形狀也和包子差不多,難怪叫小籠包。小籠包以上壹般都是壹籠裏面有十個,每個都是圓鼓鼓的像壹個個小雪球似的,只不過上面有壹個凹凸不平的地方,還沒上來我就被這香氣熏得如癡如醉了。真恨不得把整個蒸好的小籠包壹口吞掉。 壹籠小籠包上來了,我坐在椅子上,剛蒸完的小籠包發出了壹絲淡淡的香氣息。壹聞到這種香氣息,我就忍不住要去大口大口的吃它了。剛夾起壹個 “小胖墩”塞進嘴裏,它就開始反 抗。 我這時肚子正餓得咕咕叫,恨不得將嘴巴變大,把四籠小籠包壹口吞下去。於是我就用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小籠包,因為輕咬了壹小口,汁水就像千軍萬馬往我嘴裏奔跑。我把它沾壹點醋,輕進我的嘴裏,肉餡又松又軟,只要壹嚼,它的肉就壹下子松了下來,鮮美無比 媽媽說:“吃小籠包應該先醮點醋,輕輕咬壹個洞,把裏面鮮美的湯汁吸幹,再吃皮和肉。小籠包的美味精華就在湯汁裏。我按照媽媽的方法吃,湯汁鮮、皮薄肉嫩,真是好吃極了。果然,小籠包壹會兒不吃不知道,壹吃忘不了。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它的肉非常十足,咬壹口鮮鮮的,濃濃的,鹹鹹的,讓妳吃了還想吃。於是我又纏著媽媽去買壹客,當阿姨笑盈盈端來後,我又怎能放過呢?吃了壹個又壹個,在吃得滿口流香,砸咂嘴,不住稱贊道:“美!真是美味之極。”壹眨眼,又被我消滅了,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添添嘴,余興未了。 怎麽樣,心動了?西東不如行動,去吃吃妳們家鄉的小籠包吧!

油炸臭豆腐

這是江南冬天特有的地方小吃。

小的時候,壹放學就往街上跑,當然,這是在口袋裏有幾個錢的時候。穿過小巷,翻過小橋,就可聞到油炸臭豆腐的香味。經營油炸臭豆腐的是個瘦瘦的老人,眉毛胡子全白了,他總是挑壹副擔子,擔子其實是木頭做的箱子,前面壹個箱子放著臭豆腐、醬油、辣椒醬和壹疊小盤子,還有壹個罐頭瓶,裏面插著幾雙筷子。後面壹個箱子安放著壹只小煤爐和壹口鍋。

老人總是站在街的拐角,專心致致地油炸臭豆腐。從沒有聽過他的吆喝聲,但總有許多食客尋著香味而來,在他的小擔子前站成壹圈。他的臭豆腐很有特色,乍看上去黑不溜湫,和別的臭豆腐沒有什麽兩樣,但壹入鍋再壹出鍋,就變得金燦燦、香噴噴,塗上壹層醬油或辣椒醬(他的辣椒醬是自制的,紅艷艷的,辣得香,辣得舒服),黃黃紅紅,煞是好看。小心翼翼咬上壹口(因為非常燙),外黃內白,外酥內嫩,香辣刺激,此時已不是在吃而是舌頭打著卷往下吞。

老人壹次總是只炸幾塊,炸好幾塊賣幾塊,所以等的人都是壹個吃,其他的人***同行註目禮。吃油炸臭豆腐的人大多是女人和孩子,真的很奇怪,江南女子都是不吃辣的,但壹到這擔子前就都變成“辣妹子”了,辣椒醬塗了厚厚的壹層還要塗,女人此時也不管斯文了,直吃得嘴唇通紅,涕淚交加,熱汗直冒。老人只是不住地說:辣得結棍,勿要吃得格許多。說歸說,他也不去阻擋。所以,老人的辣椒醬每天都要消耗壹瓶。

那時,我父親每月給我五毛錢,至少有壹半的錢是貢獻給臭豆腐了。壹塊臭豆腐壹分錢,吃完壹塊,這壹天才能安靜下來。有時候沒有計劃好超支了,那麽,我就克制住自己不往那裏跑,怕自己的眼睛裏會長出鉤子來。不過,那樣的時候,只要我不小心溜到老人的擔子前,老人總會洞察壹切,好象發現了我的口袋裏沒有半分錢,就會笑瞇瞇地炸壹塊最脆最嫩的送給我吃。不好意思白吃,等下個月父親寄錢來的時候,我馬上就去還給他,老人也收下,但必定多炸壹塊臭豆腐給我。

離開那個江南小城二十多年了,我再也沒有吃過那樣美味的油炸臭豆腐(雖然我在其他江南城市也吃過油炸臭豆腐,但是味道好象總是差了壹點)。它總是出現在我的夢裏,和它壹起出現的還有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白胡子白眉毛的瘦老人。

肉骨頭粥

我只吃過壹次肉骨頭粥。

那是江南冬日的壹個星期日的早晨,壹向節儉的舅母突然提出帶我去吃肉骨頭粥。我受寵若驚,壹路屁顛屁顛地緊跟在她身後,生怕她又突然改變主意。

沿著青石板路,穿過熙熙攘攘的菜市,拐進壹條小巷。遠遠看見壹個小鋪子飄出陣陣白霧,還聽到鐵勺敲鍋沿的聲音。舅母領著我走進這間鋪子,鋪子裏已經座無虛席。大家都在唏哩嘩啦地喝這叫肉骨頭粥的東西,好象這東西真的很好吃。

老板娘把我們領進裏間的竈旁,滿臉歉意地說:“就在這裏吃吧。”老板娘是壹個40來歲的女人,頭發齊耳,壹絲不茍地用黑色的發卡別在耳後。我生怕舅母臨陣脫逃,趕緊自做主張說:“可以可以。”結果招來舅母兩個白眼。“好吧,來壹碗肉骨頭粥。”老板娘壹手抄起大鐵勺,壹手揭開大鍋蓋,頓時壹股熱浪席卷著肉粥的香味撲鼻而來。她用大鐵勺在鍋裏攪了攪,盛了壹大碗粥遞給我。這碗粥是灰白色的,米已經煮得不見原形,粥面上還點綴著幾小塊肉骨頭。我小心翼翼地嘗了嘗,嗯,香香糯糯,黏黏呼呼。真的不需要“吃”,只要喝就行了。我就這樣站在大竈旁,端著大碗,呼啦呼啦地喝著有生以來第壹次肉骨頭粥。最後還像小狗壹樣把那幾塊肉骨頭啃得幹幹凈凈。那碗粥花了舅母5分錢。

後來,舅母告訴我,煮肉骨頭很麻煩。先要把肉骨頭(連著些肉的骨頭)煮上幾小時,然後再把新米淘好放進去,再煮。不能煮焦,關鍵是要掌握火候,細火慢熬才行。最後放上鹽和味精。所以,壹般家庭是不做肉骨頭粥的,費時費力還不經喝。她還警告我,街上的肉骨頭粥不能多吃,因為有的老板為省錢把客人吃過的骨頭,又重新放進鍋裏煮。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吃過肉骨頭粥,不是因為害怕不衛生,而是口袋裏的錢還不夠分配的呢。

不過,我還是經常到那家肉骨頭粥鋪去,主要是想看看她們怎麽處理吃完的骨頭的。可老板娘好象明白我的意圖,總是笑瞇瞇的招呼我:“小姑娘,來吃壹碗啊。”然後,我撒腿就逃。

陽春面

陽春面名字挺好聽,很高貴的樣子,其實是江南老百姓最愛吃最便宜因而也最能爽氣掏錢的大眾面食。《上海的早晨》中資本家徐義德為了逃避公私合營裝窮,叫小夥計送的午飯就是這個陽春面,可見,陽春面是屬於勞苦大眾的專利。至於為什麽取這樣壹個陽春白雪的名字,可能是取其反義吧,但我敢肯定,取這個名字的人絕不是下裏巴人。

二十多年前,舅舅壹家好象特別喜歡吃陽春面,每到星期天,舅舅就必定帶領全家到鎮上的面館去吃陽春面。兩個表弟興高采烈,但我卻很不喜歡。陽春面上除了撒壹些蔥花就沒有別的了,光溜溜的,壹點味道都沒有,吃了第壹口就不想吃第二口。每次我都沒有方法把壹碗陽春面吃完,我總是旁敲側擊地提醒舅舅還是吃餛飩好,至少還有點肉味。但舅舅堅決不肯,說餛飩太貴,又不經吃,同樣壹角錢,陽春面吃得飽飽的,而餛飩卻只能塞牙縫。舅舅的牙縫好大。不喜歡吃,但每個星期天都得陪舅舅全家去吃,因為這是他們的節日,整整六天他們都在等著這壹天。鎮上那家面館都認識舅舅,每次壹來不用吩咐,就很快端上陽春面來,然後,舅舅壹家就開始埋頭苦幹,並制造出幸福的聲響來。每當此時,我就望著面前的陽春面愁眉苦臉。

陸文夫在《美食家》裏專門提到過陽春面,說第壹鍋的陽春面最清爽最可口,因此,很多人都趕早去吃頭湯。我想,舅舅們吃得絕對不是這種陽春面。但不管怎麽說,我對陽春面是沒有興趣的了,胃口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倒了。

光餅

光餅是福州的小吃。據說是記念戚繼光而來的,總之和這位民族英雄有壹定的關系。

小的時候總喜歡站在高高的桶爐前面,看師傅做光餅。做光餅的師傅到處都有,壹個案板,壹個爐子就是全部的道具。光餅師傅把袖子卷得高高的,把放了堿水和鹽水的面團摔得啪啪作響,然後分成壹個壹個劑子,用手左右壹拍,壹個小圓餅就出來了,再用壹根竹簽往中間戳壹個小洞,就勢往桶爐內壁壹貼,等著吧,不壹會,爐內就飄出香味來。估計差不多了,光餅師傅就用小鐵鏟利索地壹鏟,焦黃的光餅就跳出來了。

這光餅硬梆梆、黃通通的,咬得很費勁,沒有壹口好牙和頑強的拼搏精神是對付不了它的,但壹旦入口就越嚼越香,越香越嚼,最後總是吃了壹塊還想帶走第二塊。光餅耐嚼還耐儲藏,放它十天半月沒有問題,堅韌不拔,很有民族氣概,可能這就是它和戚繼光的關系吧。光餅很便宜,壹分錢壹塊,那時經常光顧光餅爐,買上壹兩塊,壹路嚼著上學校。

冬天光餅師傅比較幸福,守著爐子暖烘烘的,夏天就苦了,赤膊上陣還是大汗淋漓,汗水滴在爐子上嗤嗤作響。我就不敢買了,因為那光餅裏必定也有光餅師傅勤勞的汗水。

前段時間,在福建“老鄉”處提到光餅,他們都說那玩意好吃而且對牙齒有利,經常嚼嚼絕對比“白箭”“綠箭”效果好。但不知現在還有沒有了,都好多年沒有吃過了。但願,這光餅爐子還能在福州的某個街角看到。

芋頭果

芋頭果是福州的早點之壹,也稱三角糕。據說是把檳榔芋煮熟後剝皮碾成糊狀,再摻入米粉揉合而成。然後,切成壹塊壹塊三角形狀,放到油鍋裏去炸,直炸得兩面焦黃,出鍋。吃的時候,用壹張紙包著芋頭果的下端(因為很油),以壹個角為突破口,咬壹口,外焦內嫩(內色灰白),還有壹股芋頭的清香,嗯,味道好極了。

炸芋頭果的攤子也是到處都有,每天壹大早,就可看到街頭巷尾支起的壹個個攤子,煙霧繚繞,香氣四溢,買芋頭果的人端著碗或提著小竹籃,等著芋頭果出鍋。往往炸出壹鍋就買出壹鍋。但也有買不完剩下的,擱壹兩個時辰也不要緊,吃起來還是很香的,它不象油條,登陸不久就成了嚼不爛的老油條。所以,賣芋頭果的攤主都很自得,有時候上午九十點鐘了,還不見他們收攤子,慢悠悠地守著還沒有賣掉的幾塊芋頭果。他們知道總有肚子容易餓的人自會尋香而去。

福州的市民通常是壹碗鍋邊糊外加壹只芋頭果就解決了早飯問題,既好吃也實在,吃完後,打壹個飽咯去上班,這革命幹勁足得沒法說。

鍋邊糊

壹次在辦公室裏和同事們侃吃,我說要論吃,還是福州的鍋邊糊好吃。他們齊聲問:什麽叫鍋邊糊?這幫平日裏吃遍天下無敵手的家夥竟然也有不知道的東西。我得意洋洋地開始向他們介紹福州小吃——鍋邊糊。

鍋邊糊在福州乃至福建許多地方都有,但在外地我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不出產的原因可能是外地沒有壹種叫“蝦油”的調味品,而鍋邊糊沒有加蝦油就不成為鍋邊糊了。

鍋邊糊的制做很復雜,要先把大米淘凈浸泡幾小時,然後磨成糊狀待用。支壹口大鍋,煮上壹鍋湯,湯裏放上蝦米、蟶幹、香菇、蔥、蒜、芹菜,最後放進必不可少的蝦油若幹勺,這濃湯就做成了。這還沒有完,萬裏長征第壹步。將湯倒出另裝,下清水若幹燒到七成熱時,鍋邊抹勻花生油,然後舀壹碗米糊繞鍋澆壹圈,蓋上鍋蓋。三分鐘後見鍋邊米漿起卷時,用鍋鏟鏟入清水中,再加入清水,重復上述行為。當最後也就是第四次澆完時,放入壹份濃湯料,並視情再加入蝦油等輔助調料。煮熟後盛放在另壹口鍋中,用微火保持溫度,待售。

總之這是壹個循環反復的過程,沒有耐心是做不成的。所以,壹般家庭是不做鍋邊糊的,要吃就到街上去買。福州的大街小巷飯店小攤都有買,而且很便宜。鍋邊糊味道特別,海鮮味濃,每片米糊都打著卷,白白的,象壹管管青蔥,非常爽口,再配上黃黃的蝦米、蟶幹,黑黑的香菇,綠綠的蔥蒜,色澤鮮明,令人食欲大開。

聽到這裏,同事們的喉嚨都動了壹下。然後商量,什麽時候能去福建出差,壹定要去嘗嘗這鍋邊糊。我補充說,在福建,鍋邊糊都是作為早點和茶余飯後的點心的,並不把它當正餐,大概它是管吃不管飽的緣故吧。想想本地品種單壹而又甜得發膩的小吃,大家都說:福建人民真是幸福。

是啊,福建人民真幸福。

餛飩

我想,大概沒有什麽小吃有餛飩那麽普及和名稱多樣了。餛飩在福建叫扁肉;在四川叫抄手;在雲南廣西壹帶叫雲吞;只有在江南才叫餛飩。

內容差不多,形式卻有些差別。福建的餛飩註重鮮,加蝦油是它的壹大特色。小時候總是被喜歡吃餛飩的母親支出去買餛飩,買來買去,也就買出經驗來了。知道街頭的那家餛飩味太濃,吃完後就要趕緊灌開水;而街尾的那家餛飩味道尚好,就是只見皮不見肉;最好的是穿過幾條街的那家“野”店,說它野,是因為時開時不開的,好像全憑主人興趣。這家的餛飩量足味最地道,每只餛飩雪白剔透,中間壹點紅紅的肉餡若隱若現,再配上幾粒蔥花,就好象壹池秋水中的白蓮。福建的餛飩壹般都很節儉,壹根小木棍往肉泥上壹點再往餛飩皮上壹翻,壹只餛飩就完成了,往往壹盤肉泥可以對付壹天所要出售的餛飩。吃餛飩的壹般都是女孩子,她們可以不計較得失,慢悠悠地翹起蘭花指,用小調羹小心翼翼地舀起餛飩往櫻桃小口裏送。所以,較之其他小吃,福建餛飩更顯得女人味壹些。

而四川餛飩則個性鮮明,陽剛味十足。首先壹大特色是沒有湯,第二大特色是辣得過口不忘。那壹年去成都調研,特地拜訪“抄手”,誰知端上來的是幾只幹巴巴的結結實實的餃子狀餛飩,上面還澆了壹層紅彤彤的辣椒油。仗著本人吃辣還有壹些功底,掙紮著把這碗“抄手”給吞了。結果,除了辣,我已經不記得它還有沒有其它味道。

江南壹帶,餛飩是最常見的小吃,這裏的餛飩分為大餛飩和小餛飩兩種。大餛飩裏餡比較多,有鮮肉的也有青菜的,但它又不同北方的餃子那樣皮厚餡足,江南人總是不肯象北方人那樣幹脆利落地做出餃子風格,他們總要保持餛飩的傳統,哪怕再大壹些,小家碧玉的本色不變。江南大餛飩是放大了的小餛飩,樣子象修女的帽子,湯多量也足,壹般人吃壹碗也就有了七分飽的感覺。

正宗的江南小餛飩是最具江南文化味的,皮搟得講究,貼著碗能看到碗裏的花紋,真正是薄如蟬翳。肉要精瘦的,處理得細膩無渣,燒好後的餛飩,皮子晶瑩舒展,“白裏透紅,與眾不同”,象壹只只美麗的白蝴蝶 。這時候的註意力就不會在吃上了。不過,這樣的小餛飩現在已經不多了,做的人和吃的人好象都已經缺少了這份精致的心情。取而代之的是滿街都是的大眾小餛飩,簡單壹裹,完事,連皮也不搟了,買現成的。

在北方讀書的時候,思念餛飩(福建的江南的),思念得咬牙切齒。北方同學很不以為然,說,那有什麽好吃的?清湯寡水的,不如咱北方餃子實在。

是的,要想實在,吃北方餃子;要想苗條,吃江南餛飩。

羊肉串

很奇怪,我向來不吃羊肉,但對羊肉串卻來者不拒。

第壹次吃羊肉串是在北京。那壹天,從北京圖書館查資料出來,拐到白石橋附近,那裏有壹片飯店餐館和小吃攤點。先買了仿膳食品窩窩頭,吃得直冒酸水,發了壹通諸如慈禧太後的胃口怎麽這麽好對付之類的牢騷後,就站到了烤羊肉串的攤子前。並沒有想要吃,的的確確是被那種香裏帶膻的味道吸引過來的。

同學也是南方人,不吃羊肉,但他敢想敢幹的精神令我佩服。他先買了三串,然後視死如歸地說:“我先吃吃看。”他小心翼翼地先咬了壹口,翻翻眼珠,接著就加快了頻率。我盯著他上下翻飛的大嘴,直問:“哎,別顧吃啊,到底好吃不好吃?”他“嗯嗯”地壹氣吃完了三串,才摸摸肚子很滿意地說:“不吃真傻。”趕緊掏錢,壹手抓壹把,這串咬壹口,那串咬壹口,真的很好吃,肥而不膩,焦香十足,還有壹種特有的,說不出來的怪怪的味道(後來才聽新疆的同學說,那是孜然的味道)。我們就這樣邊走邊吃,吃完了,就地再買,反正羊肉串攤子到處都有。直吃得飽咯裏都帶羊膻味,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我們非得變成草原牧民了。

本來以為羊肉串就是這樣好吃了,誰知新疆的同學說:那算什麽羊肉串?真正好吃的是咱們新疆的羊肉串,那可是羊肉串的老家。第壹次那麽羨慕新疆人,真正覺得新疆是個好地方。

咱也沒有機會去新疆啊,就把北京的羊肉串當新疆的吧。

回到南方後,也見過羊肉串,但不僅外貌小裏小氣,味道也完全變了樣,如果說北京的羊肉串是仿名牌,那麽南方的羊肉串就是假冒偽劣了。也有例外,壹次到南京出差,在新街口發現了久違的羊肉串,那味道,那相貌和北京的壹樣。我又壹次站在南京的大街上不顧斯文地大嚼起來。以後只要去南京,都要想方設法地溜到新街口去過過癮。

但總是心有不甘,有事沒事總鼓動頭兒:“咱們也到烏魯木齊去開個讀者作者聯誼會?”

羊肉泡饃

有了羊肉串墊底,去西安吃羊肉泡饃的時候就好象有了膽量。

看過雄赳赳氣昂昂的兵馬俑,摸過楊貴妃的洗澡池,躲過小商小販的圍追堵截,吃過田裏剛采下來的草莓,當然也爬過大雁塔和古鐘樓,接下來就是品嘗西安小吃的時間。

西安小吃最具代表性的小吃是肉夾饃和羊肉泡饃。不過,肉夾饃我連看都不看,壹塊大肥肉塞在壹塊大餅裏,肥油直冒,盡管肉饃的主人說怎麽怎麽好吃,我就是吃不下去。不是怕胖,而是從小就不吃肥肉。肉夾饃是放棄了,但羊肉泡饃是壹定要吃的。

於是就去找。在古樓附近轉來轉去,轉累了就在壹個小攤子上坐下來。坐定後才發現對面壹個老頭在專心致致幹活:把壹塊硬硬的饅頭掰成顆粒狀。他神態專註地不緊不慢地掰呀掰,掉下來的粉末都用小指捺到嘴裏。他在幹嘛?是不是牙口不好?正想著,又見老頭把掰好的產品倒進壹個盛滿濃湯的大海碗裏,那碗濃湯頓時就變成了壹碗漿糊。老頭有滋有味稀裏嘩啦地喝完了這碗漿糊,站起身子,抹了抹沾在胡子上的殘留物,打了個響亮的飽咯,滿臉都是幸福感。突然好象明白了什麽,趕緊找來夥計問:“那是什麽?”“羊肉泡饃啊。”老天,這糊裏糊塗的東西就是大名鼎鼎的羊肉泡饃?小的時候就最恨把饅頭放進湯裏 ,軟不啦及的,要口感沒口感要味道沒味道,再好吃的饅頭再好喝的湯都給攪渾了。

所以,很遺憾,在西安最大的收獲是買了壹堆民間工藝品,而在吃上,卻是壹片空白。

看了賈平凹寫的陜西小吃,其中花了大量的筆墨形容羊肉泡饃的精彩,但我還是沒有被他煽乎得流出口水來。這在我看關於吃的書籍的歷史中是少見的。

朝鮮涼面

初到東北,第壹次看到正宗的朝鮮人和朝鮮文字還是大驚小怪的,後來看多了,就見怪不怪了。然後就開始琢磨如何深入了解朝鮮民族文化,比如,他們的飲食文化,更具體地說,如何吃遍學校周圍的朝鮮小吃店。

於是,先去朝鮮泡菜攤子前偵察壹番,和買泡菜的朝鮮族老大媽套近乎,問:“道拉及是什麽意思?”朝鮮族老大媽真的很象《奇襲》裏的老大媽那樣慈祥,她不僅耐心地回答我的幼兒園水平的問題,還推薦我買了朝鮮泡菜的代表作——桔梗。嘗了桔梗後,對朝鮮小吃就有了信心。

那壹天,零下18°,屋外早已是灰白兩色世界。從澡堂出來,頭發壹會兒就凍成柴火棒。並不覺得冷,只是渴得慌。就到處找有水源的地方,後來發現壹面“朝鮮涼面”的幌子正迎風招展,涼面?正好解渴。壹頭紮進去,裏面已是高朋滿座,人人都端著壹個大海碗往肚子裏灌涼面,很舒服的樣子。於是也要了壹碗。等端上來後,才覺得好象有點不對勁。鮮紅的面湯上波瀾不興,面條當然是潛伏在湯底的,只是這湯,怎麽看都好象是剛從自來水龍頭裏出來,冷不說,還有股漂白粉的味道。懷疑歸懷疑,我真的太渴了,不管三七二十壹,喝了再說。結果,渴是解了,但我體內的那點余溫可全給帶走了。壹路跑著回到宿舍,又是捂熱水袋又是灌開水,折騰了半天,才把胃裏的那塊冰坨融化掉。

我犯了壹個致命的錯誤。東北人和南方人本來就不壹樣,他們冰天雪地裏可以吃凍梨吃冰棒,那是因為他們有從小就鍛煉出來的堅強的胃。所以他們可以裹著大棉襖吃涼面,而我,只能在穿短袖的時候。

但,我還是沒有勇氣再去品嘗朝鮮涼面了。甚至壹想到這四個字,我的胃就開始冒涼氣。

不怪朝鮮涼面,只能怪我自己。

道口燒雞

說來慚愧,自己在外求學幾年,大部分的註意力花在吃上。究其原因,壹是學校食堂乏味的飯菜,使自己時常處於饑餓狀態;二是天性所致,“民以食為天”嘛,自己當然也不例外。

於是,剛到長春不久,就打聽到“道口燒雞”挺有特色,忙親臨考察。果真,擺在櫥窗裏的燒雞肥嫩嫩、黃燦燦、熱騰騰,撒發著迷人的香氣,又看到買燒雞的人排成了長隊,更證實了此燒雞的名不虛傳。此後三年間,只要錢包裏有點余錢,便忙不叠地往燒雞店送,買不起整只就買半只;買不起半只就買雞雜碎(雞肝、雞卵等構成,便宜而味極佳,是窮學生最親睞之物)。那種拎著壹小袋燒雞走路的愉快,無法言喻,只覺得生活在那壹刻是多麽美好。此時若去攻讀書關,再厚的“磚頭”也能毫不費勁地“啃”下來,這就是“道口燒雞”的威力。有時,人的胃口會比腦袋重要得多,換句話說,就是物質有時也能毫不客氣地戰勝精神。

逢到宿舍裏的女同胞過生日,無例外地都要買只“道口燒雞”以饗大家。雞上臺面後,往往還沒等打開塑料袋,大家就已經操起家夥躍躍欲試了。那香噴噴、熱騰騰的燒雞,嫩而無渣,連骨頭都是酥的,壹塊雞肉在舌頭上還來不及停留就溜進肚子裏去了。而此時往往有師兄師弟尋著香味不請自到,說句“生日快樂”就壹屁股坐下來大嚼起來。那時候,要求師兄師弟辦事或反過來他們求我們辦事,都言不二價:壹只道口燒雞。

在長春的三年,可以說是伴著“道口燒雞”的香味渡過的。(雖不能常吃,但離學校不遠的壹家燒雞店每天毫不吝惜地飄來的香味,使我們的讀書生活變得有滋有味起來。)

臨畢業的時候,有人告訴我,有壹家大餅店專營夾肉大餅,味道好得沒法提。可惜沒有機會了。要不然,現在又會有壹樣好吃的供我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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