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上牛奶的收購價在每公斤2.2元左右浮動。粗略算來,戴先生的壯舉已經花費了兩萬多元。我們只知道上世紀20年代美國進入大蕭條時期,有奶農把牛奶倒進河裏,但那是因為市場供大於求。資本家不得不采取如此極端的手段來維持壟斷價格。
只有兩件事有相同的結果——大量鮮奶被浪費。戴先生倒掉牛奶的原因是牛奶收購價格上漲。而且他既不是資本家,也和壟斷沒有任何關系。事實上,真正壟斷的是那些聲稱保護奶農利益的地方政府部門。
地方保護主義並不是什麽新鮮事物,這種行為也不能說沒有好處。比如,對於地方政府保護下的企業,可以以更低的成本進行生產,經濟更容易規模化。更多的利潤意味著他們可以交更多的稅,為地方財政提供更多的支持,甚至成為支柱。同時,企業的發展增加了投資需求,有利於拉動當地經濟的有效需求,從而拉動經濟發展。
誰是受益人?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再者,地方官員的政績觀才是地方保護主義的真正推手。為自己的政績和升遷積累資本,不顧眼前利益和長遠利益,不顧局部利益和整體利益的巨大差異,不惜犧牲他人、其他地區甚至國家的利益。正如壹位學者指出的,地方保護主義不僅是壹種行為,更是壹種意識形態。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這是壹種行為。從政治學和社會學的角度來看,它不僅是壹種行為,更是壹種觀念、意識、情感和態度。
近年來,討論豬肉漲價後養豬戶是否受益成為熱門話題。雖然眾說紛紜,但很多人傾向於認為養豬戶不會受益或受益很少。肇東市倒奶事件也可以作為佐證。奶農非但沒有從奶價上漲中獲益,反而被當地的經濟政策綁架,甚至在憤怒中做出沖動行為。應該說,這只是壹個個案,但卻再次給我們敲響了警鐘,讓我們再次看到了地方保護主義的巨大危害。
地方保護主義不僅表現在行業和管理上的壟斷,還表現在國家資源安全、環境保護、打假維權等方面,都滲透著地方保護主義的影子。為了控制地方保護主義,中央政府近年來花費了大量的精力,比如推行垂直管理模式,可以稱之為控制地方保護主義的突破口。然而,垂直管理並不意味著全面接管。改革開放20多年來,中央政府不斷向地方政府放權,以激發地方政府發展活力,調動地方發展積極性。我們不應該也不可能回到大政府小市場的計劃經濟時代。壹旦我們找到了中央和地方權利劃分的平衡點,我們就必須開始解決管理地方保護主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