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粵東每個客家家庭都有壹種土地用來養牲畜。春節前壹個多星期,也就是臘月二十起,有的家庭會把自己養殖的幾百斤豬殺掉。第壹,年底豬肉能賣得好,能賣個好價錢。第二,春節期間會在家煮豬肉。第三,每年會在村裏發壹兩次豬肉。
因為家裏養的豬都吃米糠葉(不是飼料),所以豬的質地特別好。鹵肉、紅燒肉、臘肉特別香。當然最重要的是做豆腐餡。作為客家人最著名的家常菜,做豆腐是逢年過節或有客人來時的必備菜肴。客家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豆腐。還有就是過年,村民分豬肉,吃八刀湯。
殺豬那天,父母壹早起來,先煮了兩大鍋開水。他們過去用那種大鍋來燒柴火。屠夫通常在早上四點以後到達。以前屠夫不多,要提前預約。再加上附近幾個壯漢,養壹頭300多斤的豬需要五六個人。我很少看到中途的過程,因為我媽不讓我們看,說我怕豬跑來跑去,不拴好就打我們孩子。
但是大致的步驟還是知道的,從殺豬(留下豬血,這是壹種很好吃的食物)到用開水燙豬,剃豬毛,清洗,切割豬的不同部位,整個過程需要兩個多小時,所以殺壹整頭豬,打掃好地方就是天亮了,這也是為什麽要四點開始,因為太晚了,很多人在看,會影響殺豬的進程。當然也有大白天殺豬的。場面比看大戲,看周圍殺豬的村民好多了。在這種情況下,壹頭豬殺死了村裏所有的人。有人要瘦肉,有人要五花肉,有人要排骨,有人要龍骨,有人要豬蹄,有人要豬尾巴,有人要豬內臟,有人要豬腦,有人要混搭...簡而言之,壹只豬得到所有的錢。有的人只記錄豬的位置和重量,明年輪到他殺豬的時候全額歸還。有些幫助者會免費得到壹些豬肉,這可能不是最好的壹塊,但也是感恩和快樂的。
殺豬之後,就是煮八刀湯的時候了。所謂八刀湯,指的是豬的八個部位,包括豬血、豬肝、瘦肉、粉條、排骨、五花肉、龍骨、豬腦。這些幹凈新鮮的豬被扔進鍋裏。水再次沸騰時,撒壹把鹽和蔥花,湯就煮好了。我清楚的記得,當年輪到我們家殺豬的時候,我媽每次都是八點前八刀煮壹大鍋湯。我媽把每碗豬湯都均勻地舀起來,讓我們兄弟倆挨家挨戶送。因為當時是早上八點,正好是早餐時間,鄰居多壹個菜就會很開心。那時候,壹碗豬肉湯是真正的美味。
給鄰居送了八刀湯,輪到我吃了。自家豬做的八刀湯真的很好喝。每壹口湯,每壹塊肉都很好吃。直到現在,我還是回味無窮。
同樣,明年臘月,我們也會吃鄰居送的八刀湯,材料味道都差不多。這個習俗在我們村裏已經流傳了幾十年了。
當時物質如此匱乏,但村民們卻通過這種分享的方式盡力享受人間美味,用簡單的分配模式讓大家獲得更多的物質,實在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