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其中的隋唐兩代,它們的龍紋又是何種形象呢?壹般來說,唐代龍紋比較常見於器皿之上,唐代盛行金銀器,許多器皿都可見唐代龍紋。那麽,隋代龍紋呢?如果提到隋代龍紋,則不可不提及隋代領先全世界的建築-安濟橋。
安濟橋位於河北趙州,俗稱趙州橋。當地人稱之為“大石橋”。始建於隋代,設計者是隋代傑出的工匠李春,建於公元605年。建成後歷代均有修整,但到晚清時橋體已嚴重損毀。在1952年至1956年之間,趙州橋進行了富有爭議的大修,已被改變的大橋外形與施工工藝,讓古橋名存實亡。但其仍被視為目前世界上最古老、完好的大跨度單孔敞肩弧石拱橋。
雖然趙州橋被修復後,已經失去原有古樸的樣貌。但趙州橋最重要的建築特色並未抹去。原來,這種橋體鏤空的設計,看似平凡無奇,但實際上卻是領先全世界的偉大創舉。梁思成在20世紀初曾到訪此地,並對安濟橋贊譽有加。
“此種Open Spandrel構造,直至十九世紀末年,始見於歐洲,後於我者千二百年。故在歷史上工程上,實皆有無價之奇跡寶也。……此無價之國寶,行將毀滅。”
梁思成口中的Open Spandrel,實際上就是敞肩拱橋之意。在歐洲,這種拱橋鏤空的設計,要壹直到19世紀末才出現。壹般的橋梁,都與過往的拱門設計如出壹轍。我們可以看到巴黎凱旋門就是這種封閉式肩拱的設計。
壹般而言,拱門上的空間都會被用作華麗浮雕的展示平臺,但安濟橋地處河水可能暴漲的洨河之上,封閉式的肩拱無法幫助排洪,反倒會增加橋梁被沖毀的幾率。
除了獨步全球的建築創舉外,安濟橋的雕塑藝術也是隋代的經典之作。安濟橋的望柱、仰天石、欄板上皆有雕刻,其中以龍紋最為精美。但安濟橋年久失修,欄板墜落水中。沒想到,反倒因此將原樣留存下來。1952年橋梁大修時,於橋下的淤泥中被重新發現。
安濟橋欄板上的龍紋形態各異,有的交纏,更有穿石而出等多種不同的表現形式。雙龍交纏,龍首旁緊挨著另壹條龍尾,這在古代建築裝飾中極具特色。
雙龍穿石是安濟橋最特別的壹種龍紋表現形式,雙龍巨首碩角,軀體若獸。首、尾兩端從石中探出,龍身中斷隱沒石中。這種做法既可展現龍身扭曲的動態,又可在狹小的空間中表現復雜多變的長驅。安濟橋欄板上的龍紋,正好反映了隋代龍紋所具有的時代風格。
在建築與藝術兩方面都有出色表現的安濟橋,被海內外學者高度贊揚。雖然國外學者大多驚訝於它領先世界的建築水平,但單單這壹項就足以展示中國古代建築水平的高度發達。無怪乎李約瑟在了解趙州橋之後,要感嘆的說:
“在西方圓弧拱橋都被看作是偉大的傑作,而中國的傑出工匠李春,約在公元610年修築了可與之輝映,甚至技藝更加超群的拱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