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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築成的金字塔社會--《舌尖上的歷史》讀後感之三

AN EDIBLE HISTORY OF HUMANITY 舌尖上的歷史? 中信出版社

美湯姆?斯坦迪奇

[簡介]

壹本從食物角度來看歷史的書:將歷史看成壹連串由食物導致、促成或影響的轉變過程。古往今來,食物發生的作用不只是讓人填飽肚子而已。在社會轉變、社會組織、地緣政治競爭、工業發展、軍事沖突和經濟擴張等轉化過程中,食物都扮演了催化劑的角色。從史前時代至今,這些轉化的故事構成了整部人類歷史。

食物、財富與權力

食物餵養了權力。標準職業表(STANDARD PROFESSION LIST)是壹份源自文明初始的文件,以楔形文字的典型字體刻寫在小泥碑上。最早的版本發現於美索不達米亞的烏魯克古城(URUK),其年代在公元前3200年左右。美索不達米亞是最早出現文字書寫與城市的地區。由於這份文件是用來教導抄寫員的模板,因而有許多副本流傳下來。表上含有129種職業,總是依同樣的順序書寫,將最重要的職業置於頂端。其中的條目包括“大法官”、“市長”、“哲人”、“廷臣”和“信差督察”,不過有許多條目的意義已無從得知。這份職業表說明,烏魯克很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這裏的民眾被分成不同的專業階層,而某些職業比其他職業重要。相較於農村(農村在這個地區出現的時間,比城市早5000年左右),這是個重大的改變,而食物為此轉變奠立了根基。

從人人平等的小村莊,到劃分社會階層的大城市,這種轉變之所以可能發生,是因為農業密集化的緣故---在此過程中,部分人品所生產的食物,超過了維持其生存所需的量。這些多余的食物可以用來供養其他人。於是,再也不必讓每個人都當農民了。在烏魯克只有80%左右的人是農民。農民所生產的過剩食物,由位居頂端的精英統治階層征收,後者重新分配其中壹部分糧食,將剩余的食物歸為已有。這種由剩余農糧所促成的社會分層,不僅發生在美索不達米亞,也發生在世界上每個實行農牧的地區。這是食物協助轉變人類存在性質的第二種重要方式。因為農業人們安頓下來;因為農業的密集化,人們被分為成富人、窮人、統治者和農民。

我們習慣認為食物是將人聚合在壹起的東西,無論是就實際上而言(大家在社交聚會裏圍桌而坐),還是從隱喻上來說(人們通過某種***同地區料理或文化料理結合為壹體),但是食物也能發揮分隔的作用。在古代世界,食物就是財富,而對於食物掌控就是權力。

權力就是對於食物的掌控,因為食物確實通過餵養人類和動物,讓壹切繼續運作。通過從農民那兒征收多余的食物,精英統治階層便有辦法養活全職的抄寫員、士兵和專業工匠。這也表示壹部分民眾可以被派去從事建築工程,因為留守在田地上的農民會為所有人提供足夠的食糧。因為大量的余糧賦予其擁有者做各種新事情的能力:打仗、建造寺廟和金字塔,以及支持精細工藝品的制造(生產者是專業的雕刻師、紡織工和金屬工人)。

文明的形成,余糧的集合

有種概括性的看法認為,較復雜的社會(亦即有強勢領導、社會階級分明的社會)較具有生產力和恢復力,能在艱苦條件下生存,也較善於保衛自己。因此出現強勢領導人的飄蕩,會在競爭中勝過組織較不完備的鄰村,並成為具吸引力的住處。我們通過以為強勢領導人是靠著強制手段崛起的,但是人們壹開始可能認為,將部分或全部剩余產品交給領導者是值得付出的代價,只要他們覺得自己利益有足夠的價值。這些利益包括有效的灌溉系統、更安全的生活、舉行宗教儀式以維持土壤肥沃、以及在爭端發生時有人調解。

考古證據顯示,社會分層的過程在全球發展的方式大同小異,最後以青銅時代的文明興起為巔峰。世界各地的青銅時代的文明大致相似,但出現的時間點不同:約莫在公元前3500年出現於埃及和美索不達米亞;在公元前1400年左右出現於中國北部的商朝;從公元300年左右起在墨西哥南部隨瑪雅文明興起;大約同時出現在南美洲,導致15世紀印加帝國的建立。

社會分層的初期跡象通常是陪葬品種類的增加,以及出現較精細的區域性陶器形式。在公元前5500年左右出現於美索不達米亞,在公元前2300年出現於中國北部,而在公元前900年出現於美洲。這類陶器顯示出某種程度上的專業化,以及可能出現了能夠資助全職工匠的精英階層。

在中國北部,龍山文化(公元前3000年~2000年)的聚落開始擁有高大的墻,長矛和棍棒等武器也日漸普遍。在美索不達米亞出現了“L”形的建築物入口、彈弓用的石頭的儲藏室,以及泥土築的防禦工事。同樣明顯的是邁向書寫的第壹步,其形式包括西亞地區用於管理的標誌和印信,以及在中國北部,由占蔔家寫在獸骨上符號。隨著村莊擴展成城鎮,不斷增大的聚落意味著日益強化的政治組織。

到了公元前1850年,商朝在中國興起時,已經有專門的工藝作坊,而且,某些聚落有某幾種作坊 ,且各地的作坊種類不同,顯示出刻意安排的地方特色。

另壹個工藝專門化的跡象,是近東與中國的鑄銅能力,以及南美洲人打造黃金的能力;陪葬品中的精致的金屬制品顯示出分層的狀況。美索不達米亞的皇家陵墓和中國的類似實例,提供了顯著而可怕的社會分層證據。

等到早期城市的出現,伴隨著被組織到不同區域的專業工匠,以及寺廟和金字塔等巨型建築的出現,社會分層無疑已經確立。事實上,有書面資料可以直接證明這點。在中國,有文獻詳細描述了復雜的貴族階級制度;在君王之下,各級貴族各有其領地。在美索不達米亞的城邦,泥碑上記錄著已繳的稅賦。

至今仍屹立於世界各地的壹些巨型建築,無疑為初期文明的社會分層提供了最直接而持久的證據。如此大規模的建築工程,只有在有效的管理系統之下才能實行;還必須輔以壹套儲存余糧、並將它分配給建築工人的制度,以及用來說服人民這項工程值得進行的意識形態。

簡言之,只有擁有無上權力的君主所統治的階級社會,才可能完成如此龐大的建築工程。

埃及的金字塔、美索不達米亞的寶塔,以及墨西哥中、南部的階梯式寺廟,它們之所以能存在,都是拜剩余農糧和隨之而來的復雜化所賜。靠漁獵和采集為生的人們,不會夢想建造它們,即使有此夢想,也缺乏這麽做的工具--亦即以余糧形式呈現的財富,以及必要的組織結構。這些雄偉的建築是不朽的作品,它們不僅見證了早期文明的興起,也見證了不平等和(從那時壹直延續至今的)社會分層所達到的前所未有的程度。

[跟隨食物的軌跡]

權力結構背後的食物

每年8月耕種季節到來時,在印加首都庫斯科(CUZCO)的玉米種植儀式中,由君王宣布耕種季節的開始。在好幾塊只能貴族成員耕作的聖田中,君王犁其中壹塊,種下植物,借此揭開耕種季節的序幕。君王進行了犁田的動作之後,印加貴族才可加繼續後面的過程。“如果印加人沒有這麽做,就沒有印第安人敢破土耕作;而且印第安人相信,倘若不由印加人先行破土,這塊土地就不會產出糧食。”壹位目擊觀察者這樣記述。

對印加人來說,農業與戰爭密切相連;仿佛在戰鬥中壹般,土地被犁打敗了。因此,收獲的儀式由年輕貴族男子進行,作為其獲得戰士身份的啟蒙儀式的壹部分;而且當他們采收玉米時,會唱壹首軍歌來慶祝自己戰勝了土地。下壹個種植季節開始時,只有統治的印加人擁有力量,能夠打敗土地,並獲取其生殖的能量,以確保農業的周期循環成功運轉,因此他們必須率先破土。這凸顯了印加人掌控人民的力量:沒有它們,人們將會餓死。土地的象征性戰敗,也是在重演印加始祖與瓦拉人(HUALLA)之間的戰役;後者是庫斯科的原住民,印加人打敗他們之後,才種下第壹株玉米。在印加人看來,他們以兩種方式戰勝了大自然:先是擊敗當地的野蠻人,然後又引進農業。精英統治階層聲稱自己是最初那場戰役的戰勝者的直系子孫。儀式強調這種聯系以及由此衍生的、精英階層統治民眾的權力;同時,儀式也暗示社會的階層結構是古代自然秩序的壹部分。其言外之意是,如果君王及其貴族被推翻了,將沒有人來令作物生長。

在早期文明中,這類與食物有關的活動,普遍被用來界定並鞏固精英階層的特權地位。食物、或是生產食物的能力,被用來繳稅。在軍事勝利之後,戰勝的壹方強征食物作為貢品。食物被當成貢品或祭品,用以維持宇宙穩定,並確保農作的周期循環不斷。正式施與的食物,無論是作為口糧、薪資,不是出現在餐宴與慶典上,都凸顯了食物,以及食物衍生的權力如何分配。在現代社會,金錢決定了權力的歸屬。在古代世界,食物揭露了權力的結構。為了明了早期文明的組織,妳必須追蹤食物的軌跡。

食用貨幣

早期文明中,食物被當做成壹種貨幣,用於以物易物的買賣、支付薪資和繳稅。食物以各種方式從農民上繳到精英統治階層,然後再被重新分配到薪資和口糧,以支持精英階層的活動,例如建築、管理和征戰,等等。人民必須交出部分或全部的口糧,這是所有的早期文明***有的原則,因為征收余糧是促成這些文明興起的核心基石。這其中有許多不同的體制,但是在每個體制中,社會的結構---人民為誰工作、他們的糧食來自何處、他們向誰效忠--都由食物界定的。

在埃及和美索不達米亞,人民不僅直接用食物來繳稅,也同時通過農業勞動的形式間接繳稅。大多數的埃及農民沒有屬於自己的土地,而是向地主租地,後者則索取小部分收成,作為地租。國家擁有許多土地,因而可以獲得土地,因而可以獲得許多食物收入。

就像地租壹樣,稅也是以食物的形式繳付。稅吏將最後收到的物品拿到各地區的管理中心,在那裏,物品被重新分配成薪資,付給政府官員、工匠以及臨時調派來為國家工作的農民,亦強制勞役的勞工。這些工人構築維修灌溉系統、建行陵墓和金字塔。

然而,在某些文化中,稅完全以勞動的形式繳付。在中國的商朝,農村地區的家庭除耕耘他們***有的田地以外,也耕耘特殊的田地,後者的收成交給君王、農村行政首長或其他官員。同樣地印加的農家不僅要耕自己的田地,也要耕作屬於其氏族的田地。

食物也會以貢品的形式從臣屬的邦國流出。通常在壹場戰役以後,居優勢的邦國和城邦向弱小的鄰邦強征貢品,後者在武力威脅下只能屈從。例如,在美索不達米亞,當壹個城邦被另壹個城邦打敗時,戰敗的城市除了被洗劫之外,還要定期向戰勝的城市納貢。征貢的最佳實例,也許是特諾奇蒂特蘭(TENOCHTITLAN)、特斯科(TEXCOCO)和特拉科班(TLACOPAN)所結成的阿茲特克“三國同盟”。這個城邦向整個墨西哥中部征貢。位於墨西哥谷地之內與谷地周圍的鄰近邦國,必須供應大量食物:每天特斯拉科的城主收取足以餵飽2000多人的玉米、豆子、瓜、辣椒、番茄和鹽。較遠的邦國則供應棉花、布匹、貴重金屬、珍禽異獸以及各種制品。納貢的等級由各邦國與三座首都之間的距離(同盟對於遠方邦國的控制料弱,因此要求較少的貢物)以及該邦國在服從同盟統治之前,是否曾奮戰抵抗(不戰而降的邦國納貢較少)決定。糧食與其他物品不斷流向首都,清楚顯示出權力所在。阿茲特克的統治者運用這些貢物支付官員薪資、供養軍隊,並資助公***工程。交給貴族的貢品不僅鞏固了統治的地位,也削弱了臣屬邦國的統治者的力量,後者能分配給臣民的物資變少了:較少的食物意味著較小的權力。

神所依賴的食糧--宗教與食物

隨著社會組織系統變得越來越復雜,各種宗教實踐也日益繁復--它們為精英階級征收上述壹切稅賦提供了宇宙論上的理由。世界上的諸多早期文明,各有彼此迥異的宗教信仰與傳統,但是在許多例子裏,民眾付稅給精英階層的方式,與精英階層將牲禮和供品“付給”

神祈的方式,有明顯的壹致性。人們相信,這些貢品將能量送回它神性的源頭,讓此源頭能繼續賦予自然辦生命,並供應食物給人類。神的力量並沒有強大到不需要人類支持而存在,相反地,人們認為神依賴人類,而人類也反過來依賴神。舉例來說,壹份源自公元前2070年左右的埃及文本稱人類為造物神的“牛群”,暗示神不僅照顧人類,也依賴人類維系其生存。同樣,許多文化相信,神創造人類,是為了要人類通過獻祭和祈禱的形式提供精神養分。相對地,神也通過讓動植物生長,來為人類提供物質養分。獻祭被視為維持這個循環的主要方法。

有些美索不達米亞文化相信,眾神甚至會不時犧牲自己或彼此,以確保宇宙持續存在,人類繼續生存。例如瑪雅人相信,玉米是眾神的肉,含有神聖的力量,在收獲的時節,眾神其實是犧牲自己來養活人類。當人類進食時,這種神聖的力量傳入人體內,特別集中於血液。殺害活人以作為祭品,以回報這個恩惠、並讓神聖力量回歸眾神的壹種方式。食物和熏香也被當作供品呈獻,但人祭(HUMAN SACRIFICE)仍被認為是最重要的祭品。

阿茲特克人也認為,通過人祭可以回報眾神所賜的能量。他們相信人血能滋養大地之母,而且只有當後者得到足夠的滋養時,作物才會生長。被犧牲應該是壹種光榮,從即使如此,犧牲者似乎並不屬於精英統治階層。他們大多是罪犯、戰囚與兒童。人們認為人的血肉由玉米做成,因此人祭維續了宇宙的循環;玉米變成血,血再轉化成玉米。成為祭品的犧牲者被稱為“眾神的玉米餅”。印加人也認為必須用祭品來滋養眾神。

在埃及的寺廟裏,人們殺死動物,並將其肉呈獻給諸神的肖像。他們相信神每天棲息於肖像中三次,以便汲取來自供品的生命力。神需要這種生命力才能補充他們維持宇宙運行所消耗的能量。同樣,在中國的商朝,神明和皇家祖先同時被供奉以谷糧、粟米酒、動物(狗、豬、野豬、牛、羊)和人牲(大多是戰囚)。人們認為神明會喝下被屠殺的犧牲者的血。然而最精心準備的供品是獻給商王祖先的,因為祖先依賴這些牲禮為食。商代的君王相信,倘若祖先沒有得到充足的食物,便會用作物歉收、敗仗和瘟疫來懲罰子孫。

美索不達米亞人相信,神能夠不靠人類而生存,但只有在他們生產自己的糧食的情況下--因為這個緣故,他們創造人類來為自己做這件事,並教導他們生產自己的糧食。

在上述這些例子中,牲禮和供品將能量傳送回超自然的領域,成為滋養眾神和祖先的精神食糧,並確保他們會反過來維持農作周期的運轉,以繼續滋養人類。呈獻牲禮賦予精英階層極重要的角色:即成為神祇和農民之間的媒介。通過納稅,農民其實是以食物來交換世俗的秩序和穩定,因為精英階層會負責管理灌溉系統、組織軍事防衛等工作。而通過為神提供牲禮,精英階層其實是以精神食糧來交換宇宙秩序,因為神會使宇宙保持穩定,土壤保持肥沃。

盡管有時空上的間隔,這些早期文明卻都醞釀出如此相似的宗教意識形態,這絕非偶然。神必須依賴來自人類的供品才能生存--這個觀念為這些文明所特有;無疑這是因為對精英統治階層的成員來說,它非常方便好用。它將財富與權力的分配不均正當化,並提供了暗示性的警告;若無精英階層的管理活動,世界將停止運轉。農民、統治者和神祇彼此依賴,以確保大家都能生存;如果其中任何壹方背離了自己的指定角色,便將引發大災難。然而,正如農民有為精英階層提供食物的道德責任壹樣,精英階層也有義務照顧人民,維護其安全和健康。簡言之,農民與其統治者之間(也延伸到他們與神明之間)有壹種社會契約;如果我供養妳,妳就必須供養我們。結果,以物質食物繳納的稅,和作為精神的食糧的牲禮--丙者都被宗教意識形態合理化--強化了社會與文化秩序。

“貧窮相對論”

在現代世界,食物不再直接等於財富和權力。對於生活在農業社會的人來說,食物是壹種保值品、貨幣,以及財富的指標;那是人們整日辛苦工作所生產的成果。但在現代都市社會中,金錢扮演了這些角色。金錢是壹種更具彈性的財富形式,容易儲存和轉讓,隨時都可以在超級市場、街角的雜貨店、咖啡館或餐廳換來食物。只有當食物稀少和昂貴時(從有歷史記載以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如此),食物才等同於財富與權力。但是,依據歷史標準,食物在今日是相對豐足和便宜的,至少在發達國家是這樣。

然而,食物並未完全失去它與財富的聯系。鑒於這種聯結的悠久歷史,如果此聯系真的不復存在,那才是怪事。即使在現代社會,無論是文字或風俗,仍有無數例子回響著食物曾經扮演的重要經濟角色。在英文中,家庭的主要賺錢者稱為“BREADWINNER”(掙得面包的人),金錢也被稱為“面包”(BREAD)或“面團”(DOUGH)。***同分享的餐食仍然是社會貨幣的壹種主要形式:參加精心籌備的晚餐後,壹定要回報以同樣鋪張的餐會。奢華的盛筵是用來展現財富與地位的普遍方式。而在商業辦,它更提醒人們誰才是老板。

許多國家在厘定貧窮線(POVERTY LINE) 時,根據的是購買基本最低量食品所需的收入。

貧窮代表著缺乏獲得食物的渠道。那麽言外之意,富裕無須擔心下壹餐在哪裏。

然而富裕社會的壹項***同特征是,人們覺得自己喪失了與土地之間的古老聯系,並渴望重新建立它。對於最富有的羅馬貴族來說,其掌握的農業知識和擁有的大莊園,可以證明他們並未忘記傳說中族人的起源:卑微的農民。許多世紀之後,在大革命之前的法國,瑪莉?

安東妮皇後(QUEEN MARIE ANTOINETTE)曾經命人在凡爾賽宮的庭園建造壹座理想化的農場,在那裏,她和宮女打扮成牧羊女和擠牛奶的女工,為已經被仔細擦洗幹凈的乳牛擠奶。如今在世界許多富裕的地方,人們享受著在自家菜園或市民農場上種植自己的食物。在許多例子中,他們完全負擔得起購買現成蔬果的花費,但自耕自食使他們能於土地聯結,從事溫和的運動,獲得新鮮產品,並逃離現代世界。(在這些圈子裏,不使用化學肥料或農藥來種植食物,通常會得到特別高的評價。)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世界上最富裕國家的最富裕地區,最受尊崇的是意大利農民的簡單食物。財富的特權之壹,便是可以選擇模仿農村窮人的生活。

財富通常會使人遠離在土地上工作的生活;事實上定義財富的另壹種方式,就是不必去當農民。當今,最富裕的社會,是那些花在食物上的收入比例最低、從事食物生產的勞動力比例也最低的社會。在美國與英國等富庶國家,農民只占全國人口的1%左右。在盧旺達等貧窮國家,與農業相關的人口比例仍然超過81%,就跟5500年前美索不達米亞的烏魯克城壹樣。在發達國家的世界,大多數人從事與農業無關的專業工作。當人類開始實行農牧,而放棄平等主義和狩獵生活形態時,將每個分隔成不同角色的過程便啟動了;如今,這個過程已經達到其合乎邏輯的結論。

當今發達國家中的人們,大多有特定的工作---律師、機械工、醫師或巴士司機,這是剩余糧食直接造成的結果。之所以有剩余糧食,則是因為過去幾千年來,農牧生產力的持續提升。剩余糧食劇增的另壹個必然後果,是貧富與強弱之分。這些區分不可能出現狩獵部落中;而在人類存在的絕大部分時間,這種社會結構壹直是人類的特性。靠漁獵與采集維生的人只擁有少數財富,或根本沒有財產,但那並不表示他們很窮。只有當他們被拿來與定居某地,因而可以累積物資的農業社會成員相比時,他們的“貧窮”才顯現出來。換句話說,富裕與貧窮似乎是農業及其發展出的文明帶來的不可避免的後果。

小結:從食物的表面,揭示出古代世界的財富實質。食物和金錢都屬於經濟基礎,決定了社會的分層和權力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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