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與南宋其他將帥的比較,簡要介紹南宋初年的著名將領
南宋初年,比較著名的將帥主要有嶽飛、韓世忠、吳玠、劉锜、張俊、劉光世。
宗澤、李綱、虞允文等人屬於文臣,而非武將。
在南宋初年的諸大將中,張俊比嶽飛年長17歲,韓世忠、劉光世比嶽飛年長14歲,吳玠比嶽飛年長10歲,劉锜比嶽飛年長5歲。但是,嶽飛後來居上,靠著自己的傑出軍事才能和輝煌戰功而不斷得到提拔重用,不僅軍事才能出類拔萃,而且戰功和聲望也超過了南宋其他將帥。
關於嶽飛與宋朝其他抗金將領的比較,著名歷史學家、宋史泰鬥王曾瑜先生在其所著《嶽飛新傳》壹書中曾有壹段精辟透徹、客觀全面的論述,現在部分摘錄如下:
『為說明嶽飛在中國古代軍事史上的地位,有必要將嶽飛與當時的抗金名將作壹番比較。
陸遊詩雲:“堂堂韓嶽兩驍將吳玠簡介,駕馭可使復中原。”後世提到南宋初抗金名將,也往往韓、嶽並稱。就堅決抗金的誌向而論,韓世忠和嶽飛是可以匹配的。若從軍事成就而論,則韓世忠不僅次於嶽飛,也不及吳玠和劉锜。
吳玠是第壹個使金軍遭受慘敗的南宋將帥,他的功績是不可抹煞的。然而他守則有余,攻則不足,和尚原與仙人關兩次大捷,是防禦性的戰役,而不是進攻性的戰役。自紹興四年(公元1134年)以後,川、陜戰場大致上處於相對沈寂的狀態。吳玠顯然滿足於所取得的成就,未能大舉出師,克復失地,最後竟以服食丹石、沈湎女色而死。
劉锜原來的地位和聲望並不高,順昌之役,使他壹戰成名。順昌之戰是防禦性的戰役,縱觀劉锜的軍事生涯,也只有此仗打得出色。往後紹興十壹年柘臯之勝和濠州之敗,已大不如前。二十年後,金海陵王大舉南侵,劉锜敗於淮東,軍事聲譽更是壹落千丈。
韓世忠壹生最出名的有兩仗,壹是黃天蕩之戰,以八千水師堵截金朝大軍,壹度使完顏兀術(宗弼)相當狼狽,扭轉了宋軍望風奔潰的頹勢,但最後仍以失利告終;二是大儀鎮之戰,被撰寫神道碑的趙雄和往後的史傳誇大為“中興武功第壹”,其實不過是伏擊金軍萬夫長聶兒孛堇的前鋒部隊,殺敵數百的小捷。此後韓世忠率軍長期守衛淮東,除曾攻取海州外,屢攻淮陽軍不克,在救援濠州時又被戰敗,無大的戰功可言。
在南宋初年的將帥中,如果說吳玠和劉锜是防禦型的將帥,嶽飛則是進攻型的將帥。
保守、怯弱的宋朝,長期以來形成了消極防守的軍事傳統,習慣於分兵把守,結果無非是被動挨打。反之,金軍在戰略上壹直居於優勢,他們能夠集中兵力,統壹指揮,並依靠騎兵進行大規模的機動的進攻戰。到紹興年間,盡管宋軍素質有了顯著提高,非北宋末年可比,而宋金之間在戰略指揮上之優劣,卻仍無改觀。
嶽飛比吳玠、劉锜等人高明之處,在於他對宋朝的軍事傳統有所認識,有所批判,也有所突破。嶽飛上奏批評宋高宗和朝廷“僅令自守以待敵,不敢遠攻而求勝”,嶽飛“常苦諸軍難合”,力爭自己對諸軍的統壹指揮。盡管嶽飛的戰略方針受宋高宗和南宋朝廷的阻難,卻仍組織了如第壹次、第二次和第四次北伐那樣大規模的進攻戰役,並且編練了強大的騎兵,在最有利於女真騎兵發揮威力的地形和時節,對抗敵人,這在當時是絕無僅有的。
南宋初年,具備光復故地的決心和能力的宋軍統帥,惟有嶽飛壹人。嶽飛組織和訓練了壹支堅不可摧的嶽家軍,並且保持了“凍殺不拆屋,餓殺不打虜”的嚴明軍紀,這在中國古代實為罕見和難能可貴,成為兩宋三百二十年間最得軍心和民心的將帥。嶽飛重視北方民間抗金義軍,提出“連結河朔”的軍事思想,發動、聯絡和支援北方抗金義軍,使之與嶽家軍互相呼應或配合,夾攻金軍。這既是先進的軍事思想,更是高明的戰略部署。嶽飛在這方面無疑是受宗澤的熏陶,而其成就卻也勝過前人。
在戰爭史上,不乏好戰嗜殺的名將。他們的特點是將戰爭作為樂趣,草菅人命,動輒殺人盈城,殺人盈野。嶽飛卻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仁心愛物”。嶽飛英勇善戰,卻從未將殺人視為樂趣。“凡出兵,必以廣上德為先,殲其渠魁,而釋其余黨,不妄戮壹人”。這不僅表現在嶽飛平定吉、虔州叛亂和對楊麽叛軍的處置上,即使對金軍也不例外,“是以信義著敵人不疑,恩結於人心,雖虜人、簽軍,皆有親愛願附之意”。這種“以仁為本”,珍視人命的軍事觀,即杜甫詩中所謂“茍能制侵陵,豈在多殺傷”,也是十分難得的,是中華軍事學上壹種值得珍視,並應發揚光大的好傳統。
《孫子兵法》是古代壹部天才的軍事著作,它標誌著中國當時軍事理論的高度發展,實為蓋世無雙。然而自此部兵書問世後,盡管中國歷代名將輩出,軍事理論上卻無重大突破和更新。在這種前提下,嶽飛反對防守,主張進攻的方針,嚴明軍紀的實踐,“連結河朔”的策略以及“以仁為本”的軍事觀,無疑是在中國古代軍事思想史上的四項重要貢獻。
當然,嶽飛作為壹個戰區統帥,非但不能改變南宋小朝廷的避戰保守戰略,還只能在相當程度上受制於南宋小朝廷的避戰保守戰略。此外,他在某些具體的軍事指揮中,也同樣未完全擺脫宋朝軍事傳統的束縛。對宋軍說來,“兵貴神速”多半是句空話,這也不單純是以步兵為主的緣故。例如建炎四年援楚州,紹興元年救江州,嶽家軍因攜帶家眷,行動遲緩,而貽誤戰機。在紹興十年北伐的決戰階段,嶽飛似並未乘完顏兀術(宗弼)大軍傾巢而出之機,乘虛直入開封府,迫使金人撤退,而掩擊其歸師,或組織張憲和王貴兩軍夾擊臨潁縣的金方大軍。最後是張憲壹軍未能在臨潁縣與敵決戰,而王貴壹軍,則在潁昌府於同日與敵進行以少擊眾的苦戰。如若兩軍會合,戰果肯定會更大。以上評論,也許是今人對嶽飛不適當的苛求。
總的說來,嶽飛是南宋初年出類拔萃的名將,在中國古代軍事史上占有相當的地位。同其他朝代的名將相比,必須考慮到宋朝文官政治下根深蒂固的抑武傳統,對尚武精神的摧殘等不利條件,其成就和貢獻更是難能可貴。』
關於嶽飛與宋朝其他抗金將領的比較,下面再摘錄楊倩描在其力作《吳家將》中的兩段經典總結:
『南宋初年,統兵大將中較有聲望的有韓世忠、劉光世、張俊三人。但是,除韓世忠之外,劉光世和張俊都是庸將懦夫,只是靠著資歷忝為大帥。
這時,因南宋王朝初建,無力限制武將自身的發展,也因抗金戰爭的局勢發展,壹批原無資歷、默默無聞的年青將領從而得以發揮才能,成為燦爛耀眼的將星。吳玠、嶽飛就是這批年青將領中最優秀的人物,也是南宋王朝軍功最為卓著的兩位將領。
王曾瑜先生認為:「自紹興元年至四年三月,川陜戰場是宋金戰爭的主要戰場,甚至是唯壹戰場。吳玠軍近乎獨立地支撐南宋半壁江山,在此期間的抗金戰功是獨壹無二的,其戰功和聲威最初尚在嶽飛之上{註意:這裏僅指1131年至1134年期間}……。在南宋初的抗金名將中,吳玠的軍事成就僅次於嶽飛,而在他人之上。吳玠善守不善攻,尚不能組織大規模的進攻戰役,這是他不如嶽飛之處。」』
『從公元1135年至1141年間,行營護軍是南宋王朝的基本軍事力量,而吳玠和嶽飛的部隊又是行營護軍中的主力,盡管人數不多,但戰鬥力最強。
行營護軍五大部的淵源有三:壹是源於南宋初年的禦營軍,二是源於宗澤的東京留守司軍,三是源於陜西軍。張俊、韓世忠、劉光世屬禦營軍系統,是宋高宗的嫡系;嶽飛屬東京留守司軍系統,吳玠屬陜西軍系統,二人都不是嫡系。嶽飛和吳玠純系靠軍功起家的將領。』
{附註: 紹興五年(1135年)歲末,南宋朝廷下令更改五支屯駐大兵的軍號,命名為“行營護軍”。張俊軍稱行營中護軍,韓世忠軍稱行營前護軍,嶽飛軍稱行營後護軍,劉光世軍稱行營左護軍,吳玠軍稱行營右護軍。}
很顯然,結合南宋初年諸將帥戰功事跡,再參考兩位歷史學家的研究成果,我們可以做出如下總結:
南宋初年,時局動蕩、戰事頻繁,朝廷無力也無心限制武將的發展,同時因抗金戰爭的需要,壹批原無資歷、默默無聞的年青將領得以發揮自己的才能,成長為燦爛耀眼的將星。嶽飛、吳玠就是這批年青將領中最優秀的人物,也是南宋王朝軍功最為卓著的兩位將領。
韓世忠、張俊、劉光世等人是宋高宗的嫡系將領,而嶽飛和吳玠完全是靠軍功起家的將領。
南宋初年的諸大將中,只有嶽飛是進攻型的將帥。南宋的其他將領中,吳玠、劉锜是防禦型的將帥,守則有余,攻則不足。韓世忠的抗金意誌很堅定,但是軍事成就不僅比不上嶽飛,而且也不及吳玠、劉锜。劉光世和張俊其實是養尊處優、畏敵怯戰的庸將懦夫。
韓世忠壹生最出名的有兩仗,壹是黃天蕩之戰,以八千水師堵截金國十萬大軍,壹度使完顏兀術(宗弼)相當狼狽,扭轉了宋軍望風奔潰的頹勢,但最後仍以失利告終;二是大儀鎮之戰,被撰寫神道碑的趙雄和往後的史傳誇大為“中興武功第壹”,其實只是伏擊金軍萬夫長聶兒孛堇的前鋒部隊,殺敵數百的小捷。此後韓世忠率軍長期守衛淮東,除曾攻取海州外,屢攻淮陽軍不克,在救援濠州時又被戰敗,無大的戰功可言。
後世提到南宋初抗金名將,也往往韓、嶽並稱。就堅決抗金的誌向而論,韓世忠和嶽飛是可以匹配的。若從軍事成就而論,則韓世忠不僅比不上嶽飛,而且也不及吳玠和劉锜。
編著《宋史》的元朝史官對韓世忠作出了如下評價:『論曰:古人有言:「天下安,註意相;天下危,註意將。」宋靖康、建炎之際,天下安危之機也,勇略忠義如韓世忠而為將,是天以資宋之興復也。方兀術渡江,惟世忠與之對陣,以閑暇示之。及劉豫廢,中原人心動搖,世忠請乘時進兵,此機何可失也?高宗惟奸檜之言是聽,使世忠不得盡展其才,和議成而宋事去矣。暮年退居行都,口不言兵,部曲舊將,不與相見,蓋懲嶽飛之事也。昔漢文帝思頗、牧於前代,宋有世忠而不善用,惜哉!』
吳玠是第壹個使金軍遭受慘敗的南宋將帥。然而吳玠守則有余,攻則不足,和尚原與仙人關兩次大捷,是防禦性的戰役,而不是進攻性的戰役。自紹興四年(公元1134年)之後,川、陜戰場大致上處於相對沈寂的狀態,吳玠滿足於所取得的成就,未能大舉出師,克復失地,最後竟以服食丹石、沈湎女色而死。
劉锜原來的地位和聲望並不高,紹興十年的順昌大捷使劉锜壹戰成名。順昌之戰是防禦性的戰役,縱觀劉锜的軍事生涯,也只有此仗打得出色。往後紹興十壹年柘臯之勝和濠州之敗,已大不如前。二十年後,金主完顏亮率軍大舉南侵,劉锜敗於淮東,軍事聲譽更是壹落千丈。
編著《宋史》的元朝史官在《劉锜吳玠吳璘子挺傳》結尾對劉锜、吳玠、吳璘分別作出了如下評價:
『論曰:劉锜神機武略,出奇制勝,順昌之捷,威震敵國,雖韓信泜上之軍,無以過焉。或謂其英概不足,雅量有余,豈其然乎?
吳玠與弟璘智勇忠實,戮力協心,據險抗敵,卒保全蜀,以功名終,盛哉!挺累從征討,功效甚著,有父風矣。
然玠晚頗荒淫,璘多喪敗,豈狃於常勝,驕心侈歟!抑三世為將,釀成逆曦之變,覆其宗祀,蓋有由焉。』
至於劉光世、張俊之流,其實都是些養尊處優、貪圖享樂、畏敵怯戰的庸將懦夫,主要靠著資歷老、與皇帝關系親近且會奉承而忝為大帥。以宋高宗和秦檜為代表的妥協投降派君臣長期把持南宋朝廷,他們作為統治者掌握著當時輿論的導向,由於南宋妥協投降派君臣防範武將,長期壓制真正有能力的愛國將領,寵信貪圖享樂的庸將懦夫,這才有了劉光世、張俊之流的高貴地位。
事實上,劉光世、張俊之流其實浪得虛名。比如秦檜,雖然賣國求榮、殘害忠良、貪汙腐化,卻被妥協投降派君臣把持的南宋小朝廷大肆吹捧封賞。
根據紹興十壹年(1141年)達成的宋金和議,南宋收三大將兵權,金國明確要求南宋不得罷免秦檜的相位。有了金國主子撐腰,秦檜當上了宋高宗趙構無法罷免的終身宰相,此後秦檜權勢如日中天。為了掩飾自己禍國殃民的罪惡,秦檜實行特務統治,大興文字獄,進行嚴酷的輿論管制以粉飾“太平”。秦檜在不遺余力地鏟除異己的同時,還極力扶植培養黨羽走狗,對“附己者立與擢用”,“凡齷齪委靡不振之徒,壹言契合”,即授以爵官。當時很多奸佞小人,都因附會秦檜而相繼被南宋朝廷任用提拔。
秦檜壞事做絕,自己也感到難以逃脫天下公論的譴責,於是就渴求阿Q式的自我安慰和自欺欺人,要求那些沒有氣節的文痞們為他歌功頌德,要求 *** 文人們進獻馬屁文。在秦檜專權的19年間,文人們只要吹捧秦檜,就可以謀取功名富貴。而指責秦檜的倒行逆施,則將遭到南宋朝廷的無情迫害。於是,因為吹捧秦檜的詩文鋪天蓋地而來,秦檜自己都感到目不暇,秦檜對馬屁文水準的要求越來越高。要博取秦檜的歡心越練越難,於是, *** 文人不遺余力地提升自己寫馬屁文的水平。
壹大幫奸佞之徒和 *** 文人便爭先恐後地大肆粉飾“太平”,吹捧秦檜,把陰險歹毒、禍國殃民的奸相秦檜吹捧成“聖人”“恩父”!到後來,有的 *** 文人甚至在馬屁文裏說秦檜的功德超過了古代的賢相和聖人,把秦檜吹捧成“元聖”,就是古往今來第壹聖賢!
那麽,秦檜真的是“元聖”嗎?秦檜到底是不是古往今來第壹聖賢呢?嶽王廟裏的流傳了幾百年的秦檜跪像最能說明問題!
劉光世、張俊之流被南宋小朝廷列入“中興四將”,其實與秦檜被 *** 文人在馬屁文裏吹捧成“元聖”的情況類似。
劉光身世顯赫,出生將門世家。同時劉光世又是皇帝的嫡系,他主要靠著資歷老、與皇帝關系親近且會奉承而忝為大帥。劉光世養尊處優、膽小怕死,向來害怕金兵,作戰時又大多不敢親臨前線,而是坐守後方,以便必要時逃跑;每逢詔令移駐前線,大多拒不奉詔而設法退避;劉光世治軍不嚴,不少流寇、叛軍樂於投附為其部屬,他的手下多是些驕兵悍將,打起仗來不行,欺侮百姓、騷擾地方卻很兇;劉光世經常虛報軍額,多占軍費;劉光世貪財好利,以經營田產而致『金錢巨億』『置歌兒 *** 』;劉光世還霸占良田,與民爭利。劉光世在浙江青田霸占了大片良田,又在淮東壹帶占據膏腴水田三萬畝。
在南宋諸大將中,論戰功,張俊浪得虛名,論撈錢,張俊首屈壹指,論享福作樂,張俊第壹。
張俊出身盜匪,治軍不嚴,經常畏敵怯戰,時常縱兵擾民。在中國古代,軍隊戰勝以擄掠維系士氣,軍隊戰敗以搶劫平息怨憤時有發生,在南宋初年的各路宋軍中,縱暴記錄最多的是張俊軍,號稱“自在軍”。
張俊貪財,並且以貪財和富有而聞名於世。通過賜予和兼並,張俊占有了巨額田產,成為古往今來罕見的大地主,號稱『占田遍天下,而家積巨萬』;張俊家***有良田壹百多萬畝,每年收租米六十萬石以上,相當於南宋最富庶的紹興府全年財政收入的兩倍以上;通過巧取豪奪,張俊還占有了大批園苑、宅第,僅所收房租壹項,每年就多達七萬三千貫錢,在南宋諸將帥中“最多貲”;張俊在世時,家裏的銀子堆積如山,為防止被偷,張俊命人將那些銀子鑄成千兩壹個的大銀球,名叫『沒奈何』,意思是小偷搬不走它們,全都拿它們沒辦法。
南宋初年,戰事頻繁,嶽飛、韓世忠都遠戍在外,與士卒同甘***苦,而張俊壹軍卻經常逗留在臨安。張俊從軍中挑選高大的英俊士卒,命令他們全身刺滿錦繡花紋(人稱“花腿軍”),然後短打出遊,縱民圍觀,士兵苦不堪言,百姓搖頭嘆氣;張俊還役使他的部下為皇帝營造宮殿,為自己修建豪宅,還蓋了壹座名叫“太平樓”的酒肆,賺錢營私;軍中還戲稱『張太尉鐵臉』,意指張俊無廉恥,不要臉,臉皮好像鐵打的壹樣。這樣壹個貪鄙之人,卻能夠得到宋高宗趙構的寵信和青睞。
張俊不僅貪功忌賢、見利忘義,而且陰險狡猾、心狠手辣。紹興十壹年的淮西之戰中,宋軍先勝後敗,張俊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張俊回朝後,卻顛倒黑白、歪曲事實,彈劾劉锜作戰不力,誣蔑嶽飛逗留不進。宋高宗和秦檜自然是完全偏袒張俊。張俊與韓世忠是雙重兒女親家,然而張俊陷害韓世忠,卻毫不手軟。張俊才能雖低,但野心不小。張俊企圖以壹軍的指揮權,來換取對全國軍隊的指揮權。然而,張俊機關算盡,也不過充當宋高宗和秦檜手心裏的斧頭柄。執柯伐柯,壹旦斫伐任務完成,這個斧頭柄也隨之扔棄。
張俊追隨秦檜,與秦檜合謀殺害了嶽飛,排擠了韓世忠,獨掌了樞密院,成為南宋最高軍事長官,張俊滿以為自己從此可以穩坐釣魚臺。但是秦檜對他也不放心,不願把軍權交給他而要由自已獨攬,嶽飛遇害之後,秦檜立即唆使黨羽江邈彈劾張俊,說張俊圖謀篡奪皇位。宋高宗趙構擔保張俊『無謀反之事』,放了張俊壹馬,卻又乘機將張俊罷官賦閑, “由是中外大權,盡歸秦檜”。
下面再看看編著《宋史》的元朝史官對張俊、劉光世兩人作出的客觀評價:
『論曰:南渡諸將以張、韓、劉、嶽並稱,而俊為之冠。然夷考其行事,則有不然者。
俊受心膂爪牙之寄,其平苗、劉,雖有勤王之績,然既不能守越,又棄四明,負亦不少。矧其附檜主和,謀殺嶽飛,保全富貴,取媚人主,其負戾又如何哉?
光世自恃宿將,選沮卻畏,不用上命,師律不嚴,卒致酈瓊之叛。迎合檜意,首納軍權,雖得善終牖下,君子不貴也。
二人方之韓、嶽益遠矣。』
編著《宋史》的元朝史官在《劉光世傳》的結尾對劉光世的生平事跡作了壹個總結:
『光世在諸將中最先進。然律身不嚴,馭軍無法,不肯為國任事,逋寇自資,見詆公論。嘗入對,言:「願竭力報國,他日史官書臣功第壹。」帝曰:「卿不可徒為空言,當見之行事。」建炎初,結內侍康履以自固。又蚤解兵柄,與時浮沈,不為秦檜所忌,故能竊寵榮以終其身,方之韓、嶽遠矣。』
原文大意:劉光世在南宋諸將中資歷最老,最早被提拔。但是他不能嚴於律己,治軍放縱無法紀,不肯根據朝廷的任命去前方就職,見到金兵就躲得遠遠的以保全自己,所以遭到當時公眾輿論的貶斥。劉光世曾經與宋高宗交談,劉光世說:「我願意竭力報效國家,希望史官以後能夠在史書中將我的功勞排在第壹位。」宋高宗回答說:「妳不能只說空話,應當先做出些實際行動來。」建炎初年,劉光世暗中結交宋高宗寵信的內侍康履,以求保全自己的富貴。劉光世後來又盡早解除兵權,甘於世俗同流合汙,就連權奸秦檜也不忌恨他,所以他能夠騙取榮華富貴,並能夠善終。與奮不顧身地報效國家的大將韓世忠、嶽飛比起來,劉光世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編著《宋史》的元朝史官在《張俊傳》的結尾對張俊的生平事跡作了壹個總結:
『俊力贊和議,與秦檜意合,言無不從。…………初,檜以俊助和議,德之,故盡罷諸將,以兵權付俊。歲余,俊無去意,故檜使邈攻之。尋進封清河郡王,奉朝請。
…………
南渡後,俊握兵最早,屢立戰功,與韓世忠、劉锜、嶽飛並為名將,世稱張、韓、劉、嶽。然濠、壽之役,俊與锜有隙,獨以楊沂中為腹心,故有濠梁之劫。
嶽飛冤獄,韓世忠救之,俊獨助檜成其事,心術之殊也,遠哉!
帝於諸將中眷俊特厚,然警敕之者不絕口。自淮西入見,則教其讀《郭子儀傳》;召入禁中,戒以毋與民爭利,毋興土木。』
嶽飛出生於普通農民家庭,沒有顯赫的身世背景,本來只是壹個處在社會底層的平民百姓。
在那外敵入侵、山河破碎、生靈塗炭的亂世,出身寒門的嶽飛卻以驅逐胡虜、救民水火、恢復舊山河為己任,“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不計個人得失,盡忠報國、至死不渝,靠著自強不息的進取精神和堅忍不拔的頑強意誌,依靠自己的才幹和努力,建功立業,做出了壹番大事業,成為叱咤風雲的傑出英雄人物。而這正是嶽飛卓越超群之處。
雖然嶽飛後來在報國大業尚未完成的情況下慘遭奸佞之徒陷害,含冤而去,但是嶽飛的英名和事跡卻長期為後人稱頌推崇。
在嶽飛生前,嶽飛不僅戰功卓著、威名遠播,而且還在南宋軍民中享有崇高的威信,倍受尊崇。南宋朝廷曾經很倚重嶽飛,當時對嶽飛有所了解的很多南宋官員和將領,也都普遍認同嶽飛的能力和才幹。
嶽飛自二十歲從軍,“以列校拔起,累立顯功”,身經百戰,從普通士兵成長為壹代名將。據不完全統計,嶽飛參與的規模較大的戰鬥約有六十多次,小戰更多達幾百次。在南宋前期的頻繁戰爭中,嶽飛鍛煉了軍事才能,積累了豐富的作戰經驗,成為南宋首屈壹指的軍事家。
嶽飛主要依靠自己立下的眾多戰功而得到不斷的提拔,三十多歲時就已經成為統兵十萬的著名大帥,這其實也是南宋朝廷對嶽飛能力和業績的直接肯定。
嶽飛不僅具有傑出的軍事才能,而且還善於帶兵、練兵。嶽飛帶出的軍隊具有強大的凝聚力和巨大的戰鬥力,堪稱無不『以壹當十』。尤其是嶽飛曾經組建強大的騎兵部隊,能夠在野戰中與金國倚為支柱的女真騎兵爭雄較長。
嶽飛還是宋朝最得軍心和民心的將帥。嶽飛組織和訓練了壹支堅不可摧的抗金勁旅嶽家軍,並且向來治軍嚴明吳玠簡介,保持了『凍殺不拆屋,餓殺不打虜』的嚴明軍紀,這在中國古代實為罕見和難能可貴。
嶽飛反對消極防守,主張積極進攻的方針,嚴明軍紀的實踐,『連結河朔』的策略以及『以仁為本』的軍事觀,無疑是對中國古代軍事思想做出的重要貢獻。
盡管嶽飛的戰略方針受宋高宗和南宋朝廷的阻難,卻仍組織了如第壹次、第二次和第四次北伐那樣大規模的進攻戰役,並且還編練了強大的騎兵部隊,在最有利於女真騎兵發揮威力的地形和時節,對抗敵人,這在當時是絕無僅有的。
南宋初年,同時具備光復失地的決心和能力的宋軍統帥,惟有嶽飛壹人。
公元1130年(南宋建炎四年,金國天會八年)四月到五月,在全權負責收復建康事宜的宋將張俊等人畏敵怯戰、拒不進軍的情況下,嶽飛率領剛組建不久的抗金勁旅嶽家軍先後與金軍主力部隊作戰幾十次,都取得了勝利。接著,嶽家軍乘勝收復了戰略要地建康(今江蘇南京),將金兵全部逐出江南。自此以後,金兵再也沒能踏入江南壹步。
公元1134年(南宋紹興四年,金國天會十二年)五月至七月,嶽飛率軍主動發起了第壹次北伐。嶽家軍將士英勇善戰,接連擊敗金國和偽齊的聯軍,收復了包括戰略要地襄陽在內的襄漢六郡,這是南宋開國八年以來第壹次收復大片失地。
公元1136年(南宋紹興六年,金國天會十四年)五月至七月,嶽飛再次率軍北伐,出奇制勝,兵進伊洛。嶽家軍長驅直入,壹路攻城略地,壹直打到洛陽附近,取得了輝煌勝利,接連繳獲了大量的戰利品,還先後繳獲了壹萬五千多匹戰馬。而繳獲的這壹萬五千多匹戰馬,加上嶽家軍在以往歷次戰役所繳獲的戰馬以及南宋朝廷撥調的壹些戰馬,則為嶽家軍組建壹支強大的騎兵部隊奠定了基礎。嶽家軍長驅伊洛,是南宋立國之後初次發起的堂堂正正的大規模反攻。
公元1140年(南宋紹興十年,金國天眷三年)六月初,嶽飛出師北伐。經過六月、閏六月和七月的大戰,嶽家軍連戰皆捷、凱歌猛進,席卷京西、兵臨大河,相繼收復了從洛陽到陳州、蔡州之間的許多戰略要地,基本完成了掃清東京開封府外圍據點的作戰計劃,形成東西並進,夾擊盤踞東京汴梁之金國軍隊主力的態勢。
公元1140年(南宋紹興十年,金國天眷三年)七月上旬和中旬,在最有利於金國女真騎兵發揮威力的天時和地利條件下,嶽家軍仍然能夠以寡擊眾而取勝,先後在郾城之戰和潁昌之戰中擊敗金軍主力,並乘勝進軍至朱仙鎮,迫使金軍撤出東京開封府,這標誌著宋金之間的戰爭形勢發生了根本的轉變。
嶽家軍將士經過浴血奮戰,接連擊敗金軍,中原百姓紛紛出糧出力地支持嶽家軍,北方各路義軍在金兵的後方攻城略地,北方各地的父老百姓也都爭先恐後地牽牛挽車,“以饋義軍”。金國自燕山以南,“號令不復行”。黃河以北的各路抗金義軍正在等待著配合嶽飛大軍北進,——『河北忠義四十余萬,皆以嶽字號旗幟,願公早渡河!』
縱觀北宋末年到公元1141年(南宋紹興十壹年)第二次宋金和議之前的宋金戰爭史,作為壹個基本史實,其整體形勢是宋軍愈戰愈強,而金軍愈戰愈弱。
經過多次交鋒較量,金人也感到嶽家軍銳不可擋,他們驚呼:『撼山易,撼嶽家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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